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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江辙斟酌着开口，“虎虎你有什么心愿，说出来，我都可以允你。”
“作为此事的补偿？”
我问。
“嗯。”
他答。
我低笑：“我想要黑虎山的人都活过来。”
他脸上终于露出不忍，轻声开口：“抱歉。”
“那就没有了。”
我提刀望着他，“殿下请回吧。”
6.僵持许久后，江辙走了。
同时把我打晕一并带走。
我闹过，争过，他全都由着我，满脸无可奈何。
仿佛我只是个弄丢了糖果的小孩儿，在反复纠缠撒泼。
过了很长时间，我终于平静下来。
江辙这才告诉我，黑虎山之变，是被太子党和三皇子一派的斗争波及。
他收到消息时带人来救，紧赶慢赶，可惜为时已晚。
言下之意，一切都是三皇子手下所为。
诚然，太子江辙是先皇后所出，三皇子江彻是现皇后所出，双方势力暗地里确实斗得如火如荼。
可三皇子自己不争气，加上陛下偏心太子，他那一派从未翻起过什么风浪来。
江辙的储君之位十分稳固。
我问江辙:“我爹是太子党吗？”
他摇头:“杜叔叔是坚定的保皇党，照顾本宫，也是顺父皇之意。”
据他说，三十年前，辛都出了个风头无两的探花郎。
平民出身，但势头很猛。
本就被陛下削弱了好几轮的王公贵族们顿时感受到极大压力，决定联手打压。
探花郎当街遇刺，性命垂危之际被陛下暗中派人救下，此后念陛下之恩，落草为寇，替陛下解决京城周边山匪之患，同时保京城地下平安。
那探花郎便是我爹。
江辙说，黑虎山的事故只是意外。
可我不信。
因为太巧。
出事前一个月，我爹提出想要金盆洗手。
他说我如今一年比一年大了，有个当山匪的爹传出去于名声有碍，将来不好说婆家。
他希望我能觅个如意郎君，与夫君举案齐眉，不沾风雨。
陛下允了。
然后我爹就出事了。
黑虎山上上下下连同他在内，一百零二口人，死得悄无声息。
只余我一个，因为临时起意下了趟山逃过一劫。
后来我仔细回想，出事那天，三皇子的人到得太早，江辙到得太晚。
若三皇子有本事赶在太子前面动手，一举荡平黑虎山，也不至于是如今这副被人瞧不上的废物模样。
在我看来，整件事里，皇室中人皆一丘之貉，或推波助澜，或冷眼旁观，绝无一人无辜。
尤其是上面那位。
我爹为他鞠躬尽瘁，他却卸磨杀驴，怕我爹污了他的名。
多可笑。
7.几番权衡后，我留在了东宫。
此后多日，我日日勤学苦练，不敢懈怠，还把自己打扮成江辙最爱的人淡如菊模样。
我要他爱我，为我所用。
他的确爱惨了我这副样子，有几次险些连表面平静都维持不住。
后来，他抽走我眼前书，取走我手中刀，幽幽叹气:“岁月果真是个神奇玩意儿，能让你与往昔判若两人。”
我面上淡淡，心中冷笑。
不是岁月，是仇恨。
再往后，他又藏在暗处偷看过我许多次，被我发现。
最终因一见我便无法自控心绪，把我送去了与他敌对的三皇子府上。
一为斩断他自己心中情丝，重新当一名合格储君。
二为让我有机会找三皇子复仇。
三为试探三皇子是不是真的只好男风。
一举多得，把连同自己在内的三个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向来聪明，对自己够狠，牺牲旁人亦不觉心疼。
但他不知道，我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三皇子一人——我要他们父子三个，为黑虎山上所有人陪葬。
8.三皇子的确好男风，不近女色。
我在三皇子府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出不得门，见不着人，始终是个摆设。
或许是欣赏我的沉默，在冷淡了我三个月后，三皇子开始常来找我倾诉。
他说自己最近看上了一个唱曲儿的清倌，可父皇不悦，母后不喜，他便不敢去找。
我问他清倌长什么模样，在哪家馆，他又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一副薄情寡义的心虚模样。
偏生又爱装情圣，搜肠刮肚跟我讲他和各色人士的露水情缘。
惹人发笑。
我轻捻花瓣，静静听着他不着四六的讲述。
却冷不防被他捉住手。
他眼睛熠熠发光:“虎虎，你来当三皇子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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