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秦长生这一句之后。

东方不败抬头，望向秦长生的眼神带着一丝诧异：“我也一起？”

秦长生笑着微微点头：“山上只有我们两人而已，不必讲那么多的规矩。”

随着秦长生这一句。

东方不败沉默半响。

终于是缓缓坐到了秦长生的对面。

再看了一眼秦长生。

却是将石凳缓缓的朝着后方挪动了些许。

东方不败的这些小动作，自然是被秦长生尽收眼底。

不过。

秦长生也并未在意些什么。

一挥手。

在东方不败的面前，同样也摆放着一副碗筷。

“不尝尝，你自己的手艺么？”

秦长生的神色依旧是平淡，望着面前略显沉默的东方不败，轻声笑着。

东方不败微微抬头，见得神色正常的秦长生。

片刻。

终于是拿起手中筷子，轻轻的将一口菜肴送入了嘴里。

下意识的以罗裙掩面，品味着自己亲手作出的菜肴。

东方不败的脸上，却是露出一丝的回味之色。

说实在的。

距离她上一次亲手吃自己所做的菜，已经过去了多久了？

就连东方不败自己，都有些记不起来了。

原本的东方不败。

正如她此前对秦长生所说。

本是一平常人家出身。

她记得很小的时候。

就在母亲的教导之下，学会做得一手好菜。

那个时候的东方不败，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寻常人家子女而已。

但自从父母死后。

东方不败加入日月神教。

踏入了江湖这个染色坊之后。

一切都已经是变了。

武功，名利，地位……

这些东西，开始推动着东方不败前进。

让她越走越远。

让她从一个寻常人家孩子，变成了大明人人畏惧的“女魔头”。

走得太远。

以至于让东方不败已经是快忘记了，回去的路。

却未曾想。

眼下在功力尽失，几乎失去一切之后……

东方不败低头，神色倒是异常的平静：“久未下厨，手艺生疏许多了。”

这话。

也不知是对秦长生，还是自己所说。

秦长生摇了摇头，静静的望着东方不败：“手艺这东西，多练练，总会回来的。”

一句之后。

东方不败才是抬头。

看着眼前容貌俊俏得过分的秦长生。

却只觉得，此人笼罩在一阵阵的迷雾之中。

无论是救下她的手段。

亦或者，是方才那在厨房中沦为“菜刀”的屠龙宝刀。

都是让秦长生在东方不败的眼中，蒙上了一层层的迷雾，看不真切。

“公子，到底是何人？”

东方不败凝望着眼前的秦长生，终于是问出了见得秦长生以来，一直疑惑着她的问题：“似公子这般人，绝不可能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

而面对东方不败的询问。

秦长生神色却依旧是没有任何改变：“我便是我，还能是谁？一个隐居在此的普通人罢了。”

感受着秦长生似笑非笑的目光。

东方不败却是轻轻的咬着贝齿，沉声道：“普通人可不会把屠龙宝刀当成菜刀来用。”

东方不败的目光，带着阵阵的审视。

秦长生轻笑着举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屠龙宝刀又如何？和寻常菜刀想必，不过也就是一把锋利了一些罢了。”

少顷。

东方不败望着眼前的秦长生，自然知道。

秦长生是不可能据实相告的了。

当下也只是低着头：“公子不愿告知便算了，奴家总会知道的。”

说完。

又是望向天人山远方的大明腹地，是一字一句道：“奴家不知道公子救下奴家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奴家在天人山期间任凭公子驱使。但待到功力恢复之后，奴家便会离开天人山。”

“有一些血仇，奴家不可不报。”

秦长生轻笑点头：“姑娘可自便，不必在乎。”

而就这样。

秦长生和东方不败的第一次谈话，便是在如此沉默的吃喝中结束了。

谈不上愉快。

当然，也谈不上不愉快。

饭后。

东方不败倒是很爽快的履行了作为丫鬟的职责。

默默的将碗筷收拾，洗了干净。

再一出来。

天色便已经是渐晚。

夜色笼罩下的天人山。

相较于白天。

却是多了一翻朦朦胧胧的美感。

月光洒在天人山上。

为天人山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薄纱。

万籁俱寂。

唯独远处，隐约传来夏蝉的鸣叫。

院落四周载着些花草。

幽绿的萤火虫附着在上面跳舞。

晚风吹来青草的芬芳。

但这一切。

此刻的东方不败。

都无暇欣赏。

因为此刻的她，一心的目的。

只是为了能够早日恢复功力，以报神候和五岳剑派的突袭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