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成平手那是抬举你，竟还上赶着进套，女帝瞥了一眼嘉兴县主，允了。

只不过这一战斗改变策略，换为搏斗，赤手空拳上阵，嘉兴县主呷下一口热茶，看的可开怀了，眼角含笑。

还不如用剑，这赤手空拳，相女就如同矮冬瓜一样，纯纯就是一个挨打人形沙袋，嘉兴县主笑得张狂又肆意。

场面到此结束就成，别到时候打急眼了，责任又推到她的身上，嘉兴县主憋着笑意去劝架：“精彩！”

武痴武状元看的目瞪口呆，起身站至殿前为顾清开脱：“点到为止即为庆祝助兴了。”

此话一出，余下官员都不敢驳她的面子。毕竟是经历三朝的一代元老。

武状元竟会为顾清发声说话，委实令她吃惊，也就勉强卖她一个面子，女帝不再追究：“好，正式开宴。”

武状元身为开国元勋，平日脾气暴躁如雷，连她都要礼让三分，今日着实令人意外，竟会主动开口替顾清解围，当真是小看她了。

不由得高看了几眼，察觉视线打量顾清守礼，低头颔首。

武状元眼睛一亮，起了想法，也朝着她的方向回报一记友好笑容。

女帝身居高位，当然能看得清所有形势，如此甚好，她也不必多费心思提携顾清了。

晚宴进行中。

顾清用余光瞥见她的这位正夫，如今正心系嘉兴县主呢，眉来眼去，现下还没合离成功呢，就敢当众绿她！？

心底一阵窝火暗骂：“水性杨花的男人！”当初委身与她交好，实则整日给他那位情妇通风报信，当真是下贱。

顾清气恼万分，拿起茶盏呷下一口热茶，重重砸在桌面。

而凤泽就落座在顾清身侧，也自然察觉顾清不悦，但……他什么都没做啊，家主又为何恼他啊？

凤泽心中一惊不敢去看她，想着去动筷来夹面前的酥糕，来转移注意力，但筷子没出息那么一抖，筷面受力不均，导致酥糕迅速砸落在衣面，碎起一层碎屑。

凤泽暗自懊恼，他怎会如此蠢笨，竟又在家主面前出糗，继而又快速拾起酥糕攥进手心里。

又很轻巧看了顾清一眼，希望家主的目光并未放在自己身上，可仅是一秒，却不凑巧，顾清眼底蛰伏起寒意，正死死盯着凤泽，视线灼热逼人，凤泽一惊，手心一松“啪叽”一下，那酥糕砸在地面，酥皮溃散不已……

家主好凶……

宴席结束。

顾清甩袖离去，今日种种委实被恶心透彻了，凤泽在后面紧追紧赶，额头涌出一层热汗，杏眼顾盼流转好不委屈。

紧追紧赶才爬上马车，屁股还未碰到软榻，便被厉声制止：“滚下去。”

凤泽美眸激起水雾，用细软的声音道：“家主，可是现在天都黑了，我害怕……”

顾清抬眸直视着他，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眸光微闪，既娇弱又让人心生怜悯，可这副绿茶模样，她当初怎么就看不出是狼子野心呢。

沉声又道：“我的话从不说第二次。”

不留余地态度强硬，让他根本无法再开口，不自觉涨红了脸，笨手笨脚爬下马车。

“回府。”

一些人无视他，从他身边经过，真的没有把他带上。

浓郁的夜色，从里淹没了顾府马车的身影，凤泽抿着嘴抬步往家走，午夜浅风拂来，路上行人只有他一人，可长街那么大，他又不常出门，所以根本找不到方向，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他自小就知道眼泪是这个世界最没用的东西。

擦干眼泪，抬头望着朦胧月色，心底这才勉强好受一点，因为月亮会和自己一起回家，会走到哪跟到哪。

“家主，最近京城长街可不怎么太平啊……殿下他……”

“闭嘴，哪里就会有什么危险呢？我只不过是想教训他一下罢了。”

话落顾清的神情越来越不宁，皎洁月色会把长街照亮的，而且顾府路线很好找，可心中一旦有挂念，便会更加担忧。

顾清跃下马车，驾马往回赶，她的职业是人民**，不过是不想受到良心的谴责罢了，才不是真正的担忧牵挂他。

一路策马，终于瞧清他，见凤泽安然无恙心顿时安静了。

凤泽抬颌怔怔的看向她，一张还带着泪痕的白皙脸庞，赌气似的偏过头不理她，直径绕过她，走着自己的路。

“这才一会儿不见，脾气见涨了不少。”

顾清阴阳怪气几句，勒紧马绳与他齐走：“给我牵马。”

凤泽止住哽咽，然而底气弱了几分，反驳道：“我可是天启堂堂小殿下，我才不牵。”

语调带着哭腔，语气软软糯糯，还带着一些撒娇的意味，我见犹怜的模样，谁看了能不迷糊？

顾清轻挑眉梢玩味道：“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牵我可就走了。”

闻声凤泽一怔‘机会？’所以家主肯给他二次机会了，所以他们不会和离了，脑子这个方法使然，于是乎乖乖牵起马绳：“我牵。”

他的表情简直精彩，每一个表情都没能掩盖内心想法，顾清眯紧了双眼，奉承又迎合，连讨好都是为了别人委身而做的，这一点让她很不爽，冷哼一声。

主动扯过缰绳，马起了应急反应，一声嘶鸣前蹄高涨腾起，此一举动凤泽受到惊吓，一屁股坐在地上，无措又呆愣大脑空白一片，眼泪不由自主姗然落下。

顾清下马蹲在地上看着他轻笑：“这就哭了？你的眼泪就这么不值钱？嗯？”

面对她的嘲讽，眼泪变成哽咽，变成抽泣，变得无法自持，平缓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他听见顾清极低附在他耳边说：“这双眼既然这么爱流泪的话，那不妨挖下来，我替你改造改造。”

“恐怕到时就不会流泪了，改换为流血泪。”

惊悚的话语搭配上浓郁的夜色，诡异至极，凤泽惨白着一张脸，嘴巴张了张茫然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