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真是按摩师，不会开药”季成鞠了一躬，转身就走。

“小大夫，麻烦给我看看，好坏不赖你。”一个衣着讲究的年轻人走出诊室。

季成停下脚步，道：“您客气了，我真的不会看病。”

“你不给我看，我就去做手术了。”年轻人一脸苦涩。

季成听到“西医手术”几个字动了情，道：“看你面色，红黄隐隐，不像有病。”

年轻人道：“我身体很好，平时还练武打拳，得过不少奖状，可是就一个问题苦恼我。”

季成猜到可能是个隐私病，就道：“行，我可以给你诊脉看看，但是你要告诉我秦老板什是谁？”

“哎呀，我们没见过，生意来往都是转账，没见过真人。”中年女士道。

“那他做什么生意？”

“药材生意，我们是开连锁药店的，有名大夫看遍了，都没有效果，秦老板说他的老头痛病是你看好的，让我们也来试一试。”

“好吧，不管你是人是鬼，我们总会见面，但是有病人求医，我不能不治。”季成心道。

三人走到了刘教授诊室。

“你们等我一下，我要先拜先生，才能给你们看病。”季成道。

老妻少夫第一次见大夫看病这么有仪式感，便点头答应了。

季成反锁诊室，掐住自己的脖子，他感到眼前发黑之时，

一个声音制止他道：“够了，我感受到了，你赶紧松手。”隔空说话的正是李士懋老师

季成请两人进来。

“怎么称呼？”季成道。

“张白净，我媳妇刘桂香”

“我问你呢，不过也没有关，？你的年纪？”

“29”

“脉浮微数，舌质正，苔稍黄。说明有表证或者气机不敛。出汗正常吧？”

“汗多，容易出汗。”

“口味有异常吗？”

“没有，能吃能睡。”

“头不晕，不胀？”

“不胀，不晕。”

“大便如何？”

“正常，每天都有，有形状。”

“腰有不舒服吗？”

“还好，不酸不凉。”

季成问完了，道：“你还有啥补充的？”

“就是，就是哪方面不太好，时间短。”青年道。

“是不是给你开的都是补肾的，壮阳的，益气的？”季成道。

“是啊，哎鹿茸都快吃吐了。”

“你这是表证，《伤寒论》曰病常自汗出，此为荣气和，荣气和者，外不谐，以卫气不共荣气谐和故尔；以荣行脉中，卫行脉外，复发其汗，荣卫和则愈，宜桂枝汤。”

病人脏无他病，时发热，自汗出，此为荣弱卫强，故使汗出。欲救邪风者，宜桂枝汤。

“听不懂”

季成解释道：“意思这个出汗是一个表证，和脏腑没关系，和你下身敏感是一个病因，不同表现而已，不用补，要解表，试一试辛凉解表兼收敛气机。表热散了，你就没那么敏感了，时间自然就长了，尽量不要手术，虽然时间会久，但是不敏感了，还有啥意义！”

张白净也听不明白，只是连连点头。

只见他奋笔疾书，处方一气呵成，道：“你先吃七天，期间少运动，多休息，最好分床。”

刘桂香连连感谢，道：“如果有效果，要好好感谢。”

季成拜拜手到：“这是我们的职责，你如果非要感谢，等您先生有了效果，你告知我秦先生电话，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张白净听到这，立刻就掏出手机，道：“一个电话而已，现在就给你。”

刘桂香赶紧用胳膊肘推他，暗示不要给电话，肯定怕影响到自己生意。

张白净是个爽快人，看了媳妇一眼，道：“人家给咱加班，连个电话也不给，说不过去。”

刘桂香歪嘴一笑，道：“我就喜欢你这一点，有男人气概，我也不能太小气，给您两张鲸鱼湾的门票，我们在那开了一个烧烤店，你哪有休假去哪逛，分文不收。”

季成心中有了主意，接下了门票。

季成起身感谢，送夫妻出门。

他正准备请李士懋老师休息之时

听到了一个兴奋的声音。

“季大夫，张警官找你。”却是李一迟在说话。

“看病，看病而已，我下班就不是警官了”他给导医台的小萌和小露解释，生怕给医馆带来误会。

季成走出诊室迎接，张龙朝他挥挥手，道：“李一迟说你看病很厉害，我媳妇腰痛腰凉，腰椎也不好，麻烦你给诊治一下。”

“张警官您谬赞了，我也是歪打正着治了一个病人，李一迟就胡乱吹嘘我。”季成谦虚道。

“你给看看，人都领来了”张龙说话间，一位女士慢慢走了进来。

“这是你嫂子。”张龙介绍。

“嫂子好，你们慢慢走，不着急啊！”季成一边打招呼一边招手让李一迟过来。

四人到了诊室，季成对李一迟道：“李哥，你把mp3录音打开，今天正好没有外人，我讲一小部分我家传的《中医病位学说》，本来是不外传的，因为你人很实在，中医也不是我一家的，所以我打算讲给你和我的发小，今天录音，你可以反复听，完了给我拷贝一份。”

李一迟赶紧打开录音。

“看病最重要的一点，要找到疾病发生的部位，这个部位不是我们看到的，是正气不足的地方或者邪气聚集的地方，比如胃痛，有的一吹冷风就痛，病位多在表，有的吃凉的痛，病位多在里；但是确定是表证还是里证，光症状是不够的的，伤寒杂病论开篇就是辨太阳病脉证并治”

李一迟点点头认可。

“所以，要定病位，还要结合脉学，确定表证里证，最重要的脉就是浮脉和沉脉，浮脉就是轻轻放手腕就明显感觉脉搏跳动；沉脉是放上没感觉，用力一按才能感觉到脉搏。”

“浮脉主表，也能主里，比如肝阳上亢出现浮脉；沉脉主里，也能主表，比如发汗后身通疼，脉沉细无力的桂枝人参新加汤，如何鉴别两种不同的表证和里证。”

“表证伴浮脉，用汗法，比如桂枝汤、麻黄汤；表证伴沉脉，有力的用温散法，比如麻黄附子细辛汤；无力的用温补法，比如肾气丸。”

“好我们现在看看嫂子的脉”

李一迟先上手，“脉沉，但是力量还是可以的。”

“是的，所以嫂子这个怕冷，是阳气郁痹在里，并不是阳气不足，不够用了。”季成启发李一迟。

“你解释的，我都可以听懂了”张龙道。

“所以需要发越郁痹在里的阳气，用什么方子？”

“那就用麻黄附子细辛汤”李一迟觉得突然之间会看病了。

“对！就用麻黄附子细辛汤发越阳气，如果脉沉细无力，才用得上强要健身丸，金匮肾气丸等等。如果脉浮弱，那就用桂枝汤，其实中医很简单，”季成开始开处方。

“不会吧，就这五味药？”张龙惊呆了，“我们看过多少大夫，都是好几十味中药。还吃了著名的那个什么健肾丸，啥事不顶。”

季成微微一笑，道：“找到疾病的病位，就和西医的靶向疗法一样，省时省力，我们这个理论两千多年了，比西医早的早。”

季成疑惑的指了指处方，道：“你家传的《伤寒杂病论》，麻黄附子细辛汤有甘草和黄芪？”

“腰突这个病，如果不是重体力劳动者，多少都有点下焦元气不足，气虚了，腰部撑不起来，腰椎的压力就大了，压着压着就突出了，稍微一动就复发，光靠复位，那是治标不治本，只有补充了元气，才能一劳永逸，但是量要少，多了阳气发越不出来，阳气不到体表，怕冷就好不了。”

季成接着道：“所以很多瘦人，女性也得了这个病，书上说超重的，体力劳动者多，我看未必，行，今天讲到这，我们给嫂子做个柔性正骨”

他说完就示意张龙妻子柳青趴在诊断床上，让李一迟拽住柳青的脚踝，他开始用滚法，弹拨法放松肌肉，接着用一指禅功点穴，力透肌肉，

不一会柳青就觉得后腰慢慢发热，接着腿正中央，两侧都开始暖和起来。

张龙和柳青感谢一番，季成终于再次感受到尊重，说不出的高兴。

他记起来张白净给的电话，便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次。

张龙道：“有的事，属于我们工作，不能给你说，这个电话我让技术人员去查找，通话时间和语音应该都可以调出来，你要多注意安全，尽量不要一个人外出，晚上尽量也不要出门，他再猖狂，还不敢来明的。”

季成感谢张警官提醒，两人握手告别。

给柳青理疗完，邹浩来了诊室，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坐诊吧，虽然于理不合，但是你的技术可以造福更多患者，我让坐班大夫给你签字，也算合法，工资这方便你也不操心，每晚底薪300加提成，”

这个底薪数字，已经抵上主任医师的水平了。

“不过你的药太便宜了，提不提无所谓。”邹浩有点为难。

“非常感谢主任推举，非常感谢”季成不知说什么才能表达情意。

“不用，我爸现在能正常喝稀粥，能下床走路，这都是你的功劳。”邹浩道。

季成开心道：“这是我的荣幸，你不信我，我就是能给外星人看病，也没有机会给叔治病啊！”

邹浩哈哈大笑:“不打扰你坐诊了，你加油啊！”说着便下班了。

没有病人，季成就拜读李士懋老师的脉学书，可是不能集中精神，他开始考虑罗锅大叔的建议，到底去不去鲸鱼湾。

突然他感觉印堂穴一痛，

随之意识就不清了。

“季成，季成。”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进诊室，他抬头一看，竟然是学校的罗锅大叔。

“叔，你也来看病？”

“我不看病，我来看看你，这是我曾经坐诊的地方。”

“公交车都没了，你怎么来的？”

“我用意念来的，哈哈，来这传授你针灸技艺，你可愿意学习？”

“晚辈当然要学习啊，针药合用才是高手。”

“你针灸基本功如何？”

“稍有基础，我祖上看病也是以针灸为主。”季成实话实说。

“听过鬼门十三针没有？”

“听过。”

“很好，为了保你平安，我现在就传授你鬼门十三针针法，\"鬼门十三针\"由扁鹊创立，经过八代人的经验总结，并增补数穴而成，沿用至今。从现代医学讲就是抑郁症、强迫症、精神分裂症等精神疾病。该针法吸取各类针灸精华，利用不同穴位的针灸机理，针到病除，疗效独特，在世界医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罗锅大叔滔滔不绝。

“至今，我还在研究\"鬼门十三针\"，不多说了，我现在把这十三个穴位告诉你：鬼封、鬼宫、鬼窟、鬼垒、鬼路、鬼市、鬼堂、鬼枕、鬼心、鬼腿、鬼信、鬼营、鬼藏、鬼臣。主治癫、狂、痫。”

“下来我传授心法要诀：

百邪颠狂所为病，针有十三穴须认，凡针之体先鬼宫，次针鬼信无不应。

一一从头逐一求，男从左起女从右，一针人中鬼宫停，左边下针右出针，

第二手大指甲下，名鬼信刺三分深，三针足大指甲下，名曰鬼垒入二分，

四针掌后大陵穴，入针五分为鬼心，五针申脉为鬼路，火针三下七锃锃，

第六却寻大椎上，入发一寸名鬼枕，七刺耳垂下五分，名曰鬼牀针要温，

八针承浆名鬼市，从左出右君须记，九针劳宫为鬼窟，十针上星名鬼堂，

十一阴下缝三壮，女玉门头为鬼藏，十二曲池名鬼臣，火针仍要七锃锃，

十三舌头当舌中，此穴须名是鬼封，手足两边相对刺，若逢狐穴只单通，

此是先师真妙诀，狂猖恶鬼走无踪。

男子先起左针，女子先起右针，单日为阳，双日为阴，阳日右转，阴日左转。”

“你可记住了？”

“我，我把行针法记住了，穴位我还得研究研究。”季成努力的记忆。

“不急，这还有四日，来得及，来得及。”罗锅大叔满意的点点头，”你这几天就好好练习下针的速度和力度，”

“我学这干啥？大叔，精神病患者基本都收治精神病医院了！”季成疑问道。

“这十三针，阳日行阴法，阴日行阳法，可见鬼神，可驱妖魔，鲸鱼湾区区几个不法分子伤不了你。”罗锅大叔哈哈笑道。“这针法如何，你明日回学校问问你那些朋友便知！”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