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一台戏》,以刘依云作为故事中的男主角,是网络作家“刘依云”倾力打造的一本现代言情,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雪晴抑郁导致了卧病不起,一直没有清醒皇上最深爱的女人,但是却很多人针对她因为她抢走了很多人的风光皇后给她穿小鞋,各种妃子也是对她羡慕嫉妒恨三个女人一台戏,宫中的女人是每一个更是演戏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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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聊斋打铁十五年:后面太水 从契约精灵开始:1、个人评价 32、高仿之前在书单前面加入的同人文,水准差异不大。当然,因为我对神奇宝贝没啥概念,所以看不出具体的细节问题。3、看这本书确定了我对着题材的认知没有发生变化。 红龙:龙空几个作者都有这毛病,故事不好好写,老是喜欢写些小圈子里的梗,尴尬的不行,读者花钱要不是看你们小圈子自嗨的,偶尔一点我忍了,大篇幅写龙空邪神鬼知道什么玩意,有病吧!浪费我时间和金钱,垃圾
《宫中一台戏》在线阅读
第6章 凉薄
刑部地牢向来阴暗潮湿,就算是盛夏的白天,刑部地牢也只是能透进一丝丝的微亮。
灰蒙蒙的空气中漂浮着细细的灰尘,刘依云蜷缩在破烂的木板床上,潮湿的枯草上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女官昨夜送来的残羹烂饭刘依云一口也没有吃,还原封不动的摆在地上,吸引来了一队贪吃的小虫子。
“完了、完了、我这会死定了……”
刘依云把目光放空在黑溜溜的虫子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刘依云是乾元初年选秀进宫的秀女,经过她的努力,终于登上了贵人的位子,被皇上洛辰封为月贵人的她却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也是宫中的侍卫,而皇后也在一旁挑拨,不甘心这些秀女抢了自己的风光,也正因为如此刘依云变得越来越阴险,也设计陷害了和她一起选秀进宫最受宠爱的如容华,雪晴。
雪晴抑郁导致了卧床不起,一直没有清醒,而皇上也一直担忧着雪晴的性命。而查明真相的皇上则是下令将刘依云打入地牢。
忽然,刘依云觉得肚子很不舒服,一阵阵细碎的疼痛在她的肚子隐隐而生。
“呃,好疼啊……”
刘依云捂紧肚子,可是肚子越疼越厉害,最后刘依云整个人都倒在木板床上,团成一团。
脸上渗出豆大的汗水,刘依云无助的**着,“救命啊……来人啊……”
“怎么了?闲着没事瞎哼哼什么?!”
听见刘依云发出的痛苦恒叫声,管事女官面带不悦的走到刘依云的牢房前,大力的敲了敲房门,希望刘依云能安生些,别打扰了她喝酒吃肉的雅兴。
“救命啊……救救我……”刘依云面色惨白,伸出一只颤抖不堪的手臂,小声的呼喊道。
“你怎么了?”管事女官发现情况有些不对,脸上的愠色少了些。
“我……我……我肚子好疼啊。”刘依云吃力的说道。
“肚子疼算得了什么!忍忍就过去了!”管事女官觉得是刘依云养尊处优惯了,受不了刑部地牢的潮湿气才会肚子疼得。
不把刘依云的疼痛放在心上,管事女官转身刚想要离开。
突然,一声闷响,咚!
刘依云从木板床上掉下,两眼紧闭着,昏了过去。
“喂喂喂!”
看到事态有些严重,管事女官赶紧打开牢门,快步走到刘依云的身旁,用脚踹了踹刘依云的胳膊道:“你醒醒,别装晕!”
刘依云的身子随着管事女官粗鲁的踢踹晃动了两下,软绵绵的像一滩烂泥。
“难道真的晕过去了?”
管事女官皱皱眉,蹲下身子,伸出上刚想要摸摸刘依云是不是还有呼吸,可眼睛一瞥,管事女官竟然发现刘依云身下浸染了一大片鲜红。
“啊!这是……”
指尖一触,管事女官吓得脸都白了,那血是温热的。
管事女官惊慌失措的跑出牢房,朝着自己的小伙伴们一边跑,一边喊道:“糟了糟了,月贵人小产了!”
清芙殿——
洛辰拧着眉目,道:“要治好雪晴,需要什么药引?”
锦叶看看皇后锦颜,陈默不作声。
锦颜是当朝的皇后,而锦叶则是锦颜的弟弟,也是皇后特意找来要救雪晴的,尽管雪晴是锦颜最大的对手,然而为了后位的稳固,她必须要救雪晴。
锦颜看懂锦叶的意思,微微朝前迈了一步,说:“需要人血。”
“人血?那不简单,这里这么多人,血多的是!”
洛辰冷着唇,环顾四周,就算是要用一池的血,洛辰也在所不惜,毫无情面的杀光这里面的所有人!
“不是一般人的血,要用人中至尊的血。”锦颜颤抖着薄唇说道。
“人中之尊?”洛辰不可思议的看着锦颜,沉下心来细细的思量。
这人中之尊不就是在说自己么?
“好,那就用朕的血来做药引,需要多少?”洛辰还无惧色的定睛看着锦颜,威严沉重。
“皇上您身为九五之尊,龙体动不得啊,”锦颜垂眸,咬咬唇道:“臣妾是万人之凤,母仪天下,也算得上是人中之尊了,还是用臣妾的血来做药引吧。”
说完,锦颜从身旁的锦叶的腰间抽过宝剑。
凛冽且清冷的剑光一晃,在众人还没有来的及做出反应之时,锦颜的掌心赫然多出了一条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淌而落。
“唔——”锦颜死命咬住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拿碗来。”锦叶对着身后的宫女喊道。
洛辰的眸光盯在自锦颜手中滚滚而出的鲜血上,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她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好心的来救晴儿的命?而且还不惜用自己的血来做药引?她不是很想让晴儿死么?
各种各样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涌进洛辰的脑海里,他的双眸中那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也消散了许多。
看着碗里的血越拉越多,洛辰皱皱眉,一把握上了锦颜纤细的手掌,道:“够了,这些足够做药引了!”
转头,洛辰对着傅太医喊道:“快给皇后包扎伤口,千万不要感染了!”
“是!”
傅竹冷把锦颜带到屋子的另一边去包扎伤口。
锦颜坐在床榻上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看来这个苦肉计奏效了。
锦叶对着锦颜点点头,然后转身刚想要对洛辰说些什么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洛辰不耐烦的问。
“月贵人在刑部地牢里小产了!”
一时间,皇宫好比戏班子,一波尚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的事件多的让人应接不暇。
刘依云终于从那个可怕的地牢里出来了,她被送回了自己的寝宫。
皇上加派很多人手把那里为了个层层叠叠,虽然刘依云小产是很可怜,但是这绝对不能消除洛辰心里对他的恨。
这日,司徒梦和姝婕妤在御花园里的湖心小亭里闲居。
司徒梦大口大口的吃着糕点,道:“月贵人这小产可真是时候啊,我还以为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回到宫里了呢。”
“看来想害月贵人的人不止我们啊。”姝婕妤喝了一口茶水,唇角轻轻地弯着。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司徒梦不解的问。
“妹妹还是不要太清楚皇宫里的事情的好,最近经历了这么多,妹妹的心也该休息一下了。”姝婕妤淡淡的看着司徒梦,她还是更喜欢那个不谙世事、只懂得骑马射箭的司徒梦。
“嗯,我觉得也是,这宫里的勾心斗角太累人了,我可不希望变得和她们一样,这几日我还是常去驯马场吧,和马呆着都比与人呆着好。”
司徒梦又抓了一个糕点,道:“姐姐听说了么,皇后用自己的血给如容华做药引,现在如容华身体里的毒素真的消除了一大半,就连脉象也平稳了许多,看来不出几日,如容华就能醒过来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姝婕妤的脸上就阴郁起来。
“皇后这一步棋走的可是真的好,亏她也能找到这个救人又利己的药方,看来我们以后要格外小心皇后了。”
“不过等如容华醒来,真相大白,皇后娘娘就算能将功赎罪,皇上也不会像原先那样宠爱她了,我们有什么好怕她的。”司徒梦眨眨大眼睛,嘴里填满了好吃的糕点。
“妹妹这就是你太天真了,你可不要小瞧皇后娘娘,她的母家可是丞相,这百官之中有多少人是丞相的党羽你我都是很清楚的,既然我们都清楚,你觉得皇上会不知道么?我们这次没有把皇后打到万劫不复的地步,皇上也是不会对她下狠手的,毕竟还有丞相这倒阻碍呢。”
姝婕妤拍拍司徒梦的手掌,语重心长的说道。
其实姝婕妤心里很明白皇后一势是绝对容不下别人率先怀了龙种的,这次是刘依云小产,那下次……也许就是她姝婕妤自己了。
姝婕妤缓缓地抚摸上自己的肚子,以后的路看来越来越险了。
但是对于司徒梦来说,只要等着雪晴醒来,把事情澄清,六王爷洛泽就能被皇上赦免了,这才是最好的事情!
想到这里司徒梦也顾不上以后的路会有多难走,眼睛好看的弯成一条弧度,又多吃了几枚美味的糕点。
凤仪宫——
墨玉笙坐在锦颜的对面已经哭了好一阵子了,哭的锦颜心烦意乱的。
不耐烦的挥挥手,锦颜厉声道:“本宫刚刚死里逃生,你就不能高兴一点么!哭的我都快烦死了!”
墨玉笙顶着红肿的双眼,这几日她可没少流眼泪,要不是喝水多,墨玉笙现在肯定都要把眼泪哭干了。
“皇后娘娘我也不想哭啊,可是、可是、可是我们现在怎么办嘛,等着雪晴那个贱婢醒后,皇上一定会重新彻查那件事的,刘依云那个狐狸精也一定会为了保全自己、减轻罪行,而把我们都供出去的,到时候我们还是死路一条啊……”
墨玉笙抹抹眼泪,可是眼前的水雾就像是瀑布一般,哗啦啦的往下落,根本擦不干净。
出了这么大的事,墨玉笙有点后悔当初没有对刘依云好些,她们可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咋,让左剑闯玷污雪晴的事她也是除了主意的,现在事情穿帮了,墨玉笙离大祸也不远了。
锦颜看看手指上的金色雕花的指套,满不在乎的说:“晴嫔啊,这饭可以乱吃,话可是不能乱讲的哦,本宫什么时候和你有过联系啊,月贵人和你的事情本宫可是不知道的,就算皇上以后要彻查,这事也和本宫无关,你不要诬陷本宫啊……”
说完,锦颜邪魅的挑眉,眼睛里流淌着摄人的金光。
墨玉笙一怔,明白了锦颜话中的意思,很快,墨玉笙就大哭起来。
“皇后娘娘您要救救臣妾啊,不要不管臣妾啊……呜呜呜……”
锦颜被墨玉笙的嚎啕大哭震得耳膜生疼,烦躁的揉揉耳朵,锦颜甩着手帕喊道:“行了行了,本宫给你说个法子就是了!”
“真的么娘娘?”
突然,屋子里就安静了下来,墨玉笙闪烁着还粘着泪花的眼睛,欣喜的问道。
“嗯,是真的。”
锦颜翻了墨玉笙一个白眼,这也太情绪化了吧,说哭就哭,说不哭就不哭!
锦颜慢慢悠悠的晃晃肩膀,道:“你抽个时间去看望月贵人一下……”
“我才不去呢!”
锦颜的话还没说完,墨玉笙就义愤填膺的打断锦颜的话。
锦颜抽动眉角,当初把墨玉笙拉进自己的阵线的时候,她怎么就没发现墨玉笙会蠢得这么无可救药?
“你还想不想我救你了?”锦颜痛苦的扶额,闭上眼睛问道。
“啊,当然要,皇后娘娘您继续说,我不插嘴了!”
墨玉笙捂上嘴巴,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等着锦颜的法子。
“好,那你今晚就借着去探望月贵人之名去找月贵人,见了她,你只需告诉她她的家人都在我们手上,只要她好好听我们的话,她的家人就会平安无事,否则……”
锦颜坏坏的一笑,若有所指的看向墨玉笙。
墨玉笙想想,很快就领会了锦颜的意思。
“皇后娘娘真是英明啊,臣妾这就回去办。”
对着锦颜行完礼后,墨玉笙就屁颠屁颠的走出了凤仪宫。
锦颜松了一口气,现在事情的发展好像又回到了她的掌控之中。
姝婕妤,想搬到我?你们还是太嫩了。
“碧斓,扶我去休息。”
锦颜打了哈欠,好几晚没有好好的睡过去了。这次她要睡的饱饱的,迎接着下一场的斗争。
这几日,洛辰一直守护在雪晴的身边,他再也不顾忌那些朝臣们对他的说法了。
什么红颜祸水,什么贪图美色都去见鬼吧!
自从雪晴的病情有好转后,洛辰只留下了傅竹冷在清芙殿里侍奉着。
翠儿站在院落里,双手合十对着天空,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真是老天保佑啊!”
傅竹冷亲自在小厨房里给雪晴煎完药,正巧遇到在祈祷的翠儿。
“翠儿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看着翠儿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的嘟囔着什么,傅竹冷本着医生的本能,以为翠儿得了什么病。
“我在谢谢天上的神灵保佑了我家主子啊。”
翠儿开心的扭头对着傅竹冷笑笑,看着傅竹冷端着盛满热腾腾汤药的药碗,翠儿一蹦一跳的跑到傅竹冷的面前说:“傅太医这几日你也辛苦了,这个就交给翠儿送进去,你去小厨房里偷偷的休息一下吧。”
“这……”傅竹冷看看手里的药,又朝着屋子里面看了看,面露难色,“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的,我不告诉皇上就是了,”顿顿,翠儿机灵的眼睛转转,道:“还是说傅太医不相信翠儿啊?”
“啊,没没没,这怎么会呢,翠儿姑娘……”
“那就给我吧!”
不等傅竹冷说完,翠儿就从傅竹冷的手里夺过药碗,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内室走去。
傅竹冷看着翠儿生机勃勃的背影笑了笑,忙了这么多天他也是累坏了,看看四周没有人,傅竹冷就悄悄的溜进了小厨房,准备打个小盹儿。
“皇上药来了。”
翠儿走到洛辰的身边,声音清脆的像是清晨活泼的鸟儿。
洛辰抬起沉重的眼眸,几夜未睡,一张俊的脸庞上多了几分疲惫。
“皇上要不您去歇歇吧,让奴婢来照顾主子就好。”翠儿说道。
“不用了,把药给我吧。”
洛辰从翠儿的手里接过药碗,往雪晴的嘴里送了几勺汤药。
昏迷中的雪晴只觉得自己的嘴里霎时间溺满了苦涩的味道,皱皱鼻子,雪晴下意识的把头朝着另一边晃动了一下。
“好苦……”
一声模模糊糊的呢喃,洛辰手里的停滞住了。
“晴儿?”
不敢相信的唤了一声雪晴的名字,洛辰的手掌也激动地颤抖起来。
“好苦……我要……我要水……”
雪晴咂咂嘴,最里面的药味刺激着她脑海里的混沌。
“好好好,翠儿快去弄水来。”看到雪晴有了反应,洛辰疲惫的脸上绽放出释然的笑容。
“主子水来了。”
茶杯抵在雪晴的唇边,雪晴感受着那股清凉,眼睛也缓缓的睁开。
阳光明亮的光线射进雪晴的眼睛里,雪晴耸耸眉,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直到看到洛辰的脸——
“皇上?”雪晴疑惑的叫出声。
自己不是喝下了鹤顶红么?怎么睁眼会看见洛辰?难道他也死掉了么?
“皇上、皇上,你怎么也死了?!”
雪晴迷迷糊糊的叫唤着,手指抓上洛辰的衣衫。
洛辰一愣,想想雪晴还处于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只好笑着解释道:“朕没有死,晴儿也没有死,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朕的晴儿活过来了。”
牢牢地把雪晴抱进怀里,洛辰强惹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滚落。
翠儿抑住心里的欢喜,捏捏手帕,笑着退出了屋子。
路过小厨房里,翠儿看到傅竹冷正坐在地上靠着炉灶睡着了。
翠儿轻轻地拍了拍傅竹冷的后背,道:“傅太医傅太医,我家主子醒了……”
“什么?你说谁醒了?”一个机灵的从睡眠中惊醒,傅竹冷攥上翠儿的手,语气波动的问道。
“是我家主子如容华醒了!”翠儿兴奋的说。
“那我要去看看!”
傅竹冷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站起来,推开翠儿就要往内室的方向走。
还好翠儿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傅竹冷的官袍,道:“傅太医现在进去恐怕不太合适,皇上还在里面陪着主子呢。”
傅竹冷停下脚步,觉得自己的表现是太莽撞了,苦苦一笑,对着翠儿说:“翠儿姑娘说的极是,是微臣太着急了,想看看如容华的病情如何了。”
喜欢也不能说,傅竹冷和雪晴之间的鸿沟越来越深,根本填不上了。
洛辰和雪晴两个人独自在屋里,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退出。
洛辰把雪晴从床上扶起,雪晴靠着墙壁,目光涣散的看着洛辰,有太多的话想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恨,她又爱着眼前的这个伤了她一次又一次的男人。
“晴儿你知道真有多担心你吗?朕几天在想,如果朕的晴儿不在了,朕也不想当这个皇上了,朕定要随你而去!”
洛辰认真的看着雪晴,以为自己的真心话会换来美人的原谅。
雪晴淡然一笑,手悄悄的从洛辰暖热的掌心逃了出来,道:“皇上臣妾太累了,可不可以臣妾好好休息一下?”
察觉到雪晴的冷漠,洛辰的心兀自一凉,愣愣,洛辰勉强的笑着点头道:“好啊,你睡吧,朕就在这里陪着你。”
“不用了皇上,前朝政务繁忙,不要因为臣妾一人误了大事,您去忙吧,臣妾有翠儿服侍就足够了。”
躺回被窝里,雪晴翻身,被对着洛辰,冷漠的态度让洛辰很难看。
洛辰点点头,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把雪晴的心伤透了,洛辰说:“好吧,那朕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嗯,恕臣妾身体不适,不能送皇上了。”雪晴没有语气的说。
起身,洛辰走到门口,停停,扭身对雪晴说:“晴儿,朕知道这次真的伤透你了,但是朕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朕不会再不相信你了,原谅朕吧。“
雪晴面对着墙壁,纤弱的身子被厚厚的被褥包裹着,一颗眼泪从雪晴苍白的脸颊上淌过。
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雪晴道:“皇上,快走吧,臣妾要睡了。”
拉拉被子,雪晴不再说话。
洛辰紧闭刀一样冰冷的唇,对着高公公说:“摆驾温养殿。”
看着洛辰离开,翠儿拉了拉傅竹冷的衣袖问:“看皇上的神色不是很好啊,主子醒了,他应该很高兴的啊,你说皇上这是为何呀?”
傅竹冷凝着洛辰萧然而去的背影,摇摇头,“不知道,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还是不要揣测皇上的意思了。”
翠儿撇撇嘴,“也是,还是进去看看主子吧,顺便傅太医再看看主子的身体如何了。”
“嗯,走吧。”
傅太医躬身伸手,示意翠儿先走。
走进屋里,刚才翠儿抱进去的汤药,雪晴只喝了半碗,翠儿摸了摸汤药,这会子都凉了。
拍拍雪晴的后背,翠儿轻声地说:“主子主子,傅太医来为您号脉了。”
雪晴懒懒的翻过身来,病眼朦胧的看着傅竹冷,不知道为什么,泪水倏地就富集起来,在眼眶里打着转转。
秋心妹妹……
傅竹冷在心里叫了一声后,赶紧双手抱在一起,行礼说:“微臣参见如容华……”
“傅太医多礼了,请起吧。”
雪晴打断傅竹冷的话,艰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翠儿抱起装汤药的碗,说:“主子、傅太医,要凉了,奴婢去热热。”
“嗯,去吧。”雪晴轻轻点头,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好像风一吹就会碎掉似的。
待翠儿走后,傅竹冷脸上镇定的表情骤然消散,他快走了几步,站在雪晴的床边,微微的弯着身子,担忧的问:“娘娘感觉如何了?”
雪晴无奈的勾起唇角,“还不如死了算了,竹冷哥哥为何要救我?”
她叫自己什么?竹冷哥哥么?傅竹冷以为自从上次的约定后,自己再也不会从雪晴的嘴里听到这几个字了。
惊讶且喜悦的看着雪晴,傅竹冷的嘴角抽动了两下说:“娘娘叫微臣什么?”
“竹冷哥哥……”说着,雪晴的的眼圈红红的,无助的样子让人又爱又怜。
声音哽咽,雪晴道:“竹冷哥哥真不该救活雪晴啊,这样子,还不如死去来的划算。”
傅竹冷伸手想要为雪晴拭去眼角的泪痕,可是一想到自己君臣的身份动作就止住了。
傅竹冷干瘪的一笑,说:“这回不是微臣救活娘娘的。”
“不是你么?那还会有谁?”
在雪晴的心里,只有傅竹冷才会有这么大的本事,把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傅竹冷垂下头,隔了一会儿,道:“是皇后娘娘……”
“皇后?!”
这是雪晴醒来后最不想听到的名字之一,瞪大眼睛,雪晴的眼睛里充满额不解和痛恨。
“她才不会出手救我,一定是竹冷哥哥弄错了。”
笑笑,雪晴怎么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当初她想来要自己的命,现在又来救自己,这太矛盾、也太不可能了。
不可能、不可能……
傅竹冷说:“药方是皇后的弟弟送来的,皇后为了救活娘娘你不惜用自己的鲜血做药引。”
转过身子,傅竹冷指着外室,道:“就是在那里,皇后亲自把手割破,用鲜血来救娘娘的。”
什么?!
雪晴看着傅竹冷手指的地方,眼睛瞪的大大。
“不会的,皇后不会救活我的,除非……”
停下疯狂摇晃的头,雪晴静静的想了想,忽然冷笑起来,“呵呵,除非她是在救自己自己的命,皇上一定发现了什么,所以她才会这么奋不顾身的来救我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雪晴语气里多了几分坚定,她暗自猜测难道是自己和六王爷之间被诬陷的罪名有了转机?
“是月贵人那里出了事,皇上撞见她和侍卫首领左剑闯偷情,然后媛昭容出面向皇上作证说主子您是清白的,皇上这才下令彻查此事,一切审讯全等娘娘您醒了以后再开始。”
“哦?皇上看到了她们偷情才愿意来相信我是清白的么?”
雪晴冷笑了一声,但是转念一想她对司徒梦的所作所为很是感激,以为她不会帮自己了,没想到到最后她还是有办法让皇上看到那污秽的一幕。
雪晴说:“听说姝婕妤怀孕了,一会儿竹冷哥哥要是去探望姝婕妤的话,如若看到媛昭容在那里就帮我说声谢谢吧,告诉她雪晴现在这幅模样不能亲自去道谢真是太怠慢了,以后定会补上的!”
“是,娘娘。”傅竹冷躬身,领命。
说到怀孕,雪晴忽然想到刘依云现在也是个有孕在身的人。
“想她月贵人如今也坏了龙种,刑部地牢阴暗潮湿,身子定是受不了吧。”
“回禀娘娘,月贵人现在还在皇宫之内,并没有在地牢。”傅竹冷说。
“这是为何?她犯下那么大的罪,皇上都没有治她的罪么!”
说到这里,雪晴的心脏狠狠地一痛,皇上何时这么仁慈了,亲眼所见月贵人和别人偷情他竟然还能容得下她!
那自己呢,自己现在又算什么……
看到雪晴脸上的落寞,傅竹冷道:“不是娘娘想的那样,月贵人前几日确实被皇上打入刑部大牢没错!但是没过多久月贵人就小产了,这才从刑部大牢里接回,被禁足在寝宫内。”
“原来是这样啊……”眼里的怒火渐渐隐去,雪晴问:“她为何会小产呢?”
“这个微臣就不得而知了,臣这几日一直在清芙殿伺候着,哪里都没去过,更不知道月贵人的事情了。”傅竹冷一五一十地说。
雪晴点点头,浅笑着说:“傅太医最近为了我的事也忙坏了,现在还是回去好好地歇上一歇吧,我也累了,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傅竹冷抿唇,道:“那好吧,先让微臣为您号脉吧,这样皇上问起来,微臣也好答复。”
“嗯。”
雪晴伸出手臂,眼睛没有交集的放空着。
待傅竹冷走后,翠儿才端着热腾腾的汤药走进屋子来。
“主子喝药啦!”
翠儿兴高采烈的蹦到雪晴的身边,说:“傅太医有没有说主子的身体如何了?”
雪晴瞧着翠儿脸上的欢喜劲儿,心里也明朗了许多,道:“他说没什么事了,只需多多休息就好。”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翠儿拍拍心口,把药聚到雪晴的面前说:“可能有点苦哦,不过翠儿给主子准备好了蜜饯,快喝了吧,对身体好!”
“嗯!”
王爷府——
“锦兄,我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洛泽迎上锦叶,焦急的按上他的双肩,说:“快快快,里面请。”
趁着四下无人,洛泽把锦叶带进了屋内。
锦叶笑笑说:“泽兄为何如同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的看什么呢?”
关上房门,洛泽说:“我这不是怕有人看到你来,去给皇上打小报告啊,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禁足,谁都不能探望的!”
“哎呀哎呀又来了,每次来你都要说这句话,我不来呢,你又要飞鸽传书给我,非让我来,你这人真是麻烦死了。”
锦叶从怀里把洛泽飞鸽传书给他的纸条扔在桌子上,对着洛泽翻了个白眼。
“锦兄你怎么还没把这个纸条给烧了啊,这要是被人……”
“拜托泽兄,你要是在这么唠唠叨叨的我可就走了啊。”
说着,锦叶站起身,做出要走的样子。
洛泽服软,赶紧拽上锦叶的衣袖说:“好吧,不说这个了,你快告诉我如容华的情况如何了。”
锦叶就知道洛泽让他来的目的为何,这几天他几乎每天都要把他招来,然后问题只会围着雪晴绕来绕去。
一听到如容华这三个字,锦叶的好兴致就没了,兴致缺缺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锦叶道:“没事了,她很好。”
“什么叫做她没事,她很好?”
洛泽就像个七八岁的孩童,对什么都要刨根问底。
看着洛泽求知若渴的样子,锦叶真后悔自己今日会来,又喝了一口水,锦叶耸耸肩膀道:“她醒了!”
“真的么?天啊,这真的太好了锦兄!”
由于太快乐、太开心、太激动、太兴奋了,洛泽索性一把拉过锦叶,大脑充血的把锦叶抱在怀里,猛拍了拍他的后背。
“咳咳咳……”
虽然锦叶很享受洛泽温暖结实的胸膛,但是后背被捶的这几下,险些让他吐出口老血来,“泽兄,这样会出人命的!”
挣扎着从洛泽的怀抱里逃出来,锦叶小脸儿煞白,大口大口的喘了几个粗气。
“泽兄你真是太残忍了,如容华刚醒,你就忘了我对你有多好了,想谋杀我啊!”
恨恨地瞪了洛泽一眼,锦叶清秀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洛泽尴尬的笑笑,赶紧满上锦叶面前的茶杯,说:“锦兄真是会多想,我洛泽是那样的人么,快喝口水消消气吧。”
洛泽殷勤的把茶杯送到锦叶的面前,锦叶气鼓鼓的夺过茶杯,发出一声“切”后,就把茶水喝个精光道:“我看泽兄就是那样的人!”
“好了好了,锦兄别生气了,快给我说说如容华现在的情况如何了,能下地走路了么?脉象平稳了么?吃饭如何呀?有没有胃口什么的?”洛泽倾身,朝着锦叶挪了挪,一双大大的眼睛全是对知识的渴望。
锦叶撇撇嘴,心里暗想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满脑子出了雪晴,他还知道些什么?
“如容华是今日刚醒的,我一收到你的飞鸽传书就急着赶来了,皇宫还没去呢,你问的那些问题我怎么会知道!”
不爽的背过身子,锦叶对洛泽都无语了。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留锦兄在这里吃饭了,你快去皇宫吧!”
说着,洛泽就站起身,把锦叶往屋外推了推。
艾玛,这是逐客的意思?锦叶眼睛也睁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洛泽。
颤抖着唇角,良久,锦叶悲切的说:“泽兄真是太让人心寒了,我、我、我回家睡觉去,你要是想知道如容华如何了,就自己去皇宫看吧!”
说完,锦叶就拂过衣袍,大摇着身子,悲悲痛痛的朝着屋外走去。
“哎哎哎,锦兄,我不是那个意思!”
洛泽追出去,挡在锦叶面前,一脸赔笑。
“起开,我不想看到你!”
锦叶傲娇起来,头高高扬起,别到一边去。
忽然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
洛泽随声而看,原来是锦叶的肚子在响。
锦叶捂上肚子,脸上飘过两朵小红云,强忍尴尬的说:“怎么,看什么看啊,没见过饿肚子的人么?”
洛泽被锦叶的样子逗笑了,“正好我也要吃午饭了,锦兄要不然和我一起吧。”
“我才不……”
“好啦,跟我来吧。”不等锦叶把话说完,洛泽拽着锦叶的胳膊,愣是把他拖进了饭厅。
锦叶跟在洛泽的身后,嘴角弯出漂亮的弧度。
有这样一个天天能和你斗嘴,但是从来不会生气的好兄弟,真好!
很快,如容华雪晴苏醒过来的事情传遍了宫内大大小小的角落。
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如容华福大命大的时候,同时也在赞颂这皇后锦颜的大义之举,身为人中之凤的锦颜竟让用自己的鲜血来做药引,真是惊天地泣鬼神,让人感动不已。
司徒梦这几日为了照顾有孕在身的姝婕妤,这几日几乎都要住在姝婕妤的寝宫里了。
姝婕妤坐在床榻上为自己的孩子绣着出生时要穿的第一个肚兜,司徒梦晃悠着双腿坐在姝婕妤的身边很有兴趣的看着姝婕妤的一针一线。
“姐姐手真巧,这要是让我去绣东西,我定是会把自己手指扎成马蜂窝的,还是骑马射箭适合我,嘿嘿嘿。”司徒梦打趣道。
“我就喜欢妹妹这样的性子,如果这宫里的女人都想妹妹一样有着男儿家的性格,就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来了,还是妹妹好啊。”姝婕妤笑着说。
和芹走来,屈膝行礼道:“主子,傅太医来了。”
“哦?快快有请。”
姝婕妤放下手里的活,整了一下衣衫,端详的坐着。
傅竹冷在和芹的带领下走到姝婕妤和司徒梦的面前,双手抱在一起道:“微臣参见姝婕妤、媛昭容。”
“起来吧。”姝婕妤挑着兰花指,仪态大方的说道。
“傅太医不用在清芙殿伺候了么?”司徒梦问。
傅竹冷低头,道:“哦,回禀媛昭容娘娘,如容华娘娘醒了,就不需要微臣在那里时时刻刻的伺候着了,微臣此次前来是想帮姝婕妤把把脉,看看胎像如何。”
“好,那就有劳傅太医了。”
姝婕妤轻轻地挽了一小截的袖子,打在软绵绵的靠垫上。
傅竹冷把薄纱放在姝婕妤的手腕处,指肚按在上面,隔了一会儿,傅竹冷收起工具,道:“胎象平稳,没什么大碍。”
“哦,这样就好。”姝婕妤笑笑。
“谢谢傅太医了,看你脸色这么不好,肯定是在清芙殿那里太忙了吧,快回去歇着吧。”
司徒梦对着身旁的灵夕使了个眼色,灵夕就乖巧的掏出几锭碎银子放在傅竹冷的手上。
傅竹冷弯身谢过后,又说:“微臣还有一事,是帮如容华娘娘传话,娘娘很感激二位娘娘为她所做的,娘娘说她现在身子还虚弱不方便亲自过来谢过二位娘娘,她日若有机会,必回前来谢过二位娘娘的恩情。”
姝婕妤一听这话,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
这个如容华也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人,看来自己相信对人了。
点点头,姝婕妤道:“有劳傅太医传话了。
入夜皇后锦颜叫来了惠嫔阮清婷,前一阵子洛辰提了阮清婷的位份,从贵人升到嫔位。
入宫也有一年多了,但是阮清婷的心气还是和孩子一样稚嫩,远离皇宫里的争斗,因为这样,她和刘依云的姐妹之情也疏远了不少。
今日被皇后传话,阮清婷不免有些紧张,极不自在的坐在锦颜的对面,阮清婷的小手儿不停地缴着衣角。
锦颜瞥了一眼阮清婷的紧张,柔和的笑道:“妹妹无需这么拘谨,都是自家姐妹,放松些可好?”
“唔……好……”阮清婷垂眸,紧张的神情不减。
锦颜偏头,身后的碧斓很识趣的端来一盘糕点,放在阮清婷的面前。
“本宫听说妹妹很喜欢吃糕点,所以叫下人弄了些来,妹妹吃些吧。”
把盘子王阮清婷的面前推了推,锦颜弯起的眉眼里笑容肆意,却危机四伏。
一看到糕点,阮清婷胃里就咕噜咕噜的直叫,眼睛泛出绿光,“真的可以吃么?”
阮清婷吞吞口水,永远对糕点没有抵抗力。
“嗯,妹妹吃吧,就是为妹妹特意准备的。”锦颜笑笑。
“那就谢谢皇后娘娘了。”
毫不客气的抓起一块糕点,阮清婷就迫不及待的塞进了口里。
嗯……美味啊。
阮清婷的眼睛好看的完成一条细线,像是得到满足的小猫咪似的,笑的很无邪。
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整个人都放松起来。
“慢慢吃,别着急。”
说完,锦颜还亲昵的用帕子给阮清婷擦了擦唇角沾染的小粉渣滓。
“嗯嗯,谢谢皇后娘娘。”
阮清婷鼓着嘴,嘴里面全都是柔软的糕点,一说话,就会不小心的把细碎东西喷洒而出。
过了一会儿,锦颜笑着道:“本宫听说妹妹和月贵人是交情甚好的姐妹,对么?”
装出一副唠家常的询问状态,锦颜说的不疼不痒的。
阮清婷顿顿,刚要放入口中的糕点悬在半空中,又落回在了桌子上,刘依云这三个字,是阮清婷现在最怕也是最不想提起的字眼。
没想到皇后娘娘叫她来果真是为了刘依云之事。
扔下糕点,、阮清婷把双手老老实实的伏在膝盖上,垂头,捏声声的说:“是,娘娘……但是那也是曾经的事了,臣妾已经和月贵人好久没有往来了。”
阮清婷说的没错,自从刘依云和墨玉笙搅合在一起后,她就和刘依云断了联系了。
“哦?是么?”锦颜表面上微微一怔,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
但是锦颜想知道事和刘依云现在无关,而是对她的过去充满了好奇。
掩嘴笑笑,锦颜继续说:“本宫也只是好奇的打听一下,妹妹你也知道,像我们这些深处后宫的女人,也没什么好玩的事情可以做,所以就喜欢唠唠家常,谈谈别人的过往,增加些趣味罢了。”
阮清婷低头不说话。
看看阮清婷的反应,锦颜身手覆在阮清婷的小手上,道:“妹妹可与本宫说说月贵人在入宫前的事?听说你们在宫外的时候就是一对好姐妹呢,可定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吧。”
原来皇后娘娘想知道的是这件事啊,阮清婷不免的松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刘依云的事情多少也要牵连自己呢,心里的大事一落,阮清婷缓缓的抬起眼,道:“皇后娘娘想知道什么?”
“嗯……”锦颜转动眼睛,道:“就说说你们在进宫之前最向往的生活吧,本宫想这宫里并不是每个女子都是想进来伺候皇上的,就像本宫啊,自小就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玩伴,还以为以后会嫁与他,但是……世事弄人啊,哎。”
锦颜装模作样的叹口气,垂下眼眸,脸上浸染了无尽的落寞和无奈。
阮清婷心里一颤,皇后竟然连这样的事都会与自己诉说,心里不免一阵感动,以为皇后是心肠好,把自己当了姐妹。
攥攥锦颜的手,阮清婷慌忙的安慰道:“皇后娘娘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您就别想了,省得伤了身子啊。”
锦颜摇摇头,惨笑道:“不碍事的,都这么多年了,该忘得还是忘不掉啊,想起来只觉得后悔罢了,估计在这宫里像我这般命苦的人恐怕是再无一人了。”
说着,锦颜愣是硬生生的挤出两滴眼泪,眼圈红红的,还泛着泪花。
阮清婷向来稚嫩不懂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以为锦颜是在对自己吐真言,看到锦颜的泪水,阮清婷赶紧劝慰道:“不是的不是的皇后娘娘,在这后宫里其实不止只有娘娘这般苦痛啊……”
“什么?难道妹妹与本宫是一样的么……”惊讶的看着阮清婷,锦颜的手用力的紧了紧。
阮清婷又垂下眼眸,摇摇头说:“不是臣妾,是、是、是……是臣妾的那个好姐妹月贵人啊……”
眼里不怎么地一阵火热,阮清婷的眼睛就被蒙上一层厚厚的水雾。
如果当初刘依云没有进宫,如今她也不会落得如此的下场了。
“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锦颜睁大美目,定定的看着阮清婷。
咬咬唇角,阮清婷警惕的向周围看了看,吞吞吐吐。
锦颜挥挥手,对着碧斓和雪衫说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要和惠嫔话话家常。”
“是——”
待所有的宫女都退出后,阮清婷才放心的说:“皇后娘娘这话我也就只对你讲了,你可不要和别人说起啊。”
“放心吧,你和本宫是好姐妹,本宫自然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锦颜点点头,言辞恳切,让人不容怀疑。
阮清婷抿唇,淡然一笑道:“正如皇后娘娘所知,臣妾与月贵人是自小玩到大的伙伴,所以关于月贵人的事情大大小小的臣妾都是略知一二呢的……”
“其实月贵人在入宫之前也有一个老相好,而且两人早已私定终身,但不巧的是那人有自己的志向,身在国都,与月贵人聚少离多,所以为了和那人经常见面也为了满足家人的安排,月贵人只好进宫参选秀女……”
耸耸鼻尖,阮清婷为刘依云可怜的身世感到难过,话说到一半,阮清婷就哽咽的说不下去话。
锦颜皱皱眉,有些疑惑的问:“你说的那个男人不会就是前几日和月贵人偷情,结果又正好被皇上撞到的那个侍卫吧?”
张着红唇,锦颜显露出一副不愿意相信的样子。
“是的……”刘依云深深的低着点了点,然后很快抬头看着锦颜说:“皇后娘娘千万不要和别人说起啊……”
锦颜拍拍阮清婷的手背,和蔼的道:“放心,本宫既然答应你了,是不会与他人说起的,快再吃些糕点吧。”
阴毒的笑颜在锦颜的心里滋生而出,本宫是不会与别人说的,本宫要让你亲口对别人说出来!
“皇后娘娘您人真好。”
阮清婷笑眯眯的望着锦颜,又开心的吃起来。
锦颜托着下巴,忽然眉毛一点点的团起来,愁眉不展。
阮清婷嘟嘟嘴,问:“皇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不高兴么?”
“哎,我只是担心你啊……哎!”锦颜欲言又止,对着木桌连连叹气。
阮清婷摸不着头脑了,不懂发生了什么,“担心臣妾什么啊?”
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阮清婷疑惑的样子很天真。
锦颜倏地抬起头,情绪有些激动地看着阮清婷道:“我听说皇上下了一道旨意,说如果有人知道月贵人和侍卫首领左剑闯之间的苟合之事,而不出面指正的话,日后若要被查出来,就要满门抄斩,失手都要扔到乱石岗上不得入祖坟啊……”
锦颜咬咬唇,为难的继续说:“妹妹,本宫就是担心有人会举报你,到时候你就要……”
说着,锦颜的眼睛有通红通红的,泪光闪闪放光彩。
“啊?”阮清婷被锦颜吓得惊慌失措,放下手上的糕点,阮清婷倾身慌忙问道:“娘娘这该怎么办啊,您能帮臣妾想想办法么?”
锦颜凝眉,想了想,道:“办法倒是有,只是就是怕妹妹估计姐妹情分,不愿意啊。”
“只要能救我们阮家,什么办法臣妾都愿意尝试的!”阮清婷对着锦颜肯定的点点头,一副大丈夫能屈能伸的表情。
“妹妹当真么?”
“当着!”
“那好,妹妹过来。”
锦颜悄悄的把阮清婷拉到自己身边,在阮清婷的耳边悄声的说了几句。
阮清婷张着薄唇,唇角抽动两下,说:“这、这、这样……不大好吧。”
“本宫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妹妹想不想就看妹妹自己了。”
锦颜耸耸肩,端起茶杯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水,心里早已笃定阮清婷会照她说的去做了。
低头搅动着手帕,阮清婷为难的左思右想了一会儿子。
“那好吧,为了阮家,臣妾就按照娘娘说的去做,谢谢皇后娘娘提点。”
阮清婷屈膝,对着锦颜恭敬的行行礼。
“嗯,这才实大局嘛,可别因为感情搭上全族人的性命。”
锦颜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挑着兰花指揉了揉额头说:“好了,时辰不早了本宫也累了,惠嫔还是先回吧。”
甩甩手,锦颜闭上眼睛,连看都不想再看阮清婷一眼。
真是烦心,为了摆平墨玉笙捅出的这个大篓子,她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啊。
瞧见阮清婷走后,雪衫和碧斓走回了锦颜的身旁。
雪衫殷勤的赼锦颜身旁,给锦颜揉捏着太阳穴,道:“娘娘这几日定是累透了,让奴婢好好伺候伺候娘娘吧。”
“嗯,还是你懂事!”锦颜漫不经心的说道。
雪衫讨好的笑着,“娘娘那个惠嫔也真是单纯,您不出三言两语,她就愿意撇下昔日的姐妹情分来帮娘娘指证月贵人和那侍卫,还是娘娘英明啊。”
“呵,单纯?”锦颜懒懒的挑开眼皮,轻笑道:“你知道这‘单纯’二字在后宫之中叫什么么?”
“奴婢愚笨,不知。”
“那就叫蠢笨!在这后宫里死的最早的就是蠢笨的女人了,瞧见没有,那个月贵人就是太蠢了,在皇上眼皮下竟做出那种事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得意之色自锦颜的眼里倾泻而出。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多的女人太过蠢笨,本宫才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捏死她们!
清芙殿——
洛辰处理完朝政就来到了清芙殿。
听到有人同传皇上来了,雪晴第一个反应就是拉过被子,背对着室内,佯装着睡起觉来。
翠儿看主子这般反应,也无奈的摇起头来。
洛辰踏进屋内,翠儿刚想要屈膝行礼,洛辰对他摇了摇手指,轻声问:“晴儿如何了?”
“回禀皇上,主子身体已无大碍,刚按照太医的吩咐喝了药,现在想必是睡了。”
翠儿回眸看看雪晴,为她和皇上的这段坎坷的姻缘感到惋惜。
洛辰背过手,没有语气的说:“是真的睡了,还是为了躲避朕假装睡了?”
“是……是真睡了,主子大病初愈,身子不免疲乏。”
翠儿收拾起药碗道:“翠儿还要出趟小厨房,现行退下了。”
“嗯,去吧。”
洛辰走到雪晴的身旁坐了下来,看着雪晴瘦小的身子被厚厚棉被包裹着,显得更为单薄而无力。
洛辰的眼眸不由得变得柔和起来,他靠着床,道:“朕知道你还没有睡,朕此次前来不是来求的你的原谅的,朕只希望你能理解朕身处于一国之君的难处……”
雪晴缓缓睁开眼,眼睛看着面前白花花的墙壁,眼泪倏地悄悄滚落。
理解你的难处?那谁来体会我的不堪?
想想就觉得可笑,木然的望了望墙壁,雪晴又闭上了眼睛。
洛辰继续说:“晴儿你是明白朕有多爱你的,那日出了那件事,看到你的身上有那样的伤痕,你让朕怎么相信你是清白的,你又让朕如何不去多想你和六弟之间的事,你、我还有洛泽都是自小玩到大的,他对你的心思朕也不是不知道,朕看到那些伤痕最怕的就是会失去你,最怕你会被六弟抢去,如果朕想要治你的罪,朕早就会杀了你,根本不会把你留到现在,只是禁足那么简单了,哎……”
叹口气,洛辰的眼眶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泛起了微微的红色。
想到雪晴被别人侮辱,自己没能及时保护了她,而且还在事后对她做出这样的伤害,洛辰就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头靠着床杆,洛辰的心脏早已随着雪晴心脏的破碎而七零八落了。
雪晴静静的听着洛辰的叹息,他的话犹如带着刺的花,美丽而又伤人。
难道皇上以为这样的一段话就会换回晴儿的心么?皇上以为不治晴儿的罪、不杀晴儿,晴儿就会感恩戴德跪在您的面前感谢您的皇恩浩荡么?
呵,皇上您也太轻视晴儿的自尊了!
您的不信任、您的禁足,早已把晴儿扼杀在了这个冷冷、幽幽的清芙殿了。
晴儿的心也早已没有了跳动,死在了冰冷的毒药和皇上的薄情里了。
雪晴闭眼抽抽鼻子,努力不让洛辰听到自己的抽泣声。
这夜,怎么还是这样的冰冷、这样的落寞。
第二日——
雪晴醒来的时候洛辰早已离开,去上早朝了。
高公公得洛辰的旨意,来到了清芙殿。
“主子,高公公来了。”翠儿蹦到雪晴面前,努力用自己欢快的样子感染雪晴。
雪晴穿戴好衣衫,请了高公公。
“不知高公公此次前来所谓何事?”雪晴不带一丝情绪的问。
“奴才是奉皇上的旨意,给娘娘送来新的宫娥,让她伺候娘娘,娘娘现在身子还很虚弱,恐怕翠儿一人是伺候不来的。”
“师父你说什么呢!翠儿手脚可麻利了,伺候的主子可好了,你说是不是啊主子?”翠儿不高兴的把小嘴撅得老高,愣是给了高公公好几个白眼。
高公公厉声呵斥道:“翠儿!别没大没小的!在主子面前,哪有你个吓人说话的份!”
“哎呀主子,你看高公公他凶我。”翠儿故作委屈的样子,往雪晴的身后躲了躲又缩了缩。
“翠儿……”
高公公张嘴,刚想要说什么,雪晴忽然淡淡的一笑,说:“高公公不碍事的,我就喜欢翠儿这个样子,你说的那个宫娥呢?带过来让我看看吧,确实该找个人和翠儿做伴了,最近我身子不好,翠儿忙东忙西的也挺累的。”
一边说着,雪晴还一边和蔼的拍拍翠儿的手。
这样翠儿才老实下来,和雪晴一起巴望着门外,想要看看新来宫娥的模样。
“巧儿快进来!”
高公公对门外一喊,只见一个面色清丽,模样看起来和翠儿差不多大的小丫头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奴婢巧儿参加如容华娘娘。”
“好了起来吧,在我这个清芙殿里用不着行这么大的礼,以后大家就是自家人,规矩少一些,过的也不会太拘谨。”
雪晴面带微笑,虽然身体还没有恢复,脸色还很惨白,但是这笑容却是难得一见的。
“谢如容华娘娘。”巧儿乖巧的一笑,站起了身。
“你说你叫巧儿是么?”雪晴和声细语的问道。
“是,奴婢是叫巧儿。”
“好,这名字好,听着喜气,”转身,雪晴对着高公公说:“高公公,那我就收下这个宫女了。”
“嗯好嘞,娘娘这是帮了奴才啊,您要是不收下,奴才回去估计还要挨板子呢。”
转念一想,雪晴严肃起神情,倾身往高公公那里凑了凑,低语道:“我让你查的事情,高公公查的如何了?”
高公公转转眼睛,明白了雪晴是在问他纽扣一事,道:“这个纽扣查清了是宫娥素纱宫裙上面的纽扣,只是这后宫中宫娥太多,实在不知道是谁丢下的纽扣。”
“嗯,有眉目了就好。”
雪晴轻点额首,道:“日后如有宫娥去管事处那补纽扣,高公公一定要谨慎些,若有新的进展记得通知我一声就好。”
“是娘娘,微臣领命。”
时间一晃过了好几日,雪晴的身子也渐渐的好起来,苍白的脸上有了红润的血色。
洛辰宣召六宫,凡是和月贵人与左剑闯有牵连的人全都被带进了温养殿。
一时间,温养殿挤满了人,压抑的气氛让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如容华还没来么?”洛辰绷着唇角, 不带情绪的问道。
“回皇上的话,娘娘刚按照太医的吩咐用完药,这会儿子该是往这里来了呢。”高公公躬身答。
“嗯,那就再等一会儿。”
洛辰转过脸,目不斜视的把冰冷的视线刺在刘依云的身上,一瞬不瞬的,宛若冰刀一般剜着刘依云身上每一寸的肌肤。
高公公凑凑头,在洛辰的耳边低声说:“皇上,看月贵人的身子快撑不住了,要不然让她……”
“就让她跪着,谁都不许求情!”
洛辰厉声的威严,一语话毕,空气了又多了几分窒息的薄凉。
只见刘依云惨白着一张病色未散的脸,身子在众人之间摇摇欲坠的随着胸膛呼吸而起起伏伏。
左剑闯跪在月贵人的身旁,身上多了大大小小许多的伤痕,最浅的伤痕也能看见鲜红的血肉,而那些深的更是可以看到骨头。
洛辰睨着左剑闯身上的口子,心里暗自冷哼一声。
这是昨晚洛辰赏给左剑闯的,他要他牢牢记住他是在谁的头上动土,他也要让在场的所有人看清楚了,得罪他、背叛他的人究竟是个什么下场。
左剑闯双手背反绑在身后,也目不斜视的迎上洛辰的眸光。
自己想当帝王的愿望破灭了,但是他也不能输掉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帝王的骨气。
“洛辰,今日我左剑闯落在你的手里是我左剑闯倒霉,但是以后来替我灭你的会比你想象的还要多,以后的日子谁哭谁笑还不一定呢!呸!”
左剑闯朝着地上吐了口口水,在场的人无不唏嘘不已。
洛辰微微一怔,但是他很好的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
嫌弃唇角,洛辰满不在乎的说:“哦?是么?那好呀,朕倒是很是喜欢充满危险的生活,既然有人这样不要命的想来挑战朕,朕会很欣然的让他们来的,谁哭谁笑没有不一定——”
倾倾身,洛辰一张犹如万张寒冰凝冻的朝着左剑闯放大,“因为,这个世上只能有一个胜者,那就是朕,只能有一个人会笑,那也是朕,而他们也会和你一样跪在朕的面前,认朕摆布的。”
“你……”
“如容华到——”
屋外传来一阵尖细的通传声,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朝着屋门口望去。
雪晴在翠儿和巧儿的搀扶下,步伐缓慢的映入众人的视线中。
走到洛辰的面前,雪晴屈膝道:“臣妾雪晴,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嗯,起来吧,坐到朕的身边。”洛辰拍拍身旁的空椅。
椅子已然用心的准备过的,上面铺着柔软的垫子,就连扶手上也缠绕上了最好的兔毛。
柔软而顺滑。
雪晴坐下,眼睛不由的就落在了面前的刘依云的身上,忽然,那强忍住的情绪就要从身体的各个角落里喷涌而出。
手掌不禁的攥紧扶手,雪晴的身子也因为生气而隐隐的抖动起来。
“主子。”翠儿轻声的唤了一声,小手搭在雪晴的后背上,示意她要忍住。
“晴儿,你怎么了?”洛辰察觉到异样,也偏过头来看雪晴。
雪晴惨笑,摇头说:“没事,也许是好久没有出过清芙殿了,这次一出来,有点不适应。”
“哦,这样啊,现在你的身子也好了许多了,以后朕多陪你走走可好?”洛辰把手搭在雪晴的手背上,眼力浸满了柔情。
雪晴悄然的把手从洛辰的掌心里抽出,掩嘴佯装咳嗽了两声说:“皇上还是先忙正事吧。”
看得出雪晴是在刻意躲自己,洛辰脸上的笑容一滞,尴尬的点点头后,就正身看着刘依云。
“刘依云你可知罪?”
洛辰的语气又变回冰封时代,每吐出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厚重的雾气。
“臣妾不知罪,咳咳咳……”刘依云咳嗽两声,把头偏到另一边去。
“不知罪?”洛辰冷笑一声,道:“真是死鸭子嘴硬啊,难道你非要等朕把你的罪状一一说出,你才愿意承认么?”
“臣妾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刘依云还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看着刘依云那副模样,雪晴就气的牙痒痒,指甲深深的扣进兔毛扶手上,眼里全是恨意。
“看来朕的月贵人自从小产后就头脑有些不清楚啊。”
洛辰往身后的龙椅上靠靠,觉得眼前的场景很有意思,至少看着这样蠢笨的女人,他觉得有种在看戏的感觉。
指指高公公,洛辰道:“高公公,把你这几日查到的证据都拿给月贵人看。”
“是。”
高公公领命,端着的托盘上面放着厚厚一层的纸张。
“这是什么东西!”刘依云皱眉,从里面拿过一张纸。
眼睛还没看两行,刘依云的眼睛就等的如同牛眼般大小。
又从托盘上随意扯过两张纸,刘依云本来就白的发情的唇色更加铁青了,“这、这、这……这都是无稽之谈!全是假的、假的!我与那个什么侍卫左剑闯根本就不认识,那晚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所以、所以……”
刘依云眼色慌张,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晚左剑闯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床上的事情。
“所以什么,所以朕的月贵人才和侍卫苟合到一起么?呵,月贵人,朕一直认你是冰雪聪明,可没想到你的逻辑这么差!朕没瞎!朕那晚清清楚楚的看到你在左剑闯的身上很卖命、很享受啊!”
洛辰沉着语气,听不出一丝的波澜,但是越平静,就预示着越强大的暴风雨快要来临。
“不是的不是的,皇上请您听臣妾解释啊……”
刘依云快要崩溃,哭红的眼睛上又是泪光闪闪,转身,刘依云怒指着锦颜大喊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皇后!你看不惯我有孩子,而且又和姝婕妤要好,所以你才想办法想要除掉我的,对不对?!左剑闯也一定是你想办法弄到我床上的,肯定是你,没错!”
刘依云几近发疯的喊道,眼睛里布满了红红的血丝。
不知怎么地,向来柔弱胆小的雪晴此刻心里却涌出一股热腾腾的滋味,看着刘依云这般落魄的下场,雪晴心里很是解气!
锦颜一怔,是指指着自己,不可思议的说:“你是在说本宫么?月贵人,本宫看你是疯了吧,本宫身为一国之母,当以皇上的事为最大的事;后宫之中有妃嫔怀了龙种,本宫保护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你呢!”
说着,锦颜最拿手的演技又来了,微微翘起的鼻头一酸,锦颜水汪汪的大眼里就扑打扑打的落下好几科眼泪来。
带着哭腔,锦颜也屈膝,跪在洛辰的面前喊道:“皇上……皇上……你要相信本宫是清白的啊,也许本宫当初去赐死如容华是错了,但是本宫也是被月贵人这个贱人给误导的,本宫以为如容华真的和六王爷有什么,才……”
声音哽住喉,锦颜顿顿,继续颤抖着强调喊道:“但是本宫绝对没有谋害皇嗣之心啊,愿皇上明察,还本宫一个清白,本宫可是有人证来证明月贵人却是和侍卫左剑闯有染,而且她俩之间的事绝对不像皇上想的那样简单,高公公那里呈上的罪状根本还没有写全。”
“啊,皇上,老奴可是……”锦颜把包袱推到高公公身上,高公公吓得老腿一抖,翻身跪在了洛辰的面前。
“够了!”
洛辰瞥眼看了一眼高公公,沉沉怒火道:“高公公你起来吧,朕是相信你的,既然皇后有证人,那就传进来吧。”
伸手一晃,锦颜和高公公得命都站了起来。
高公公站在洛辰的身旁,偷偷的擦了把汗。
这皇后真是毒,竟然先要老奴的命!
“惠嫔,你快说话啊!”
锦颜瞪了阮清婷一眼,阮清婷坐在角落里,终于这事还是落在了自己的头上了。
吞吞口水,阮清婷缓步走到洛辰的面前,跪下。
“惠嫔?”洛辰有点惊讶,向来不谙世事的惠嫔都出来了,这事牵扯甚广啊。
“臣妾参加皇上。”阮清婷瞄了一眼四周,怯生生的说。
“惠嫔都知道些什么,赶快说吧!”
“是。”
阮清婷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刘依云,此事的刘依云正恨恨的看着她,那哀怨的眼神让阮清婷后背冷汗直冒。
“清婷妹妹你不要怕,知道些什么就说什么吧。”雪晴淡淡一笑。
“嗯!”
得到雪晴的鼓励,阮清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洛辰说:“皇上,其实刘姐姐和左剑闯在进宫之前就认识了,而且还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她们……”
刘依云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比如说,刘依云是为了左剑闯才来皇宫的;刘依云和左剑闯偷吃禁果无数等……
洛辰听着,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拳头紧紧的钻在一起,血管在手背上突起。
“所以说,月贵人,你肚子里的孩子应该不是朕的吧!”
像野兽发出的低沉的怒吼,洛辰幽不见底的眼睛直直的缩在刘依云的身上。
所有人都惊了,好像谁都没有想到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