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萧芜笑容一敛，怏怏地缩回手，说话温吞吞的，害她白高兴一场。

“在那里，玉莲在那儿。！”

河面响起人声，萧芜循声望去，几十条小船朝着画舫船飞速驶来，船上清一色的男子，萧芜不知道水华节抢玉莲的习俗，眼看这么多人盯上她的宝贝，抱起玉莲就想水遁。

“藏起来。”卫长吟接过她手里的玉莲将她推入水中。

白皙的手扶着她的脑袋往水里按了按。

要不是卫长吟看上去冰清玉洁，临风雅正，萧芜都怀疑他是故意的。

此时的她哪里知道这只狐狸就是借机报复。

“不好意思各位，玉莲已经有主了。”透过清澈的水面，萧芜看到卫长吟朝着小船上的众人拱手，皎如玉树。

“卫先生，满城的金玉良缘等着您，您来凑什么热闹？”小船上有人发出怨念。

“弱水三千，在下总不能全饮了。”卫长吟的回答谦逊中带着幽默，让人听得舒服。

“您还是高抬贵手，三千弱水要是全被您饮了，天下的男人岂不渴死？”

小船上传来没有恶意的起哄声，引得一片大笑。

那人虽说言语轻挑，对卫长吟的称呼用的却是敬语，公众情敌做到让情敌都敬佩的境界，萧芜不得不佩服。

“今年的玉莲得主是瑶光公子卫长吟。”另一条画舫船靠近，船上主持活动的白衣男子向岸上的人群宣布。

声音加了内力，传出很远。

岸边的围观人群开始沸腾。

“众所周知卫先生对玉莲向来没有兴趣，今年忽然出手，莫不是已经寻到自己的良缘？”白衣男子替岸上的姑娘们问出了心声，“若真是如此，天下的姑娘们该要伤心了。”

“说来怪奇，方才是一条锦鲤衔来玉莲相赠。”卫长吟嘴角弯起若有似无的弧度，侧头看了一眼平静的水面。

那个女人居然能在水下呆这么长时间。

这夜卫长吟随口胡诌的一句话，此后成了东尧国新的传说美谈，更有人编作童谣广为流传：瑶光公子世无双，锦鲤衔玉来相邀，可怜无缘化人身，徒添春闺梦中人。

可怕的偶像效应。

热闹之后，人群散去，河面归于平静。

萧芜钻出水面，正对上卫长吟温润如玉的笑脸，这个男人好像时时刻刻都光彩照人。

“姑娘好水性。”他笑赞道。

“知道我水性为什么这么好吗？”萧芜没好气，居然拐弯抹角地说她是鱼。

“愿闻其详。”卫长吟感觉出她语气里的不悦，也不说破，脸上的笑容依旧如沫春风。

“因为我不是人。”看他总是那么谦谦君子，怀瑾握瑜的模样，萧芜有意调戏他，“在海的深处有一种女妖，人身鱼尾，妖冶美丽，她经常用优美的歌声吸引海上的男人，然后......吃了他。”

萧芜做了个夸张的吃人动作。

“姑娘说的可是美人鱼？”卫长吟笑得风轻云淡。

“你知道？”萧芜尴尬，剧本的走向不对，在慕容烟给她的记忆里，这个世界并没有关于鲛人的传说，他是怎么知道的？

“曾在一本古藉看过，不过书中记载与姑娘说的有出入，美人鱼用歌声吸引男子，并不是为了吃他们，而是想在芸芸众生中找到她的金玉良缘。”卫长吟语气平缓，说得煞有其事。

萧芜顿觉无趣，从他手里拿回玉莲，跃入水中。

“姑娘要走？”

月色下，卫长吟临风而立，身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饿了，找个人吃吃。”萧芜给了他一个不爽的眼神，回身扎入水下。

卫长吟脸上笑容逐渐流露出邪魅之气，月色平添了几分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