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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圣诚之都 作者:青许不道 类型:武侠 简介: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朝代之未,各势力均觊觎一统天下,江湖人士、农民军、皇家、鲜毗军几方主要势力在中原大地上演了一出出精采纷呈的好戏。忠诚与背判,为了目的不论公平正义,却使终有人坚守自己的本色。 《圣诚之都》免费阅读 北方总是要冷得更凌厉一些,风刀从天山雪顶扑下来,裹胁着漫天的飞雪,嘶吼着挤开白茫茫奄奄一息的大地,刺向由东向西缓缓而...

小说:圣诚之都 作者:青许不道 类型:武侠 简介: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朝代之未,各势力均觊觎一统天下,江湖人士、农民军、皇家、鲜毗军几方主要势力在中原大地上演了一出出精采纷呈的好戏。忠诚与背判,为了目的不论公平正义,却使终有人坚守自己的本色。 圣诚之都

《圣诚之都》免费阅读

北方总是要冷得更凌厉一些,风刀从天山雪顶扑下来,裹胁着漫天的飞雪,嘶吼着挤开白茫茫奄奄一息的大地,刺向由东向西缓缓而行的百余名骑手,要把他们立即拉下马来,分食一空。那百余骑手裹着裘衣绵袍,脸上也用厚实的羊毛围得只剩下眼睛,但仍然冷得紧紧抱在马脖之上,想借一点马的温暖。他们的腰上横跨着一把长刀,刀头图案,已磨损难辨。有的甚至还能看到陈血浸蚀的斑驳;人人手上均握着一把长枪,枪尖套了一个黑呦呦的布套。布套上袖着一个“齐”字,字形苍劲,宛如一只凌空扑下的飞鹰。

当先一人身材健硕,长鬟齐胸,腰间那把刀头和别人的铁柄不同,金光闪闪,是以纯金精练造成。他身后紧跟二骑,右骑面清目朗,正值青年;左骑稍为年长些,健壮孔武。一行人转过一个山脚,右侧骑手拍马紧上二步,与为首骑手并肩而骑,笑道:“大哥,真没有想到这件事办得如此顺利。今后我们可以长驱直入,直捣圣都了!”

为首大哥闻言微微颌首,神态之间,略有志得之意。

左侧骑手已然赶上,也大声笑道:“三哥这话说得对。我们大齐军神勇无敌。大哥枪头所指,我军就攻到那里。管他是铜墙,还是铁壁,无不他奶奶的就象豆腐块,一碰就跨。”

一群人都哄然大笑起来。

此时正值当朝末年,皇上天天纵情声色,群臣结党营私,中饱私囊。天下百里难见炊烟,百姓均揭竿而起,历十余年战事,以这名为首大哥所领“大齐军”在西北地域攻城略地,所向披靡,直逼京城圣都最后一道屏障沧池城。朝庭急令三十万精兵强将,连夜于圣都城起兵驰援。不料守城太守朱福贪生怕死,不待援至,私下即与义军议和,不战而降。此时,为首大哥等人便是与朱福议和成功,喜气而归。

待众人笑声渐弱,为首大哥再道:“从我起事,到此也有十余年,当初我在云南,朱家像狗一样追着人咬,仅剩连你们在内的十八兄弟,没办法,只好连夜奔来北方,没想到站稳了脚跟,还成了天下之首。原本以为在沧池一地,会有一场痛痛快快的大战,也没想到朱福却如此贪生怕死,拱手而降。真是天助我也。今日收了朱福,数万精兵将归我所用。狗皇帝再也没有可用之人,天下终将归我大齐,各位功劳不小,以后必定按功嘉奖,封官进爵。”

右侧骑手粗声粗气叫道:“奶奶的,以后没战打了,一点都不痛快了。我还准备在这里大干一场,杀个痛快的。奶奶的,二哥真是料事如神,我算服了这个龟儿子。回去一定要找他喝个痛快。”言毕,一拍腰间的酒袋,又大笑起来。

为首大哥笑道:“赵先生不胜酒力,怕你把酒袋给他闻一闻,他立刻就昏到了。”

右侧骑手大声道:“龟儿子一副文弱书生样子,还瞧不起咱喝酒。老子就是要闻死他。李渡元,你可莫要像以往那样,帮到二哥来整我。”

左侧骑手哈哈大笑道:“狗熊包,我那次整过你了?我只怕你见到二哥,便脚底摸油,立刻跑得老远。”

右侧骑手叫道:“那个鬼儿子要跑。我曾一雄怕过何人来?我是不想听他老尽瞎扯淡。这回要不是他督军在后,以便接应的话,老子昨晚就要扯翻他。他奶奶的,朱福这狗东西的酒真是好啊,昨晚还没有喝够呢。”

为首大哥道:“临行前朱福送了一些酒,就放在车上。明日下午便可与赵先生会合,晚上便可与赵先生一起喝酒谈天了。”

曾一雄道:“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喝了它。”

李渡元大声道:“我看你不仅仅是想喝酒罢,是想昨晚上那个姑娘吧!”

骑手们在身后听见,哄然大笑。

曾一雄红着脸嚷道:“你不也有嘛!昨晚上你怕不只一个呢!李二,你不也有一个嘛!”

骑手中一个人接口道:“曾将军,我那个娘们儿可没得你那个一半漂亮啊!”

曾一雄道:“你们让我先选,我当然先选漂亮的啦。”

李二道:“你那个到是漂亮,可是没得王老四的那个娘们儿骚。”

王老四骂道:“放屁!”又一人道“李二,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在旁边偷听?”

李二道:“那个舅子偷听,我们在他隔壁,声音大得吓死先人板板。”

又一个人道:“不错。今天早上我看见王老四的那个妞了,走路都不行了。”

大伙儿又大笑起来,王老四高声道:“朱福送上门的妞儿,不使点劲怕对不住他!”

说笑之间,又行得里许,出得山谷,一眼雪白,看不到尽头。天色渐暗,雪越下越大,地下积雪深厚,没过马蹄,风也刮得紧。为首大哥大声道:“大伙儿扎营,明儿个再走罢!”众骑手齐呼一声,从马上翻下,点起火把,扎起帐逢。李渡元往四处派出岗哨,在营地中间推起几个火堆,又指挥李二等人从小车中取出一些火腿、肉馍等干粮,分到众人手中。

天色已晚,众人围着火堆坐了,一边喝酒一边说笑。曾一雄坐了少许,对为首大哥行礼道:“大哥,我去巡哨,片刻便回。”

他们虽然说笑无遮,但行军规矩却是遵守有道。为首大哥点点头,将手中刚熟的火腿递给他,道:“让兄弟们吃点热的。”

曾一雄接了,又拿了些干粮酒袋,举着火把,领了一小队兵,先向东而去。

不知不觉中,众人都微微有了醉意,李渡元转头看见为首大哥站在几步之外,向东张望,便道:“众位兄弟,时辰已晚,大伙儿明早还要赶路。除了换岗的,剩下的就歇了吧。”一面说,一面起身四望,但见四处一片茫茫,风夹着雪,雪借着风,那里分得出东南西北。

众人纷然进入帐逢,一时之间,营地中间就只剩下八位换岗者和为首大哥、李渡元共十人。李渡元走到为首大哥旁边,低声道:“四弟还没回来,莫不是迷了路?”

为首大哥道:“四弟领兵数年,比这更大的雪都见过,况且身上还有信号火炮,如果是迷路,或者是什么险情,早该放炮施救了。”手一招,将八位换岗者叫到跟前,道:“曾将军巡哨还没有回来,你们分头在二里地内寻找。遇事不可喧哗,速速报来就是。”

众人齐道:“领命!”各执火把,四处散去。

李渡元终是放心不下,一拱手道:“请大哥准许,在下也去找寻。”

为首大哥道:“不可。此时情况未明,先等等再说。走,到我帐前喝酒等三弟。”

二人进入帐内,火炉将帐内烤得暖暖如春。那酒倒下半响,两人因担心着曾一雄,谁也喝不下。帐中火炉汽将酒渐渐热温了,盈盈冒着热气。突听得帐外脚步匆匆,直奔过来。二人对看一眼,立即站起。只见三四个兵士用衣服结成布袋,抬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李渡元一个箭步,冲到跟前,被抬着的,正是曾一雄。但见他牙关紧咬,脸色铁青,全身不停地打颤。李渡元着急地问道:“四弟,怎么了怎么了?”去摸曾一雄的脸,蓦地一股寒气直逼而来,仿佛掉入冰窖一般,连忙缩手。只见曾一雄双目圆睁,双唇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那些兵士将曾一雄放到行军床上,全都牙关打颤,纷纷叫道:“好冷!好冷”。一边将火炉移至床边,曾一雄仍哆嗦难止。

为首大哥抢上前,道:“染何急病?”伸手去搭曾一雄的手腕,只觉得一股冰冷之气,陡然侵来,连忙松手,问道:“王大年,怎么回事?”

那三四名兵士中的较大者走着半步,面色惶恐,俯身道:“小的奉命四处找寻李将军下落,在东南二里的雪地里,发现了将军和兄弟们躺在雪地上,已经不能走动。”

李渡元道:“他没说什么吗?”

王大年道:“将军一直这样,想说但听不清他说什么。”

李渡元问道:“当时四周情况怎样?”。王大年道:“当时小的们留心查看,四处并无其它脚印。奇怪的事是,将军的刀不在身边,身上也并无伤口。”

为首大哥点点头道:“那好,你们出去吧。把陈军医请来。”

王大年等人齐声道:“是。”躬身退出。

为首大哥见曾一雄紧盯着他,嘴依然一张一合,似有急事。当下俯身贴耳,想听他说什么,只觉寒气阵阵。曾一雄气如游丝,语音不清。为首大哥听了许久,才迟疑道:“四弟,你可是要我们快逃?”

曾一雄听了,才不再言语,脸上表情如释重负。为首大哥和李渡元对望了一眼,想道:四弟平常勇猛,钢筋铁骨,遇事均无逃跑之理。这又是何事能令他如此害怕?

随队军医陈无病挎着药箱,闪身进来。

为首大哥道:“曾将军奇冷无比,似时得了急病,你给瞧一瞧。”

陈无病点头道:“那定是急寒了。”坐到床前,伸出两指,去搭曾一雄的手脉,猛然大叫道“好冷。”急缩回手,俯身查看。片刻之后,腊黄的脸上,渐渐地眉头紧皱,神色渐渐惊惶。

为首大哥、李渡元齐声问道:“是什么病?”

陈无病喃喃道:“这个,这个,容小的仔细参详。”

李渡元急道:“参详个屁,有话快说!”

陈无病连忙抱拳道:“曾将军的病确实疑难,小的不敢轻易症断,贻误性命。请将军宽容。”

为首大哥到底沉稳一些,道:“三弟莫急。陈军医,你且放下心来,好生瞧瞧。”

话音刚落,只听得帐外一片嘈杂,人声鼎沸。李渡元大叫道:“出了什么事?”一面急奔而出。只见帐外雪地上,数十名士兵举着火把,围成一圈,李渡元分开众人,挤了进去。只见圈中地上,并排躺着四个人,黑衣棉袍,正是第一批派出去的岗哨中的四人。李渡元俯身下去,只觉得寒气逼人,这寒气并非来自雪地,而是这四个人身上。雪落在他们脸上,却不化去。李渡元强忍寒冷,伸手逐个探过,全无鼻息,全身僵硬,已死去多时。

李渡元问道:“怎么回事?”

一人跪倒在地,道:“将军,我们没有找到曾将军。却发现兄弟们倒在雪地中,随身刀枪,都不见了。临死前,他们说,他们说是有鬼。”

围观的人群一下炸起来,议论纷纷。这些人在当兵前都住在偏地,敬神信鬼,一听有鬼,个个惴惴不安,心中害怕。

李渡元大声道:“胡说!这儿那里有鬼了!如是有鬼,怎会拿走刀枪?难不成这鬼也要耍刀弄枪的?”

众人安静下来。李渡元对那人道:“你先起来,曾将军已经回营,其余的兄弟呢?”那人站起道:“其他的兄弟还在别的方向查找。”

李渡元点了点头,却觉得一支大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沉稳有力。抬头一看,原来为首大哥已经站在身边,魁伟挺拔,风雪肆虐之中,反倒显得更为雄壮。

为首大哥心中已是翻起万般波澜。他抬眼向四下望去,风雪依旧将四夜笼罩,近前尚可见雪地在火光映照下的白色,远处即是黑漆漆的一片,仿佛张着一张大嘴,等着吞噬每一个人。

李渡元突然叫道:“是朱福这狗王下的毒!妈的,我们上了他的当了!”冲到小车前,将车推翻在地,酒水立时洒在雪地之上,散发出一阵浓郁的香气。一只火把从人群中飞出,落在酒水这上,哄的一声,火光四起。众人发出一声好字。

为首大哥心道:如果真的中毒而死,为何这些人随身武器都不在身边?此事真的蹊跷,绝不是中毒这样简单的。正无理会处,陈无病近到身旁,俯下身去,将一名死者上衣揭开,叫到:“果然。”,又揭开一名死者上衣,又叫道:“是了。”

为首大哥道:“你发现了什么?”

陈无病将另两具尸体看了,才低声道:“请大王借一步说话。”

为首大哥快步走进帐内,陈无病跟进来道:“大王,曾将军和死去的兄弟们,并没有得病,而是被人打伤所致。”

为首大哥道:“四弟一身蛮力,生经百战,无一次受伤,此时又怎会被人无声无息地打伤?”

陈无病揭开曾一雄上衣,道:“大王请看。”

只见曾一雄胸前,赫然印着一个乌黑的掌印,深入肌肤之内。为首大哥伸手摸时,冰凉彻骨。

陈无病继续道:“我没有投奔义军之前,是一名江湖医生,我师傅曾教过我识别伤症,这应该是寒冰掌所伤。”

为首大哥道:“寒冰掌?是什么东西?”

陈无病道:“当年我师傅告诉我,寒冰掌是武林中人所练,是邪门功夫。练成者面对强敌,只须打敌一掌,便可令敌人如坠冰窖,五脏冻结,不过一两个时辰就会丧命。”

为首大哥道:“原来是武林功夫。你可确认是寒冰掌所伤?”

陈无病道:“小的不仅可以确认是寒冰掌所伤,看那些伤型一模一样,还可以确定是一人所为。”

为首大哥道:“这人是谁?”

陈无病摇着头道:“小的以前只是一名游医,对武林之事也只是道听途说,不知其详。要是说到某人会什么武功,小的的确不知。而这治疗内伤之法,小的也是回天乏术。”

为首大哥道:“难不成这掌伤比那刀枪伤还难治?”

陈无病道:“刀枪伤不过是止血包扎,辅以伤创药膏,凭伤者体力,假以时日,逐步恢复,并不难治。寒冰掌之伤,深入五脏六腑,寒气四处游走,血气凝滞,并无任何药物可治。我师傅也只是转述太师傅关于此伤的描述,而太师傅也仅仅在少林见过一次,如何治疗,师傅说太师傅也是无从入手。”

为首大哥悲从中来,双目含泪,不顾寒气,握住曾一雄的双手,只觉得那手渐渐僵硬起来,哽咽着道:“四弟,我定要查出伤你之人,替你报仇!”。

陈无病道:“这寒冰掌是武林人士所练,只能向武林问寻。”

为首大哥愤恨难平,咬牙道:“我与武林,向无纷争。他们为何要杀我的人!”

他心中悲戚,恼恨异常,胸中郁积一口大气,竟觉呼吸艰难。

陈无病忙道:“大王节哀。所谓人由天命,曾将军尚未仙鹤,或许能吉人天相,起死回生。”

一语未必,只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笑道:“哈哈哈,真是痴人说梦。这人必死无疑了,还是早点入土为安吧!”

声音自帐篷顶端飘下。为首大哥手一抄,抽出腰间大刀,奋力掷向帐顶。他原想将帐顶之人一刀砍下,因而用上了全身力气。那刀“刷”的一声,将帐项刺出一个窟窿,立时隐没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