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不知道？

这确实不该被知道。

因为穿越时空已经是触及天道的奥义了，不管是“时”，还是“空”，都不可能是一支笔会知道的事。

真不该说希平是会抓重点的好，还是倒霉的好，连问三个问题，要么是不能说，要么是不知道。

她隐隐地摸到了什么规律，不过现有的信息还是太少了，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多少有些看不真切。

果然不能急于求成。

希平叹了一口气。

然而豆浆却以为这是对它不满了，着急忙慌叽叽喳喳地叫道：“但我也不知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功法术法之类的背得可多可多了！！”

“……啊？”希平倒是没有想到这一茬。

只是回头想了想觉得倒也正常，毕竟是自己留的后手……难道自己曾经是什么大能吗？

“那你挑点顶尖的给我看看吧。”

“功法也未必然越高深越好，还要结合个人体质的。你在那里是什么样的呀？”终于问到专业内的问题了，豆浆松了一口气。

如果它有人身的话，想必已经开心地晃起了脚脚。

希平面无表情：“不知道。”毕竟刚到那里就死了。

豆浆：这回答多少有点耳熟。

它默了一瞬，最终还是当作什么也没听见，自如地说道：

“虽然我现在还不能过去，但以后你强大了，我们之间的联系强过世界壁垒，你就能把我接过去了。”

它目前还不是可以随身携带的金手指。

也就是说，对于现在的希平而言，它更像一次性的储存器。

虽然觉得从前的自己为什么要把工具性的东西赋予意识这点很奇怪也很难理解，但她并没有纠结于这件事——

现在，活下去才是第一紧要的事

希平非常珍爱自己的小命，干脆又豪爽地说：“你全都写下来吧，我直接背。”

“啊，倒也行吧……”

这是噩梦的开端。

于是在接下来的近八个小时内，希平都在不眠不休地背诵心法口诀，太久没有经历过这样填鸭式地汲取知识的大脑已经隐隐胀痛。

“我撑不住了。”她强撑着把某部不出世的隐世大族的秘传功法最后一句塞进脑子里，仰面向后倒去。

每一个过劳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休息，灵魂都快从天灵盖飘出去了。

意识朦胧间，她看到了眼角一闪而逝的红影。

是豆浆……？

……

没什么比刚恢复意识就发现自己正在被人洗屁屁还尴尬的事情了吧？

希平简直快要窒息了。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僵硬地转动脖子，与一双璀璨的眼睛对上，喉间极其自然地逸出一个音节：“娘？”

兴许用璀璨来形容眼睛似乎有些太夸大其词，但面前的女子确实拥有波光粼粼的眸子，如同月色倾洒在澄澈的湖面。

在希平眼里本该死去的染江平静中带着一丝笑意地与她对视，似乎对希平的突然开口毫不意外，只是将冰凉的食指轻轻点在希平的嘴唇上：“嘘，做个好梦去吧。”

染江的手很凉，却不是那种刺骨的寒冷，像一枚雪花在她的唇间化开。

“……？”我才刚醒啊……

她只来得及这样想道。

那股曾经保护了她的气重新包裹住她，无形的力量温和又不容拒绝地引导着她重新陷入了黑暗。

“还不是时候……”染江的声音很轻，轻到像一句若有似无的叹息。

她敛着眉眼为怀中光溜溜软绵绵的小白团子穿上睡衣，温婉清瘦，下一秒却有些讶异地淡淡挑眉：“无意识也会自发吸收灵气？”

“比娘设想的要好许多倍。”

“做个好梦，希平。”

她在希平的发上落下一吻，睡梦中的希平若有所感，松开了微微皱着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