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侠沉了沉，把思绪从遥远的回忆拉回到现实的场景中，她缓缓地说：“我哥18、9岁左右的时候特别帅，身高已经180，身材健美，虽然不是体育生却练出六块腹肌，面貌长得像当红时的张丰毅。放暑假，去游一趟泳能认识一个女朋友回来。而且，最难理解的是：学习成绩排在班里前十。”

辛晴露出一脸好奇，专心地听着。

“是被家长和老师高度看好的明星股。就是这样一个帅才，经亲友团‘友情协助’还得到了一个诱人的工作机会。然而，到了工作岗位上却屡屡掉链子，十几年下来，已经从世界500强企业总经理首席助理的位置换成人事，又换成行政，又换成文员，现在调到运输部成了一名货车司机。我总结他的前半生就是：相貌超常，得意情场，一路乘风，一地凄凉。”岳小侠叹了口气说：“帅有毛用？还离婚了。”

“为什么离婚？”

“供过于求、眼花缭乱、年幼无知、不辨真伪的情况下结了婚，随着自己事业的下降幅度越来越大，老婆也没留住。”岳小侠惨笑了一下：“现在人也胖了，体型也没有了，就靠酗酒理解世态炎凉。”

“司机还酗酒？”

“嗯。”岳小侠长出一口气，问辛晴：“你知道张丰毅演什么电影出名的吗？”

“秦王？”

“那是后来，张丰毅出道是靠《骆驼祥子》。”

“你哥跟张丰毅出道有什么关系？”

“跟张丰毅出道没关系，跟骆驼祥子那个人物有关系。”小侠停顿了一下，把话题牵回来：“这就是帅。所以你知道我怎么看待帅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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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艾隽刚回到家，儿子已经睡着了，妻子在等他：“又是这么晚。吃过饭了没？”

“在饭馆吃了点儿。”

“那就不给你热饭了。”

艾隽嗯了一声，走到客厅沙发边，放下球包。“今天又是10个小时的课连轴转，我先去冲一下，一会儿跟你说个事。”

热水冲在结实饱满的肌肉上，浑身的酸楚感渐渐被驱散。连续10个小时的羽毛球教学，让这个30岁的青壮男子渐渐失去了思考力。一天之中，仿佛只有在这种时刻才能静静地恢复并梳理思绪。轮番上课的大小学员和轮番出现的家长已经可以抛在脑后，无休止的抛球、发球、对打、跳跃也可以抛在脑后，无数次地重复讲解、无数次地示范动作、无数次地纠正和友善克制地沟通也可以抛在脑后。这个短短的十分钟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让滚烫的水洗去一身的疲乏。

擦着脑袋上的水，艾隽从卫生间出来。

“屋里说去。”他抚着老婆的肩，进了卧室。

“有个事，我现在的这个俱乐部的头儿老想把自己的帮派做大，她反复跟我提过几次不仅要培训，还要卖运动服装、体育装备以及开发衍生文创品的事。”艾隽坐在床边按部就班地叙述着。

妻子说：“做大是好事啊。你有什么想法吗？”

“做大就需要投资，她总是忽悠我。”

“你们这个头儿人品怎么样？”

“人还行吧，想法也多，她那天去接闺蜜在机场见到龙鞍了，想策划一个什么营销事件。”

“是女的呀？”

“对。”

“多大岁数？”妻子紧跟着问了一句。

“不到40的样子。”

“她以前是干什么的？”

“自己经营设计公司，挣了些钱后，投资房产，又升值了不少。前两年才接触羽毛球，觉得国家扶植发展体育项目，又想做羽毛球创业了。”

“她漂亮吗？”老婆的问题总是那么一针见血。

艾隽翻过身，抱住妻子亲了亲：“没你漂亮。”

随后熄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