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夏·寒·城 小说:都市 作者:三耳马文 简介:一座平凡的小城,生活着一群平常的人,过着平庸的生活。一群少年无忧无虑的挥洒着自己的青春,快乐、悲伤、惆怅、痛苦......生活经历带来的各种真实的感觉让他们在成长中长大、改变、自立,而后每个人有着不一样的生活。曾经的友谊、兄弟情、恋情是否能够经得住现实社会的洗礼和磨练?不同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是否真的可以改变自己的人生道路?现实中的你是否也在...
同样的夜色下,美丽的乡间蛙声连连,夜虫已开始欢叫起来,在白炽灯淡黄的灯光下写着作业的孩子、在厅里整理明天要拿去卖的菜的农民、在院子里睡在竹床上的小娃娃,旁边的爷爷奶奶轻摇着一把老蒲扇、在一起扯着闲言碎语的村民……这就是乡下的农村,夜间的生活很单调,但是很充实,那时候的电视都很少,有电视的也都是黑白电视,但是也舍不得经常开。
在一栋较老旧的青砖墙的两层的楼房,一楼的东边房间内,不停地传来咳嗽声,又伴随着小男孩的哭泣声、妇女的唉声叹气声。房间内墙壁上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个相框,里面夹着几张发黄的照片,墙壁的漆已开始有脱落的痕迹,房内除了一张木床,还有一个有些年头的衣橱,衣橱顶上堆满了各式小盒子和小瓶子,房间中间还摆着一张桌子、几个凳子。此时在床边,妇女轻拍着小男孩的背部,夹杂着无奈的声音说:“剑儿别哭,别哭。”床头,一个小姑娘正端着一碗熬好的中药,用勺子舀起一勺,用自己的嘴皮碰了碰,试一下温度,然后轻吹几下后,小心的朝创伤躺着的人的口中喂去,她目光坚毅,但是难以抑制住眼泪从眼眶中轻轻的滑下。
“爸,喝点药吧,大夫说喝点药会好很多。”小姑娘边说边忍不住哽咽。躺在床上的中年男子,盖着一床薄被单,被单就像直接铺在了床上,足以感觉到中年男子瘦骨嶙峋的样子,此时小姑娘喂的药已到嘴巴,只见他微微张开了嘴巴,正要喝一口的时候,又是忍不住的一声咳嗽,把勺子里的药碰倒在床上,而勺子中却装着满是通红的鲜血,又吐血了。小姑娘再也忍不住,哭声迸发而出,撕心裂肺且无助的哭着,眼泪稀里哗啦的往下淌,迅速的放下药碗和勺子后,拿起床沿的一块已是有红色斑痕的手巾,一手扶住中年男子的头,一手拿着手巾擦拭着他嘴角流出的血。
“冤孽啊,唉,真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老天爷啊,你要这样为难我们这一家子。”旁边的妇女也是哭了起来,此时手中抱住的孩子更是哭的厉害,妇女又赶紧用衣角擦了擦眼泪,用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感觉到一阵滚烫。又忍不住的掉起了眼泪来。说:“又发烧了,这是要怎样啊,老天爷。”说着看了看在床头替中年男子擦拭血渍的小姑娘,又是一阵悲伤的哭声,说:“我可怜的孩子啊,真是难为你了啊。”小姑娘边哭边擦拭血渍,又看了看旁边的母亲和弟弟,哽咽的说:“妈,你给剑剑喂一点退烧药吧。”
旁边的母亲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后,转身走向衣橱,在那堆小盒子里翻找着退烧药。小姑娘擦完父亲嘴角的血渍之后又端起汤药,依旧是舀了一勺,在唇边试了试温度,吹了几下,再小心地递到父亲的嘴边,此时瘦骨嶙峋的父亲开口,将汤药一口喝了下去。小姑娘含着泪水的眼睛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马上又舀了一勺喂去,就这样一勺一勺的将碗内的汤药都喂完了,嘴角也漏出了不少汤药,躺在床上瘦骨嶙峋的男子眼眶中也满是眼泪,落在了床单上,混着血水、药水,依然分不清这红褐色的一团是什么。无论如何,看着父亲将汤药喝完了,小姑娘笑容渐渐绽开,在小姑娘的心里,无论如何,只要喝下了药,父亲自然会好起来的。然后又拿起手巾替父亲擦拭了一下眼眶和嘴角。
“爸,你好好的睡一下。”小姑娘用衣角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对着床头的父亲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虽然不是很自然,但是却饱含着亲情。躺在床上的父亲刚擦拭干净的眼角又满含泪水,朝着小姑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小姑娘走到衣橱旁边,又帮母亲找起了退烧药来,不一会儿找到了,给到母亲后,扶着抱着弟弟的母亲来到桌前的凳子上坐下,倒了一杯水,剥开了退烧药,放到弟弟嘴边,弟弟摇摇头,然后她又将药丸放在杯子里,用勺子搅匀,化开了之后,加了点糖,然后端到弟弟嘴边,他才慢慢的喝了起来。母亲看向女儿,又说了一句:“焱儿啊,真是让你受罪了啊,这个家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一边说,又是忍不住的眼泪流下来。
“妈,别说了,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小姑娘安慰着母亲,同时也是在给她自己打气:嗯,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个女孩就是钟炎,父亲得了重病有三四年了,起初以为年轻,抗一抗就过去了,后来为了省钱也没舍得去大医院查明原因,一直在诊所吃药下来也花费了不少钱,后来直接就卧病在床,不能工作了,让本来就拮据的家一下子就失去了支柱,后来查出已是肝癌晚期。一个五岁的弟弟经常这两年经常发烧,到诊所检查都说是感冒引起的,最近反复发烧,让本来白天做着两份工维持着这个家的母亲的心态都要崩溃了,钟炎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孩子,在得知父亲重病的时候就更加是承担起家里所有的家务来。一个家还算勉强的能支撑着过下去。在母亲的眼里,这个孩子为了这个家,成熟的太早了,付出了太多了,本应该无忧无虑的童年,早早的就已经承担起家里的负担。
母亲伸手满是老茧的手摸了摸钟炎的头,然后将自己的脸凑到她头上温柔的蹭了蹭,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来,夹杂着哭声嘶嘶的说:“嗯,嗯。”
夜慢慢地静了下来,除了巷内的犬吠,角落的虫鸣,只剩下天空中月亮在云层中穿梭着,仿佛像已犯困人那瞌睡的眼睛,时开时闭。万家灯火都已暗下来了,万家人儿都已渐渐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