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让她知道，她心中的那个L都是自己伪装出来的，一定会直接删掉他吧。

听到门响，苏卉先在猫眼看了看，是女儿，才打开。“怎么这么晚？”

回来的时间晚，还没来得及去看她房间，还以为是在房间睡下了。

“妈，我忘带钥匙了！”她说明原因，看到母亲，内心才慢慢开始平静。

“每天早上都提醒你，你还能忘，鱼的记性都比你好，在哪儿等的我啊？”苏卉数落了一通，也不忘关心。

“就对面，林寒家里。”感情复杂，要不是他，自己不知道要在门外吹多久冷风，但是噩梦也太真实了。

喻母忙了一天，身体疲倦极了，女儿没受冻就行，没再多言，径直朝房间走去。

“事情处理完了吗？”睡前问了问方程，看的出来她走的时候，十分着急。

没回。

想着好久没跟L聊天了，点开‘交友’，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发出去的同时，林寒那边随即收到。

一个人生活是什么样？

望着这短短的九个字，林寒陷入了沉默。

一个人生活，差不多一年多了，他照样过得好好的，早中晚三餐按时吃，开始不会做饭，就自己在网上看教程摸索，现在早已娴熟。周末坚持晨跑，身体不错，很少生病，只是偶尔半夜发高烧，无人照顾，只能自己硬扛过去，多亏自己年轻，能扛。

只是每晚关灯的时候，由开始的不习惯，变成学会享受黑暗的美好，在黑夜之中，他才不显得那么多余。

要把自己的情绪完美隐藏，L是不会说什么丧气话的。

L:【肯定很自由，无拘无束的。】林寒按下发送键。

随风:【再加一个前提，是学霸】补充身份应该更加好分析。

【可能会无聊点儿，整天刷题看书？】

【正解！】喻苏桐看到自己满意的答案，也就不再问了。

看着屏幕，看着迎合她的违心的回答，内心发问道，最开始用这种方式交友的初衷是什么？

他有些忘了，似乎只是逃避。

逃避现实，是不是改变自己的性格就会有所不同。

偶然发现‘交友’，第一次尝试改变自己的性格来聊天，效果还出奇的好，第一天就有四五个好友申请。

有几个是同样喜欢数学的，有一个就是“随风”，没任何标签，看起来和他一样，是新用户。

他开始慢慢和网上的朋友交流，虽然有时会很难掌控的与自己相反的性格，但似乎每天练习着，自己就会开变得更加开朗活泼。

······

翌日。

喻苏桐约了方程出来。

看她脸色疲惫，黑眼圈格外明显，昨晚的事情必不简单。“解决了吗？”

方程拖着沙哑的声音，无力的说，“勉强解决了。”

昨天晚饭的时候，方程就察觉母亲有一丝不对劲，心里藏着事，问又不肯说。

果不其然，晚上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方琴，方程的小姑，每一回来准没好事。

这次又开口借十万，方母当然不答应，自己一大家子人还要花销，借了喝西北风吗？

上次借出去的五万还没归还，又来借，可真够有脸的，电话里明面拒绝了，还找上门，方母早对她嗤之以鼻。

借不到，她哪里肯走，方程父亲又不在，没个能镇场子的人，方琴更加嚣张，翻箱倒柜的去找，整个家里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个遍。

“别再翻了！我不会给你的！”杨苹一边吼，一边阻止她的动作。

“我偏要翻，你奈我何？”她还不罢休，非要找到存折不可。语调变得阴阳怪气，“我好心喊你一声嫂嫂，你别不知好歹。最好主动交出来。”

右手食指直直地指着杨苹，尖声尖气中满是逼迫。

说的好像那存折本该就是她的一般。

从小这个小姑就爱顺他们家的东西，方程特别讨厌她，看到这场面，更厌恶了。

赖在客厅还不肯走，还理直气壮地吃起茶几上的瓜子，瓜子壳扔满地。方程早看不惯，一把端走盛放瓜子的果盘，方母就拿来扫帚清理。

屋里的吵闹动静太大，引来了门外邻居的围观，方程进来的太急，忘了关门。

坐在沙发上的方琴瞥见了，屁股故意从沙发上滑落，卖惨道：“我亲爱的嫂嫂，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来寻求你的帮助，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又拉住杨苹的手，眼睛故意眨巴眨巴的，蹲坐下来，仰视杨苹，从门外看，就像是她在跪着求人。

“别想装可怜。”上次就是这样让她骗走了五万。

偏偏杨苹右手拿着扫帚，抬手想甩开她，被她钻了空子，抬手做保卫自己的姿势，“嫂嫂，您不借就算了，怎么还要拿扫把打人呢？”

此话一出，门口的人头又往里探了探，不知是谁抱怨了句“别挤我。”

这话传到了杨苹母女耳中，明白她扮可怜的意图。

她又笑着使劲挤出几滴眼泪，带着哭腔说：“我们可是一家人啊，你的心怎么这样狠。”呜呜呜的哭起来，用手捂着嘴，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见情况不妙，方程径直走到门口，邻居纷纷各回各家，没了观众，也就没了表演的动力，方琴凶恶的面孔原形毕露。“你不给，我今儿还就不走了！”立马站起来，双手环抱，歪着头说。

正欲下楼，没曾想，彭城已经带着小区保安来了。

为避免关系暴露，彭城很快离场。

在保安的协调下，方琴终于死心离开，这时，已经差不多十二点了。

“你家小姑怎么不去领奥斯卡小金人？”喻苏桐听完事情经过，愤愤不平。

影后都没她会演。

“这种亲戚太可怕了。”借钱不成还上门去闹。

摇摇头，方程无奈的说:“算了，不说她了，闹心。”说完这些心里好受很多。但作业也写不下去了，喻苏桐提议去逛超市。

欣然同意。

买的东西不是很多，基本上都是零食，超市里人来人往，销售员们兢兢业业的为站立的顾客讲解产品的好处，小孩子跑在父母前面，任意挑选零食，老人们多成双入队的挑选着蔬菜水果，原本的不开心随着嘈杂声一起淹没。

出了超市，两人找了个奶茶店写作业，心情愉悦，做题才效率高。

开学已经一个月了，周三周四举行月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