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明珠不蒙尘》,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顾时景云珠,也是实力派作者“楚云舟”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我救了要被赌徒父亲卖掉的幼女,把她养得水灵乖巧。 可一次落水过后,她性情大变,成了名扬京城的才女,我的未婚夫扬言此生非她不娶,执意退婚将我的面子踩得稀碎。 族人为我休夫,为护我将我送回霍氏祖籍。 五年后归来时,我成了京城首席译官,那惊世才女反却熬成内宅妇人,顾时景也并未成为太子。 他曾言要美人不要江山,得偿所愿却悔意无边,【云珠,可愿破镜重圆?】...
薛酒乖巧,爹娘也渐渐把她当女儿看,上了年纪的人,静坐久了容易腰疼,薛酒便绞尽脑汁地研制药酒。
那药酒有奇效,阿娘尤为开心,好多次同我谈论薛酒的婚事,进高门怕她被欺负,低嫁舍不得,真真操碎了心。
我生怕她是坠湖磕到脑袋才转了性子,恐有淤血危及性命,日日同府医查阅医典。
下人传回消息说,薛酒在青楼同一众男男女女寻欢作乐,我惊掉了手里的书,急忙赶去领人。
原先护国将军夫人设宴,她知我爱护薛酒,便给她也下了帖子,可无论我如何哄,薛酒就是不愿出门同陌生人在一处,最后只得作罢。
她变得愿意交朋友,我其实乐见其成,因此哪怕顾时景多次邀她出门,我也只当是姐夫帮着照顾妹妹。
毕竟从前他们二人不对付,顾时景看不起薛酒出身微寒,薛酒觉得顾时景伪君子,我知我终会嫁给顾时景,因此一直希望他们能够言和。
可他怎能带未出阁小女郎去青楼!
我到时薛酒懒懒倚在顾时景怀中,面颊坨红,已然微醺,一边欣赏歌舞,一边拍手叫好,随口而出的清丽词作,把花魁夸赞得如同九天仙女。
我厉声呵斥,把她拽了过来,细细打理凌乱的发丝。
她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堂堂皇子带着良家女上青楼,你是生怕言官找不到把柄弹劾你吗!
顾时景天之骄子,即便我家世显赫,他的骄傲也不容许自己在众人面前被我责备,当即面色不虞。
我气极,并不打算给他台阶下,而是转头喝退歌女舞女们,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世家子女,从国法到家规,从家规到祖训,直数落得全部人垂着脑袋不敢回话。
偏偏就是这时,薛酒撇着嘴,杏眼中满是不屑,开口便是为她的好友们打抱不平。
姐姐你也太古板了,好生无趣,这青楼为何男子能来,女子却不能来,为何平民能来,世家子却不能来,不过是赏美人罢了,哪有高低贵贱之分,青楼也就是能看歌舞的客栈而已,何至于生气,我瞧着青楼女子并不低贱,她们多才多艺自力更生,明明就很值得尊敬,世人都看不起她们,我偏要为她们作词著书。
我预想过顾时景会大发雷霆同我吵架,也做好准备被旁人嘲讽多管闲事,可就是万万没想到,把我呛回去的反倒是一向口舌笨拙、以我为先的妹妹。
她理念包容,甫一开口便赢来了一声喝彩,随后叫好声更是此起彼伏,顾时景眼中,也亮起了赞赏的光。
他们四目相对,彼此眸中皆是浓如墨般化不开的情意。
我看得分明。
可人对于自己养大的孩子,总是比他人要宽容得多的。
世道之于女子,名声之严苛更甚法条,她叛逆,我却不能不为她考虑后果。
即便她为别人下我面子,我却气顾时景带坏了她,哪有少女不怀春,顾时景彼时已是身姿挺拔的青年才俊,而她才多大,能懂什么?
当下不再多说,吩咐下人把青楼一事捂严实,便带着薛酒回了霍府。
我同她说,天家复杂,即便我从小学规矩,都怕行差踏错,她心思单纯,哪里能受得住皇子妻妾成群。
我也是极真诚地问她,是不是心悦顾时景,若真喜欢,我可做主让她嫁过去,横竖我也能护她一辈子的。
可薛酒却一副受辱的模样,说我侮辱她的人格和爱情,说她绝不和别人共侍一夫,随即闭门不出,谁也不理会,就连阿娘炖了羹汤来,她都不愿开门。
她关在房中不吃不喝,熬坏了身子,爹娘和我都心疼不已,顾时景听闻,当即杀来霍府,对我劈头盖脸好一阵控诉。
霍云珠,你严厉古板,只会同母后一样训诫我,却不懂我的抱负。
你专断蛮横,每每吵架绝不服输,全然没有女郎娇软柔媚的模样。
你不能容人,屡次令和萱生气,还需我夹在女人之间受气!
我受够你了,天下没有男人会喜欢你这样的女子,我要和你退婚!
我怔怔定住,嘴唇翕动却说不出半个字来,许是太震惊,怒极反而显得平静,我只静静承受他的怒火,顾时景却似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般,恼羞成怒。
他提出桩桩件件罪状,将我贬得一无是处,说最讨厌我这副永远端着不出错的样子,还说薛酒才是他的红颜知己、心上白月,弱水三千,只愿取她一人。
我脑中轰鸣,用最后一丝理智控制住了想要拔刀的手。
我竟不知,在他心中,我比那青面獠牙的夜叉还不如。
我浑浑噩噩几日,直到下人惊呼薛酒不见了,我才打起精神来。
总归还是担心她,怕她想不开,怕她分不清钦佩和爱慕。
可我没想到,她竟脱光了同顾时景滚在一处。
那地方,还是青楼!
我怒骂顾时景卑鄙下流,斥责薛酒犯傻不自爱,可她看我的目光却是挑衅夹着洋洋自得,在我想要帮她把衣裳穿好、带她回家时,她如同乳燕一般缩在顾时景身后,泪珠滚落不停,好似我是棒打鸳鸯的恶人。
顾时景又为她斥责我颇多,说我善妒,说我打压薛酒,不许她在外露才,连让她嫁作妾这种话也说得出口,实在可恨至极。
我是霍家女,行事不能丢了体面,我不欲同顾时景争辩,只问薛酒,她是想要继续做爹娘的女儿、我的妹妹,还是打算就这样躲在他身后。
薛酒扑簌簌地落泪,娇娇怯怯地绞着帕子,咬着唇不说话,无视了我伸出的手,也没有在顾时景说出那些有失偏颇的话时,解释哪怕半句。
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是拿我和霍家的脸面,为他们轰轰烈烈不沾世俗的爱情作添火的薪呢。
我失望至极,心力憔悴,再无精气神去探究他们是何时有了首尾,只想离得远远的,再不见了为好。
五年过去,薛酒,她却又看不上青楼作派了?
我真是不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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