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山河藏星•秋》是作者“靑曜”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沈砚萧远川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天元十年・长安 天元十年春,长安城里的垂丝海棠开得正盛。沈砚立在大雁塔第七层的檐角下,月白僧袍被晨风掀起褶皱,露出内里暗金绣纹的《往生咒》。远处朱雀大街传来早市的喧闹声,茶肆蒸腾的水汽裹着胡饼香气漫过高墙,却始终攀不上这五十四丈的佛塔。他合上手中的《妙法莲华经》,指腹摩挲着经卷边缘的齿痕。这是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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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鎏金殿门洞开,半截青瓷笔洗滚下九级台阶,碎在沈砚足前。
飞溅的瓷片划过他腕间佛珠,在菩提子上刻出道白痕。
“你屠了黑水城三千妇孺?”
皇帝的声音在发抖。
萧远川的玄铁战靴碾过碎瓷,甲胄拖拽的声响像是恶鬼拖着锁链。
沈砚望见他后颈那道当初深可见骨的旧伤,在晨光中泛紫。
“臣的刀只杀该杀之人。”
将军单膝跪地,“臣的刀,只认敌我。”
皇帝抓起案头玉镇纸掷来。
萧远川不躲不避,硬生生受下这一击。
血顺着额角淌进刀疤里,倒像是给那道陈年旧伤添了条红纹。
沈砚数着佛珠的手指顿住。
三年前在青崖关,萧远川夜袭突厥粮仓归来,满身是伤。
那时将军望着篝火说:“疼才好,疼才知活着。”
“该杀?”
皇帝将御笔掷在他面前,“突厥可汗的妻女也算该杀?”
萧远川握紧腰间刀柄,护腕铁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七岁那年突厥人破城,”他的声音像生锈的刀刃刮过磨石,“我娘抱着妹妹躲在佛龛下。”
玄甲下的身躯在颤,“等突厥人离开,她们被发现时,妹妹的尸体混合着粮草,被塞在马槽里。”
沈砚记得萧府佛堂那方染血的供桌,半本浸在血泊里的《心经》,‘无挂碍故’四个字泡得模糊。
皇帝踉跄着扶住书桌,冕冠歪斜露出鬓角白发,“所以你屠城报复?”
“臣守的是国门。”
萧远川脊梁挺得笔直,甲片反射的冷光刺得人睁不开眼,“若慈悲能退敌,早该让和尚去边关诵经。”
有风穿殿而过,沈砚的袈裟被掀开一角,露出内里暗绣的往生咒。
“滚!”
沈砚瞥见萧远川玄甲的护心镜裂了道缝,隐约露出里面半幅褪色的平安符。
宫门在身后重重闭合,将皇帝的咳嗽声锁进深殿。
“为何不解释?
明明那不是你下的令……”沈砚走在他身边。
“我是将军,没管好自己的儿郎。”
“你管了!
你下了令!
你也杀了那几个带头的!
是他们没听令!”
沈砚快步追上,“这样的骂名,你背不动!
也不能背!”
“只身一人,有何背不动,不可背。”
萧远川走过汉白玉桥,战靴踏碎池中倒影。
沈砚望着他背影融进晨雾,恍惚看见青崖关残月下,将军提着滴血的弯刀走进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