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免费阅读

“奶奶，我们毁了她”韩冬大声喊道，带着哭腔的他拉着奶奶。

1999年的冬天，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午后，胡同口传来声嘶力竭的叫骂声，这正是韩冬的奶奶和自己的大儿媳妇焕荷。对于这样的争吵，村里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韩冬的奶奶有三个儿子，各自成家以后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虽然穷苦点但也还算可以。一切变化从韩冬的爷爷去世开始，按常理说“养儿为防老”的农村，有三个儿子养活一个老太太并不是很难的事情。可是老大和老二家里都是媳妇当家说了算，那个年头的婆媳关系还是很微妙的，大儿媳妇和二儿媳妇谁也不想管老太太。

这一日，韩冬的奶奶来到老大家里，焕荷斜了老太太一眼没有吭声。奶奶问道“老大呢，我找他有事”。焕荷没有好气的说到“死了，你自己儿子你问我啊”。老太太倒也没有太生气，扶着墙说“他回来让他去我院里一趟，我找他有点事”。老大媳妇有些恼怒了“有嘛事你就说嘛事，让他过去干嘛，这个家我说了算。”

停了片刻，老太太说跟你说也行，老头去世有一段时间了，我年纪也大了，也没什么存款和经济来源，我寻思跟你们商量一下我以后的问题。我一个老太太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你们管我吃就行，兄弟三人一起商量商量让他们。

“商量什么，有什么可商量的，我们老大，我们最吃亏，他当大哥的为老院里付出的最多，你甭找我们家说这事，你该干嘛干嘛去，我还一堆活要干呢”，说着焕荷起身离开了。

老太太身体微颤了一下，在她看来好像有些事是可以预见的，迈着沉重的步伐她又来到老二家里，二儿媳妇秀兰语气虽缓和点却也没有答应，说等老二回来商量商量。

老太太又来到老三家里也就是韩冬的家里，韩冬的妈妈正在院里织毛衣，见老太太来了赶紧扶到屋里。老太太把今天的事情跟老三媳妇凤琴讲了一遍，凤琴说“娘，你甭着急也甭生气，不值当的，他们不管你我们家管”。这天中午老太太在韩冬家吃的饭，吃的馅饼。

老太太回到自己家里躺在床上，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眼泪慢慢的下来了。她想，我有三个儿子，凭什么只让老三管，不行，我还得找他们说道说道。

老太太午后又来到老大的家里，“焕荷，我还是得跟你们商量商量管我的事，我。。。”话还没说完就被焕荷打断了，"你个老东西怎么又来了，我不是都说了吗，我们家不管，要找找那两家去，我们家吃亏吃得多，自己一家老小不够吃喝的“。老太太说”我是要找他们两家，可是你们兄弟三人都是我拉养大的，你们都有义务啊“老太太明显有点激动了，声音满是颤抖。”甭给我说这个，我嫁到你们家一点光也没沾你们的，说不管就是不管“说着把老太太往门外面推，老太太一个趔趄没站好倒地上了。”起来，别想讹人你，赶紧起来“焕荷喊道。

老太太按不住心里的情绪了”上辈子做了哪门子孽去了你这么个儿媳妇“随着说随着站起来往胡同走去，焕荷一听来劲了”你个老不死的，你要饭去也没人管，我们不怕丢人，我他娘的就是这种人，你能怎样“。老太太停下指着焕荷说”你真是一点教养也没有，有你说话这么难听的吗，你跟你娘家人也这么说话啊，我。我真想抽你那嘴“。

焕荷更来劲了，来来来，你打，我让你打，说着拉着老太太的手往自己脸上放。这时候，有听见动静的邻居出来了，”别吵了，别吵了，自己一家子这是干嘛啊，让人家笑话“一个大院的根爷爷说道”老大媳妇你不能这样，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根叔，你甭管这闲事，跟你也没啥关系。”焕荷叫道。外人见状也不再多言语，只是劝别吵了，老太太见这么多人，脸上真是挂不住，“焕荷，我老太太今天也不要脸了，你凭什么不管我，我老了你们就得管，说着揪着焕荷的衣服领子，走，找老大去，我看看他管他娘不。

焕荷此时面目有些狰狞了”哎哎，大伙看到了，我可没动手啊，这老不死的打人了，“老太太抓着焕荷的衣服领子就是不撒开，焕荷顺着拖着老太太在地上走，一边走一边骂，一边骂一边走，老太太蹭的满身是土就是不松手，两个人就这么纠缠着。

韩冬正在村后和小伙伴玩耍，这时小兵跑过来说”赶紧的小冬，赶紧的，你奶奶挨揍啦“。韩冬听到后顺着小兵说的方向就跑去了。

此时的韩冬九岁，他从小跟着奶奶长大，跟奶奶的感情很深。他跑的很着急，鞋都跑掉了，到了胡同口他被眼前的画面惊住了，两个人近乎声嘶力竭的吼叫。韩冬那个时候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他眼里只有被欺负的奶奶，他上前”C你娘的，放开我奶奶“虽然面前的另一个女人是韩冬的大娘（方言称呼）但他还是随口骂出来了。焕荷叫道”有你个小玩意嘛事，滚走该干嘛干嘛去，马勒戈壁的。“

韩冬更激动了，九岁的他并没什么劲，只是把奶奶拽了起来，”奶奶，我们毁了她“”走，奶奶，别搭理这个狗艹的“韩冬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老太太说”孩子，你别管，这是大人的事，你别管了，你走吧“。韩冬说”不行，她不能欺负你，你是我奶奶，马勒戈壁的我看她再动动你“。焕荷也是更来劲了”小冬，你算个干嘛的，小塞子（方言，骂人的）你奶奶就向着你们家。你还在这给我交换，有能耐你动我一下试试。。。“

韩冬被大娘的话激怒了，越来越不堪入耳，他随手抄起手边一块瓦片投了过去，焕荷一躲头擦破一块，”小冬，尼玛了隔壁的你敢投我。。。。

——

作者有话说：

那个年代的村里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