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秦牧蹭的起身，发现贴过来的人是叶轻眉。

叶轻眉五年前嫁过来时，便被他父亲请了几个老妈子教导过一阵，尽管未尽人事，且生性懦弱，可正因为胆怯，反而对老妈子教导她的话不敢违背。

世子让她侍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叶轻眉此刻不仅没有任何扭捏，神色还格外认真，仿佛伺候秦牧，就如同平时细心做的杂活一般，一双纯净的眼神，愣是把秦牧之前被陈颖儿撩出的邪火又逼了出来。

何况叶轻眉的姿色，可丝毫不比陈颖儿差！

见此情形，秦牧哪里还忍得住？

“躺下我来！”

嫌弃叶轻眉动作生疏，秦牧目光火热，亲自上阵。

叶轻眉可不是陈颖儿，而是他名正言顺的侍妾。

更何况，就叶轻眉这脑子，今晚不把她办了，只怕这丫头会吓得睡不着觉……

艳阳刺眼，日上三竿。

一夜驰骋，秦牧幽幽醒来时，一眼便瞧见了身旁的叶轻眉。

没有吵醒叶轻眉，秦牧走下床榻，三下五除二穿戴好衣物。

叶轻眉既然成了他的女人，那她胞弟叶城的事，更不能不管了。

小叔秦继业既然敢抓他的小舅子打他的脸，

那他无论如何都要打回去，他可不是原主那个草包！

“世子！”

秦牧大步走出庭院，刚出院门，突然，一道浑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影闪来，在秦牧面前拱手。

“程师？”

秦牧见后，目中当即一亮。

为人父者，莫不望子成龙。

程师本是隐居高人，武艺，才学皆是一流，是他父亲十年前花费大代价为他请来的老师。

不过原主胸无大志，程师这等人，更不会卑躬屈膝，是以，如此一个世外高人，愣是被原主整成了传话筒。

果然，程师拱手之后，语声不咸不淡地道：“世子，今日清晨，秦五爷（秦继业）回府了。还带来一则消息，朝廷的钦差明日就到，还望世子最近克制一些，尽量少出府邸。”

“哦？”

秦牧眉头一挑。

西疆和中原不同，这里虽是大明疆域，却没有什么朝廷命官，知府县令，而是由朝廷敕封了上百名世袭罔替，大大小小的土司老爷在管理西疆百姓。

其中以“刘白金秦”四家最为尊贵，号称土司王，这其中的“秦”，便说的是秦氏。

不过大明朝廷近些年来，一直想把西疆也变成中原那般，受朝廷直接管控。

今年，朝廷这已是第三次派钦差前来。

名义上，是考察“刘白金秦”四大土司王的政绩，背地里却放出消息，称政绩最佳者，朝廷将委任西疆巡抚一职，凌驾于土司王之上，成为真正的西疆之主……

“大明皇帝真是好手段！仅仅丢出一个西疆巡抚的虚名，便令四家土司王之间展开了一场明争暗斗。”

“四家实力相差无几，争斗必是两败俱伤，就算最后勉强胜出，坐上了西疆巡抚的位置，可只要另外三家不灭，朝廷再稍加挑拨，西疆便再无宁日！”

“等四家实力逐渐削弱，朝廷再揪住四家争斗的辫子，罗列些罪名……就是朝廷改土回流，撤销土司特权最好的借口啊！”

秦牧忍不住唏嘘一番。

其实这里的大明，跟历史上的大明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只是国名相同，但封建皇帝的心思，在秦牧看来，却是一般无二。

而一旁，突然听到秦牧这番感叹，程师却是心头猛跳，满眼惊诧地看向了秦牧。

“世子，这些……你是听谁说的？”

程师心里极不平静。

朝廷此举的深意，连家主都是百般思虑后才做出推断，尤其是朝廷的后手，如此机密之事，整个王府知情的都不出五人！

居然就被秦牧这么随口说了出来？

然而被程师这么一问，秦牧却是不由翻了个白眼：“程师，这种一想就透的事情，还需别人说么？我知道在您的眼中，我只是一个不成器的纨绔……但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

“呃，世子言重。”

程师闻言略有尴尬，他总觉得秦牧今天跟以前似乎不一样了，但到底哪里不一样，他却说不出来。

心中一动，程师忽开口问：“那依世子之见，我秦氏一脉，该如何应对此事？”

“这有什么好应对的？”

秦牧闻言无语：“朝廷这是想离间我们各大土司之间的感情，但巡抚那玩意，就一个虚名，就算我秦家当了巡抚，也有了朝廷的任命，但真的能指挥动其他三家吗？既然如此，还争那虚名干什么？”

“世子，理是这么个理，但我们四家土司王实力不相上下，暗中谁都想压另外三家一头，起码，不能被某一家骑在头上！”

程师苦笑道：“朝廷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肆无忌惮啊！”

“这个多简单！”

秦牧刚要说话，忽然有些奇怪：“程师，这是我爹让你在考我？”

“老朽岂敢！”

听秦牧似乎真的有办法，程师大为震惊，连忙道：“愿闻世子高见！”

见程师如此郑重，秦牧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挠头道：“其实我这办法，就一……下策，朝廷既然非要设这个虚名，那我们四家，不妨轮流做这个巡抚好了，这样谁也不比谁低一头，说不定还能接着巡抚的由头，从朝廷那讨点好处。”

“这……”

程师听罢目瞪口呆！

轮流做巡抚？

这法子，简直闻所未闻！

可……程师目光忽然一亮，脱口而出：“这个办法好啊！此事若成，朝廷是亏了夫人又折兵，却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好么？

秦牧真没觉得。

他就随口一说，程师至于激动成这样？

其实秦牧不知，这些日子以来，为了这巡抚的虚名，他爹已经和其他另外三家吵得不可开交。

再这样下去，只怕真的要兵戎相见了！

只是，程师忽又忧心道：“世子，四家轮流做巡抚，也会分个先后，不知世子有何妙计，能使四家土司之间不生间隙？”

“啥？”

秦牧翻了翻白眼。

不是难答，而是觉得程师的问题怎么老问这种奇奇怪怪，带点智障的？

但看着程师殷切的目光，秦牧只得慢吞吞道：“程师，你听说过抓阄嘛？或者叫……抽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