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心里忽然地想您，过来还带了……爸？！”

从风里摇曳出来的姑娘看到郑乾，稀罕地跑过来：“爸，舍得出门了？”

布坤搂了搂田巽，把从铺子里拿出来的有根须、不知道什么药什么草的，轻轻点在土里，那几个植株本来干的掉渣，被布坤这么一种，硬生生地在当地上站住了。

“闺女，最近还顺心？”

“就那样……爸，我那天碰见个阿姨，八卦说当初追我妈的都超猛的……”

“哪个八婆，有没有够辈分让你叫阿姨啊？长点心！”

“爸你别问是谁说的，我是好奇，爸你宅的身上能长生灵，这性格，怎么和我妈一块的？”

布坤听地发笑：“那个阿姨有没有说你妈外号？”

“说了啊，说妈妈你明明叫‘不困’，结果你最爱睡觉，上课也睡觉，老师不说就算了，追你的抛媚眼都抛不着。”

郑乾抬起右手，食指划着发痒的眼皮，不知道想起什么，闷声笑。

“爸，偷乐什么呀？”

“他笑自己命好，天生就该和你妈在一起。”

布坤一点也没自己曾经外号里那样，随时爱瞌睡的样子，神清气爽，靠近她还感觉气息舒润。

田巽看着她，每次都听到“命中注定”的回答，让她有些羡慕。

“我也想有命中注定”。

郑乾听了，板正身子就想发话，布坤看了他一眼，嘴里却和闺女说：“知道为什么我们俩‘命中注定’吗？”

田巽满眼憧憬地望着父母，这俩终于舍得说了。

“他叫‘挣钱’，我叫‘不困’，你说美不美？要是你，打工挣钱没阻碍，或者一直挣钱一直不停，开心不？

你也知道，以前好长一段时间，人们拿布当钱用，他和我在一起，就是挣钱（郑乾）！”

“嗨！我不在这儿吃狗粮了，过分……妈，弟弟让我捎来的山参，说本该是礼物，可是被人给糟蹋的快断根儿了，就把这本命的让您养着。”

“嗯……”布坤神情淡了些。

郑乾挑了挑眉，上前揉了揉田巽苍灰的短发。

“爸，改天我去喝酒……算了，还是家里聚的时候，喝我妈酿的酒好了，哎呀算了，我去看您时候，喝别的酒好了。”

“随你，不用解释，想爸了就来。”

郑乾话音还在，闺女已经走了。

……

号称郑乾老同学的中年男人磕上车门，电话那头已经由追问，变成了长嚎。

“亲爱的亲爱的，就到了就到了，刚才好像碰见学生会会长了……”

电话那边的长嚎顿了那么一刹那“谁？常帅？”

“对……对！你是不是就没忘记过那货？啊？高中也有学生会会长，怎么一提你就说是他……”

“嗷……你#￥%￥&……%（）&*”

老同学拧了拧眉毛，想摁了电话又忍了。

司机面无表情地在车缝里穿来穿去，竟是个老司机。

不过，老司机适时地，在后视镜里露出关切的眼神，和刚抬眼看过来的老板对了个正着。

“难为你了，着急归着急，咱们得注意安全。”

“老板放心，我老婆生时候，我担心的好几天睡不好，我一定快准稳地把您送到。”

“有心了！”老同学说着，又拿起电话哄起老婆。

到了医院等车停稳了，老同学整理了衣衫，无比成功卓著地迈腿冲进医院。

司机冷哼了声，转着方向盘再次把车开了起来。

副驾座上，初酒托着腮帮子，一直凝视着这位老司机，这会也跟着冷哼了声。

跟着他冷哼声落，老同学座位上，一身肃杀黑衣的男子显出身形。

“初酒先生，苏把这类渣滓残害的生灵魂魄都收拢了”，说着，男子递过来一颗透明水晶。

“亥把这类渣滓的魂魄都牵引住了，这是给先生的爆点”，跟着他的话递了一块黑泥给初酒，怕脏了手，这男子还用巴掌大的木头盒子装。

初酒把水晶放怀里揣着，把木头盒子随手搁了衣兜。

从空中抓了把空气，好好洗了洗手，这才在黑衣男子脑门上，用拇指轻轻印了印。

“辛苦了，郑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