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山出了姥姥家的院子，他记得姥姥村里有打麦场，那几年他跟着姥姥一块收麦子，有一次天色不好要下雨，平常不怎么干活的姥姥抱起一袋子麦子也撒脚如飞。人啊有本能也有潜能，不逼自己一把就不知道自己多优秀。等他来到的时候，打麦场早已经不见了，都盖起了房子。有点失落有点惆怅，大有物是人非事事休之感。索性也不寻找什么，就信步走走。这个时候刚好遇到一个半截老头，头发梳的精神。他不住上下打量孙大山，孙大山才从自己的世界缓过神来仔细看这位。

“你是不是……”

“老姥爷。”

“你是老孙的家？”

“对啊，老姥爷！”

“你咋跑这来了？”

“我遇到点……没事没事，就是想这何了，来看看。”

他见年轻人欲言又止、随即改口，就知道肯定有难言之隐，也没有再深究。

“来，来，跟我回家。”

“谢谢老姥爷，不麻烦你了。”

“你这孩，咋能见外。来到姥娘庄上，到谁家都该管饭。”他拉着孙大山的手盛情难却。

“好嘞，老姥爷我听你的。”

“这就对了，您姥爷姥娘都走了，小来，以后再来这，直接来我家就中。以后别老姥爷了，叫姥爷就中。”

“谢谢姥爷，你人真好。”

“你这孩子客气啦。”

“你现在还一直当着书记？”

“那几年没干，其他都一直干着。不挣钱又出不了门。”

“为人民服务，光荣。”

“你啊，我记得以前小的时候不叽声，现在也会说话了。”

“就是比小时候能好一点点，也是上不来话。”

“我看你从小就老实。”

孙大山苦笑一下。说着话来到大门口。

“我记得这不是您家，姥爷。”

“这是妇女主任家。”敲门没人他就掏出手机。

“歪什么去哪何啦？哦，你快回来吧，不是，我带老孙家的孩子来你家坐坐，啊对，就是他家的。你快点回来吧，俺那家的揍饭是人吃嘞？你快点回来吧，我们俩就在您家大门口。哦，那好吧。”

他弓腰撅着腚在大门角落里找到一块砖，掀开拿出钥匙开了大门。

“先进来吧，孩儿。”

两人来到院里，在院子里找板凳坐下。他掏出烟。

“我不吸姥爷。”

“也不喝酒。”

“不喝。”

“良民，良民。”

稀疏平常的话，对他却成了一种讽刺，他是有过前科的人。他缓缓神。

“姥爷，您家蒙蒙干啥嘞？”

“还能干啥？瞎混，在镇上个班。”

“哎呦，真不孬。我还记得小时候躲计划生育我在俺姥娘家住的时候，天天跟他玩。”

“是啊，有时候太黑了都不愿意回家。当年还有凤英她闺女。”

“燕子？”

“您仨玩累最好。在谁家天黑就在谁家吃谁家睡。”

“一晃也得十多年了。”

“也让乎的二十年了。”

“俺外甥来了。”大门还没打开，就听到门外妇女的声音，孙大山赶紧站起来迎了出来。，一个短发的中年妇女提着菜进来。

“妗子。”他准备接过来。

“哎好，外甥家里都怪好吧？不用我提着就中。”

“好，妗子。”

“快到屋里坐吧。”

“你不开门，咋到屋里？”

她笑笑:“这不开了，急啥。你看，您建国姥爷就这脾气谁受得了？”

孙大山知道开玩笑只是笑笑，她把菜放到厨房，打开堂屋门。

“快进来坐吧。”

就这样他坐了一会就吃了饭，带着妇女主任凤英给的吃，回了姥姥家。刚到胡同，遇到一个人，这个人是他进姥姥村重要标志，这人究竟是谁，我们下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