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鼠站在窗下，声音小小。

傅行夜仍然坐在床榻上，甚至从楚清越走了之后，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他今日什么也没做，不吃不喝，只耐心的看着门口，眼神越来越凉。

“娘娘去了纪由那边，现如今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嗯。”

听到楚清越回来了，傅行夜神情一松，应了一句。

田鼠还没走，踌躇了一会，却又继续说道：“不过，在娘娘走后，纪由那边传了飞鸽出去，属下没敢拦截，亲眼确认，鸽子是飞进了李小侯爷府上...”

“...李竹玉？”

话音刚落，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田鼠瞬间隐匿。

楚清越拎着两盒点心进了门，一盒递给了小火，交代道：“拿去给孩子们。”

又小跑着拎着另外一盒进了主屋，进门就喊。

“王爷？”

瞧见傅行夜还坐在床榻上，很是惊奇：“你今天没出门？”

傅行夜没答，瞅着她。

楚清越笑眯眯的上前，拉着小凳子坐在了傅行夜的面前，问他：“王爷，你饿吗？我给你带了点心。”

“你去了哪里？”

因为等待的时间太长，傅行夜神色有些阴郁，微微眯着眼睛看楚清越。

楚清越一边拿点心一边回：“去了纪由那边，你身上的毒有点眉目了。”

说着，伸手捏了一块酥酪出来，凑到了傅行夜的嘴边。

傅行夜看着这般的楚清越，抿了抿唇，没有接下那块点心，反而是说道：“清越，你同我实话实说，或许我可以...”

他不可以。

他根本就没办法想象，楚清越若是亲口承认了她还在纠缠李竹玉，那昨日种种镜花水月的失望感将会如何的排山倒海。

“实话？”

楚清越一愣，直觉傅行夜的态度不对，还没等问，门外已经进来了七八位拿着药箱的大夫。

为首的是太医院院使刘正，对着他们二人拱手后才说道：“王爷体魄康健无病无痛，并无中毒之象。”

后面的大夫们一致点头附和。

楚清越顿在了原地。

傅行夜不信她。

不过也对，她作死作活了五年，怎么可能没有任何预兆的一朝痛改前非，况且傅行夜身上的毒种的太深，只有她能探出来。

她还不能拿出半张毒方来自证清白，鬼岛的立根之本就是毒方，她既然是要拿着毒方做入派敲门砖，就不可能先泄露出去。

辩无可辩。

傅行夜仍然坐在床榻边，半垂着眉眼，让人看不清眸中风暴。

“多谢。”

大夫人被送走，主屋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楚清越放下了手中的酥酪，小声的解释。

“你身上的毒，就只有我能摸得出，你相信我，这毒太过于罕见，不是我们荣坤该有的东西，我没有毒方，也就配不出解药，王爷...”

“啪！”

一声响。

楚清越吓的一激灵。

傅行夜姿势没动，单手紧紧握住的茶杯突然碎裂，瓷片尖锐的扎进了他的掌心，茶水混着血水滴答滴答落到床榻上。

他突然有些绝望。

“楚清越，你知道吗？你真是个...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