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秦凤药常云之完整版小说免费阅读_热门网络小说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秦凤药常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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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

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 在线试读


她不再多想,收拾好东西,拉起木车去找小哥。

大爷眼睛半睁半闭,昏昏欲睡,小姐不知生死,双眼紧闭。

她把车放在道边,跑到乱坟堆中,轻声喊着,“大哥,你在哪?”

树林深处有动静,寻声而去,小伙正用一把匕首挖开坟包,凤药赶紧上前一起用手刨土。

二人合力将一口破烂薄棺扒拉出来。老天保佑里面的尸首年深日久,化为白骨。

棺材很深,足够能放下小姐,再将白骨隔着薄板放她身上,不厚重。

二人做完这些已冻得说不出话,手也僵了。

“稍等一下。”凤药左右看了看,找到一座看起来稍新的坟茔,“麻烦大哥,用一用匕首。”

小伙蹲在地上,看起来有些劳累,掘人坟墓的事着实不好做。

他倒底帮忙,棺材露出来,凤药毫无表情道,“行大逆之事,兄弟我一个人做,你且背过身去吧。”

凤药撬开棺钉,一推盖子,一股臭到能让人死过去的味儿飘散出来。

那小伙突然明白过来,他面色死灰点头道,“兄弟,你年纪虽小,胆识却大,心又细,将来必成大事。”

凤药从衣服上割下一块破布,包在手上,伸入棺材中,硬取了一小节指骨用布包好。

弄完,她再也忍不住,蹲下呕吐,只是胃里空空,只吐了些酸水儿。

两人扛着棺材,各怀心事,深一脚浅一脚向路上走。

凤药只觉得棺材板子硌得肩膀疼,只是个空棺,一把枯骨,竟比她想的沉上许多。

“前头路上真有人死了?”她问。

“那人带把刀,被人怂恿冲在头里,嚷嚷着一起打强盗的人全跑了,只留下那人独斗,才被杀了。”

乱世,这样容易轻信,自然死得快。

“他们好像求财。”小伙说强盗没有追着跑掉的人斩尽杀绝。

把棺材卸在道边的林子里,用小伙衣服垫在底部,将气息奄奄的小姐放进去。

大爷将身上的银票交给凤药,她将票子与自己的身契路引塞入小姐衣襟中。

卡着棺材两头放块薄板,将枯骨放上去。

包着指骨的布包凤药给它垫在头骨下方。

其实这样并没多隐秘,但凡人家把枯骨挑开,掀开隔板,或直接将棺材掀个底朝天,这计就败了。

凤药抬头看看天,天黑沉沉的,老天爷,就看你让不让我们活了。凤药心中默念着。

凤药将此计全部解释一遍给小伙和大爷听。

其中最关键一步来回讲了几回,两人都称明白了。

这一步演足,方保得住大家性命与钱财。

冬日昼短,将申时,天已暗下来,大家动手将棺材绑在车上,其间小姐动也不动。

凤药很是担心,只能加快行动。

她扔过几件烂衣服到棺材上,示意大爷和小哥换上。

“套在外面就行了吧。”小哥问。

“从内到外都换了,既扮了,就扮得彻底。”凤药催促。

大家本就狼狈,换上这烂衣服,看着像长年没洗过澡。

“想求小哥一件事。”凤药推起车,即将出发。

小伙子一脸严肃,“小兄弟请说。”

“关键时刻请借匕首一用。”

他惊疑不定,现下凤药扮做他弟弟,若是突然发疯必定连累大家。

“放心,我要保家姐清白,计策失败,姐姐被擒只怕……”

凤药没说完,小伙子明白了。

只要被发现,凤药便一刀杀了她,好过被那帮凶残的匪徒玷污清白。

一切准备妥当,凤药推起车子发力,木头车只在地上来回扭动,不向前行。

她再用力,脚趾冲开鞋子,跑到鞋外,那本就只连在一线的鞋底鞋面彻底分开了。

小哥“扑哧”笑出声,“小兄弟,没怎么干过粗活还是力气太小,我来吧。”

他牢牢握住推车把手,均匀发力,车子终于在雪地上前行起来。

凤药在一边帮忙用力,越向前走,心中的弦绷得愈紧。

天色更暗了,朔风阵阵,碎雪扑面,凤药脚趾先是针刺般疼,之后便没了知觉。

小哥埋头推车,大爷瘸着腿跟在后面,勉强不掉队。

生死在即,谁都不说话,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正走,小哥突然停下了,凤药诧异地抬起头,隐约见着风雪中有点点火光,雪片飘得迷迷茫茫,看不真切。

“是一堆火把,拦在那里呢。”

她听到自己心“砰砰”直跳,牙一咬,“现下回头来不及了,哪怕阎王殿也要闯上一闯了。”

小哥心中升起一股豪情,笑问,“小兄弟,姓甚名谁?这一遭也算生死之交了。”

凤药心中悲观,这世道,有今天没明天,初次见面,谁又能推心置腹,谁又敢呢?

若此时告诉他我是女子,会不会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他也许不是坏人,关键时刻,他会不会为保全自己而推出她们?

夫子教导过: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是人心。

还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教导那日,春光正浓,小姐懒洋洋望着窗外的桃红柳绿,她却听得认真。

夫子说,这些道理要懂得,但愿我们一生用不上。

被人好好护着,天真一辈子,是种福气。

神思一晃,凤药回过神,恭谨地回答,“小哥说得是,我叫春生。”

凤药还不习惯自己的新名字,但说谎并没有想的那么难。

小哥大力推起木车,深深望她一眼,“在下曹峥。”

大家继续前行,渐渐能看清——前方路上拦着一道木栅栏。

二十来号人,看面相绝非善类,叉着双腿,铁桩似的钉在栅栏后头。

打头的头上包着头巾,是个独眼龙,一脸横肉。

一把鬼头大刀杵在地上,很放松地瞧着越来越近的棺材车。

离他们还有几米远,一个喽啰抬手凶巴巴喊道,“停!”

大家原地站定,风带着哨音劈头盖脸地吹,雪打着旋儿围着脚跟转,凤药头发早不成样子,此时一缕一缕给风吹得满脸都是。

大家都衣着褴褛,面色青黄,破棺材薄得一碰就快灰飞烟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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