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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阴霾

幽暗沼泽的霜狼氏族，在成功抵御了守望堡的骚扰之后，一段时间内过着与世隔绝，自给自足的生活。酋长杜隆坦带着自己的儿子每天都在沼泽北面的湖泊里钓鱼，这种日子虽然寡淡，但是他却乐在其中。直到杜隆坦得知那扇黑暗之门前集结了所有德拉诺部队的时候，这样的生活结束了。杜隆坦深知恶魔之血给同胞们带来的不仅仅是力量，它的副作用比所带来的力量更加可怕，如此庞大的部队气势汹汹的穿越黑暗之门，想来不是过来观光旅游那么简单。

他越来越肯定了一个想法，这是一场阴谋，并且是一场不小的阴谋，他觉得古尔丹并不是整个阴谋的策划者，而只是一个小角色，真正的阴谋者究竟是谁他不知道，但是他能肯定一点，德拉诺的兽人如果要进攻这片土地，将会在恶魔之血的催发下导致兽人种族的毁灭。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异常严重的问题，作为一个拥有德拉诺高尚人格的他不能置身事外，他必须担负起解救人民的责任，虽然这责任过于重大，并且面对的力量也同样强大，即便如此，他还是决定去试试。穿越了幽暗沼泽，他通过那条森林里的隐秘小道到达了诅咒之地，并且他在路途中发现了另外一条路可以通往东部，可以翻阅高山直接到达人类城市暴风城，这一发现更加令自己忧心忡忡。黑暗之门的营地中，他看见的兽人部队正在修整。巨大的营帐内，他见到了布莱克汉，现在部落的酋长。布莱克还依旧是那副表情，令自己感到极大的不悦。霜狼氏族是来为我效力的么?如果是这样，我很欢迎你的到来，如果是其他什么事情，那么，我的酋长，你还是回去躲在你的沼泽里当乌龟吧。布莱克汉完全明白杜隆坦来得目的。

“我要见萨满古尔丹。”杜隆坦说道。

“我们已经不再信奉萨满先知了，这里没有萨满古尔丹，只有伟大术士古尔丹。”布莱克汉冷冷说道。

“什么，你们怎么能这样，德拉诺传承千年的信仰怎么能如此这般便被抛弃，看来恶魔之血的效力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杜隆坦感到了吃惊，并且内心更加确定了先前的判断。

“你怎么可以这样怠慢霜狼英雄，布莱克汉。”古尔丹从门口走了进来，冷冷的呵斥了布莱克汉。

“我的朋友，杜隆坦，按照部族辈份，我甚至应该叫您一声叔叔的。”古尔丹冲着杜隆坦微微一笑。杜隆坦打量着一年未见的古尔丹，发现身上有一种强大的未知力量，这力量令人胆寒，尤其是那双眼睛，是一双只有渴望力量的人才会拥有的眼睛。闪烁着的，是贪婪的目光。

“跟我来，酋长，我有话对你说。”古尔丹示意杜隆坦跟着他。古尔丹径直走进自己的营帐，杜隆坦看见他的屋子里放满了各种书籍和仪器，看来他好学的优点并没有消失。

“杜隆坦，我的叔叔，你有没有对什么事情深深的迷恋过。”古尔丹示意杜隆坦坐下，然后缓缓说道。

“当然，我深深迷恋我的家乡，每一座山，每一条河，每一天的朝阳和晚霞。但是，现在它们已经消失了，全是拜你所赐。”杜隆坦看着古尔丹说道，眼睛里竟然不由自主地充满了回忆。

“恩，您的意思是，我毁灭了德拉诺。”古尔丹语气变得冷漠起来。

“我知道，你只是个小角色，只是个被力量所引诱的棋子而已。”杜隆坦想要激怒古尔丹，从而得到他想知道的一些事实。

“你说什么？”果然，古尔丹被激怒了，“我是个棋子”，古尔丹暴怒起来，他的禁忌是不允许质疑自己的力量。

“没错，我想应该是给你力量的那个人让你这么做的吧。”杜隆坦可以肯定古尔丹背后存在着一个更强大并危险的人物了。

“我会超越他，总有一天我会超越他，如果我成为他那样子的神，创造几个德拉诺都不成问题。”

古尔丹忽然陷入了某种疯狂的思想之中。他想成为神？杜隆坦惊呆了。为了成为神，古尔丹出卖给了那个人什么？整个德拉诺和兽人的命运么？忽然，古尔丹冷静下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中了杜隆坦的计策，从未对人讲过的事情竟然告诉了这个人。

一股杀意掠过心头。杜隆坦何曾看不出他眼睛里的杀气，但是他很清楚，在这里古尔丹不敢杀自己。门外，奥格瑞玛毁灭之锤喊叫着杜隆坦的名字。

“去吧，去见见你的朋友吧。”古尔丹的话里有种死亡的气息。杜隆坦毫不在意，出门便看见了老朋友毁灭之锤。

“我的朋友，你还没有忘记我们啊。”毁灭之锤的大嗓门又多久没有听到了。“当然，我的兄弟，我怎么能把你忘记了。”杜隆坦也哈哈一笑。然后跟着毁灭之锤去了另一个营寨。营帐里，毁灭之锤拿出酒肉招待杜隆坦。杜隆坦心里一闪，然后走到杜隆坦耳边悄悄说道：“去看看有没有人跟踪，派人把守住大门，我有话对你讲。”毁灭之锤愣了一下，但是杜隆坦是曾经患难的兄弟，这时候他又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么。派人去了门外把守。

“好了，我的兄弟，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杜隆坦说道：“我的兄弟，难道你已经被恶魔之血蒙蔽了灵魂么，你难道没有看到古尔丹正在被某种力量驱使着要毁灭我们的种族么，难道你没有看到德拉诺的毁灭么。”这一连串的问题让毁灭之锤沉默了。

“现在，我要和你道别了，这一次可能是最后的见面了”，杜隆坦拿起酒，然后一口喝下。“如果我被杀死，那么一定是古尔丹下的手，我不会领导霜狼反抗的，因为不想看到同胞残杀，只是，我有一件事情摆脱你，我的兄弟。霜狼氏族的同胞们，希望能放他们一马，让他们到更远的地方生存吧。我的儿子，也请你帮忙照看一下，我只希望他不要活在仇恨之中。”毁灭之锤沉思了好半天,他不相信古尔丹会杀死德拉诺的英雄杜隆坦,同时他也被杜隆坦那种如同临死前拜托好朋友事情的语气所震动。

“杜隆坦，不要想那么多，古尔丹只是太崇拜力量的缘故才入侵这块大陆的，对于同胞，他并不会痛下杀手的，至于你所说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还有”，杜隆坦说道：“给我的兄弟格罗姆问声好。”杜隆坦已经明白自己的命运了，说完，便站起来走出了部落大营，只剩下深厚发呆的毁灭之锤。埃泽拉斯的天空，和德拉诺一样美丽，恬静而深邃。杜隆坦仰望着天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样的宁静不会持续太久的。杜隆坦回到了幽暗沼泽，这片灌木丛生的土地上，有他和族人一起建立起的新家园——斯通纳德。

另一边，暴风城中的落萨公爵却在做出一个大胆的军事计划。先前从守望堡返回暴风通报消息的哨兵已经告知了在幽暗沼泽存在的这支兽人部落，落萨爵士不能不考虑这支最先进入埃泽拉斯的兽人移民，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对人类有什么企图，但是从目前的情况看来，他们很有很能和那些集结在黑暗之门前的那些兽人是一体的，大概是产生了某种分歧才暂时分开的。

落萨心中的担忧是不无道理的，趁他们还未联手，可以先集结部队先将其消灭，一来可以有效地震慑敌人，二来，那条通往暴风的小径也可以派人驻守，将来可以作为一个极为重要的战略通道，直逼黑暗之门前的兽人大军本部。对斯通纳德的进攻计划很快便报告了莱恩国王，但是国王再一次产生了反对的情绪。国王认为目前进行战略防御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能贸然进攻，暴露出更多的弱点。落萨爵士对此持完全的反对意见，他认为，面对入侵的敌人，必须采取主动进攻的态度，一旦被敌人牵着鼻子都，就会在后续的战略中处于劣势，处处防御，却处处防不住的局面一旦出现，暴风以及整个联盟就会陷入巨大的泥淖之中。虽然意见不统一，但是面对已经失去守望堡这一事件，国王还是做出了让步，落萨爵士在战略方面，的确极具有非常眼光。同时，莱恩也强调，如果发动此次主动进攻导致防御策略失败的话，落萨将受到严厉的惩罚。面对不可避免的战争，落萨爵士已经不在乎所谓的惩罚，他只有一个信念，要么把入侵家园的敌人消灭，要么战死疆场。只有这两种结果他可以接受，没有其他的选择。

暴风城的钟声再一次响起。这一次不是丧钟，而是召集军队的钟声。暴风城中很快便集结了一支强大的骑兵队伍，在不动用防御状态的军队的前提下，落萨爵士从暴风守军中抽出五千精锐骑兵，浩浩荡荡一路奔往湖畔镇，然后翻阅了一座高山，到达了那条不为人知的小径。

没有号角声，所有人的行动都静悄悄的进行着，在靠近沼泽时，所有人下了马。此时已经接近了黄昏时分，靠着茂密森林的遮挡，他们蛰伏起来，等待着钱去打探的哨兵。

部落营地，古尔丹从帐篷里看到杜隆坦骑着霜狼离去的身影， 心里荡起一股冷冰冰的情绪，杜隆坦是绝然不能活着了。他走回帐篷，施展自己的魔法，一道光芒之后，古尔丹消失在帐篷里，到了自己的一件密室，这件密室是独立存在于另一个空间之中的，在这里，他将要从另一个邪恶的世界召唤两个强大的杀手。

他挥动着自己的法仗，红色的斗篷立马漂浮在半空之中，一团巨大的如同阴影一般的物质顿时将古尔丹包裹起来，然后，这黑色的物质慢慢的渗入了地下，形成了一个大圆圈，圆圈中间，有一个奇怪的符号，接着，古尔丹从自己的小拇指上挤出了一滴血液，轻轻地落在了那个图案的中间。“听从我的召唤吧，从噩梦中醒来吧，孩子，我是你万能的父亲，这个世界将用无比激烈的热情欢迎你们的到来。”

一股巨大的烟雾迷漫起来。待那烟雾慢慢散去，赫然的，圆圈中见出现了两个丑陋而狰狞的身影。这便是古尔丹通过强大的术士魔法所召唤出的最强影子杀手，来自地狱。

“去吧，按照我的旨意行动吧。”说完，两个阴影消失了。古尔丹嘴角扬起一个邪恶的微笑。

另一边，刚刚从黑暗之门回到斯通纳德的杜隆坦正忧心忡忡的担心这兽人部落的命运，年幼的儿子在一边呆呆的看着父亲，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这几天不带着自己去泪水之池钓鱼了，每天都是眉头紧锁。杜隆坦看见儿子正在望着自己，随即冲儿子哈哈笑了笑：“想不想去钓鱼，孩子，走吧，父亲和你去泪水之池钓鱼去。”

“真的么？”孩子有点不相信的样子。

“父亲骗过你么，孩子，快去拿鱼竿，别忘了拿上鱼饵。”杜隆坦站起身，在儿子头上轻轻拍了一下。看着孩子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杜隆坦的脸又一次阴云密布。泪水之池，再往前走，便是被萨满先知禁止入内的地方，据说在湖水的深处，有某种可怕的力量正在沉睡。年幼的儿子静静的盯着湖面，等待着鱼儿上钩。幼小的他浑然不知，这将是他最后一次和父亲钓鱼。杜隆坦心里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一阵清风吹过，杜隆坦心中一凛，这风声仿佛如同是从德拉诺吹过来的一般，他似乎听到了祖先在轻声地警告着自己什么。

“爸爸，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么。”孩子忽然问道。

“恩。”杜隆坦不愿让孩子知道那些战争的事情，并且，孩子也听不懂。

“我知道是什么。”孩子忽然说道：“是要打仗了么？”

“你怎么知道的。”杜隆坦看着孩子自信的脸庞。

“我从风里听到的，他们告诉了我很多事情。”孩子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

“什么？你能听风？”杜隆坦心头一闪，忽然想起了祖父给自己讲过的一个故事以及那个预言。霜狼氏族是德拉诺最早的部族，几乎可以说是所有兽人部落的祖先，曾经的德拉诺大地并不是想先前那样分成很多氏族的，而是统一在一个氏族之下。只是因为霜狼氏族特有的一种天赋消失之后才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消失才分裂成了众多的部族。谁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天赋，只是听祖父说那是一种神灵的眷顾，可以听到风语，从而获得强大的力量，另一种解释就是看到未来。德拉诺大地上只有霜狼第一任酋长有这样的天赋，自他死后，这种天赋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德拉诺大地上，慢慢的，部族分裂了，很多姓氏都独立门户，霜狼氏族也慢慢的成为了没落的贵族，第一任酋长死之前就已经告诉了后人这些事情，并且说出了一则预言，当第二位风语者出现的时候，霜狼将重新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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