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少綦云缪神君的现代言情《断指》,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现代言情,作者“佚名”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天帝白衣染血自蛮荒归来,身后跟了一位女子。那女子同我生得一模一样,连左手的断指都一般无二。我立在众人前头迎他,问天帝,她是谁?天帝答:她是我天界的功臣,千年前仙魔大战,为保全三界毅然牺牲性命的上神,少綦。众仙家哗然。哦,是她。我知她是谁。当年天帝为将我塑成她的模样,生生裁断了我一截尾指。我那时怕痛,...
他没理会我,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说是受不得我的轻薄,才不得已化作人形。
轻薄?我何时轻薄过他?
他凉凉地睨了我一眼。
那日他奋不顾身跃下悬崖,在我彻底淹没前将我救起,可无厌海的海水已将我的肉身变作死躯,皮肉腐化溃败,所幸只要灵魄尚在,莲沼便能为我再生一副躯体。
我醒后,为他的一腔情义感动,不大好意思再嚷嚷着寻死觅活,遂问起他的身份,云缪说他是魔族中人,可魔族怎会沦为我的灵宠?
小白坐在我身侧,语调清淡地讲述了自己身为魔尊次子夺嫡失败,惨遭兄长暗害追杀,九死一生逃出魔界又不慎落入我魔爪的悲惨身世。
对于「魔爪」这一形容,我表示不予置评。
那时我将他当作小公主一般精心照料,每日洗得香香软软抱在怀里睡觉,还给他剪指甲扎小辫,难道我对他不好吗?
又过了百年,我终于长出一身新的血肉,拥有了再一次选择性别的机会。我在魁梧大汉与风流书生间纠结许久,考虑到如厕习惯问题,还是选择了成为女子。
小白在一旁如释重负,松开了攥得发白的拳头。
对于相貌问题,我认认真真描了一张仕女图给小白。
小白接过后沉默不语,眉头紧蹙,连夜画了一幅女子的画像,画工较我精湛许多。
我将脑袋探过去看了看,沉吟道:「原来你喜欢妖艳挂……」
容貌与身段塑成后, 我低头瞧了瞧胸前,觉得小白捏的时候藏了私心, 画上哪有这么大。
小白问我,心中可否存有怨恨,只要我想,他会陪我一同站到天帝与天界众人面前。
我摇摇头。
我生来便是软弱无为的性子,只要他们不再来打扰我与我在意之人, 这便很好。
在那人眼里, 我早已堕入无厌海底化作虚无, 再不存在于这世间。
十九、
遣云宫内, 天帝立在海棠树下。
桌上放置着一坛酒,酒坛上以极亲昵的姿态篆刻着一双名字,随着日久年深, 已经模糊难辨。
「你可知那酒坛上刻着的女子是何人?」云缪神君缓缓行至他身前, 一同望着那坛酒。
天帝未语。
云缪眼中泄出一丝了然,像是遗痛,亦像是嘲讽, 「想来阿薄这个名字,你还不曾记起。」
「她与我,与菡萏,有何瓜葛?」
云缪扭头,「答案我早已连同那杯酒送到了你手中, 可你终归是没有饮下。」
「千年前你为放下少綦, 从陆压道君那里求得陨情丹, 他告诫你执念太深,终是自苦。这话, 如今你可还记得?」
天帝唇色一白。
「执念太深,终是自苦。」
随着陆压清正的声音回荡在耳畔,那块纂着他与那女子姓名的符文在他腕间神光一现, 渐渐褪去。
云缪亦看见了这一幕,他瞳仁震颤, 负于身后的手紧握成拳, 死死攥住掌中的灵玉,唇角却勾起一抹极凉的笑,「传闻只有真心相爱之人才能将名字篆刻于三生石上,你与少綦迟迟不能结契,而与菡萏的姻缘却在你亲手抹去后又再度生出,难道就从未思索过其中的缘由吗?」
云缪眼中讽意愈盛, 「一块石头都能窥破的东西, 你却蒙昧不知。而今她以性命相抵,解了这契,你该是称心如意了。」
他转身离开这破落的庭院,天界最冷漠不近人情的神君, 脚步竟有些踉跄。
天帝垂眸望着空荡荡的腕间,那二字隔了这许久,终于从他口中说出。
「阿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