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你认真的样子好像一只小花猫呀！脸很花的那种！”

林一澜顿时无语，手忙脚乱试图抹去脸上的泪痕，张余犹如一个神经病一般哈哈大笑，也不知是真的想要调侃这个女孩儿，还是要缓解自己其实并不平静的心情！

刚才经历的一切太过毁三观了，几乎颠覆了他这二十几年来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袖子里依然还在颤抖的手，确定的告诉他这不是幻觉！

张余闭上眼睛，就这样肆无忌惮躺在地上，慵懒的舒展着四肢，至于这毛绒绒的粉红色地毯，不用问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他忽然伸出三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

“三个问题，回答满意，我就不追究，第一个，为什么会选我？”

林一澜错愕的看着毫无形象的张余，楞了半晌，紧锁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眼波流转，小脸上写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人……其实是随机选择的，可是你手速也太快了！仅仅三秒钟，我们刚想撤销这个订单都没来得及！手机在哥哥那……”

张余额头升起一缕黑线，伸出双手，茫然反复观察，单身二十五年，手速快，也有错？

“咳……那么第二个问题，爷们儿自问，除了长得还算可以，没钱、没车、没房，就一个小跑腿的，你们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命！”

林一澜俏脸上的淡笑戛然而止，冷声道！

张余眼睛微眯，食指在空中玩耍似的画了一个圈，又变换成中指竖立在半空，眼神变得玩味起来。

“为什么？”

“因为我快死了呀！”

林一澜丝毫没有犹豫脱口而出，表情淡然而冷漠，仿佛是在说今晚吃什么一般！

张余微楞，手指停滞在半空，他帮女孩儿设想过许多回答，因为缺钱！或者因为看中了自己身上某个器官？甚至只是单纯的想要贪图自己强壮的身体？

张余使劲晃了晃脑袋，他很佩服女孩儿面对生死的淡定，可是……

你要死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林一澜照顾着昏睡的林一郎头也不抬道：

“哥哥想要救我！代价就是以命换命，用你们俩个人的寿命……换我！”

林一澜故意想要表达的很轻松，可是却拿着给哥哥脸上擦灰的毛巾，在沙发靠枕上来回摩擦，蓄满泪水的眼眶里，一粒晶莹悄然滑落，显然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等等……到底是命？还是寿命？”

“又有什么区别呢？如果仪式完成，你和哥哥将会损失大量的生命精华，对我来说这就是以命换命！”

张余白眼一翻，紧绷的神经忽然莫名轻松了几分。

“咳……你……曾试着提醒我？”

林一澜撇过头去，跟谁赌气似的，默不作声！

“好吧，那么第……要不我等你会儿吧！”

“不用！”

张余无奈继续瘫倒在地，双手枕着头，眼睛又眯了起来，一副我睡着了，什么也看不见的样子！

林一澜见他半天不说话，偷偷扭头瞥了一眼，见张余闭着眼睛，梨花带雨的脸颊忽然露出一抹晕红，快速用袖子抹去已经悄悄拉丝的鼻涕，眼睛紧紧盯着张余。

待她一切处理好，张余忽然睁开半眯的双眼。

“第三个问题，这件事对我有什么影响？”

“不知道！”

靠！杀马特醒了！

张余忽然坐了起来，诧异的盯着林一郎，惨白的死人脸恢复如初，他有些好奇那个药丸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这么快就见效！

之所以问出来，不过只是想要求个心安，没想到林一郎给出的竟是这样的答案，他心中再次惊疑不定起来。

“那……”

“那就请你再给我几天时间，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林一郎冷声打断道，其实张余是想问问那些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听到这，他有些好奇。

“你还要继续？”

“无可奉告！”

“呵呵……不怕我报警？”

“你可以试试！”

林一郎忽然坐起身体，眼光锐利如一把刀子！

“呵……为什么要吵架呢？难道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互相砍对方几刀吗？”

张余也笑眯眯站起身来，空气中的火药味儿逐渐浓烈起来！

“够了！”

林一澜捂着耳朵，本应该趋于稳定的河堤突然决裂，泪水在小脸肆意奔腾，瞬间镇住了场面！

两个大男人对视一眼，躺的躺，坐的坐，张余心中更是哀叹一声，女人，果然都是水做的，真麻烦！

“你们凭什么决定我的生死？哥，你为了救我，本命香都快烧废了，一夜之间青丝变白发，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感受吗？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和愧疚吗？呜呜……

我不要这样恍恍惚惚，迷迷荡荡的活着！哥，我不知道这样活着的意义在哪？贼老天既然想要我的命，你就让它拿去吧！姐不稀罕了！姐早就想着下去陪爸妈打麻将了！呜呜……我们不要再把无辜的人拖下水了！”

“姐？豪气！”

张余竖起了大拇指，林一郎狠狠瞪了他一眼，原本想要敲打妹妹脑瓜的手，在空中虚晃了一下也无奈收回！

“一澜！我……”

“我不听！我不听！”

张余同情又莫名羡慕的看了林一郎一眼，却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八卦之火，明明挺正常可爱的一个小丫头啊！

“她……真有病？”

林一郎眉头紧锁，似乎不大满意这个说法，默然无语！

“你才有病！”

依旧捂着耳朵的林一澜忽然怒视张余！

“呵……原来能听见啊！那么聊聊呗，我身为受害者有权知道真相吧？”

“你不是说只问三个问题吗？”

“啊……有吗？你听错了吧？”

张余掏了掏耳朵，故作疑惑道。

“不要脸！”

“脸？多少钱一斤？”

“你……你个大骗子！”

“谢谢，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渣男！”

张余蹙着眉头，纠正道！

“你……我……”

“好了！”

林一郎看着气急败坏的妹妹，不知为什么，心中竟然长舒了一口气，略带感激的看了张余一眼，声音也温和了很多。

“一澜看起来是不是和正常人无异？”

“不啊，正常人一般哪有这么漂亮！”

“噗嗤……”

“渣男！”

“诶！”

林一澜瘪着的小嘴忽然笑出声来，又连忙恶狠狠瞪他一眼！

“你知道养蛊吗？”

“她身体里有蛊虫？”

张余惊愕的站起身道，没有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想想各种影视剧里的场景，瞬间在脑海中一一浮现，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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