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慕寒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情深凉了整片海》最新章节

小说:情深凉了整片海 小说:霸道总裁 作者:未设置 角色:安芷慕寒 简介:安芷奋不顾身的爱着慕寒时,以为他便是她的全世界可是她的全世界,却将她带入了黑暗的深渊四年的婚姻里,他对她是数不清的折磨和背叛他说,一命抵一命,你怎么不去死堕胎,绝症,入狱,失去了眼角膜,离婚……在慕寒时与别的女人订婚之时,她选择跳海自尽,可他却毫不犹豫的追随着她跳了下去.........后来,他看到,她偎依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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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如果彩虹那端住着天使


十一月四日,初冬。


漫天的冬雨凄迷,伴随着凛冽呼啸着的寒风,刮在人的脸上宛如犀利的刀片一般,生疼生疼的。


安芷裹紧了大衣,走在人流稀疏的大街上,医生的话依稀响彻在耳际:


“安医生,你自己也清楚,得了这个再生障碍性贫血,是不适合再继续妊娠的。
很危险。
你想好了的话,再来找我做流产手术,而且,你这个情况,得尽快筹集手术费用,进行骨髓造血干细胞移植治疗。


医生?


她早就没做了。


四年前发生的一件事,就被定论为一桩医疗事故,这辈子,再也做不了医生。


几个月前,她被确诊为再生障碍性贫血。


再生障碍性贫血……也就是人们口中常常提到的,和白血病统称为,血癌。


而今天,刚好是她和他结婚四周年纪念日。


亦是他们相识了二十一周年的日子。


迎接她的,不是幸福,鲜花与甜蜜。


而是她的绝症,以及,怀孕两个多月,却要做好流产的心理准备!


她从挎包里掏出了手机,看到几条未接来电。


是慕寒时的。


她深爱了多年的男人,她的丈夫。


安芷颤抖着一只手,回拨了一条过去。


另一边是秒接。


“你成天死到哪里鬼混去了?”


一个虽说好听到酥破天际,但却冰冷刺骨的声音落入了耳朵里。


鬼混?


如果说,她定时来到医院里输血,做骨髓穿刺检查,大量的输注药物就是鬼混的话----


那么这个世界上,所有跟她一样得了所谓绝症的病人,也别再苟活下去了。


早点,解脱吧……


不等她回答,另一边又说,“你赶紧回来,我有事找你。


......


慕宅,大门外。


“阿时!乔诗容受伤不是我做的!她是故意摔倒的!”


水汽氤氲着安芷那一张绝美又苍白的小脸。


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皮肤,看上去愈发的狼狈。


她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高大峻拔的男人。


濛濛的细雨中,迷糊了男人那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


一双如墨的黑眸里,浓重的怒意却清晰可见。


慕寒时。


找她有事,还未进屋,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让她去给别的女人道歉!


“安芷!你装什么装?少在我面前装无辜!快去给诗容道歉!!”


他口中的诗容,是她曾经资助过的女大学生,乔诗容。


不想这乔诗容竟恩将仇报,成功的,成为了他们之间的三儿。


两天前,乔诗容戴着慕寒时新给她买的钻戒,来到慕宅向她炫耀。


一向温婉的安芷忍不住痛斥了她几句,这一幕刚好被推门而入的慕寒时给撞见。


谁知道,那乔诗容竟然一下子摔倒在地!在慕寒时的面前装得楚楚可怜,死活说是安芷推了她。


而且,这乔诗容,那一摔,还真把自己的脚踝给扭伤了!


“我……”


或许是这夹杂着细雨的微风过于薄凉,安芷竟不住地发抖。


愈发苍白的小脸上,那一双宛若秋潭的漂亮眼睛此刻黯淡无光。


细雨混合着眼泪鼻涕,在脸颊上一路蔓延。


慕寒时眸光里透着森寒,说出的话是那么地咄咄逼人:


“自己犯的错,自己不敢认?你到底去不去?!”


“我……我……”


他的冷漠决绝,令安芷发出了低微的啜泣声。


慕寒时又冷道:“当初,你早一点儿答应我离婚,也就没那么多事!”


安芷抽搐了几下,使劲地摇摇头,“我没有错!阿时,你相信我!”


慕寒时眸中的辉芒寒意逼人:“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去不去?”


安芷咬住那毫无血色的唇瓣,不语。


慕寒时利落的转过身,看着其中一个站在他面前的保镖:“动手吧!”


那个保镖恭声说:“是。


他大步上前,一把摁住了安芷的肩膀!


大力一推,将她推倒在地!


随即,她摔得一身泥污,伴随着剧痛。


保镖看了看慕寒时,“慕总。


他眼中的意思很明确,大概是不是要继续。


慕寒时看都不看安芷一眼,冷道:“拖着她,带上车。
走吧。


保镖恭声,“是。


保镖上前,不等安芷爬起来,直接像拧一只小鸡一般,毫不怜惜地,将她拖拽着,一路前行。


“啊啊啊---!!!”


惨叫声响彻。


慕寒时自顾自地往前走。


很快,湿漉漉的地面上,划过了一道道模糊不清的血痕......


医院,VIP病房。


“跪下,跟诗容快说道歉!”


慕寒时冷冷地睨着安芷。


安芷不仅满身脏污,甚至,她察觉到一些较深的摩擦面伤口,似乎还在汩汩渗着血。


传来阵阵钻心般的剧痛。


就连小腹,似乎也开始在隐隐疼痛。
撕扯到了整个腰身。


整个病房内,弥漫着一股血腥混合着泥土还有消毒水的的味道。


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娇弱女子,也尽量忍住了一股作呕的冲动。


她便是乔诗容。


安芷止不住地颤抖,小脸惨白,但漂亮的眸中尽是不屈。


同时还带着些许对乔诗容的憎恨。


“我不跪!”


慕寒时倏地冷笑一声:“你到底跪不跪?”


乔诗容一开腔便是那娇滴滴的声音:“寒时哥哥,我没事儿,你放过安老师吧。


顿时,安芷愠怒道:“你少在我面前假惺惺!”


乔诗容随即面露委屈之色,凝着慕寒时:“寒时哥哥……”


“诗容,你别说话。


他看向别的女人的眼神,竟是那么地温柔……


安芷的心一阵刺痛!


慕寒时走至安芷的面前,眸光里折射出一缕森然,自鼻腔里发出了一声极冷地笑:


“呵,不会跪?”


安芷甚至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道给搡倒在地!


“啊啊.....!!”


剧痛再度来袭,安芷忍不住惨叫出声。


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额间渗出。


慕寒时一把捉住她单薄孱弱的肩,强行将她弄成了一个跪着的姿态。


她的膝盖处,连同着破损的裤子,和血液还在不断冒出的皮肉黏在了一起。


光滑的地板上,很快绽放出一个个混合着泥污的猩红。


乔诗容见状,敛去了眼中的得意之色。


“是你害诗容住院的,说个道歉就那么难?”


慕寒时对安芷说话的语气依稀冷冰冰的。


看到安芷的伤口处依稀在流血,他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浑身上下,乃至腹部传来的疼痛,迫使得安芷不得不颤抖着声音,缓缓吐出了那几个字:


“对,不,起。


体内的一股热流,开始肆虐的涌出……


孩子……


一行热泪,自眼角滑落……


慕寒时态度稍微缓和了一点,“马上离开我的视线。


这时候,只听见乔诗容夸张般地捧着她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嚷道:“呀!安老师!你怎么来……来那个东西了?”


血似乎越流越多。


慕寒时眼底掠过复杂,声音淡漠:“晦气。


安芷的心此时此刻一片死寂。


她慢悠悠地从地上站立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靠墙的那头。


地板上,随着她移动的身躯,那血液淅淅沥沥的,滴落到了地板上。


她整个身躯,贮立在墙壁上,面色惨白,伴随着晦暗无华。


她看到慕寒时直接坐到了病床上去,拥着乔诗容。


乔诗容小鸟依人一般地,偎依在了他的胸口。


她不太记得,她什么时候,和慕寒时恩爱过了......


只记得,他们从小青梅竹马。


然而,就在四年前……


那时候他们才度过新婚蜜月期不久,她的婆婆重感冒,怎么吃药都不见好转。
于是,她自行在家里给她输液。


婆婆却顷刻间发生心跳骤停去世了。


一夜之间,安芷被吊销医师资格。
从神坛跌入了地狱。


慕寒时不再相信她。


他始终认为是安芷心思歹毒。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逐渐冷落起了安芷。


直到,安芷看到他和别的女人站在雨中拥抱着亲吻-----


她曾经资助过的医学生,乔诗容!


.......


泪水再度模糊了视线。


腹中传来的疼痛,越来越甚。


那一股热流似乎还在继续。


蔓延至了地板上。


她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慕寒时,嘶哑的嗓音,尽可能地拔高了好几个度。


她道:“慕寒时!你到底有没有心?!我肚子里怀着的,是你的孩子----”


慕寒时一怔。


而后,他捋了捋乔诗容的秀发,下床,一步步走至安芷的面前。


他无视地板上的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他用他那洁白修长的手指,一把攫取住了安芷精巧的下巴,目光凌厉:


“你和陆瑾唯怀的孽种,也好意思说是我的孩子?”


......


空气中陷入了一片如死水一般的静默。


安芷唇边扯出了一抹凄悲的笑容,“慕寒时,四年了,你从来就不肯相信我半分。


慕寒时的语气丝毫不带任何情绪:“说了那么多,你签字离婚不就行了?”


伤痕累累的心,再度被慕寒时的冰冷决绝撕开了伤疤。


身上,腿上,乃至腹部传来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痛!


她哑声:“我现在……腿不好……等几天吧……”


死守了四年的婚姻,终究抵不过其他女人的一颦一笑。


语毕,安芷拖着那疲倦不堪,满身泥污的身躯,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挪出了这一间病房,一步步朝着妇产科的方向走去……


在一片混沌的黑暗里,安芷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年抢救病人的时刻——


“赶快!肾上腺素一毫克,静脉推注!”


“盐酸多巴胺组持续静脉微量泵入!——”


“快!!病人血压急剧下降,加快输液的滴数!加用一组多巴酚丁胺——!”


……


重症监护病房。


刚结束对安芷的抢救,沈沾大声地问一名护士:“现在生命征如何?”


护士紧盯着心电监护仪上的变化:“报告沈医生,体温不升,心率一百一十次每分,持续呼吸机辅助呼吸,血压,高压八十,低压四十。
血样饱和度百分之八十五。


沈沾大声道:“注意保暖,继续进行严密观察!”


护士:“好!”


泪水一滴一滴自沈沾的眼角滑落。
浸湿了她戴在脸上的外科口罩。


安芷,是曾经与她一起,在临床一线上,一起并肩作战的好战友,好同事。


为什么一段婚姻,就把一个人摧毁成这样?


这还不算。


在生死攸关之际,她下达病危通知书,她的身边,连一个可以签字的人都没有!


她翻了手机,通讯录上,只找到一个——


“最爱的你。


可她在抢救之际,联系了那个号码数次,均是用户忙状态!


沈沾悲愤至极!


安芷的那个丈夫,到底是有多渣?!


慕寒时……她是知道的。


绝望与无奈之下,沈沾自己提笔,在病危通知书上,一次又一次,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倏地,安芷正使用着的那一台呼吸机,忽然发出了尖锐的报警声!


滴滴!滴滴!


沈沾猛然间回头——


被套上呼吸面罩的安芷,忽然口鼻间,喷涌出了一滩鲜血!


很快染红了呼吸面罩!


沈沾的瞳孔剧烈一颤,脸色唰白:“快!!清理呼吸道——!!”


几个护士急忙冲上去,拿开呼吸面罩,连接吸痰设备,赶紧进行抢救处理……


沈沾走至安芷的病床前。


吸痰是很难受的。
哪怕她如今正是昏迷状态。
都感觉她在剧烈的抽搐着。


惨白的小脸,涨得通红。


沈沾的泪水潸然而下,“阿芷,你赶紧好起来啊!不能白白便宜了那一对渣男贱女啊!!”


说着说着,她情绪崩溃,再也压抑不住,瘫坐在地上,痛哭失声……


一周后。


急诊科,VIP病房。


几个前来探望安芷的同事才走出病房,沈沾便端着个保温盒走了进来。


三天前,在她和其他同事坚持不懈的抢救之下,安芷转危为安。


病情平稳,就转到这一间VIP病房。


紧接着,又经历了一次骨髓穿刺。


安芷和沈沾相视而笑。


这三天的时间里,她说了无数次谢谢。


而且,沈沾还帮忙她申请减免了很多医药费用。


不仅如此,还帮她垫付医药费,借钱给她。


“这是乌鸡汤,加了一些益气补血的中药,我亲手做的,尝尝。


沈沾将保温盒打开,用小勺子舀了一口汤汁,轻轻一吹,递至安芷的嘴边。


那关心的模样,正如一个姐姐在照顾着自己生病的妹妹。


泪水再度不争气的,溢出了安芷的眼眶。


沈沾见此,心疼的皱起眉头:“阿芷,孩子是没了。
但我希望你能乐观坚强一点。
你以后别有什么都憋着,你记住,你还有我这个老战友呢。
再障在今天来看,是没什么大不了的病。
趁现在进行骨髓移植的话,都有康复的可能。


安芷虽然抢救过来了,但身体依然很虚弱。


流产引起的出血,外伤出血……


对于再生障碍性贫血的病人来说,无一例外,都是致命的!


“骨髓移植。
要找到匹配的骨髓源,而且费用保守一点的话,至少得八十多万,不算后期的……”


安芷说着,目光黯然。


沈沾放下了保温盒。


她紧握着安芷那一双冰冷的双手:“阿芷,你忘了么?姓慕的那个,创业的第一笔资金,都是你把你辛辛苦苦挣来的奖金,还有工资卡抵押给银行,贷款出来,他才有了今天的!!”


沈沾咬咬牙,语气愤愤不平:“他欠你的,你就找他要!!”


安芷苦笑着摇头。


她都不大记得了……


沈沾心里格外难受,“你这个傻女人啊!”


……


安芷出院回到慕宅的那一天,天空下起了雨夹雪。


寒冷刺骨。


走进屋内,依然冷冷清清的。


这四年来,慕寒时偶尔回来一次。
也只把她当成佣人使唤。


而结婚纪念日,也以她被慕寒时逼迫给乔诗容下跪道歉,孩子流产收场……


安芷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出神。


房门被人打开了。


安芷抬眸一看。


慕寒时走了进来。


他好像是喝了酒,极其俊美的一张脸上,蕴着一层艳色。


目光转向安芷,他冷笑:“那么多天不回来,是去陪哪个野男人了?”


“我没有!”


安芷使劲的摇摇头。


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到这个家里,就要面对他无情的质疑?


“你没有?”慕寒时逼近她,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嗤,“那你和我说说看,你和陆瑾唯的故事嗯?”


安芷的眸光一敛。


陆瑾唯……


是她曾经的一个病人。


只不过,她和他之间,没怎么联系。


偶尔几次见面,只是普通朋友那样,止于礼。


可,就在几个月前的一天晚上,她心情烦闷,就去了奶茶吧喝咖啡,忽然间失去了意识……


待她醒过来时,慕寒时就拿着手机里的几张照片来质问她了。


不同的照片,不同的画面。


她趴在桌上沉睡,陆瑾唯抚着她头。
眼神间好似溢满了宠溺。


以及几张,陆瑾唯背着她回家的。


她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偷拍了这些照片,发给了慕寒时。


安芷摇摇头:“我和陆瑾唯是清白的。


顷刻间,慕寒时扬手,虎口直接卡住了安芷的下颌!


力度很深。


只怕再用力一点,她的下颌便会被捏碎!


“清白?你别告诉我,你和陆瑾唯,只是约了个素炮嗯?”


安芷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慕寒时那一双充满了愤怒的黑眸。


“不,不是的……我和他只是……熟人……”


慕寒时冷笑出声。


透着一股浓烈的讽刺:“你说是炮友的话,我信。


安芷的心瞬间被灌进了冰水!


霎时,慕寒时冷冷地打量着她,“把你的这一层尸皮,剥掉!”


安芷看着他,微微愣神。


“听不懂?你身上的衣服,不就是只配称作‘尸皮’?裹尸体的一层布,不就是‘尸皮’?”


安芷的瞳孔骤然一紧!


裹尸体的一层布……


他这是恨不能她死了吗……


安芷犹豫着,他又不耐烦地道:“我叫你脱掉,你没听见?!”


“不……”


这时候,慕寒时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一把铨住她。


菲薄的唇,落下……


喷热的鼻息里,带着淡淡的酒香,混合着烟草的味道。


他从前都是滴酒不沾的,不抽烟的。


可四年的时间里,他学会了不少。


包括,撩拨女人的技巧。


但,不是给她的。


四年里,她从他的眼里看不到一点点心疼和温柔。


就在他继续进行下一步时,安芷赶紧拦住了他,惊叫一声:


“不!!不可以——!!”


她才流产不久,又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抢救!


慕寒时当做没听见。


继续,往下……


情急之下,安芷奋力的一挣扎,指尖,不小心划到了慕寒时的脸!


很快,他的脸上,出现了一道醒目的刮痕。


慕寒时一把搡开了她!


就像丢弃一个垃圾一般,眼神里充满了对她的厌恶:“呵呵,安芷!当了女表,还想给自己立贞洁牌坊?和野男人睡过的,我都嫌脏!”


安芷的心里涌过一抹悲凉。


解释无力。


看到慕寒时即将朝着楼上走去,她想起了什么,走到他的身后,对他说:“我现在很需要钱应急用,你给我一些钱吧。


她听到他再次讥讽地笑了一声。


慕寒时转过身来,从兜里掏出一个钱夹,抽出了一叠现金,甩至了地板上。


他冷漠的笑意更深,再抬脚,在那些散落的现金上踩了踩。


“一张一张捡起来!”


一股耻辱感自安芷的心里油然而生。


而且还是她深爱的男人带给她的……


但,她现在需要钱。


很需要钱!


安芷随即,蹲下身就去一张一张地拾起那些现金……


慕寒时轻蔑地道:“真是个下贱的女人,你只值这个价!”


安芷怔住。


捡钱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


好半晌,她僵涩地开口道:“我生病了,治病需要钱。


不用多余的解释。


他反正也不会相信她的话。


“呵,生病了?”慕寒时那一张俊美的脸上并无波澜。
声音里仿若镀上了一层寒冰:


“安芷,一命抵一命,你怎么不去死呢?”


你怎么不去死——


这句话,就从自己心爱的男人口中说出。


仿佛胜过了这世间最恶毒的诅咒!


安芷猛然间瞳孔剧颤!


紧接着,就好似一把利刃,插进了她的心上!


——带来的是痛不欲生!


下一秒,在她痛得尚未缓过气来之时,只听见慕寒时说:


“你什么时候签字离婚?”


离婚……


“阿时……”


安芷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溢出了眼眶。


同时,也滴在了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上。


这四年的婚姻里,她说不清道不明自己到底偷偷流过多少次眼泪。


慕寒时敛去了眼中的情绪,别过脸去,“你少在我面前装得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就问你什么时候签字离婚!”


是她,就是这个女人,就是这个狠毒的女人……


害死了他相依为命的母亲!


不可原谅!


“阿时,阿时……”


安芷瞬间泪凝于睫。
那一张绝美而苍白的小脸上,看上去极为的凄悲。


她声音里带着一丝啜泣,“可不可以……不离婚?”


慕寒时突然间大步走过来,冷冷地盯着她的脸,“安芷,这四年来,我忍你,已经忍够了!这个婚,你不离也得离!”


他眼眶越来越红,“现在,请你滚出去!”


他不想看到她这一张脸。


不想。


每一次一看到,就会像被迷失了心智一般,乱了阵脚。


“阿时……”


清莹的泪滴,一滴一滴的自安芷的眼角滑落。


“不要赶我走。
我……我才流产不久……”


慕寒时闻言,眼底仿佛罩上了一层戾气。


他更加的怒不可遏:“你肚子里怀的是陆瑾唯的孽种,就算流产了,关我什么事?!滚,你马上给我滚——!”


慕寒时说着,直接一边拽住安芷的胳膊,动作又快又狠,让她搡出了门外!


砰!


他重重的关上了门。


而安芷穿得并不多。


站在冷风中的她,开始瑟瑟发抖。


关节处似乎传来了隐隐的疼痛。


她开始有气无力地拍着门,悲怆的喊着:“阿时!阿时——!”


“你开门呀——!”


“阿时——!你听我解释啊!!——”


“阿时,孩子……千真万确是你的……”


……


除了这个家,她还能去哪里?


她大学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


而那个父亲,更是个极品。


在外面重组了家庭,后来在她母亲的葬礼上,还公然来霸占了母亲给她留下来的房子……


被泪水模糊着眼的同时,一股咸腥,自安芷的喉咙伊始,涌出了鼻腔。


她这才注意到,原来是鼻子流血了。


安芷赶紧从兜里掏出纸巾,昂头,塞住了鼻腔。


可那血液好似不会凝固。


安芷微叹一声,瞬间利落的转身。


对自己的病情,她清楚不过。


只能去医院了……


这个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个不停。


她看到了屏幕上跳跃着“乔诗容”三个字。


她的一只手接了电话,“你有事吗?”


那一头,乔诗容发出了一声极为夸张的笑声——


“安老师,我听说你是流产了哦!怎么样?流产的滋味,好受吗?”


安芷瞬间挂断了电话。


她当年就不该一时心软的资助这个人!


最后,还引狼入室。
抢走了她的丈夫!……


……


呼啸着的寒风中,安芷路过了一家小店。


她顿下脚步,看到小店门口挂出了几个大字:


“高价回收黄金。


她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而纸巾换了一张又一张。


血液还在不断地自鼻腔里涌出。


她现在很需要钱。


而手上,刚好戴着一个看上去已经很旧了的黄金戒指——


不记得是哪一年,他送给自己的了。


因为那一次,她还向他发起了脾气,埋怨他乱花钱。


如今……


安芷终于横下心来,走进了店铺,问老板:“老板,你这里是高价收黄金戒指吗?”


老板抬眼,回答道:“是的。


“多少钱一克?”


“四百。


他看着安芷的眼神里,带着一点点惊讶。


安芷一个摘戒指的动作,那填塞鼻腔的卫生纸球,又被血给染红了。


取下了戒指交到老板手里,她又赶紧换上一个。


“你看看这个值多少钱。


“好的。


……


这一天,距离她出院才没多久,就被慕寒时赶出了家门。


为了进医院治疗,她不得已,卖掉了她那一枚视若珍宝的黄金戒指……


C市,医大第一附属医院。


安芷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也是她经常来这里进行治疗的地方。


病房内。


安芷正在输着血,就听到一个焦急的声音,“芷芷!”


她睁开眼睛一看。


是沈沾。


沈沾走过来轻轻拥住了她的肩膀,几乎落下泪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出院时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


话到了嘴边,又被安芷生生咽了回去。


慕寒时恨她,就是恨她误杀了他的母亲!


她无数次质问自己,要放下吗……


沈沾越说越激动,甚至因为激动,声音都在哆嗦:“才一天的时间,血小板就这么低!!芷芷!你和我说实话,他是不是又在刺激你什么了?!那个狠心的狗男人,你病危的时候他在哪里?!你身边最需要的人的时候,他又在哪里?!你怀着的可是他的孩子!!……芷芷!你就听我的,赶快离婚吧!!”


安芷默然。


半晌,沈沾对她关切地说:“你好好注意身体。
这段时间要是无处可去,就住我家里吧。
那个家,你不要回了。
我不放心你。


慕宅。


“寒时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结婚呢?”


乔诗容眼巴巴的凝着眼前的男人。


他那张极其俊美的脸上,露出深沉的疲劳。


抽烟的动作,似乎就没停过。


——这样的男人,令她深深痴迷。


她费尽心机,除掉了慕寒时的母亲,又栽赃给安芷,终于成功离间了他们之间那坚不可摧的感情。


但是,这四年里,慕寒时表面上与她“恩爱,”可实际上,也只局限于社交的,以及,当着安芷面儿的时候。


他只把她当成了报复安芷的借口理由。


缭绕着的青白烟雾里,慕寒时的眸中掠过犀利的辉芒,冷冷地打量着乔诗容,唇畔一勾,语气里透着几分轻佻:“怎么,你希望我娶你?”


乔诗容的眼泪,说来就来。


极尽的我见犹怜:“寒时哥哥,你答应过我的,只要你离婚,你就会娶我。
你看,你还送了我一枚鸽子蛋呢。


慕寒时不再说话。


半晌,他淡淡地道:“我头疼。
你自己回去休息吧。


……


第一附属医院。


病房内。


安芷又开始发起了高烧。


她在昏迷中一直喊着,“阿时!阿时!妈真不是我害的!!”


“阿时!你相信我好不好?!”


另一边。


沈沾再次颤抖着,签下了一张张病危通知书。


再生障碍性贫血的病人,免疫力很低下。


加上安芷兴许是受了凉,又并发了肺部感染。


主任问沈沾:“沈医生,你还是联系不上她的家人吗?”


泪水混合着汗水浸湿了沈沾戴着的口罩。


她哽咽着出声:“是。
主任,有什么情况,你就和我说吧。


主任的表情看上去难过极了,“再不准备骨髓移植的话。
恐怕……”


沈沾一遍一遍的拨打着慕寒时的号码。


终于接通了。


“慕寒时!!——”


她气得咬牙切齿,浑身发抖。


可传来的,却是一个女声,娇滴滴的:“你好,请问你是谁?”


沈沾冷冷地道:“你又是谁?!叫慕寒时接电话!!”


电话里,乔诗容笑了笑,“哦,慕总啊?他睡着了。


沈沾几乎是暴跳如雷,“你是那个小三儿吧?!呸!!渣男贱女真不要脸!!——”


嘟嘟。


一阵盲音。


另一头,乔诗容把电话挂了。


慕寒时把手机落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她眼底闪过一抹怨毒之色。


听那个人的声音,她大概知道是谁了。


是安芷曾经的好搭档,沈沾吧?


*


“芷芷!——”


“芷芷,你快醒醒——!”


安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沈沾那一张憔悴不堪的脸庞。


沈沾的泪水,滴落到了她的脸上。


“芷芷!你现在……好些了吗?”


周围的一切,逐渐变得清晰。


安芷看着沈沾,“我怎么了?”


沈沾用手使劲拭去了眼角的泪水,“你高烧昏迷了五天了!”


安芷的眸光顷刻间黯淡下去。


想到了什么,她内心钝痛无比,艰涩地开口道:“阿沾,我没钱了,放弃治疗吧。


慕寒时对她说,她怎么不去死。


如果说,她死了的话,他会想她吗?


沈沾听到她那样说,顷刻间放声大哭:“芷芷!——”


她一边哭,一边搂着安芷的肩膀,悲伤的眼神里,透出一缕不容置疑的坚决:“屁的放弃!有我!!我想办法给你治!!哪怕我就是没钱,我欠钱欠药!我都给你治!!”


沈沾越说,越是泣不成声。


慕寒时那个天杀的混蛋!


“你要快点儿好起来!芷芷!这个婚!你一定一定要离!千万别说什么再割舍不下了!!”


“芷芷!你昏迷的这几天的时间里,病危通知书都是我在签!那个混蛋的手机我只打通一次,还是那个小三接的!!——”


闻言,安芷那毫无光彩的瞳仁里,倏地紧缩!


“不是他接的电话?”


“是女的接的电话。
那个小三!芷芷,你明白了吗?!”


悲伤的泪水,还在不断地从沈沾的眼眶中滚落。


安芷的心瞬间天寒地冻。


她死守了四年。
一直割舍不下他们多年的感情。


他在她的出院之日,却毫不留情的羞辱她,将她赶出家门!


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安芷看着沈沾,“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和他,离婚。


她不算是一个特别清醒的女人。


四年了。


熬出了什么?


伤痕累累?


逼上绝境?


甚至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流产了也活该,是孽种?!


够了。


真的过够了。


是时候说再见了……


……


出院的时候,安芷还欠着医院一大笔住院费用没有结清。


但是,沈沾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工资卡抵押了上去。


安芷知道,自己如今重病在身,没有哪里肯录用她。


而治疗费用遥遥无期……


七星路,夜市。


安芷用自己所剩不多的一点零钱,在夜市上租了一个小摊位,批发了一些会发光的玩具在售卖。


C市是一座沿海大城市。


虽然冬天寒冷,但晚上,这里的夜市,还是相当的热闹。


隔壁摊位的女摊主,看到安芷只带了暖宝宝,便好心的把自己的取暖器递过来,两个人一边守着摊位,一边取着暖。


女摊主忍不住夸赞安芷:“你长得很漂亮,就像混血儿一样!”


安芷淡淡的笑着回应,“谢谢夸奖,你也漂亮。


女摊主托腮,笑眯眯地道:“我知道我长得很一般。
但是我看人的眼光不是一般的挑剔。
你是真的好看。
追你的人肯定不少吧?”


安芷道:“没有啊。


她不记得有那么一回事。


一会儿,有顾客前来挑选商品,女摊主边去招呼顾客了。


安芷不禁望着自己的摊位上那一堆琳琅满目的小玩具……


她好像还真没开过张。


不一会儿,一个又尖又细的嗓音响彻在耳畔:“哟!这不是安老师吗?”


安芷抬头一看,是乔诗容。


当即,她的目光骤然转冷。


乔诗容的语气里充满了轻蔑:“我不可一世的安老师,怎么会沦落到这里来摆摊呢?”


她一直派人跟踪着安芷。


安芷冷冷的怼她一句:“关你什么事?!”


乔诗容把玩着戴在无名指上的那一颗硕大的鸽子蛋钻戒。


安芷是识货的。


她那一双清冽的眼中,开始笼罩着一层阴霾。


价值不菲。


而且男人一生只能定制一枚。


他对这个乔诗容,倒是真大方。


——曾经,他为了她,许下承诺,说要为了她定制这一枚戒指。


一生一枚。


那时候,她爱他,心疼他。


公司才起步,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太多。


她甚至开玩笑说:“你就是送我狗尾巴草戒指,我也很高兴。


……


乔诗容看到她微微发怔,脸上充满了嘲笑:“安老师,寒时哥哥可是巴不得你赶紧签字离婚,来娶我呢!”


她就是要激怒她。


她就是要让她好看!


安芷还未开口,只听见一个好听的男声落入耳畔:“这年头,连小三都敢这么猖狂了!在原配的面前如此炫耀!还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安芷循声看过去。


一个身姿高大挺拔,长相俊美得不可思议的男人,正举着手机,冷冷地打量着乔诗容:


“你威胁原配的那一幕,我可是录制了视频的。
嗯,想不想当网络红人?”


乔诗容的脸色唰的一变!


“你……你……”


看到男人的脸,安芷那一张被冻得略微僵硬的小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瑾唯!好久不见!”


陆瑾唯。


陆瑾唯一看就是外国帅哥的长相。


他有一双宛如大海般湛蓝的眼睛。


极其漂亮!


乔诗容知道这个男人。


此前,就是她找人,偷拍了很多关于安芷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照片!


不想……


乔诗容指了指陆瑾唯,气得发抖:“你若是敢把这一段视频发到网上,我就去起诉你!”


陆瑾唯不以为然,冷笑道:“哟,当小三儿还这么嚣张?”


陆瑾唯的声音大了起来,周围开始围观着一些路人。


乔诗容面露羞愤之色,赶紧悻悻地离开了这里。


陆瑾唯走到了安芷的身旁。


他个子很高。


因而,他赶紧蹲下,看着安芷,笑容灿烂:“嗨,芷妹妹。


芷妹妹……


久违了的称呼。


安芷撅着嘴道:“你看上去明明比我小,为什么要喊我妹妹?”


她度过了四年晦涩无光的生活。


也就是陆瑾唯这个人的出现,能给她带来一丝丝朝气。


陆瑾唯笑道:“你就是妹妹啊。
我比你大很多。
你不过才二十多岁了吧?我三十多了呢!”


安芷:“……你是吃了长生不老药吗?”


初见陆瑾唯的时候,她还是一名医生。


他是一个急性酒精中毒的病人。


那时候,她惊艳他的长相,还误以为是哪一个明星匿名来找她就医。


陆瑾唯这个人特别会说话。


一看就是一个,很会讨女人欢心的男人。


“我哪有吃什么长生不老药啊。
”陆瑾唯道,“话说,芷妹妹,你怎么想到来这里摆摊了?”


“没钱没工作。
要糊口。
”安芷无奈地道。


她的情况,陆瑾唯多少知道一些。


他也不会多问。


他笑容冶艳。


夜色下,他那一双湛蓝的眼睛里,好似镀上了一抹星光:“那么,我若是把你小摊上的东西全都买下来的话,可以提前收摊么?”


安芷不解:“你要做什么?”


陆瑾唯唇角扬起一抹亮眼的弧度:“咱们一起去看看夜景啊。


……


陆瑾唯帮助安芷一起收了摊。


旁边的女摊主笑容暧昧,对安芷说:“这个男生可以的,跟你有夫妻相!”


安芷:“……”


陆瑾唯冲女摊主眨巴着眼睛:“有兄妹相。


随后,安芷跟在陆瑾唯走上了一辆保时捷……


不远处。


乔诗容看着手机中的视频,笑得愈发的阴狠。


她拨了慕寒时的号码。


一会儿,那边问:“你有什么事?”


乔诗容娇嗔道:“寒时哥哥,你都不理我,我一个人无聊,就来七星路逛夜市了。


“嗯,你自己逛吧,我忙。


乔诗容道:“寒时哥哥,你猜我在七星路遇到谁了?”


“什么?”


乔诗容笑意更深:“我把刚才拍到的精彩视频,发给你看看吧。


璀璨的夜色下,给这初冬的冷寂,总算是带来了一缕繁华的气息。


安芷和陆瑾唯行走在人流躜动的街头。


陆瑾唯忽然顿步。


安芷也停下了脚步,凝视着他。


陆瑾唯问:“离开医院的这四年里,你是去哪里工作了?”


安芷怔住。


陆瑾唯又道:“其实我有一直关注你。


安芷扯着嘴角,苦笑了一声,道:“谢谢。


她清了一些略带着嘶哑的喉咙,“没了行医执照,我就是到处打零工糊口。


陆瑾唯眼底飞快涌过一缕复杂之色。


他轻轻拍了一下安芷的肩膀,“走吧。


“去哪里?”


“带你去灯塔,那里看夜景会更有味道。


……


C市的灯塔,是一处老旧的建筑。


在一片林立的高楼里,它那独特的造型,依稀是别具一格的存在。


还是能吸引到不少行人登上这里来。


安芷不禁想起青春年少时,她与慕寒时的那些种种过往……


眼睛里不知不觉间,氤氲着一层水汽。


陆瑾唯一只手撑着防护栏,一只手作出了一个即将捋着安芷秀发的动作。


安芷是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陆瑾唯的俊脸上绽放出一抹粲然的笑容,“你笑起来其实很好看,你就应该多笑笑。


他注意到了她四年。


虽然很少有交集,但她的一颦一笑,还是令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一个人来……


她实在是像极了记忆中的她……


安芷挤出了一丝笑,“是。
就该多笑笑。


陆瑾唯微叹一声,“太勉强了。


霎时,安芷对他说:“其实小的时候,我常常来这里。


她对陆瑾唯这个人,没有太多的戒备。


四年绝望得如同死水般的婚姻里,她的内心世界承载了太多太多的心事。


有的心事,其实说出来就好了。


陆瑾唯凝注着她那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嗯?”


安芷道:“那时候跟着自己所爱的人,总喜欢雨后来到这里,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陆瑾唯略惊。


安芷望着脚底下的一片似锦的夜色,“因为可以看见彩虹。


“不光这里,海边我也时常去。
小时候我常常在想,彩虹的另一端,是否住着天使。


陆瑾唯眼底里尽是发自内心的笑意,“如果彩虹的那端住着天使,那一定就是你。


思念的煎熬再度来袭,撕扯着陆瑾唯的心。


他想起那时候,她天真可爱的笑脸,紧紧的拉住他的手——


“啊!快看快看!彩虹!……”


……


安芷使劲的搓着那一双冻僵的小手。


陆瑾唯的眼中溢满了关心:“我来帮你吧。


安芷脱口而出:“不用。


她是有丈夫的人。


她一定要和他保持着距离。


片刻,她包里的手机铃声响了。


陆瑾唯听到的是那一首歌:


“哪里有彩虹告诉我,能不能把我的愿望还给我……”


安芷使劲的给双手呵了几口热气,然后打开包包,掏出了手机。


电话里,传来了慕寒时冷漠的声音:


“你去了哪里?”


安芷阖上了眼帘,深吸一口气说:“我去了哪里,你不是不关心吗?”


是啊。


他一直认为是她杀了他的母亲。


又怎会关心她?


慕寒时的声音由冷漠变得震怒:“安芷!你是去见那个野男人了吧?!我警告你,限你半个小时之内,马上出现在我面前!”


继续阅读《情深凉了整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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