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考试就这么结束。

平静无波。

温笙笙下车后去考试，考完后上车休息，中途没表现过任何沮丧或者紧张。

中午吃完饭后，温笙笙还换了运动鞋，在操场上慢跑了一圈。

夜晚。

温家别墅。

菜色十分丰盛，还来了两位常客。

陶凌和尹青元。

温笙笙没想到和自己做了交易的尹青云会来，她能看出来尹青元眼神中的警惕，但她却没表现出什么排斥和敌意，还甜甜地叫了一声四表哥。

四人上了餐桌。

温老爷子举杯，“来，我们为庆祝笙笙考试顺利，干一杯。”

温笙笙笑眯眯地举起杯。

尹青元放下筷子，拿起酒杯，倒是正剥麻小的陶凌有些依依不舍地扔下小龙虾，用湿巾擦了擦手，“外公，她今天不是刚考完吗？就算是庆功宴，也得等出成绩再说吧？”

温老爷子瞪了眼睛，“想干杯就来干，不想干杯就滚出去。”

陶凌嬉皮笑脸，“行行行，干杯还不行？真是，你孙女是‘亲’孙女，难道我们这些不是亲外孙子？外公您太偏向了。”

温老爷子冷哼，“你要是有笙笙这么贴心听话，外公也偏向你。”

陶凌嘴角抽了抽——贴心听话？明明是傻好不好？小时候不仅痴呆，还流口水，后来长大了好歹不流口水了。

温笙笙只笑着，好像事不关己。

四人举杯，喝了一杯。

放下酒杯，饭桌上热闹了一些。

陶凌扭头问温笙笙，挤了挤桃花眼，“听四哥说，你的病痊愈了？”

温笙笙点头，乖巧的回答，“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是吧是什么意思？”

温老爷子火了，“笙笙也不是大夫，她怎么知道自己是否痊愈了？而且青元也说，笙笙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才能定论。”

陶凌叹息，“嗨，我算是看明白了，外公只要孙女不要外孙子，外公您可不能重女轻男啊！”

尹青元放下酒杯，看向温笙笙，眼中满是犀利，“你的成绩要一周才出，明天去医院做体检。”

陶凌嗤笑，“四哥，您悠着点，别把我们外公心尖宠吓坏了，”之后嘟囔，“也是邪门，就你这冷冰冰的德行，怎么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你后援团都快比我多了，你知道我为了骚出一个后援团多努力吗？你连句话都不说，竟然有后援团？”

温老爷子听不下去了，“陶凌，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不能稳当点？你可是要接手京州四大律师事务所之一的人。”

一提起这个，陶凌瞬间就打蔫了，“外公，我是真不喜欢法律，也不想当律师，哎。”

温笙笙瞥了陶凌一眼——恒盾律师事务所老板陶川宁的独生子。

陶凌虽然不算什么，但他父亲陶川宁可是律师界的一匹黑马，最擅长金融类官司，从前楚氏集团也聘请过陶川宁，父亲对陶律师赞不绝口，却怎么也没想到，那么杰出的陶律师，竟然有这么个浪荡儿子。

啧，还真是不幸。

尹青元问，“明天，你去吗？”一双眼，紧紧盯着温笙笙。

温笙笙了然，“去，你定时间。”

“早九点。”

“好，九点我到京州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怎么找你？”

“你没我电话号码？”

“没有。”

“……”

倒不是温笙笙轻视尹青元，是她前几天刚刚买了手机，除了温老爷子的号码，谁的号码都没存。

尹青元伸手过来，“电话。”

温笙笙看向尹青元的手，却见其手指修长匀称，手悬在半空纹丝不动，确实有拿手术刀的潜质。

她将手机放在尹青元的手上，便收回视线，低头吃菜。

温老爷子道，“陶凌，以后笙笙和你就在一个学校了，你一定要照顾好笙笙，否则外公可不饶你。”

陶凌虽然纨绔，却是京州大学法学系的高材生，“好好好，我知道了，外公你就不能多爱外孙一些？”

温老爷子举起叉子，“我看你是找打。”

尹青元用温笙笙手机拨打了自己号码，之后递还回去，半路却被陶凌截胡。

陶凌翻看温笙笙的手机，“呦，粉色，真嫩。”

温笙笙没理她，手机是温老爷子买的，老爷子买什么颜色，她就用什么颜色。

不过粉色，她倒是第一次用，之前用的都是黑色或者银色。

陶凌也输入了自己号码，“给，学妹，这就是你学长的号码了。以后谁欺负你，你就报京州大学小白龙，没人敢得罪你。”

“哦。”温笙笙拿回手机，没存名片，直接把手机扔到兜子里。

一席晚餐，就在陶凌的贫嘴中度过。

夜晚。

陶凌坐上尹青元的跑车，车子启动，很快出了小区，开上了环路。

在餐桌上，嬉皮笑脸的陶凌却突然冷静下来，车窗外的霓虹灯倒映在他的桃花眼中，冰冷中透着秩序，“关于温笙笙，你怎么看？”

尹青元单手操纵方向盘，“古怪。”

“脑瘫，怎么就突然好了？”

“突然好了是好事，”尹青元淡淡道，“比脑瘫更可怕的是黎氏综合症，温笙笙是外公的命，如果温笙笙死了，外公的身体只怕不容乐观。虽然古怪，但好歹不会死，而且她恢复智力，外公罪恶感也能减少很多。”

“大哥怀疑外公的肺癌病灶，是因为担心温笙笙所引发，这个有科学依据吗？”陶凌问。

“有一定依据，著名医学期刊《Cell》子刊《CellReports》发表论文说，长期压力虽不直接伤害身体，却能削弱先人体免疫细胞，便是先天性T细胞的功能。先天性T细胞在正常情况下可激发强大的抗肿瘤免疫反应，不过，他们的抗肿瘤作用在压力状况下就失灵。加之外公本来年纪就大，所以肺癌极有可能是压力引起，外公这个年纪应该颐养天年，最好避免这种内疚和压力。”

“温笙笙的改变，外公好像很开心？”

“是。”遇到红灯，尹青元慢慢停下车，限量跑车在车海中立刻引起许多目光，更有甚者直接掏出手机拍摄。

陶凌又问，“大哥和二哥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