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跑到黄毛看不见的地方，才稍微冷静下来。

“去找瓦名阳。快去找瓦名阳。”

张二武抓着瓦赛。瓦赛最熟悉瓦名阳家的路线。

瓦赛愣了愣，现在只能去叫瓦名阳。

张二武脑海里全是李笑笑的哭喊声。

他无能的打了自己两巴掌，只希望瓦名阳快点赶来。

“婶子，名阳呢？”瓦赛扶着瓦名阳家的门栓，差点喘不过来气。

“怎么了，名阳刚到家，在屋里烧火呢。”瓦名阳母亲还在扒着蚕豆。

“名阳，火烧眉毛了，李笑笑被黄毛带走了。”瓦赛跑到水缸面前，说完喝下一大口水。

瓦名阳手里的草垛已经点着了火，手一抖掉落在地上。黄毛对大胸女的动作，还在瓦名阳眼前。

“着了着了”瓦荷和瓦赛赶紧灭火，

“在哪？”瓦名阳抓起瓦赛的衣领，瓦赛手里的舀子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啊！”李笑笑的一声尖叫，整个玉米地连蝈蝈的叫声也没了。

“在我家玉米地那。”

瓦名阳身影已经不见，瓦荷和秀芳扶起瓦赛。

“咋回事哩？”瓦荷急切地看着瓦赛。

“名阳惹了几个混混头子，人家今天准备揍他的。但是没等到名阳，他同桌李笑笑从那过去，被几个混混，带进了玉米地。”

瓦赛又瘫坐在地上，口齿不清，眼泪也已经流到嘴角。

“造孽啊！”

瓦赛还没缓过来，就被瓦荷和秀芳打醒，拉着他赶去玉米地。

张二武也跑回了家，张大武见弟弟一脸惊恐和落魄，也终于问出了缘由。

张大武甩了弟弟两巴掌：“他是因为我，得罪了你那个黄毛大哥！”

“瓦名阳是我大哥啊！”

张大武拉着软瘫如泥的张二武，骑上车子赶向事发地。

瓦名阳飞奔到玉米地，路上掉落着他暑假前递给李笑笑的手帕。

走近草丛，看到熟悉的书包上，缝上的hellokitty已经被撕烂，挂在草上。

书本洒落满地，风吹过第一页，上面是最后一节课，两人在化学书上画的小人书。

书上，写着李笑笑的名字。草的锯齿上，还有没干的血迹。

偌大的玉米地，瓦名阳觉得阳光变得非常刺眼，耳朵也有些耳鸣。

但他努力听着细微的声音。终于，玉米地深处，传来男人喘着粗气的声音，口哨的声音，谈笑的声音，还有，女人被捂住嘴下的哭声。

瓦名阳双手吃力的抱起草堆下的石头，冲进玉米地。

黄毛正吹着口哨撒尿，几个男生压着李笑笑的手和腿。

瓦名阳向李笑笑身上的男生砸去。男生直接倒下。

其他几个男生也停下动作，跑到黄毛身边。

瓦名阳一脚踢开倒在一旁的男生。把外套披在李笑笑身上。

李笑笑脸上已经没有好的地方，鼻子也好像被打歪了。

看到有人过来，李笑笑呜呜地叫着，身体缩成一团，手还在使劲地打向来人的方向。

瓦名阳的鼻子迅速地抽动，眼泪如雨落下。

“是我，瓦名阳。”瓦名阳哽咽着，想轻轻地抱一下李笑笑，可李笑笑抖动的身体，已经没有可以放手的地方。

充血的眼睛，像恐惧在眼球中放了烟花，瞬间炸裂。

头发上全是血液。身下，也是血液。

瓦名阳深吸了一口气。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皮肤下的组织好像在膨胀，马上要崩裂。

一滴泪落下，瓦名阳已不在此处。

瓦名阳踩着脚下的男生而过，男生的骨头好像就陷入了土壤。

几人看着眼前逐渐魁梧的瓦名阳，你推我搡的让对方上前。

瓦名阳薅着要逃跑的黄毛的头发，另一只手掐住黄毛脖子，黄毛眼睛瞪成圆球，看着后面的几人。

几人反应过来，铁棒在李笑笑身边。刚准备跑过去，瓦名阳把黄毛甩到几人身上。

一个男生躲开，向瓦名阳踢过来，瓦名阳双手攥着男生的脚，用力摔在地上。可这哪有李笑笑受的苦万分之一。

瓦名阳手上的力气已经控制不住了，像戴了铁制手套，一拳拳打在男生的脸上，没一会男生脸上就开了花。

脚上的劲刚想踢在男生下半身，就感觉到身后的风，于是转身一脚，踢在吃力地，抱着石头来的男生的子孙袋上。

男生捂着裆，重重地跪在地上。

张大的嘴，半天才发出声音。在地上滚动着，哀嚎着。

石头落下的瞬间被瓦名阳接住。现在单手拿着都很轻松。瓦名阳感觉身体里的力量，已经不受控制的释放着。

将几人拎到李笑笑相反的方向，一只手按住两人的头，给李笑笑跪下。

拿出石头准备将四人结束，给李笑笑赔罪。

母亲和张大武等人已经看到了发疯般的瓦名阳。

“大哥，不能这样做！你要坐牢的。”张大武远远的叫着瓦名阳。

“名扬，**一会就来了！快放下！”母亲在瓦荷的搀扶下，疾步走来。

瓦名阳看着李笑笑，他没想到，本不想惹事，却害了李笑笑。

“笑笑，我应该听你的，送你回家。”瓦名阳泪水如注，但眼中充满坚定，他必须了结这几个畜生！可他发现少了一人。

“快走！”李笑笑嘶哑的嗓子，发出最后一声。便重重倒地。

“名扬！”

“大哥！”

瓦名阳手中的石头落下前一秒，一记剧烈的敲击，落在他的头上。

他用最后一眼看着李笑笑，对李笑笑露出愧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