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亦书的灰眸疲惫又深沉，带着火气问秘书牟言。

“你还没找到把照片po上网的家伙吗？有人蓄意黑我！”

“还没……”牟言一个头两个大。

作为总裁最信赖的第一秘书，危机公关是他的必修课。

澄清声明第一时间就发出去了，但相信的人并不多。无论找多少技术公司，最多锁定数据首发地，但仍无法揪出幕后黑手。

为了保住饭碗，他不得不提出Plan B。

“干脆还是从照片中的女人入手吧，您说过，她穿着我们商场的工作服。”牟言绞尽脑汁想办法补救：“只要请她出面澄清，就能最大幅度减少负面影响。”

“我现在就想立马开了她！走路都走不好，还给我捅了那么大的篓子，我要她何用？！”

吕亦书一边为自己打领带，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回想先前滑稽的那一幕，他觉得除非那女人是喜剧演员，否则她不可能摔得那么逼真。

他暂且将女员工与幕后黑手有勾结的怀疑丢到一边。

“不管我们接下来对她如何处理，都得先确定她是谁。”

牟言熟练的蹲下身，为老板摆好鞋子，循循善诱道：“您真的不记得她的长相吗？”

照片上只有低垂着的小半张脸，在阴影中有些模糊。

吕亦书咬着后槽牙。“我没事记她脸干吗。”

的确，曙光购物中心那么多人，高高在上的总裁大人又怎么会对脆骨员工有印象？

可这就有点麻烦了。

现在网上已经出现谣言，经过层层发酵，眼尖的网友认出照片中女子穿的是曙光的工作服，更会做一些无端联想。

曙光购物中心作为全国最大的连锁购物中心，女性消费群体始终是占大头的，尤其是上班族。

一旦谣言坐实，危机公关便会崩盘，集团声誉将会受损，到时候谁还愿意到曙光买东西？

想清楚了利害关系，牟言下定决心，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女人给找到，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总裁背锅。

“放心吧，就事发地段来看，那名女员工应该就是总部的。我已经联系人事部，让他们赶紧筛查，今天上午九点半之前汇报结果。”

低气压依旧笼罩着吕亦书，他直奔公司。

“下跪事件的女主是谁”，网友们已经讨论了一夜，甚至还有专业人士对图片进行处理，用技术手段加强小半张脸的清晰度。

吃瓜的还有曙光的员工。

各部门主管都在参详偷拍照片，人事总监已经发话，谁提供线索，谁当月绩效拿满分。

作为客服部的头儿，王守信早就习惯了示弱。谁叫客服部是弱势部门呢，专管烂摊子，还被夹在研发部、市场部和VIP管理中心之间，搞得左右不是人。

所以当其他部门的头头抢着邀功，纷纷爆出“可疑名单”后，他颤抖的手指半天都没能打出“鹿诗为”三个字。

画面中的人长得娇丽，的确很像鹿诗为，上个月他和新进员工交流的时候曾经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