小说:锦衣抚山川 作者:抬我五十米方天画戟 类型: 简介:大明风骨千万载,我续大明三百年。 若是最后的大明锦衣卫未被裁撤,若是崇祯重用最后的大明锦衣卫,若是正巧这锦衣卫中有一人赤胆忠心,若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现实,大明的江山或许能在我的笔下再续三百年! 煌煌大明,风骨不朽! 《锦衣抚山川》免费阅读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二月扬州烟雨蒙蒙,古有言:烟花三月下扬州。如今方才二月时节,虽然也是翠柳环绕,樱桃...
《锦衣抚山川》免费阅读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
二月扬州烟雨蒙蒙,古有言:烟花三月下扬州。如今方才二月时节,虽然也是翠柳环绕,樱桃红破,却也是细雨纷飞,寒湿不减。
村头的小酒店依旧掩着门,前两日日头稍暖,方下了门头厚重的门帘,这一日又下起了小雨,绵绵不绝的已经下了半夜。金老三早起的时候觉着寒冷,这春日里头的春寒比那严冬的寒冷更要人命,这个时节患上的风寒之症比严冬里来的更为严重,若是来的急些,半月里人就没了。
春寒料峭,冬衣还没收,金老三裹了一件冬衣吩咐自家婆娘做了早饭,自个去了前堂的店里。村里人淳朴,店里也就些酒水,平日里赚的银两到了夜里就放到后堂去了,因此夜里不闭户也没什么打紧。
金老三将拿起门后的酒字招牌,推开了半掩着的店门,挂到了门外,意思着已经开张。
春日里的寒风一吹,金老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赶紧又回到堂屋。将堂屋角落里的炉子升起火来,这时节冷酒喝不得,伤胃。来的客人多是要些温酒,配上两三个小菜。
火一起,周遭的寒气驱散了不少,金老三坐在一边的矮桌边,正想着要不要给自个温一壶酒,这雨下了半日,恐是这早间没有客人来,正想着,自家婆娘就端着早饭从后堂进来。
早饭放在矮桌上,依旧和以前一样,两碗稀粥,一碟咸菜。金老三不满的撇了自家婆娘一眼,道:“日日里都是这样,叫人嘴里淡出个鸟来。”
婆娘不管他,自顾自的坐着喝粥,道:“谁个不想吃点好的,你要有银子,天天便去城里的松鹤楼叫些点心来。”
扬州城里松鹤楼,冠绝淮左,早上的一顿更是名震南北,一餐饭下来,要花上五六两银子,哪里是金老三这些小本生意人家去的?
金老三撇撇嘴,不和自己婆娘多嘴,端起了碗便喝了一口,温热的稀粥冲散了不少体内的寒气,金老三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咱可比不了那些大人物,这时节早上能有这一餐已是许多人不能想的了。”
婆娘夹起一根腌萝卜,在嘴里嚼的咯嘣响,凑近了金老三,低声道:“村里李瘸子的账可结清了?”
金老三回忆了一下,李瘸子家里穷,又好一口酒,平日因都是乡邻,金老三做个面子,便叫那李瘸子半月一结,也好叫那李瘸子囊中羞涩的时候能有一口酒。不过自从四五天前那李瘸子来店里结了上半月的酒钱,便没再来过,于是奇怪的问道:“结是结了,不过已经四五日没见再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腌萝卜口重,婆娘就着一大口粥咽了下去,低声道:“结清了便好,不然欠下的酒钱你得去黄泉路上和他要了。”
金老三吓的一哆嗦,手上的碗险些拿的不稳,紧张的问道:“都是乡邻,你怎地咒人呢?”
婆娘拍拍胸口,口道罪过罪过,拿筷子指着金老三骂道:“你这嘴里能不能说些好的,我怎么无端咒人?我是听村里的婆娘们说的,那李瘸子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前几日有穿着飞鱼服的官差半夜里给拿了。”
穿着飞鱼服的只有大明锦衣卫,金老三不由的愣了半晌,问道:“我听过路的大人说过,这飞鱼服那是锦衣卫大人才能穿的,这锦衣卫办的可都是大案子,李瘸子一穷二白的,四十好几的人了也没讨到个媳妇,怎么能让这些大人给办了?”
婆娘道:“这我哪里知道,只说有人半夜出来出恭,看见几十个官差团团围住了李瘸子家,领头的几个都穿着飞鱼服,看到的时候正要冲进去呢。”
金老三正要再问,突然听见外面有马蹄声传来,听着声已近店口,约莫七八匹马,连忙招呼自己婆娘到后堂去,婆娘急忙忙的撤了早饭,金老三走到店口的时候便听到有人叫门。
金老三开了店门,只见七八个身穿飞鱼服,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锦衣卫径直走来,金老三吓了一跳,也不管地上寒冷,连忙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领头的那个锦衣卫倒也和善,伸手拉起了金老三道:“这南面的春日比北面还要寒冷,店家你不要怕,我们兄弟们昨夜奔波了小半夜,你去温点好酒来给我们去去寒。”
金老三把众人引进店里,共是八个锦衣卫,他们分了两桌坐了,金老三这才施个礼:“官爷,咱这是村里的小店,都是些自己酿的浊酒,怕招呼不周,要不几位爷稍后,我去村里富户家里买点好酒来招待。”
领头那锦衣卫笑道:“不必麻烦,你自去温酒,有什么饭食也做一些来。”
金老三赔笑道:“店里还有些许香肉,不知道官爷吃的惯么?”
领头锦衣卫抚掌赞道:“冬至御寒香肉煲,五仙风雨任逍遥,这小半夜奔波正好香肉配酒驱寒。”
金老三自去准备不提。
不过盏茶时间酒肉齐备,领头锦衣卫掀开罐盖,瞧了一瞧,深深吸一口气,说道:“好香,好香!”
突然间伸筷入罐,也不理汤水煮得正滚,捞起一块狗肉,张口便咬,大嚼起来,片刻间将一块狗肉吃得乾乾净净,舐唇嗒舌,似觉美味无穷。边上的锦衣卫筛了一碗酒送到他面前。领头的锦衣卫喝了一口,说道:“都别愣着,快些吃喝,吃饱喝足了好去办差。”。
他拿起酒碗,放在火炉上的小罐上烫的更热些,其时狗肉煮得正滚,热气一逼,酒香更加浓了。众人冻饿了小半夜,眼下馋涎欲滴,端起酒拿起筷子便开始吃喝。
领头锦衣卫吃了几块肉,喝了一碗酒,又问道:“都说淮扬菜清淡,这些时日还未有空品尝,这香肉虽然好,却有些油腻了,店家有什么好的手艺,做来与我尝尝。”
金老三思索半会,道:“村里农家人这春夜里喜欢用白水豆腐暖暖身子,虽然比不得城里的佳肴,倒也是有一番滋味,官爷要是不嫌弃,就做两份白水豆腐来去去油腻可好?”
村里的寒夜,寻常人家都喜欢这白水豆腐。是一小火炉上面搁着瓦罐白煮豆腐,热腾腾的。水咕噜噜的滚着,一小块一小块豆腐煮在里面,又嫩又滑。
村里小店里的瓦罐都熏得乌黑乌黑,越显出豆腐的白。领头的锦衣卫微微地仰着脸,觑着眼睛,从氤氲的热气里伸进筷子,夹起豆腐,放在碟里。
小碟里面是金老三自个酿的陈醋和酱油,沾了沾碟子里的调料,尝了一口,不由的赞叹:“好!这乡间地头的寻常实物的确别有一番滋味。”
又吃了一会,似乎是吃饱了,众人停下手中碗筷,早有人递上来一块手绢,金老三瞧得仔细,那白花花的手绢布制丝滑,好似锦缎一般,心里想着这些锦衣卫端是大手笔,这一个手绢估计怎么也要几钱银子,村里头富户家的闺女好似有这么一块,平日里都不用,只等逢年过节才好似宝贝似的带在身上炫耀。
那领头的锦衣卫是何等人物,金老三偷偷看过来的目光早就瞧在眼里,他笑笑道:“店家瞧上了这手绢?”说着拿出一锭银子,用手绢裹着放在桌上,瞧着是五两重的锭子,接着说道:“我有几句话问你,你若是答的好了,这锭银子就权做酒菜钱。”
金老三这乡下人平日里过手的不过是铜子和些细散的碎银子,这五两中的银锭子在他眼里就是宝贝了,连忙叩首回道:“官爷有什么就问什么,小老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领头的锦衣卫点点头,问道:“这村里的李瘸子你可认识。”
金老三回道:“官爷,李瘸子常来我这小店里喝酒,他家是世代的穷人,但是好歹有几亩田地能有个温饱,但是到了李瘸子这一代,他这人好吃懒做,有些闲钱就要喝酒,因此四十好几也未成家,平日里日日都要到我这里喝上一杯。”
领头的锦衣卫有道:“这些李瘸子日子可曾过来?”
金老三一五一十的说道:“四五日前李瘸子曾来结算了上半月的酒钱,自那日之后却不曾再来,不过平日里那李瘸子结账都是东拼西凑的换好些铜子,这次倒是和以往不同,给的碎银子结了酒钱。”
领头的锦衣卫脸色一喜,道:“那碎银子在哪里,拿来我瞧瞧。”
金老三从兜里摸出约莫七八钱的碎银子,挑了一下,从中挑出一块约有一钱重的碎银子递过去道:“小店薄利,有些碎银子入账小老儿都是随身收着,李瘸子这枚因故也就带在身上,官爷您看就是这枚。”
领头的锦衣卫拿过碎银子瞧了一下,递给手下一人,吩咐道:“先收起来,回去验一下是不是?”
边上的锦衣卫闻言手下,坐到一边,领头的锦衣卫又问:“这么多的碎银子你怎么就还记得这一枚是李瘸子的?”
金老三道:“小老儿开了几十年的小店,平日里都是乡邻前来赏光,偶有客商来往才能给些碎银子入账,但是这些客商的银钱因平日里跟这客商奔波,少不得沾染一些污渍,李瘸子给的这块银光闪闪,和以往的都不同,因此小老儿能够辨认。”
临头的锦衣卫笑道:“你倒是心思缜密,嗯这次算你一功劳。”指了指桌上用帕子裹起来的银锭子道:“这帕子和银钱就赏你了。”
金老三顾不得感谢,连忙拿了银子和手帕揣在手里,口中称谢。
锦衣卫众人收拾了东西,也不多说,开了门自去牵马远去。
金老三瞧的众人远去了,连忙叫来自家婆娘,递过手帕:“你瞧瞧,这帕子可是和王大户家里闺女的帕子一样?”
婆娘接过了帕子,细细的瞧了一下,又把帕子按在脸上摩挲,笑道:“这般丝滑,定是上好的料子,刚才的官人真是大方。”
金老三喜滋滋的把五两重的银锭子揣到怀里,又把刚才余下的碎银子拿出来,点了点道:“这里有七钱的样子,今个咱也去趟城里,松鹤楼吃不起,小点的倒也够了,咱两今天也去做回大爷,叫人伺候伺候如何?”
婆娘美滋滋的把手绢收在袖口,道:“当家的你说如何便如何了。”
话分两头,且不说金老三得了银钱和自家婆娘去扬州城里做了一回大爷,这边锦衣卫众人拿到了李瘸子留下的碎银子却是十分欢喜。
众人出了村子,上了官道也不急着赶路,慢悠悠的骑着马看着周边的风景。一人道:“百户大人,此番咱们历时半个多月,总算可以回去交差了。”
原来这领头的居然是锦衣卫百户官,百户笑道:“你这话说的早了些,却等验了那银子的真假在做计较。”众人正说话间远处一个骑士纵马而来,众人看不清楚来人,暗自握住手中腰刀,瞧着那骑士近前来,却发现是锦衣卫中人。
那人远远看见众人,直冲过来,勒住马匹:“叶百户,京里来信,洛千户命你放下手中一切事物,火速回京。”
来人口中的叶百户正是领头的锦衣卫叶冲,而洛千户是前任锦衣卫指挥使洛思恭之子洛养性,洛思恭因和魏忠贤不和而被排斥,洛养性因此只能在锦衣卫中做个有名无实的千户,手底下也只有叶冲这个百户还有些人马。但因为叶冲是洛养性的人,所以一年之间倒有一大半的时间在各地办些又苦又累的小案子。
当今天下魏忠贤权势遮天,本来厂、卫之间当是互相制衡,相互牵制,但是到了魏忠贤这里,东厂自然在他手里,而现在的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更是和他沆瀣一气。田尔耕本是兵部尚书田乐之孙,以祖荫积官至左都督。为人狡黠阴毒,依附魏忠贤。天启四年,代骆思恭掌锦衣卫事。与许显纯、崔呈秀、杨寰、孙云鹤同为魏忠贤爪牙,号五彪,专主杀戮。
当是,魏忠贤斥逐东林党人,数兴大狱,田尔耕广布候卒,罗织成罪,酷法拷讯,入狱者均不得出,时人称“大儿田尔耕”。田尔耕诬夏之令贪赃,烹杀之。对杨涟、左光斗等六人,每五日一次拷打逼供。一时间朝廷上下对锦衣卫恨的都是压根痒痒,但又敢怒而不敢言。
叶冲此次来扬州办的是一件盗窃官银的案子,数量不大仅有三千两,在锦衣卫中这本来派个总旗督办即可,但是一来扬州北京山高水远,又是春寒时节,无人愿意前来,二来仅有三千两脏银油水太少田尔耕亲信中居然无人愿来,所以派了叶冲这个不招待见的百户来办这个案子。
叶冲乃是洛养性的至交好友,洛养性头脑灵活心思缜密,叶冲武艺高强寻常十多人都近不了身,两人一文一武配合默契,两人自幼相识,相交莫逆,虽然眼下田尔耕得势,却也不好太迫害前任指挥使的子侄,因此两人虽然平日里不得重用,倒也过的下去。
叶冲知道自家兄弟的脾气,没有大事断断不会在查案的节骨眼上让自己回去,于是交代了手下总旗一些事物,立马纵马回了扬州,收拾了行囊北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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