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京城的陷落(乙元南宫漱口)全文阅读_(磁京城的陷落)全章节在线阅读

《磁京城的陷落》这部小说的主角是乙元南宫漱口,《磁京城的陷落》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奇幻玄幻小说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四百年一遇的天狗食日再度出现在中周国的上空,随之产生的末日论席卷全国重臣和贵族接连遇刺,议会崩离、种族冲突、匪寇四起,帝国内战一触即发;南方的蛮族撕毁合约,重新把战斧对准富庶的北方;而在这片土地的深山密林中,一些更为古老的力量正在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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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祸起


“偃师不重要吗?为什么独独要削偃师的预算?”李云利颇为不满,“如果一定要削,干脆削我们这些吃闲饭的文官吧,我估计你和我一样拎不动兵器。”

“老李,先别激动,”何万吉慢条斯理地说,“自陛下避朝以来,我们已七年无战事,刀剑锈蚀,弓弦松弛,马肚子也肥得要拖地了。前年我们开始削军队的预算,内地裁兵差不多三万人,七成是骑兵;去年开始我们也调整了禁军的预算——你是否发现朝廷在军费上的投入越来越少?现在全国上下一心一意搞民生,军队、禁军的预算都少了,也该到礼乐院这些……嗯……异人了。”

他捧起茶杯,啜了一口,又道:“这些怪胎目前的经费还是比较高的,府政厅研究了一下,朝烽和月隼都是玩命的单位,少不得他们的待遇,只能委屈一下偃师……”

“‘童子’才是偃师的核心。钱不给够,腾不出钱来修缮童子的偃师,和强征来的村夫有何区别?不如裁掉算了。”李云利抢过话头,朝他瞪圆了眼。

何万吉翻开账本,指着上面的数字给他看:“好呀,裁掉47名偃师和他们不知道多少副的小玩具,明年可以省下3995两银子,我再自掏1两,凑个双数,你拿去对半分给其他单位吧。”

“你……”李云利气得说不出话。

何万吉眯起眼睛。“老李呀,”他扯着指头,双肘撑在桌子上,开始打感情牌,“掏心窝子讲,不单是你,赵飞雄也骂我骂得要死,可我有什么办法呢?国家的钱就这么多,小到我手上这茶杯,大到这鹿城的高台宫阙,一样样一桩桩什么不用掏钱?钱没了就是没了……”说到这,他顺势拍了拍李云利的肩膀。

李云利不想听何万吉诉苦,知道此事是通知而非商量后,便不打算继续在这浪费时间。他扫开何万吉的手,起身拂袖而去。“不留下来吃饭么?”何万吉在他身后喊到。

朝烽、偃师和月隼,都是自己亲手培养起来的精英部队,他知道这些被人类视作怪胎的异人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汉。当初“白牛负疏”时我只是一介书生,先皇不因人定言,将组建礼乐厅事宜交由我全权负责。“西南十二征”里,朝烽们随着军队攻城拔寨、出生入死,偃师们操作着致命的人偶“童子”立下赫赫战功,月隼们则源源不断地提供着方方面面的情报、抹去一个个关键敌人的姓名……如今承平日久,这些好汉终要退出历史舞台么?

“大人,余指挥使来报,”李云利刚走出府政厅,在门外等候已久的随侍林昭赶紧凑上前,“西营有五名朝烽失踪第三天了,余指挥使需要向您汇报情况。”

李云利一皱眉头。“五个人?失踪三天?一起失踪的吗?他们怎么管的人?”

“大人,他说情况比较复杂,还请您到亲自到西营一趟。”

“那走吧。哎,老何,你自己把车驾回去吧,告诉他们我和林昭不回去吃了。”

“是,大人。”马夫老何一抖缰绳,径自回府去了。

西营挨着鹿城,两人穿过几条街便到了。林昭在路上顺手买了两个肉包,和李云利分着吃了。这小伙子可以,李云利想,比他哥懂事多了。

余盛春打着赤膊、正杵在院子里看一个朝烽上树捉蝉,冷不丁听到身后一声闷哼,回头一看,见是李云利,赶紧披上褂子,朝李云利敬了个安。“相爷,怎么没声招呼就来了?”

“好兴致呀,余指挥使,”李云利面无表情,“树上怎么才一人啊,其他五个呢?”

那朝烽纵身从树上跳下来,低着头,像犯错似的走到李云利面前,给他敬了个安。李云利瞥了一眼,那树起码有四五丈高。

“行了,忙你的去吧,”他不耐烦地摆摆手,那人赶紧溜之大吉,“指挥使大人,”他看向余盛春,“说说怎么回事吧。”

“相爷,还请借一步说话。”

“这儿不能说么,树上蝉都给逮完了,不是安静得很吗。”

“相爷说笑了,还请移步狮子庭,那儿才是失踪现场。”

狮子庭是存放盔甲和兵器的地方,通常是全军营把守最严密之处,因此李云利实在不理解余盛春为什么连这种地方也要安排“关系户”来值守。

“哎,二舅,”狮子庭的看守正瘫在躺椅上吃葡萄,一条腿搭在扶手上,他未着戎装,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并且显然不认识李云利,“正要和你说呢,昨晚那个叫武轩仁的打牌肯定出千了,赢了我们几个二两银子,怎么可……”

“够了!”余盛春用李云利一眼就能看出是应付外人的怒不可遏喝道,“这是当朝礼乐相李云利李相爷,皇帝老子下面就是他们四位爷,他是咱们的最高长官,还不闭上你的狗嘴,给相爷敬安!”

那小子闻言,屁滚尿流地滚下躺椅,跪在地上,连连朝李云利磕头:“相爷在上,卑职马杰杨,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相爷,相爷莫怪。”他把脑袋磕得砰砰响,李云利不觉好笑,随口打发两句,那人便千恩万谢,垂着手退到一旁。

余盛春向那人要钥匙,“一会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李云利知道这句也是说给自己听的,而且还要假装出故意不让自己听到的音量。

“这里就是他们几个最后出现的地方了,那晚有人看到他们进入此处,”余盛春一拉开门,一股霉味和铁锈味便从里面窜出,呛得他别过脸去,“失踪的五人分别是七组的来斌汉、武轩仁、向周南、石隆振和八组的桂评世。”他一边摆着手试图驱散那股味道,一边划亮手中的火折子。

李云利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也只能先跟他走进去。在火折子微弱的光线下,仓库里到处是灰蒙蒙的盔甲、兵器和绳索,靠墙的架子上插满了枪和矛,还有几个架子上倚着火枪;地上横七竖八地堆着短刀和梭镖,只留下一条很窄的通路供人行走。每踩一步,都会浮起一阵密实的灰。

“我们平时疏于检查了,”李云利冒出一句,“看这灰,西营多久没训练了?”

余盛春突然停了下来,在墙上投下硕大的影子。

“你还要把我带去哪里?”李云利警惕起来,抬高音量,“根本没有人进来过,这脚印不可能是最近才留下的,你到底想给我看什么?”

李云利见余盛春弓着身子,便快步上前,想把他扳过来问个清楚。哪知左手刚搭上他的肩膀,余盛春突然尖啸一声,怪腔怪调地喊道:“把门关上!”

随着“呀——”的一声,外边的光线霎时消失,仓库里更显昏暗。李云利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正是武家常说的“洞门大开”,不过余盛春更早发现这点。他按住李云利的左手,丢掉火折子,从地上踢起一把短刀抓住,朝他“洞门大开”的胸口狠狠刺去。

李云利下意识一缩,那刀便扑地**他的脖子。“疼——”他感觉喉头一辣,血水灌进喉咙里,呛得他语不成声。

余盛春拔出短刀——鲜血喷涌而出——继续朝他刺去。李云利捂着喉咙想止住血,另一只手试图去抵挡攻击。余胜春下了十足的劲,那刀刺在李云利手掌上,竟给扎了个对穿。

十指连心,手掌传来钻心的疼痛,可气管破裂的李云利嚎不出声,只能发出气流般无力的“嘶嘶”声。他瘫软下来,全身的力气都散了,眼前逐渐变得一片殷红,手脚不听使唤地抽搐,脖子上还不停地往外冒血。

余盛春又捡了把刀。李云利盯着他,看他对准自己的脸,把火折子丢到一旁,用两只手压着刀柄,从自己的眉心钉了进去。“好啰,这下不疼了。”

库门猛地被推开。外面的光线照得余盛春有些晃眼,他不禁用手遮在额上。

外面的人丢进来一个东西,骨碌碌滚到他脚边——是林昭满脸血污的人头。

余盛春一脚把那颗人头踢开,在地上蹭了蹭鞋底,把上面黏滑的血污刮掉。“马杰杨,端盆水给我!”他朝外面喊道。

马杰杨不知从哪找来一个铁盆,接了满满一盆子水。余盛春走出仓库,关上门,撸起袖子蹲下,把血红的双手**盆里。那血一遇水便化匀开来,很快就把整盆水都染红了。

余盛春闭起眼睛,仿佛那是盆开水,他的脸变得又红又热,褂子全部被汗打湿,那血红的颜色从手上爬到了脸上,再在脸上绽开;他鹰嘴般的鼻子一抽一抽地喘着粗气,额边粗如蚯蚓的青筋暴起,嘴角绷到下巴,胡子还往下滴着汗。

马杰杨在旁边紧张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余盛春终于睁开眼睛。他第一句话便是:“怎么把林昭也给杀了?他是我们的人。”

“他刚想冲进去来着。”

“你杀的?”

“李侧杀的。”

“李侧,过来!”

“大人。”在树上捉蝉的那个朝烽小跑过来。不同于雌性花妖与男神所生的异人,他属于“异极”,即雄性花妖与女神的子嗣,有着一双和大部分异极一样黑色眼白、白色瞳孔的眼珠子。

“你怎么把自己人也给杀了?”

“大人,小的确实不知道他是自己人,他刚才嗷嗷叫着要往里冲。”

“那他还挺厉害的,”余盛春直起身子,接过马杰杨递来的毛巾,“连自己人都看不出是自己人,唉,可惜啰。”

毫无征兆的,天上的积云突然被风吹作一团,变作灰色的漩涡,遮住了太阳,那原本耀眼的光线顿时隐匿,一切都变得灰蒙蒙的。“二舅,礼乐厅那边怎么交代?”马杰杨看上去愈发紧张了。

“还交代个啥,我们把自己老板杀了,统统是要砍头的,”余盛春抬头看风起云涌,“不过现在,就要变天了。”

“是要变天了,二舅,咱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我记不太清了,刚刚李大人是怎么死的来着?”

“是失足跌下井里摔死的。李侧、谢禹,你们快点把尸体拉走,拉到北门附近那个井里头——没水的那个。”被马杰杨招呼的二人赶忙跑进库房,一个背起尸体,另一个在他身后扶着,二人配合着把尸体背了出去。

风越刮越大,“大外甥,你娘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叮嘱一定要照顾好你,帮老马家留条根。杀了李云利只是咱们计划的开头,后面的事是极凶险的,二舅建议你最好莫掺和,”余盛春拍了拍马杰杨的肩膀,再爱怜地揉揉他的头发;对方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这种蠢蛋一样似懂非懂的表现令他深感失望,“听话,先去带人把狮子营清理一下,以后有你显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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