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谢渊渟小说《重生成了反派的掌中娇》全文免费阅读

小说:重生成了反派的掌中娇 小说:穿越重生 作者:沐卿棠 角色:温婉谢渊渟 简介:温婉重生了,这一世,她还是温国公府的孙小姐父亲枉死,家中男丁悉数下狱,拿得一手烂牌,温婉表示无所谓!这一世,她再也不会袖手旁观于是抛头露面成了家常便饭,当街打马也无不可,暴揍狂徒更是手到擒来,挺不住了,以一己之身对抗豺狼虎豹也是有的,泼辣之名如雷贯耳而当她被亲手拖出深渊的亲人背叛,反咬一口,推入那死无葬身之地时,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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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宣誓主权


天玄,宣和十七年,早春。


盼了一冬的春天姗姗来迟,却还没来得及带走去岁冬日的寒凉。


温婉是被疼醒的,脸上火辣辣的痛,像是被什么抽了一下似的。


一抬眼就对上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那是一双狼一样凶狠的眼睛。


而这双眼睛的主人分明才十六七岁的样子,此时正恶狠狠的瞪着她,“让开,我没有打女人的习惯!”


嫌恶的眼神看着温婉,像是在看一坨垃圾。


“可你已经打了。


温婉跳起来对着少年下巴就是一拳,瞄见少年手里的马鞭就知道方才是这个臭小子拿鞭子抽了她的脸。


如此想着,温婉觉得犹不解气,目标直指少年下三路飞起就是一脚。


脚腕被狠踹了一脚,温婉不可置信,前世屡试不爽的万能招数竟然被挡回来了?


震惊也不能阻止她继续揍人,虎落平阳,她就更无法容忍别人欺辱。


脚踢不过就上手,脚下虚晃一招,右手成掌打落少年挥过来的拳头,左手半握拳击向少年的喉咙,一击必杀,这是杀招。


熟料拳头离少年喉咙不足一寸时却再难向前,却是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老者握住了她的手,不赞同道:“阿婉,不可胡闹!”


那少年则嘲讽道:“什么时候温国公府的孙小姐竟然有了这样的身手,真是让我我大开眼界啊!”


“谢二公子请息怒,阿婉她只是护我心切,无意冒犯谢二公子,二公子有什么冲着老夫来!”


谢二公子,这个熟悉的称呼让温婉陡然意识到,她竟然重生了。


她还是温国公府的孙小姐,父亲奉命驻守次北关,一向格尽职守,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踪,导致漠北狼兵长驱直入。


甘宁十二州全面沦陷,七万靖国军惨死沙场,长公主傅红鸾重伤,驸马靖北候谢宗麟和世子谢中渟失踪。


皇帝龙颜大怒,不由分说给她们一家降罪。


本来是要满门抄斩的,幸亏祖父拿出了太祖皇帝赐予的免死金牌。


换得温国公府所有女眷不受牵连,而男丁也从即刻处死换成了打入诏狱,秋后处斩。


听起来一样可怖,但至少赢得了一线生机。


而眼前的谢二公子,便是靖北候府二公子,前世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终极大反派。


听说温国公府的人居然逃过一劫后心中为自己的父兄和母亲感到不平,上门泄愤。


正是鲜衣怒马少年时,血性十足的少年提着鞭子见人就打。


差点打到年迈的祖父,她见不得祖父如此年迈还要受这等屈辱,上前为祖父挡鞭子,却不料谢渊渟的鞭子那般重,一鞭子将她毁了容,这道鞭痕追随她一声,之后的荣辱皆因这道疤而来。


闭了闭因为失血过多而晕眩的眼睛,温婉从祖父身后走出来。


“祖父不用担心,谢二公子既不是冲我来的,也不是冲您来的,今天,谁拦在这里都没用。


谢渊渟嗤了一声,“你倒是清楚,既然知道,就老实交代你老子究竟在哪儿,否则,就算你们有免死金牌,我也能让你们全部死在诏狱里!”


“然后呢?”


温婉反唇相讥,“让靖北候和靖北候世子跟我父兄一样,给那七万靖国军陪葬吗?”


“你给我住口!”


少年像是被戳到了痛脚,满目怒色,令人胆寒。


温婉却置若罔闻,“我若是你,现在就动用所有的人脉和资源去靖北战场上找侯爷和世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而不是像你这样冲着一群手无寸铁的替罪羔羊泄愤!”


“替罪羔羊?”


谢渊渟指着温婉身后静默的跪着的众人,“你是在说他们吗?还是你父亲?亦或是你自己?”


温婉冷眼看着他,“就算他们都承认我父亲叛国投敌,就算这些人全都血染菜市口,那七万靖国军能活过来还是你的父兄能自己回来?


问这些有意义吗?”


谢渊渟怔住,一旁的温国公看着自己的孙女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三人的僵局被冲出来的锦衣卫打断。


两队十二个人站在那里,为首的锦衣卫还算有几分客气,“请吧,温国公,别让我们为难。


温国公一生尊荣,如今落魄了也不见狼狈,客气的颔首,对那为首的锦衣卫道:“府中女眷是无辜的,她们既然得了陛下特赦,就请诸位莫要太过为难她们。


“当然,只要按时搬走即可,圣上特赦,我等岂敢阳奉阴违?”


那锦衣卫话落,大手一挥,温国公府所有男丁皆被押解出府。


连温婉那五岁的弟弟都未能幸免。


临走前,温国公回头看向温婉,祖孙俩四目相对,温婉扬唇一笑,无声的道了一声“保重。


举族获罪,家中男丁无一幸免,老老实实加起来有三十几人。


然而,这些人被锦衣卫押解出府,无一人喊冤叫屈。


如果不是温国公府获罪的消息证据确凿,但看这押解的过程,恐怕无人会以为这是要去诏狱。


往常被打入诏狱的家族,哪一次不是哭天抢地,求着陛下饶命、扯着嗓子喊冤的。


如此镇定,众人只想打心眼儿里说一句“不愧是世家之首,不愧是忠烈温家。


阖府男丁出门,院里才想起低低的啜泣声。


温婉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正在晃神,却听一道沧桑而不失威严的声音道:“都给我把眼泪擦干了不许哭!


我温氏族人就算走,也要堂堂正正的走出去,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冯嬷嬷、陆管家,东西收拾好了没有,我们走!”


那是她的祖母,温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温国公府树大招风,当初曾祖父为了避嫌,给儿子娶的是江南落寞书香世家的女儿。


如今,却撑起了整个温家。


温国公府获罪,那些家生的奴才也未能躲过一劫。


非家生的,早已经大难临头各自飞,留下的人不多。


之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夫人小姐们只能自食其力,背着包袱,抱着孩子一步步往外走。


温婉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突然拔腿向外面跑去。


温国公夫人秦氏在后面喊她,“阿婉,你去哪儿啊,别乱跑,快回来!”


谢渊渟被气喘吁吁的温婉堵了个正着,少年的耐性早已经消磨殆尽,不耐烦的瞪她。


“我已经放你一马了,你还想如何?”


“无缘无故抽了我一鞭子,谢二公子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不太合适?”


温婉说着故意扬起小脸儿,将那惨烈的血口子递到谢渊渟眼前。


她本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皮肤本就嫩。


这一鞭子抽下去,半张脸都肿成了馒头,裂开的血口子看着就更骇人了。


虽是无意,但把一个女孩子打成这样,谢渊渟也忍不住心虚了下。


眼神躲避着不去看那伤痕,干咳道:“你想如何?”


“很简单,我这脸是治不好了。


毁了容,没了妇容,我估计是要砸在家里了,让你负责你肯定是不愿意的。


不然这样吧,给我一千两银子,就当是我的补偿了。


温婉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不卑不亢。


谢渊渟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你嫁不出去跟我有什么关系,冲我要银子,你知不知道我今日是来干嘛的?”


“知道,泄愤嘛!”


温婉满不在乎的点头,“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你打了我,毁了我的姻缘,就得给我赔偿!


你可以不给,我回头就四处宣扬说你堂堂靖北候府二公子轻薄了我这个罪臣之女。


反正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看谢二公子你丢不丢得起这个脸了!”


“你……”


谢渊渟似是想破口大骂,但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丢给了温婉,“这是一千两银票,拿去,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打马离去。


后面的一群温家女眷早已经惊呆了。


“阿婉,你是一个闺阁女子,怎可说出那等自毁名声的话?”


温婉回头,就见一个穿着淡蓝色印花马面裙,腹部微微凸起的妇人满目震惊的看着自己,那是她的二婶陈氏。


其他人也都是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


倒是祖母秦氏眼神复杂的看了温婉一眼,便道:“好了,时辰不早了,别再耽搁时间了,阿婉,快过来,我们走了。


温婉乖巧的跑过去,将那锦囊递给秦氏,“祖母,这个给你,一千两银子,省着点儿花应该能支撑一段时间了。


“你这孩子,苦了你了。


秦氏没有推辞,他们出来的时候所有的行礼都是被锦衣卫检查过的。


所有的金银饰品、银票珍宝都被搜刮了去。


没有这一千两银子,她们这些人连今晚吃的东西都没有。


“祖母知道,你不是不自爱的人,只是此事传出去,难免于你的闺誉有损,只愿这谢二公子是个识分寸的,是祖母对不起你啊!”


这个孙女性子冷清,不会讨好人,加之儿子出事后,儿媳消失无踪,在家中备受冷落。


可是家中出事,她却是唯一一个站出来替祖父挡鞭子,拿自己的伤口和闺誉为大家争前程的人。


温国公夫人心中满是愧疚与自责。


京郊一处田庄,温婉正躺在床上小憩,顺便整理思绪。


木门被推开,祖母秦氏走了进来。


“祖母,您怎么来了?”


温婉翻身爬起来,“今日出了这么多事,您怎么还没歇着,有事让她们叫我一声,我过去便是,怎么您还亲自过来了?”


“祖母来看看你。


秦氏握着温婉的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要靠你一个小姑娘才不至于流浪街头,祖母真是愧为长辈啊!”


离了温国公府,众人无家可归。


还是温婉想起来母亲有几处田庄商铺是记在外祖家的,没有被抄没。


他们现在住的,便是母亲的一处田庄。


“祖母千万别这么说,我是您的孙女,我娘是您的儿媳,偏偏家里出了事,偏偏我娘就有这么一处地方,也是祖母吉人自有天相啊!”


母亲秋韵出身武林世家,本是快意恩仇的江湖儿女。


意外与她父亲这个世家公子结缘,甘愿折断羽翼,幽居内宅。


事发后,在锦衣卫封锁国公府之前悄然离京。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不愿意受丈夫牵连,不惜抛下儿女逃之夭夭。


但温婉却知道,秋韵骨子里江湖儿女的意气从未消失。


她是不愿相信自己的丈夫会叛国投敌,孤军深入,去寻找失踪的丈夫了。


不想让家里的人误会母亲,温婉故意拿母亲的田庄说事。


秦氏却避之不提,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来。


“来的时候我看过了,大家都带着自己的细软,唯有你,为你祖父挡鞭子,没来得及收拾东西,这里有一百两银子,拿去买几身换洗的衣裳。


脸上的伤,估计是要落疤了,但还是得治,不能就这样扔下不管,祖母看着就觉得疼,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心疼自己呢?”


温婉知道,祖母对自己的心疼是真心的,可对母亲的怨怼也是深刻的。


毕竟,这种情况下谁都会往糟糕的那一面想。


她无法说太多,只是把银子搁在一旁,“祖母,家中遭逢大变,您可想过,前路要如何走?”


前世,她因幼时父母不在身边,被恶仆欺辱,导致性情别扭凉薄。


无视家人的亲近,更是不愿意理会外界的所有事情。


事发后想要救家人,根本无力回天。


眼睁睁看着父兄被秋后处斩,家中女眷也惨遭横祸,只余下她和堂妹温璇相依为命。


后来,堂妹温璇也为歹人所害。


她自己也被迫隐姓埋名数十年,意图查清真相,却处处受阻。


好不容有有些线索,却是无人敢受理温国公府的冤案。


反而被人溺死在漠北冰窟里杀人灭口。


这一世,她再也不要重蹈覆辙。


要改变,就必须要得道祖母的同意。


要知道,身为闺阁女子,没有家中长辈应允,她连门都出不了。


“温家世代忠良,自你曾祖父起,又弃武从文,你曾祖父和你祖父桃李满天下,总能找到一些门路的,无论如何,要先救出你祖父他们。


秦氏到底是温国公府的当家主母,脑子还是非常清醒的。


“知子莫若母,你父亲是把忠义二字刻在骨子里的人,他是绝对不会叛国投敌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


只是,树倒猢狲散,能害我温国公府至此,这中间牵扯的人绝非等闲。


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想要还你父亲一个清白,谈何容易啊?!”


温婉当然知道救人不易,但她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亲人再一次离她而去。


再次坚定了救人的决心,温婉握着秦氏的手安抚她。


“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祖母切不可失了信心。


眼下最要紧的是保证祖父他们能活到我们救他们出来的时候,还请祖母给我列一份祖父和父亲在朝中可用的人脉单子。


我想办法各处打点,尽量让祖父他们在诏狱中少受些苦。


事实上,这不过是安抚秦氏的话罢了。


前世他们不是没找过祖父的那些好友,那一个个落井下石,唯恐避之不及的嘴脸温婉到现在都历历在目。


“对对对,是得各方打点一番。


我回去立即给你拟一份名单,还有,要打点,这一百两银子可不够,我再去拿一些……”


遭逢大变,饶是秦氏努力处变不惊也还是慌了。


被温婉这一提醒,这才想起来要各方打点,不能放任丈夫和家中晚辈在诏狱里自生自灭。


颤巍巍的将可能用到的人脉名单交给温婉,秦氏忍不住落泪。


“这是朝中一些与你祖父交好的大臣的名单。


还有这银子,是你从靖北候府二公子手中要来的,你且拿去用,不够的话,祖母再想办法。


温婉仔细的将名单收起来,一一应下。


没有说这些人多数都靠不住,祖母年迈,怀揣着这些希望,她还能坚持的久一些。


记忆里,祖父被人害死在诏狱中后,祖母也就跟着去了。


那时候家里窘迫的连锅都揭不开,祖母的丧仪办的潦草至极,停了三天就下葬了。


这一世,她是绝不会允许这等事情发生的。


从前世的惨痛记忆中回神,温婉将银子还给秦氏。


“这银子祖母暂且拿着应付家中日常嚼用,至于打点各方的银钱,我自有办法。


“你一个闺阁女子能有什么办法?”


秦氏显然不相信温婉所言,硬是要把那零散的银票塞给她。


温婉无奈,“祖母忘了,我娘留下的可不止这一处田庄,还有几处商铺呢?


别的不说,就那风华楼,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此前一直是我娘在照看着,我这就去接手过来,害怕没有银钱用吗?”


“风华楼是你娘的铺子?”


秦氏惊愕不已,那风华楼可是京都最受闺阁妇人们喜欢的地方。


里面朱钗锦衣全是最时兴的,件件价值不菲。


京都贵女们若是没有一两件风华楼出的衣裳首饰,都不好意思出门。


自己五十岁寿辰的时候专门定做了一件风华楼的衣裙,受尽贵妇们艳羡。


如今竟然被告知那是儿媳的产业,秦氏的心情,一时间无以言表。


“祖父要求家中上下克勤克俭,我娘便也跟着低调行事。


但是祖母,风华楼的确是我娘的产业,所以,银钱方面,您完全不必担忧。


您只要照顾好自己和家里,其他的,一切交给我便是,我一定会将祖父他们救出来的。


坚定的语气和犀利的眼神无不告诉秦氏,眼前的孙女已然跟自己印象中那个冷冷清清,躲在一旁不言不语的孙女不一样了。


呐呐点头,秦氏不由自主道:“好,祖母听你的。


不知不觉间,家中重心已然转移到了温婉身上。


风华楼,京都最繁华的成衣坊。


此时不过巳时,已然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温婉闲庭散步一般踏入门槛,伙计便立即迎上来,“这位小姐,您想要点什么,敬请挑选。


我们这里成衣首饰都不错的,如若不满意,还可以定做。


伙计虽然热情,却并未离的太近,并不让人觉得反感。


温婉心下暗暗点头,并不想引人注意,小声道:“我要见你们掌柜,烦请带路。


伙计愣了一下,估计是在思忖她到底是哪家的贵女。


温婉耐着性子道:“你只管前面带路,掌柜的怪不到你头上。


她虽如此说着,伙计却不不敢信,但能来风华楼的都不是寻常人,伙计也不敢得罪。


弯腰道:“姑娘请稍后,容小的向掌柜的请示一下。


见温婉点头应允,这才转身进了内间。


少时,伙计走了出来,神色略带紧张的道:“这位姑娘,我家掌柜请姑娘到内室一叙。


温婉讶然,那掌柜的莫不是把自己当成来找茬挑事的了,怕耽搁了外面的生意?


不过倒也能理解,出入风华楼的都是京都颇具身份地位之人。


若真有什么事情惊扰到了这些娇客,区区一个掌柜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跟着伙计进入内室,就见一个穿着身材略显丰腴的妇人在炕沿上坐着。


见温婉进来,立即起身,整了整衣衫,不紧不慢的迎过来。


“是这位姑娘要见我吧,不知姑娘见我,可谓何事啊?”


“你是曹娘子吧,我娘是秋韵。


温婉开门见山,“国公府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眼下正是急缺银钱的时候,请你筹措一下能拿得出来的现银,我要拿去应急。


“可、可是风华楼的现银每到都要交给小姐,眼下才月初,楼里也没多少现银啊?”


曹娘子开始哭穷,“要不我先想办法凑凑,把下个月给秀坊和买首饰材料的银钱筹起来,应该能有个二百两银子。


“曹娘子,我没工夫跟你开玩笑。


温婉登时冷了脸,“风华楼在京都的名气你比我更清楚。


区区二百两银子,还不够买一套风华楼给大客户的赠品。


我娘也不是每个月的月底来收账。


实际情况究竟如何,我娘的账册上记得一清二楚,曹娘子你要看看吗?”


随着温婉话落,身后的丫鬟便示威似的将手里的几本账册在曹娘子面前晃来晃去。


曹娘子心下一惊,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姑娘这般不好糊弄。


眼睛一转,却又想到如今温国公府落难,秋韵又不在,她有什么好怕的。


脖子一梗,便强硬道:“你说那是小姐的账册便一定是嘛?


万一要是你为了骗钱,故意做的假账,我岂不是辜负了小姐的信任?”


“我说了你可以查账。


温婉踱步过去,坐在内力的太师椅上,端的是气定神闲。


“不过别忘了,给你看账册,只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风华楼的银子,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本来自己是娘亲的女儿,国公府遭难,用母亲铺子里的钱救急无可厚非。


这曹娘子故意拖着不给,还哭穷,分明是心里有鬼。


她当风华楼是母亲的地盘,人自然也忠于母亲,便没想那么多。


一招不慎 失了先机,却不代表区区一个贱婢也可以跟她耍心眼儿。


温婉开始有些担心,风华楼里能不能筹集到自己需要的银钱了。


那曹娘子看着温婉气定神闲的模样,便越发的担心起事情败露的后果。


这些年秋韵忙于温国公府的中馈,根本不过问这些铺子,一年就查一次账。


她的儿子今年参加科举,自己为了打点儿子的前途,把风华楼里的银子都搬空了。


这时候温婉来要钱,她哪儿还能拿得出银子来啊?


眼看事情要败露,她恶向胆边生,奋力爬起来向外面冲了出去。


“有人要抢风华楼,各位夫人小姐给我做主啊!”


一声干嚎,成功引得外间众人都看向她。


有经常来风华楼的夫人小姐认识她,看到她这般狼狈的样子,都吓了一跳。


“曹娘子,你这是怎么了,光天化日的,谁敢抢风华楼啊?”


话才说完,身边的贵女就“啊!”的惊叫出声。


“温婉,怎么会是你?”


尖锐的女声带着不可思议喊出来,引得众人都好奇的互相打听,“温婉是谁啊?


姓温,是温国公府的那位嫡小姐吗?”


“怎么不能是我了?”


温婉的第一反应是果然反派死于话多,自己其实也逃不过这个套路。


再看到温瑶,就有些惊讶。


她这位名义上的堂妹从来都不掩饰对她的厌恶。


从小到大,她有的东西,温瑶都要有。


她一直都很疑惑自己如何得罪了这位堂妹,但很清楚温瑶为了让她难堪,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果然,温瑶迅速发挥了她那强大的联想能力。


看着柔弱哭泣的曹娘子,再看看冷着脸的温婉,温瑶立即指责出声。


“温婉,你别告诉我那个要抢风华楼的强盗就是你!


虽然温国公府落寞了,但你也不至于堕落到来抢劫的地步吧?”


她语气似是惊讶,面上却难掩幸灾乐祸。


就差把“你也有今天”这句话刻在脑门儿上了。


边上的小姐夫人们早就开始窃窃私语,自以为小声的嘲笑着。


“温国公府怎么说也是簪缨世家,怎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呢?”


“嫡出的小姐都成了这副德行,难怪温国公府会落败,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啊!”


……


种种非议中,温婉莲步轻移,走到曹娘子面前,“是你说的,我要抢风华楼?”


“是,是我说的又如何,众目睽睽之下,有诸位夫人小姐替我作证,你还能行凶作恶不成?”


曹娘子想着世家大族的女儿都要面子。


温婉再如何也不可能让这些外人知道温国公府的窘境。


只要温婉为了面子妥协,她就能争取到时间做假账把事情糊弄过去。


可是温婉却是笑容灿烂的点了点头,“行,你不是要各位夫人小姐作证吗,我成全你。


直起身,温婉笑容满面道:“各位夫人正好若是不嫌麻烦,就替曹娘子做个见证。


看看今日究竟是我温婉不顾廉耻,强夺人家财,还是有人贪心不足,奴大欺主!”


“银烛、画屏,给我搜,我倒要看看,我娘的铺子,如何就成了别人的了。


话音未落,手指微弹,一个伙计从楼梯上滑了下来,咕噜噜滚到了大堂里。


“掌柜在这里处事,你一个小伙计匆匆忙忙是要去哪儿?”


冷冷扫过全场,她冷声道:“我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敢妄动,仔细腿脚!”


温婉眉眼含笑,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那些个伙计哪儿还敢轻举妄动啊,只盼着这女阎注意不到自己才好。


众人这才惊觉,温婉是温国公府的孙小姐,而温国公府往上百年,皆是满门忠烈。


直到近几代,不知为何突然开始弃武从文,但温国公府骨子里将门世家的风骨却是从未改变的。


有同样出身将门的夫人小姐看的清楚,温婉方才那一招弹指伤人,非十几年的功底,绝对达不到那个效果。


温瑶眼睁睁看着那些夫人小姐们看着温婉的眼神从方才的鄙夷怜悯变成现在的欣赏,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温婉,你到底想玩什么鬼把戏,我们是来风华楼挑衣裳首饰的,不是给你做裁判的!”


努力忽视温婉身上那股难以掩饰的气质,温瑶故意道:“自己抢人东西还要拉着别人一起浪费时间,真是丑人多作怪!”


一句“丑人多作怪”像是按下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似的,众人这才注意到温婉脸上狰狞的鞭痕。


方才她在这里占了那么久,所有人都被她那股冷静的气质所吸引,竟然无一人注意到她脸上的鞭痕。


直到此刻,那些夫人小姐才惊叫着捂眼。


“天哪,她的脸怎么了,是被谁打了吗?”


“就是,这也太吓人了?”


“之前就听说温国公府的孙小姐貌丑无颜,可这也太丑了吧?”


“不好意思,吓到大家了。


温婉顺手从柜台上撤了一方红纱遮住自己的脸,从腰间拿出一枚玉佩来。


“忘了告诉诸位,风华楼,乃是我外祖父赠予我娘的产业。


我娘出身武林,江湖意气,不喜欢打理这些产业,便交由各处的掌柜打理着。


只是这曹娘子似乎误会了什么,以为我娘不管,这风华楼便成了她的了。


而今,温国公府的情况诸位也知道,我只是想收回我娘的产业应应急。


这不,就成了抢劫犯了。


温婉将那刻着“秋”字的令牌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儿。


提起温国公府的现状,她面上没有丝毫窘迫。


坦然的样子让那些见惯了大场面的贵妇们都自愧弗如。


曹娘子挣扎着想爬起来,适逢两个丫鬟抱着账册出来,温婉直接把账册摔在了她面前。


“机会我给过你,是你自己不要的。


温婉拍拍手站起来,“银烛,去顺天府报官,就说曹娘子私吞主人产业,污蔑诽谤主人,请官府定夺。


“不要!千万不要报官!”


曹娘子慌了,万万没想到温婉二话不说就要报官。


一报官,先不说她私吞秋韵产业的事情瞒不住,就是他儿子贿赂考官的事情也要被揭发出来。


届时别说他儿子平步青云了,牵连了不该牵连的人,她一家老小都性命难保。


“不是说我要抢你产业吗?


既然如此信誓旦旦,就让官府查个明白,让顺天府给你主持公道,不好吗?”


“小小姐放过奴婢吧?


是奴婢猪油蒙了心,见温国公府落了难就想落井下石,求小小姐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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