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宁清辞睁眼，就看见一匹野狼，嘴里叼着根小青蛇朝他扑来。

他反应快，反手一掌把野狼给拍地上，幸亏当时的宁清辞修为不浅，他才没受伤。

沈逸初问道：“师尊莫不是认为它就是当年那条小青蛇？”

宁清辞的确这么认为的。

三四百年修为，五百年前，不正好可幻人形？

沈逸初眼中露出不屑：“若那条小青蛇这般废物，师尊当年也白救了他。”

他轻哼了声，抬脚，直接将碎块踢下屋檐。

宁清辞叹了口气起身：“罢了。”

都炸成块了。

这一起身，他眼中的沈逸初又是那个亮着眼眸，满脸乖巧的小徒弟。

宁清辞笑道：“走，去帮掌门救人。”

他张开双臂欲跳下屋檐，却被沈逸初抓住胳膊。

“师尊打算就这样去找掌门吗？”

亮晶晶的眼，打量着他袒露的大半胸膛。

宁清辞不解：“有何不妥？”

又没有女的在。

抓住他的手微微用了点力，沈逸初直接把他抓上了自己的剑，御剑飞行。

“虺蛇已除，救人不会有危险，师尊这副模样，还是别让掌门担心了。”

沈逸初把宁清辞放在前面，两手轻车熟路卷上他的腰。

下巴抵在宁清辞肩头：“刚刚和虺蛇打斗，弟子好生累，还请师尊费力御剑了。”

沈逸初连忙张开双臂平衡：“这是你的剑，我如何能御？”

话虽如此，但脚下的剑却无比平稳地往山上飞去。

沈逸初把脸一转，微凉的气息扑到颈间，顺着锁骨蔓延下去。

他轻声道：“我认定了师尊，师尊便能御。”

宁清辞心思全在御剑上，并未细想：“你抓紧点。”

身后人唇角扬起，邪气四溢。

“好，都听师尊的。”

冰凉的胳膊，如同蛇一般卷满，缠紧。

机械音：“目标爽度+30，累计760爽值。”

……

回到清河派，宁清辞刚回清雅阁，沈逸初就抱着一大摞柴进来。

宁清辞站在大澡盆前宽衣，破碎的衣衫退下，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沾了些污秽。

是从虺蛇肚子出来时不慎沾上的，正散发着浓浓的腥臭味。

呕……

突然听闻声响，他偏头。

长发披散，眼神低垂。

沈逸初定住。

宁清辞浅笑道：“初儿，何事？”

沈逸初不去看他白到发光的肌肤，捧着柴走至帘后。

“大师兄不在，初儿伺候师尊沐浴。”

“好。”

隔着白纱，宁清辞褪去所有衣物，身影清瘦完美，纱幔都不如他皮肤洁白。

水声轻响，隔着纱幔见师尊入水，沈逸初捧着热水进来：“师尊，可够热？”

“再加点吧。”

沈逸初应了声是，侧头不看宁清辞，缓慢往澡盆里注水。

宁清辞微转眼眸，道：“溅到为师了。”

沈逸初当即转头：“师尊我……”

这一转头，他便定住了。

清河水甘甜清澈，毫无杂质，纯净得水中有任何事物都看得清清楚楚。

宁仙师启蒙课第一堂！

沈逸初连忙闭眼：“师尊，初儿不是有意的。”

说着便把手压低了些，继续注水。

就这？

当然不是。

宁清辞让他继续加水，直至水满上来，把沈逸初宽大的大袖衫统统浸湿。

沈逸初明显感觉水从袖子一路往上蔓延，他手臂上的衣服全湿了，才忍不住道：“师尊，可以了吗？”

等了许久没有回应，他忍不住睁眼，却见宁清辞同样刚睁开眼。

宁清辞装出睡意朦胧的模样：“够了，为师方才差点睡着。”

沈逸初视线是半分不敢下挪，僵硬着脖子：“那初儿继续烧水去。”

说完忙不迭转身。

那怎么能行？

“初儿。”宁清辞低声唤道。

沈逸初乖乖站在原地。

“为师方才看见，你衣裳湿了？”

“初儿马上去换。”

那可不行。

宁清辞往旁边挪挪：“清河派条件有限，将就和为师一同洗洗？”

末了，宁清辞补了句：“都是男子，无妨。”

“无妨？”沈逸初瞬间转身：“师尊是认为，都是男子，怎样坦诚相对也无妨了？”

莫名的，宁清辞好像看见他身上烧起怒火。

那句“有何不妥”，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沈逸初往前走：“所以往常大师兄伺候师尊沐浴，也是如此无妨了？”

“这……”

“所以初儿直接进来，师尊亦是无妨的吧？”

“初儿……”

沈逸初迅速褪去衣物，只余一条亵裤。

“哗啦。”

进了澡盆，沈逸初直接坐在宁清辞对面。

“……”

四目相对，一人无奈，一人隐忍怒火。

这就有些尴尬了。

“初儿……”

“师尊，往常大师兄还如何伺候？”

“……”

宁清辞正想抚顺这孩子的毛，忽然那张清冷的脸倏然凑近。

呼吸相撞。

沈逸初面无表情，用力擦去虺蛇的血迹：“可是这样？”

疼得宁清辞拧眉。

这沈逸初是要剥了他的皮？！

“初儿……”

“师尊这里也有。”沈逸初又往前凑近，低头去看他脖子。

忽然脖子一阵刺痛，宁清辞双眼逐渐模糊，好似热水漫起了无数白雾。

“师尊……”

耳畔是沈逸初若有似无的低唤。

宁清辞想转头，却动不了。

“师尊真香呢。”

宁清辞想说话，可嘴也张不开。

那阵柔软完全覆盖上来，身上虺蛇残留的血迹也被轻柔擦去，唇中空气尽数被夺。

宁清辞瘫在了木盆里。

不久，眼睛缓缓闭上。

不知过了多久。

“师尊？师尊？”沈逸初的叫唤。

宁清辞猛地睁眼。

沈逸初还是穿着那身衣裳，端着热水站在不远处。

他弯着眼笑道：“师尊怎地睡着了？”

睡着了？

刚才……是梦吗？

他坐正了些，忽觉有些不适。

垂眸，水中……

卧槽！

他赶紧用手遮掩，轻咳了声：“何事？”

沈逸初笑道：“水够热吗？需不需要初儿加点热水？”

“不、不用了，很热。”宁清辞此刻无法直视沈逸初的脸。“你出去吧，为师要起来了。”

沈逸初却赖死不走：“师尊……可是初儿伺候不周，令师尊生气了？”

“不是。”

没有没有，赶紧走成吗？他得解决一下啊！

“那师尊为何不让初儿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