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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阴阳通玄 小说:悬疑惊悚 作者:同六 角色:同六杜门 简介:会拜月的黄鼠狼,救人于难的仙婆,曾祖父的这些遭遇是传说还是事实?而一个诡异老头的告诫,让主人遭遇各种离奇事件:同行人的相继离奇死去,青梅竹马的神秘失踪,充满诅咒的神秘村庄……而曾祖父留下的神秘玉佩,能否解答这些谜团? 书评专区 帝国的黎明:一个穿越者建立了一个制度很N……的国家,然后又一个穿越者之耻的穿越者穿越来了。 盗梦宗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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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女人


总分吉门和凶门。下面加粗的为凶门。

所谓八门是指奇门遁甲跟据八卦方位所定的八个不同角度。

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各有不同的代表意义。

(1)休门

求财、婚姻嫁娶、远行、新官上任等诸事皆宜。

休门的气比较轻松,故很适合出外旅游或非正式的商业活动。

(2)生门

谋财、求职、作生意、远行、婚姻嫁取等诸事皆宜。

生门有生生不息的意思,故最适合求财作生意或有病求医。

(3)伤门

伤门意为破坏的磁场,若强出伤门易见血光,故一般吉事皆不宜。

但很适合钓鱼打猎、博戏、索债或围捕盗贼,利刑事诉讼。

(4)杜门

杜门有隐藏的意思,适合隐身藏形躲灾避难,其余诸事皆不宜。

若要躲起来不让人发现杜门最适合。

(5)景门

景门是八门之中除开休生三门之外另一吉门。

景门最利考试、广告宣传活动、远行婚姻嫁娶等皆宜。

(6)死门

死门最凶,除吊丧捕猎之外其馀诸事不宜。

(7)惊门

惊门有惊恐怪异之意思,若强出此门易遇惊慌恐乱之事,利民事诉讼。

(8)开门

宜远行,利求职新官上任、求财、婚姻嫁娶、访友、见贵人。

不宜政治阴私之事,易被他人窥见。

经云:穷则变,变则通也。动者,生吉凶也。动何能生吉凶由时间,空间配合而生之差异,配合之妙,自由吉祥;配合不妙,便有凶事。时间,吉日良辰也。空间,方位也。两者合之,古人之奇门遁甲者也。

奇门遁甲的产生与军事切切相关,自古被称为帝王之学。其用途大致有两个方面:其一是法术方面,主要是道教中的玄学,如遁法、隐身法、障眼法等,甚至呼风唤雨。其二是择吉占验,用来预测在什么时间,什么方位干什么有利,在什么时间,什么方位干什么不利。

遁甲之法,以甲乃太乙人君之象,为十干之首,常隐于六仪之下(六仪者,戊己庚辛壬癸也),故谓之遁甲。所畏者,庚金也。金能克甲木,庚为七煞之首也。乙乃甲之妹,甲以妹乙嫁于庚,乙与庚合而能救甲,故乙为一奇。丙为甲之子,丙火能克庚金而救甲,故丙为二奇。丁为甲之女,丁火亦能克庚金而救甲,故丁为三奇。

奇门遁甲的具体应用,是通过排局布盘来进行的。所谓排局布盘就是按照不同的年份、节令、时辰,将八门(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九星(天蓬、天芮、天冲、天辅、天禽、天心、天柱、天任、天英)、九神在洛书九宫上布出适当的组合,依此判断吉凶方位。所谓局,有阳遁九局和阴遁九局共十八局。

排遁甲盘分为八个步骤:

1.查排演时辰的干支

2.定阳遁还是阴遁

3.排地盘

4.排天盘

5.排九宫

6.排八门

7.排九星

8.排九神

这个占测门类为什么叫“奇门遁甲”?“奇门遁甲”的含义是什么呢?就是由“奇”,“门”,“遁甲”三个概组成。“奇”就是乙,丙,丁三奇;“门”就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遁”是隐藏的意思,“甲”指六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遁甲”是在十干中最为尊贵,它藏而不现,隐遁于六仪之下。“六仪”就是戊,已,庚,辛,壬,癸。隐遁原则是甲子同六戊,甲戌同六已,甲申同六庚,甲午同六辛,甲辰同六壬,甲寅同六癸。另外还配合蓬,任,冲,辅,英,芮,柱,心,禽九星。奇门遁的占测主要分为天,门,地三盘,象征三才。天盘的九宫有九星,中盘的八宫(中宫寄二宫)布八门,地盘的八宫代表八个方位,静止不动,同时天盘地盘上,每宫都分配着特定的奇(乙,丙,丁)仪(戊,已,庚,辛,壬,癸六仪)。这样,根据具体时日,以六仪,三奇,八门,九星排局,以占测事物关系,性状,动向,迭择吉时吉方,就构成了中国神秘文化中一个特有的门类----奇门遁甲。

相传过了鬼门关便上一条路叫黄泉路,路上盛开着只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路尽头有一条河叫忘川河,河上有一座桥叫奈何桥。走过奈何桥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望乡台边有个亭子叫孟婆亭,有个叫孟婆的女人守候在那里,给每个经过的路人递上一碗孟婆汤。忘川河边有一块石头叫三生石。喝下孟婆汤让人忘了一切。三生石记载着前世今生来世。走过奈何桥,在望乡台上看最后一眼人间,喝杯忘川水煮今生。。。

传说人死先到鬼门关,出了鬼门关,途经黄泉路,来到忘川河边,便是奈何桥。桥分三层,上层红,中层玄黄,最下层乃黑色。愈下层愈加凶险无比,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生时行善事的走上层,善恶兼半的人走中层,行恶的人就走下层。。。

奈何桥上有孟婆,要过奈何桥,就要喝孟婆汤,不喝孟婆汤,就过不得奈何桥,过不得奈何桥,就不得投生转世。凡是喝过孟婆汤的人就会忘却今生今世所有的牵绊,了无牵挂地进入轮回道开始了下一世的轮回。

孟婆汤又称忘情水或忘忧散,一喝便忘前世今生。一生爱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随这碗孟婆汤遗忘得干干净净。今生牵挂之人,今生痛恨之人,来生都形同陌路,相见不识。阳间的每个人在这里都有自己的一只碗,碗里的孟婆汤,其实就是活着的人一生所流的泪。

每个人活着的时候,都会落泪:因喜,因悲,因痛,因恨,因愁,因爱。孟婆将他们一滴一滴的泪收集起来,煎熬成汤,在他们离开人间,走上奈何桥头的时候,让他们喝下去,忘却活着时的爱恨情愁,干干净净,重新进入六道,或为仙,或为人,或为畜。

不是每个人都会心甘情愿地喝下孟婆汤。因为这一生,总会有爱过的人不想忘却。孟婆会告诉他:你为她一生所流的泪都熬成了这碗汤,喝下它,就是喝下了你对她的爱。来的人眼中最后的一抹记忆便是他今生挚爱的人,喝下汤,眼里的人影慢慢淡去,眸子如初生婴儿般清彻。

为了来生再见今生最爱,你可以不喝孟婆汤,那便须跳入忘川河,等上千年才能投胎。千年之中,你或许会看到桥上走过今生最爱的人,但是言语不能相通,你看得见她,她看不见你。千年之中,你看见她走过一遍又一遍奈何桥,喝过一碗又一碗孟婆汤,你盼她不喝孟婆汤,又怕她受不得忘川河中千年煎熬之苦。

千年之后若心念不灭,还能记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间,去寻前生最爱的人。

奈何桥边有块青石叫三生石,三生石记载着每个人的前世今生,石身上的字鲜红如血,最上面刻着四个大字“早登彼岸”。。。

今生已知前生事三生石上留姓氏不知来生她是谁饮汤便忘三生事。

世上有一种药叫“龙蜒草”,它能使垂死之人不死,但却不能活人。

传说世上还有一种药叫“孟婆汤”,它能使人还阳,但却令人忘却过去。

世上有一种草叫“断肠草”,它会让人恢复记忆,但它也可致命,一旦服之三天之内必会暴毙而亡。

喝一碗孟婆汤,难舍今生的情缘

走一回奈何桥,湿了前世的眷恋

今生的错过,输了前世的誓言

奈何桥畔,等你千年

风里看见,你的泪如纷飞的花瓣

眼眸交错时,我已形同陌路

我的名字叫做叶鸱,也许你会觉得这个字特别的生僻古怪,其实我也对这个名字并不感冒。可惜,这要怪就只能够怪家里长辈的“封建迷信”。

据母亲说,那年,我出生的当天医院着了一场大火。当时还在世的祖母认为这是一件十分不吉利的事情。于是花了不少钱请了一个所谓的“先生”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根据那个先生的话来说,螭吻,又叫鸱尾、鸱吻,龙生九子之一,口润嗓粗而好吞,遂成殿脊两端的吞脊兽,即吻兽,取其灭火消灾。

不过又是名字里面带一个“离”字十分的不吉利,所以我名字最终定下的还是叶鸱。虽然念起来比较像‘叶吃’,同样异常的古怪难听,不过当时,我们家里面一向是祖母做主的。父母执拗不过祖母的坚持,就这样子我的名字就被定了下来。

祖父的年纪要比祖母大上很多,祖母也并非是祖父的原配。祖父曾经有过一任妻子,留下一儿一女,后来因为第三胎难产去世了。

那位夫人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大姑在小时候也病死了。由于这个关系,所以我大伯并非我祖母所生,我的老姑是祖母的第一个孩子,而我的父亲则是次子,在往下则就是我的三叔。

我父辈家里的成员基本上就是如此,虽然说长辈坏话并不是很好,但是我的祖父祖母确实有些不对的地方。用我们东北话来讲,就是有些“偏心眼”。无论对错,总是喜欢偏向最小的孩子。然而在我小时候,我的老叔还没有结婚。所以我是家里面最小的孩子,所以祖父,祖母对我格外的溺爱。

就算与哥哥们(这里面指的是我大伯家的孩子和老姑家的孩子)争吵,明明错在年幼无知的我身上,祖父母也会毫不犹豫的斥责大的孩子。

由于当时是属于被偏袒的一方,所以并未觉得有什么。直到后来,我三叔娶妻生子之后,当时与哥哥们的场景再次落在我们兄弟二人的身上时候,才发现这一切真的很不公平。

好了,似乎话题有些扯远了。我们回到正文。在我小的时候,祖母十分喜欢给我讲过去的往事,许多该听的不该听的,老一代的那些故事我都听得个七七八八了。

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之我把我所知道的,经历过的事情讲个大家听。如果大家不相信的话,就当做一个笑谈好了。

我刚刚说过,祖母并非是祖父的原配,事情要从祖父年轻的时候说起。

我祖父家里面曾经风光过一阵,在当时那个受穷的年代,家里面还算是十分的富裕。甚至连当时的伪满警察都给我们家站岗放哨。我的曾祖父是当地有名的地主,而我的祖父则三少爷。当时他已经娶妻,也就是我大伯的母亲。她老人家家里面也是背景很深,据说是资本家的大小姐,家里面开有好几家工厂。

祖父年轻的时候十分的不务正业,爱好赌博。听祖母说,当时我的曾祖父让他带着伙计去压粮,可是祖父却在半路的赌场,将整整三大挂车的粮食全都输光了。要知道挂车要比马车大上许多,每一辆挂车足足要四匹马才能拉的起来。

祖父回来的时候,手里面就剩下一根赶马的鞭子了,连粮食带马全都输了出去。即便是当时曾祖父的家里富裕,但是也经不起如此败家的行为。当时曾祖父气急了,一把夺过祖父手中的马鞭,对其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抽打。

当时祖父受不了曾祖父的毒打,一下子翻过了两米多高的围墙。跑了出去。当伙计战战兢兢的询问曾祖父要不要去追回三少爷的时候,还再气头上的曾祖父把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求丢在地上,骂了一句:“管他是死是活,有本事就别回来。”

祖父从家里面逃了出来,由于曾祖父正在气头上,没准真的就把自己活活打死。家是不敢回去了,身上还没有揣钱。可谓是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祖父还不敢大街上露头,只敢挑生僻的小路,生怕家里的伙计寻自己回去。他深知自己惹了大祸,正在气头上的曾祖父没准真的能将自己活活打死。

当时处于秋冬季节,天黑的很快。虽然并没有下雪,但是到了晚上还是十分冷的,祖父当时身上穿的衣服并不多,小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冷颤,身上瞬间就被冻透了。兜里面更是身无分文,从中午开始也没有吃东西。饥寒交迫的感觉哪里是大地主家的少爷能够忍受的。

偏偏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祖父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这条路自己从来都没有来过,道路两旁放眼望去尽是一人多高的荒草。狂风呜咽,荒草狂舞,死一般寂静的深夜,至今为止祖父还未见到一个人影。忍不住心中有些发毛。

荒草吹低的时候,能够清晰的看见四周散落的坟圈子。大多数都是无主的孤坟,狂风大作,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厉鬼的嘶吼般,可怖而又凄厉。

冷汗已经浸透的祖父的衣衫,满是汗渍的衣服黏在身上风一吹,变得异常的冰冷,可谓是格外的难受。不过此时祖父却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只想加快脚步,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此刻,他已经心生悔意。如果自己没有输掉那三大挂车的粮食,自己还是那个地主家的三少爷,何必遭这份罪?

就在祖父自责的时候,突然从路旁的荒草里面窜出一只三尺长短左右,细长细长的....东西。

那天恰好是十月初一,挂在天上的月亮圆的诡异,借着月光能够清晰的看清那个家伙的模样。

那个细长细长的家伙,生着一身暗黄色的细毛,长长的尾巴拖地,脑袋酷似小狗。不过却比狗的脑袋小且要长。不过他的眼睛却是格外的亮,绿油油的眼睛如同两盏小灯一般,看起来格外的渗人。

祖父见此不由得倒吸口冷气,面前的这个家伙分明就是一只“黄皮子”,黄皮子则是我们东北的称呼,也就是俗称的黄鼠狼。

在我们东北,黄皮子是充满无尽传说和灵性的动物。对于我们来说一向是敬而远之的存在。

只见那只黄皮子站在道路中央,双腿人立而起。前爪合十在一起,对着圆月上下摆动,有节奏的舞动着,就仿佛拜祭一般。

黄仙拜月....

祖父他那里见到过如此毛骨悚然的一幕,他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脊背发凉。他想要逃跑,但是双腿却不争气的颤抖着,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只能够呆呆的看着那只正在祭拜的黄皮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那只黄皮子终于完成了祭拜,前爪落地的一刻,那颗如同小狗般的脑袋扭了过来。那双绿油油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祖父。

随后它竟然开口说话了:“你看我是谁?”

它的身影听不清究竟是男是女,甚至有些模糊不清,不过却异常清晰的传入了祖父的耳朵里面。语气当中,带着七分的威胁与三分的期待。

祖父当时害怕极了,不过人在危机的时候脑袋总是很灵光的。祖父猛地响起自己祖母,我的曾曾祖母曾给他讲过的故事。

黄皮子再拜月亮是在修行,可以成仙的,如果他修成的话,就会讨一个成年人封口。问他你看我是谁?如果对方回答你是仙,那么它就上天成仙,如果回答是鬼,就落地为鬼。如果回答是妖就为妖祸害人。总之你回答什么,它就会变成什么。

如果我说他是一坨屎,还真的能变成屎了吗?这些话原本祖父全都当做故事来听,没想到竟然有朝一日竟然真的让他遇到了。不过就算是借给祖父是个胆子,也不敢跟面前这个家伙说他是一坨屎啊。

祖父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鼓起勇气对着面前的家伙作了个揖,开口道:“我看你像保家仙。”

祖父的话音刚落,只觉得眼前的一黑,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当祖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太阳升的老高,祖父发现自己躺在属于自家一片苞米地里面。而并非昨夜那片恐怖荒草地。自己的手心里面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块玉佩。

玉佩有些微微发黑,入手冰凉。上面雕刻着一个细长的生物只立而起,对着圆月祭拜的图案。祖父知道这一定是那个黄大仙留给自己的。尽管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但他还是郑重其事的将它贴身挂在自己脖子上。

自打亲眼见过黄仙拜月之后,祖父也自此离开了家。在外面走南闯北的闯荡了些年,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在外面闯荡肯定是十分的不容易。一路之上坎坷不断。

祖父最终还是无法忍受外面的苦,鼓起勇气回家了。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曾祖父的气也消了大半。虽然狠狠的训斥了一番,这件事也就此揭过去了。

在后来赶上“打土豪分田地”,曾经风光无限的大地主家也走向了没落。祖父当时的妻子,也因为难产而病逝了。心灰意冷之下,祖父再一次离开家去外面闯荡。

一晃好几年过去了,祖父结识我的祖母。相比祖父的前任那个资本家的大小姐,我的祖母就要普通的多,她只是一个个子不高,皮肤偏黑,土里土气从乡下进城闯荡的小姑娘。她们两个人是如何走在一起的,祖母并没有跟我说过。同样,随着祖父母的去世,这件事也成了一个永远的迷。

后来,曾祖母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找到了祖父,同时带来的一个八岁和六岁的孩子。那就是我的大伯以及我未曾谋面的大姑。结婚的时候,祖父确实跟祖母说过自己结过婚,可是并未说过他还有两个孩子。

祖母当时就火了,跟祖父大吵了一架。不过终究不论结果如何,到底是接受了那两个孩子。

后来祖父在某个单位当上了财物会计,在当时算得上是一份不错的工作。贫苦的日子总算是得到了些缓解,可是好景不长。祖父由于贪污,被判入狱服刑十年。

这对当时的祖母来说无疑算得上是晴天霹雳,祖父入狱之前,满怀歉意的将当初黄大仙给的那块玉佩交到了祖母的手中。

不论祖母对祖父是恨还是怨,但日子终究是要过下去的。不得不说,祖母是一个坚强而伟大的女人,虽然她的嘴巴有时候有些恶毒。但是的心底是善良的,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拉扯着几个孩子,那种艰辛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尤其是正赶上当时那个挨个的年代,情况就更加的艰辛。过去那种心酸的历史,祖母似乎并不愿意跟我多提。不过有一件怪事,却给祖母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那天正赶上大年三十,正是一件团圆的日子。尽管当时日子穷苦,但逢过年,哪家还不吃一顿好的啊,最次也要吃上一顿饺子。

然而祖母拉扯着好几个孩子,饭都上顿不接下顿,哪还有什么闲钱过年?别人家热热闹闹的筹办过年,而自己一家人只能够望着掺着“榆树钱”的窝窝头唉声叹气。

望着孩子们啃着干巴巴的窝头,祖母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嘴巴跑了出去,背着孩子们嚎啕大哭了一场。

当时正值隆冬腊月,在北方自然冷的吓人。可是,却抵不住祖母心中的寒,巨大的生活压力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不论在如何坚强,她终究是一个女人。

就在祖母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准备回屋的时候,隔壁突然传来了女人的骂声。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中,祖母听了个大概,似乎她就刚出锅的饺子,放在灶台上转身就被人偷走了。

那个受穷的年代,能在大年三十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饺子是十分不易的。难怪那家人会骂。这个年头,谁家也不容易。祖母叹了一口气,转身推开门。

祖母当时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五个孩子围坐在一起,除了还再襁褓中的三叔,剩余的几个孩子眼睛全都死死的盯着一个方向,祖母顺着大伯他们几个人的视线看去,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饺子,端端正正的摆放着破旧的桌子上面。

“说,这是谁干的?”

祖母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再加上祖父就是因为贪污进的监狱。所以她格外痛恨这种小偷小摸的行为。祖母的嘴上虽然没有挑明,但是却将目光锁定在了最为年长的大伯身上。

身为女人,祖母首先排除大姑和老姑的怀疑,当时我父亲还是年幼,三叔更是在襁褓当中。这件事情最大的嫌疑人,无非就当属大伯了。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这不是我干的。”

在当时,祖母与大伯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十几岁的孩子又不傻,当然能够看出祖母眼神当中的轻蔑与不屑。

“不是你干的,难道是这饺子自己张腿跑进来的?”当时祖母也正在气头上,她的嘴巴一向也是有些毒。又说了许多比较难听的话。

大伯的脾气也比较倔强,推门跑了出去。门推开的瞬间,寒风吹进了屋子,由于生气出了一身汗的祖母,冷风这么一吹,忍不住打了颤,头脑也冷静了下来。

望着大伯跑远的身影,祖母想要去追,又想起祖父贪污入狱,给自己留下一大堆孩子照顾的事情,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又转身坐在了土炕上生闷气。

“阿姨,这饺子...这饺子真的不是大哥拿的。”怯生生的声音在祖母的耳畔想起,说话的正是大姑。

祖母的心动了一下,不过转念又一想,你们两个人是名副其实的亲兄妹,当然要替她说话了。此刻,在她的心里,早就把大伯兄妹两个人打上了跟祖父一样“满嘴谎言,不务正业”的标签。

“不是他拿的,难道还能是饺子自己飞进来的。”祖母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饺子真的是自己出现的,不是大哥拿的。”大姑急的脑门子汗都下来了。

“娘,姐她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冤枉大哥了,这饺子真的是自己出现的。”老姑也在一旁开口说道。

“连你也帮他们一起骗我?”

祖母狠狠的瞪了老姑一眼,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也跟着他们“学坏了”,竟然学着撒谎骗自己了。

就在这时,一股凉风从外面卷了进来。祖母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暗黄色的电灯泡随风摇曳,忽明忽暗,说不出的诡异。

莫名的寒意涌了上来,那种寒冷似乎从心底往外渗透出来的,总之那种感觉令人极其的不舒服,那种呼之欲出的压抑感,令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然而就在这时候,尚在襁褓中的三叔突然间哭了起来。祖母此刻也顾不得那些,连忙将三叔抱起来拍打哄着。

然而就在这时候,祖母突然觉得有人在拽自己。她扭过头正看见父亲死死的抓着她的衣角,一脸惊恐的看着祖母:“娘,那个婆婆好可怕啊。”

“婆婆,什么婆婆?深更半夜的在瞎说些什么?”祖母被父亲的话弄的有些发毛,狠狠的瞪了父亲一眼说道。

“是真的,那个婆婆的下巴尖尖的,眼睛还放着绿光,好可怕啊。”父亲的身子不受抑制的颤抖了起来,话语中已经带着哭腔了。

祖母闻言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那...那个,婆婆你....你能不能看见她在哪里?”

“就在那里。”

父亲指了一下位置,就马上瑟缩在祖母的背后,瑟瑟发抖。祖母的瞳孔一阵剧缩,面前除了桌子上那一大碗饺子之外,空无一物。随后一股怒气涌了上来,开口骂道:“我不管你是哪路的牛鬼神,有本事就冲着我来,别在那里吓唬孩子。”

祖母的话语刚落,屋子里面又刮起一阵寒风。

随着一声沉重的闷响,门被狠狠的关上了。与此同时,三叔的哭声也停止了下来。转为了若有若无的鼾声。大姑二姑抱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破旧的屋子里面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那个婆婆还在吗?”祖母轻轻拍了一下瑟缩在自己背后的父亲,警惕的问道。

父亲小心翼翼的从祖母的背后探出头,四周看了看,随后剧烈的摇了摇头。

祖母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在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如同水涝的一般,衣服全都被冷汗打湿了。

祖母的目光下意识的移动到了那碗饺子上面,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折腾,饺子早就凉了,正正当当的摆在桌子的正中心,说不出来的诡异。

“我问你,这饺子也是那个婆婆送过来的吗?”祖母双手按住父亲的肩头,无比认真的问道。

年幼的父亲明显被祖母的这一举动下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不过肩头却被祖母死死的按住了,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眼眶瞬间噙满了泪水,鼻子一酸,哇的哭了出来。

祖母看了一眼痛哭流涕的父亲,眼中流露出一丝歉意。随后猛地站起身子,对着大姑二姑郑重其事的说道:“你们两个照顾好两个弟弟,那碗饺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动,知道了吗?”

两个人头一次见到祖母无比凝重的表情,连忙小鸡吃米般的点着头。祖母闻言,立刻穿戴了起来。

“娘,深更半夜的,你这是要去哪?”老姑看着忙碌的祖母,忍不住问道。

“去找你们大哥。”祖母推开了门,寒风立刻灌进了屋子,驱散了室内最后的一丝暖流,她站在门口并没有回头:“这一次...是娘错了。”

当祖母找到大伯的时候,他正倒在别人家菜地的窝棚里面,祖母见此场景,心里咯噔一下子。连忙跑了过去,不过还未到近前,就听见若有若无的鼾声,大伯脸颊红润,眼角还挂着明显的泪痕,显然是睡着了。

祖母这才重重的送了一口气,当她要抱起大伯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右手正死死的攥着一个东西,祖母一下子就认出来了。那不就是当初祖父入狱之前留给祖母的那块玉佩吗?

祖母曾经听祖父说过这枚玉佩的来历,尽管日子过的异常艰难,不过从小在农村长大的祖母,对于牛鬼蛇神之类的东西异常敬畏,当然不敢轻易的把这东西当了。她只记得这块“黄仙拜月”的玉佩被自己锁在了柜子里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这孩子拿了出来。

背起还在沉睡中的大伯,祖母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父亲口中那个尖嘴猴腮,眼睛冒绿光的老太太。该不会是当初祖父遇到的那个“黄大仙”吧。难道那个老太太不是要加害自己一家人,而是要帮助自己?

越想越觉得这个事情很有可能,想到这里祖母连忙放下了后背上的大伯。对着大伯,准确的说是大伯手中的玉佩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然后又叨念了一番。无非是一些自己错怪了大仙的好意,还望不要怪罪之类的赔礼道歉的话语。

带大伯回家之后,祖母就病倒了。发了三天的高烧,烧的人都有些糊涂了。这可把家里的几个孩子吓坏了。

年长的三个孩子又要照顾两个年幼的弟弟,又要照顾生病的祖母,洗衣捡柴做饭,可是忙活的不轻。

经过这件事之后,大伯与祖母的关系改善了许多,大伯开始主动地承担起家里的劳动,不在想当初如同木偶一般,祖母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让干我就冷冰冰像根杆子一样在那里杵着。简单来说,大伯这一次真的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不过,每次当他闲下来的时候,就会掏出挂在脖子上的那块玉佩,直勾勾的发呆,也不知道心理到底在想些什么?

祖母稍微有些好转,就开始带着病去煤场上班。从火车车厢上卸煤,是祖母的工作。这种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都吃不消的工作,祖母却硬生生的挺了下来。这也是迫于生活的压力,毕竟家里这么多张嘴等着呢,如果是寻常的工作根本就养活不了这么一大家子的人。

自打那天之后,每当家里穷地揭不开锅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多一些东西,或许是粮食,或许是钱,也有可能过冬棉袄或者煤。这些东西或许是黄大仙变出来的,也许是偷的别人家的。每次的量都不多,却能够堪堪过去一段艰难的日子。

随着时间的流逝,几个孩子渐渐的长大了,能够分担家务的时候,祖母肩膀上的担子也就松了不少。那一年,祖母领着已经八岁的三叔去监狱探望祖父。

三叔哭喊着说不认识对方的时候,祖母第一次见祖父自责的痛哭流涕。两年后,三叔十岁了,也就是在那一年祖父出狱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苦日子,也算是熬到了头。自打那以后,家里就再也没有多出来过什么东西,父亲也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尖嘴猴腮,眼睛绿油油的老太太。

滚烫的热水倒进装着速溶咖啡的杯子里面,看着液体在杯子里面打转。轻轻吹了吹,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淡淡的苦味在口腔中回荡。

最后望了一眼那张泛黄黑白全家福之后,我轻轻的合上了相册,如今祖父祖母已经去逝多年了,过去所经历的一切,回忆,却如同这咖啡一般,只剩下淡淡的余味。

电话的铃声在此时响起,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电话上的名字—张强。

我笑着拿起电话寒暄了几句,大致听懂了对方电话那头的意思。要说我这个朋友,足有十几年的交情了。在小时候我们两家就离得很近,小时候又总在一起玩。虽然后来由于张伯父工作的关系搬家了,不过我们两个却始终没有断开联系。

朋友所在的学校是个三流的艺术学校,可是艺术这碗饭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吃的。毕业之后,愣是找不到工作,在家足足呆了两年。最后张伯父是在看不下去了,托关系给他在一家私企的轧钢厂找了一个保安的工作。

虽然挣得不多,但总算比在家里面呆着要强。如果有了好的出路,到时候再换也来得及。

听他电话里面的意思是说,今天晚上轮到他值班了,可是原本跟他一起执勤的中另外两个人有事来不了,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为了以防万一,想让我过去陪他作伴。

电话里面我自然免不了调侃他几句,不过毕竟是多年的朋友,我还是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我家住在道外,而朋友的那家轧钢厂则在群力。在公交车上才用手机看小说不到十分钟,就感觉有些恶心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种感觉,反正我只要是在车上看文字的话,没多久就会有晕车的感觉。

我连忙打开了窗户,吸了一口充满着汽车尾气的“新鲜空气”才好了不少。公交车上的电视不停的循环播放着广告,什么情人眼里出烟花!快让他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这玩意就好像是催眠曲一样,越听的我眼皮越是沉重,我的目的地在终点站,索性我就闭上眼睛假寐了起来。没想到这一睡,还真的睡了过去。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却是气的够呛。那公交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来了,那司机年纪有五十岁左右,近乎全白的头发剃了个板寸。他的个子倒是挺高,能有一米八几。不过却瘦的有些吓人,看起来跟个竹竿子似得。脸上还带着一个瓶底那么厚的眼镜。嘴里叼着根没点着的烟,抱着膀子也不说话,就在那直勾勾的看着我,气的我心里直骂。

哎,这老灯(东北话:指糟老头的意思),你说你缺不缺德?你TM的看我睡着了倒是叫我一声啊,在哪直勾勾的瞅着我算是怎么一回事?你TM的当我是动物园的猴子啊。

他见我醒了,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对着我一咧嘴,露出一排焦黄的牙齿:“小兄弟,借个火行吗?”

“不会,没有。”

我没好气的闷声说道,这老灯刚在那看猴似的看我,现在有恬脸跟我借火。我借你大爷你要不要?说完我站起身子,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双腿,就要下车。

“小兄弟,等一下。”

那老灯突然间叫住了我,下意识转过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把烟点着了。这一下我更加的来气了。你TM的有火还管我借?你不是有病是什么?就在我想开口损他两句的时候,他却抢先一步说话了。

“小兄弟,你看跟我有缘,临走之前我送你几句话。”指间那老灯用手夹着半截的烟,开口说道:“大凶蓬芮不堪使,小凶英柱不精明,小凶无气变为吉,大凶无气却平平.”

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老灯脑子有病。什么吉凶的,在哪里咒我是吗?在那神神叨叨的说些什么呢?惹急了小爷我去举报你,宣扬封建迷信,传播邪教组织。

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想快点下车。离这个家伙越远越好,要知道脑残可是会传染的。

当我走下车的时候才发现,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快黑了。我不知道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透过车窗恰好看见那个老灯,手掐着快要燃尽的香烟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发现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从口型上来看似乎是:“你—会—回—来—的—?”

精神病!

我狠狠地骂了一句,现在是七月份,正处在夏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老灯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的心里就升起一丝寒意。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离开这里。说实在的,我有些后悔了。不是后悔答应张强过来陪他,而是后悔赶上这一班的公交车。不论早一点或者晚一点都能与他擦家而过。

妈的,真是晦气。

见到李强之后,我把这件事跟对方学了一遍。他听完我诉苦之后,又被我威胁请客吃饭之后,这件事我才不再提。

我跟李强进了保安的收发室,说实在的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正对着的,整面墙几乎全都显示器,监控着整个工厂的角落。

李强神秘的笑了笑,让我先等着。然后他就走进了里屋。当他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瓶子白酒和满满一大兜子的副食。

“你上班的时候搞这个,能行?”我忍不住惊讶的问道。

“没事,大家都这样。只要不耽误巡逻,少整点没事。”李强笑着说道。

既然他这么说,我一个外来人员还顾忌那么多干什么啊?说着我撸起袖子,帮他开始忙活了起来。

酒还没喝到一半,朋友就放下了酒杯。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手电筒,又将挂在门上的一串钥匙别在腰上,开口道:“你先等我会儿,我去巡逻一圈回来之后咱俩在接着喝!”

我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心说别呀,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你把我一个人扔在着,万一来个人问起来算是怎么回事啊?于是我开口道:“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这里我还是第一次来,让我参观参观。”

“这里除了机器就是破铁块子,有啥好参观的?”朋友挠了挠自己的脖子,笑着说道:“你愿意来就来吧。”

推开保安室后门的瞬间,小凉风一吹,微醺的醉意就被吹散了。我抬头看了看天,黑漆嘛乌的连个星星都没有,只有月亮散发着微弱的光,昏黄的路灯下,聚满了大量的飞蛾,密密麻麻的看起来令人头皮发麻。眼看是要下雨的节奏啊,看这架势这雨要么就不下,要下就不带小的。

说实在的这工厂院里面修的还算是不错,碎石的小路,两旁是一小片草地,里面还有几颗石头做的大蘑菇。让我一瞬间想到了超级玛丽。最出奇的是,竟然还有一个小型篮球场。

不过怎么看都是供前楼那些坐办公室里面的人娱乐的,跟这些苦哈哈的工人们毫无关系。从外面看,这厂房足有五六层楼那么高,黑夜的衬托之下,竟然给我一种如同德库拉城堡般的神秘感。

推开工厂大门的瞬间,一股凉风从里面卷了出来。空气中弥漫一种难闻的特殊味道,另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捂着鼻子忍不住道:“这是什么味啊?”

“金属的味道。”朋友对此却毫不介意,甚至深深的吸一口气:“难闻吧,那些工人每天都在闻这个味道,也没像你这么矫情。”

我横了对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工厂里面给我的第一眼印象就是庞大,虽然外面看起来有五六层楼那么高,却远不及里面看起来那么的惊心动魄。上面悬挂着横梁式的吊车,微弱的月光透过天窗照在比我人还要巨大几分的吊车钩子上面,看起来跟个吊死鬼似得,令人看起来不寒而栗。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不敢再看上面,将目光放在了前面的朋友身上。手电筒白炙的灯光不停的在这些金属的庞然大物上来回晃动,周围则是黑漆漆的一片,周围只能够通过月光看到一些朦胧的影子。

“这工厂里面没有安灯吗?”我忍不住问身边的朋友。

“安了啊。”

“那为啥不打开啊?”

“灯在那边门口,咱们一会直接从别的门出去了,开灯还得绕路我嫌麻烦。”朋友正了正自己头上的帽子,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闻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既然对方这么说了还能怎么的。说起来这小子也是有病,大晚上的也没有人,还带着个破帽子,是有人查你岗怎么的?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在我眼角的余光当中若有若无的出现一道人影。

正由远至近的走了过来,借着朦胧的月光,我依稀能够看见那是一个穿着蓝白相间病号服长发垂腰的女人。

这黑灯瞎火的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我顿时紧张了起来,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我拉了一把身边的朋友,语气中竟然带出了几分颤抖:“你看,那个人是谁?”

“恩?”朋友疑惑的转过头,手电筒恰好照在了那个女人的脸上。借着手电筒的光,我终于看清了那个女人的样子,看起来能有三十岁左右。脸色苍白,长发垂腰,面容消瘦。不过她的眼神却是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即便是灯光照在脸上,也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眼神当中不存在任何人一样。

然而朋友的回答却出乎我的意料,只见他一脸迷惘的望着我疑惑道:“人?哪有人?”

我忍不住打了冷颤,脸色瞬间变得无比的难看。

朋友看见我这幅样子,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搀住我,似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脸色剧变,贴在我耳边小声道:“嘘,小点声,你听我说那个‘人’是不是个脸色苍白,面容消瘦,长发及腰,穿着蓝色病号服的女人?”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朋友每说一句,我的心就随之剧烈的抽搐一下。

“叶子,你跟你说别害怕啊。”朋友的脸色极其难看,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那个女人,早在三年前就死了。灵魂就一直被困在这工厂里面出不去。要不然,我也不能让你陪我加班。”

卧槽,我的脑袋立刻嗡的一下子,只觉得后脊骨都在发凉:“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哈哈哈...骗你的了。”刚才还带着一脸恐惧的朋友突然神经质般的笑了起来,他边笑边指着我道:“哈哈哈...真是笑死我,叶子,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胆小。”

朋友一边弯腰捂着肚子笑,一边用手电筒照着那个女人:“如果是鬼的话,怎么会有影子呢?她不过是从附近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罢了。我们都知道她,一到晚上她往这里跑,撵又撵不走。反正她也不偷不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好玩吗?”我笑眯眯的看着对方说道。

“挺...挺好玩的。”朋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又忍不住笑着说道。

“喜欢笑是吧?老子让你笑个够。”

我顿时鼻子都气歪了,你说这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在这吓唬人,自己说你欠不欠?说着我搂着对方的脖子,一下子把他撂倒在地上,直到这货怕痒,就对着他胳肢窝使劲的geji。知道他连连开口求饶才罢手。

“走吧,回去喝酒去。”

朋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似乎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一般,搭着我的肩膀说道。

“那她怎么办?就这么放着不管吗?”我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个精神病女人,我的目光好巧不巧与她对视在了一起。我在她的脸上看出了一丝焦急,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仿佛跟个牵线的木偶一般,渐渐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才刚刚回来,外面就响起一声炸锅似的闷雷,外面开始下起了雨。我来之前还看了一眼天气预报,今天晚上确实有雷阵雨。

但是没想到雨下的竟然这么大,转眼间仿佛倾盆而落似得,外面的水洼仿佛开锅沸腾了一般。沉重的闷雷声,令人有些心里发慌。

狂风大作,雨水被刮进来屋子里面来。朋友连忙放下酒杯,小跑过去关窗户。屋子里面全都是电器,如果被水泡可真就糟糕了。

“雨下这么大,那个女人不会有事吧。”我突然想起来那个行为诡异的疯女人。

“放心吧,她虽然神智有点问题,但又不是傻子。雨下的这么大,不是找地方避雨,就是跑回家去了。”朋友满不在乎的说道。

“雷打的这么响不会把电机烧了吧?”我又忍不住担心问道。

“没事,刚才我把工厂里面的电闸已经关了,门也都锁死了,不会进水的。”朋友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

“如果电闸关了,咱们这怎么还会有电呢?”我下意识问道。

“咱们这里是自带的发电机,就算是停电了也不影响什么。”朋友端起杯子跟我碰了一个说道,嘲笑道:“老叶,现在你怎么变的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似得?”

我对朋友翻了个白眼,老子这叫谨慎好吗?

此刻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紧接着就在沉重的闷响。由于在想事情,突然起来的响声吓了我一大跳,喝一半的酒,顿时呛了出来。一阵剧烈的咳嗽,鼻涕眼泪弄了一脸,狼狈不堪。

随之而来的是朋友无情的嘲笑,我一边用纸巾擦着脸,一边用眼睛狠狠的瞪了朋友一眼。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这么怕打雷啊?”朋友无情的嘲笑道。

我郁闷的看着手中的酒杯,还剩下三分之一的白酒端起杯子干了进去。被白酒的味道,呛的咳嗽了两下,我郁闷的抬起头。这我有什么办法?怕打雷又不是因为我胆小,而是童年经历的那件事太过刻骨铭心了,无论如何,我也没有办法忘记。

朋友从裤兜里面掏出一盒烟,敲出一根叼在嘴上,点燃之后,随后把整盒烟连同打火机都丢了过来。

我接过来一看是中华,顿时眼前一亮,带着几分嘲讽的说道:“行啊,现在都抽上这个了。你这工资跟你的消费水平明显不符啊。看来我得打土豪劣绅了。”

“土豪个屁!”朋友无语的看了我一眼,慢吞吞的吐了个烟圈说道:“这是我从老爹那顺来的,我平时都抽这个。”说着,朋友又从裤兜里面掏出一盒八块钱的红塔山说道。

我拿起面前的烟盒,咦?怎么这么轻?打开一看,顿时鼻子都气歪了,原来里面就剩下一根烟了。妈蛋,我说这孙子怎么转性了,变得这么大方。

不过蚊子再少也是肉,今天咱也尝尝这中华的味道。我掏出那烟盒里面仅存的一根,叼在嘴上点燃。什么嘛?这味道跟那红塔山也差不多嘛,真不知道同样是草和纸卷的,为啥价格差距这么大?明显是种族歧视嘛!

不过越抽感觉越不对劲,我连忙把烟从嘴上拿了下来。过滤嘴上面清晰的写着红塔山三个大字。朋友再也忍不住啊,嘴里不停的发出嗤嗤的笑声。

你大爷的!我差点鼻子都气歪了,把手里还剩下一半的烟在桌子上掐灭,又狠狠的丢在对方的身上。后者则是浑不在意,哈哈大笑。

笑闹了一阵子,我俩都端起杯子碰了一个。朋友手夹着烟头,抓起一把花生米,一边吃,一边故作神秘的问道:“老叶,你相信天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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