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雨垂头，咬着嘴皮，“不想说。”

“小雨，你这样让妈妈很伤心。”

“你们不是工作很忙吗？还谁管我干什么啊！”

杜若雨不但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还理直气壮顶嘴，她的好脾气很容易被激发，“小雨你对我们不满可以提出来。”

“呵呵，提出来有用吗？”

杜若雨说话带着一丝冷笑质问，她已经到叛逆期，罗小暖想过她会跟自己唱反调，或做一些出格的事，没想到她胆子大到偷拍女同学上厕所照片……

如果平常罗小暖早就不客气，她努力不让自己失态耐着性子说，“小雨，做错事不可怕，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

杜若雨不说话。

“小雨，你真没有一点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说话间，冯老师从外面回来了，她心情不错，面若桃花盯着手机露齿一笑。

罗小暖迎上前，冯老师的脸即刻晴转阴，坐在凳子上说，“小雨妈妈，不是我针对你，作为老师也很为难，对方家长强烈要求曝光学校还有必须开除杜若雨。”

开除杜若雨？罗小暖手心，嘴角抽动，“能不能让我跟对方家长协商？”

“你可以试试，但是如果对方不同意协商，我们就没有办法，小雨太顽皮成绩不稳定，不如趁机另找学校。”

冯老师每一个字如同利刀将她心中的骄傲摧毁，杜若雨马上小学毕业要念初一，这时候绝不能转校，“冯老师，麻烦你给我她的电话号码好吗？”

罗小暖小心翼翼透露着老母亲式的卑微，同职场上神采飞扬的她截然不同。

冯老师思索片刻，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小雨妈妈，可能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冯老师说话有深意，对方的态度坚决，而她也不想继续留下杜若雨这个小麻烦。

罗小暖并不想放弃，她欠了欠身，“冯老师请你帮个忙，小雨我会管教她，那边家长你看能不能让我跟她联系？”

“我看你还是放吧，对方态度明确不接受道歉。”冯老师抱着水杯眼里没有往日的热情，“让你来学校，我们商量一下，现在最好法小雨转校对大家都好。”

冯老师意思很明显学校不愿意收留杜若雨，罗小暖仿佛当头一棒，顿觉呼吸不畅。

她上前握着冯老师手，语气一低再低，“冯老师我想争取一下，麻烦你给我电话号码，如果对方坚持让小雨退学，我尊重学校的决定。”

“小雨妈妈，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对方家长把事情闹到媒体，对小雨也不好。”

罗小暖有些头大，她不能接受转校这样的事发生。

“冯老师，你说的我都明白，以后我会全力让小雨把学习提上去保证不给班上拖后腿。”

“你还是早点想办法。”

叮铃铃，上课铃声响起。

冯老师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办公室，下一节是她的课，临别时，她还是做了一个决定。

罗小暖这人平常还不错，对人诚恳也很谦和，冯老师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她，“你自己联系，在事情没有协商好之前，小雨先在家休息。”

罗小暖有些意外，“这……”

“让她停课是最轻的处罚，那边坚持要开除杜若雨。”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杜若雨也没料到这次惹大祸了，她低垂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