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朱门春馔:厨娘掌宫录》,是作者“沁湘”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柳蕙李三娘,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宫闱无主,膳食局成了暗箭场。杂役厨娘柳蕙蹲在灶下擦了三年铜锅,终于等到露一手的机会——太妃要‘滋阴补身’的汤,她往鸽肉里埋把枸杞,解了里头藏的巴豆;宠妃要‘讨帝王欢心’的点心,她揉团面捏成并蒂莲,把夹在酥皮里的匿名信,蒸成了黏糊糊的糖心。直到那夜,冷脸皇帝掀了她的食盒,却独独端走那碗没放调料的白粥:‘当年掖庭老妈妈煮的,就是这个味。’柳蕙这才惊觉——原来她熬的不止是膳食,是十年沉冤的真相,是他藏了二十年的,半颗真心。”...
她想起昨日雪地里滚出来的梅干,想起母亲咽气前攥着她的手说"我们柳家的媳妇,是要拜过祖祠的"。"回陛下,是家中正妻。"她的声音稳得像是浸过冰水,可指甲却掐进了掌心。
赵忱没再说话。
他盯着碗里的牡丹豆腐,一勺接一勺地喝着,直到碗底见了光才放下匙子。
阿福眼尖,看见皇帝的指腹在碗沿轻轻摩挲——那是他从前吃老宫娥的面时,也会有的小动作。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柳蕙正给新摘的菌子去蒂,阿福掀帘进来时,眉梢都带着笑:"陛下说这两道菜...温暖。"
温暖。
柳蕙捏着菌子的手顿了顿。
她想起昨日皇帝问起父亲名讳时,腰间那块羊脂玉的光;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梅干,和父亲当年献给皇后的玉佩。
灶火的光映着她眼底的光,她摸了摸怀里的《四季庖厨经》,残本的边角被她翻得发毛,可里头夹着的半张旧纸,终于要见天日了。
"柳厨娘!"小桃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沈女官叫你去司膳房领新领的瓷碟。"
柳蕙应了声,转身时却瞥见廊下的雪地里,有片红梅瓣被踩得稀烂。
她蹲下身捡起那瓣残梅,忽然发现梅瓣底下压着块碎玉——是块羊脂玉的碎屑,和皇帝腰间的玉佩,纹路一模一样。
雪又开始下了。
柳蕙捏着那点碎玉,看它在掌心里慢慢化出水来。
她想起昨日皇帝说"以后你的菜,朕要每日都吃"时,腰间玉佩闪的那道光。
有些旧账,怕是要翻一翻了。
柳蕙捏着那点羊脂玉碎屑的手在袖中蜷成拳,指节抵着大腿内侧,凉得刺骨。
小桃在院外又喊了一声"柳厨娘",她这才惊觉自己蹲在雪地里太久,后颈的碎发都结了霜。
司膳房的瓷碟堆在木架最上层,柳蕙踮脚去够时,听见身后传来算盘珠子"噼啪"响。
刘典膳正俯身在案前翻账册,墨汁沾了半枚指甲,见她抱了瓷碟要走,忽然敲了敲桌面:"柳厨娘且留步。"
她转身时,瓷碟边缘磕在门框上,发出清脆的响。
刘典膳推过来半本账册,纸页泛着茶渍的黄:"陛下昨儿用了那道梅干汤,突然想起前几年尚食局采办腌菜的旧案。
我奉命理一理近十年的采买明细,你识字,来搭把手?"
柳蕙喉头发紧。
她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梅干,想起父亲被押走时怀里掉出的半块腌菜坛子碎片——当年父亲正是因"私减腌菜贡品"被定罪的。"是,典膳大人。"她垂眸应下,指尖轻轻拂过账册边缘,像在触碰一段被埋进尘埃的旧年。
誊录房的炭盆烧得正旺,柳蕙的鼻尖沁出薄汗。
她伏在案前逐页抄录,目光扫过"雪里蕻二石""梅干五瓮"的条目,直到某一页突然顿住——泛黄的纸页上,"柳守仁"三个字力透纸背,后面跟着"供腌菜三石,银二贯,已结",下方的尚食局印泥虽褪了色,纹路却清晰如刀刻。
"啪"的一声,毛笔杆在她指缝间断裂。
"柳厨娘?"同屋的小吏抬头。
柳蕙迅速用帕子裹住断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手滑了。"她低头时,目光又扫过那行字——父亲的名字,竟出现在尚食局的采买记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