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陈瓛雷坤的精选古代言情《雾港残像:十二宫秘图杀人事件》,小说作者是“喜欢黑家鼠的葛媛”,书中精彩内容是:在迷雾笼罩的滨海都市雾港市,前刑侦画像师陈瓛因创伤性失忆成为私家侦探,与黑客出身的数据分析师林欣玥组成搭档。这座贫富悬殊、新旧城区对立的城市,暗藏着殖民时期遗留的复杂地下网络,而一系列命案现场出现的神秘“十二宫秘图”,更将他们卷入横跨二战秘密实验室“巢穴”的惊天阴谋。从富豪连环溺亡案中首个秘图的惊现,到旧城区拆迁户纵火案引出地下黑市“鬼市”,再到聋哑学校毒杀案揭露的孤儿院人体实验,每一起单元案件都暗藏精妙诡计:密室溺亡的定时机关、镜屋凶案的光学诡计、AI诱导的预言杀人……陈瓛在调查中逐渐解锁记忆碎片,惊觉自己竟与“巢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林欣玥失踪的弟弟,竟与秘图的绘制息息相关。随着“建筑师”以全市为棋盘展开猎杀,雾港市陷入基因污染与幻觉瘟疫的双重危机。当陈瓛深入海底实验室,等待他的却是三重震撼反转:真凶竟是自己的分裂人格、林欣玥弟弟自愿成为实验体、父亲清除记忆的真相饱含父爱。最终,陈瓛选择封存实验室,与林欣玥成立民间调查组,然而雾港的阴影仍在暗处蠢蠢欲动……...
“张队长,”她的声音很温和,甚至带着点旧式知识分子的腔调,“您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教堂的地下室?我平时只在一楼活动,给孩子们分发食物和衣服。那个箱子,或许是以前的人留下的?至于您说的什么账本…暗网…”她轻轻摇了摇头,嘴角甚至牵起一丝无奈的笑意,“我一个做慈善的妇人,哪里懂那些高科技的东西?救助站的名册记录可能有些疏漏,毕竟人员流动大,我们能力有限,有时确实无法追踪到每一个人后续的去向。”她的话语流畅自然,逻辑清晰,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如同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误会。
“疏漏?”张振身体微微前倾,压迫感陡增,“连续十七个‘疏漏’?而且都是在你的‘慈善’酒会之后?徐女士,你手上那枚戒指,”他的目光锐利地刺向她一直交叠在膝上的双手,“很别致。能取下来看看吗?”
徐曼搭在膝盖上的右手手指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那枚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终于暴露在审讯室的强光下——造型古朴,戒面是一只线条流畅、微微收拢翅膀的鸟,鸟的眼睛镶嵌着一颗细小的、颜色深沉的宝石,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正是流浪汉案唯一幸存者老吴用手语描述的“鸟形戒指”。
“这个?”徐曼抬起右手,姿态优雅地将戒指展示了一下,语气带着一丝缅怀,“这是我先生留下的遗物。一只普通的银鸟罢了,不值什么钱,就是个念想。”她说着,还轻轻转动了一下戒指。
单向玻璃后面,观察室里气氛凝重。陈瓛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双臂环抱,目光穿透玻璃,牢牢锁定着徐曼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肢体动作。林欣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膝盖上放着她那台从不离身的平板电脑,屏幕亮着,上面是复杂的信号分析界面,一个微弱的脉冲信号点正在屏幕上规律地闪烁着,位置坐标精确地指向审讯室内的徐曼。
“她在说谎。”林欣玥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技术层面确认的笃定,“戒指的信号特征很明确,和我之前追踪到的、控制那个双胆毒酒瓶的电磁开关信号完全吻合。频率、波形、调制方式,分毫不差。她就是毒杀案的直接操作者。”
陈瓛没有回应,他的全部感官都集中在审讯室里的那个女人身上。徐曼的姿态太完美了,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连撒谎时都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坦然。这绝不是普通的罪犯心理。她的眼神深处,似乎藏着一丝…嘲讽?仿佛眼前这场严肃的审讯,只是一场拙劣的、供她消遣的滑稽戏。
“普通的银鸟?”张振的声音更冷,“老吴亲眼看见,戴着这枚戒指的女人,在捐赠酒品时调换了酒瓶。教堂地下室的器官箱上有你的指纹。暗网账本的加密密钥,追踪到你名下某个境外空壳公司的服务器。徐曼,证据链已经闭合了。继续否认,没有任何意义。”
徐曼脸上的那点缅怀之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平静,几乎可以说是空洞。她再次垂下眼帘,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戒圈。审讯室里只剩下空调低沉的嗡鸣和张振压抑的呼吸声。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徐曼的身体忽然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幅度很小,就像久坐的人无意识地调整了一下重心。但紧接着,她的肩膀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
单向玻璃后面,陈瓛的瞳孔骤然收缩!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直觉警报,瞬间在他脑中尖锐鸣响!不对劲!
审讯室里,徐曼的头颅猛地向后一仰!动作突兀而僵硬,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拉扯了一下。她的眼睛瞬间睁大到了极限,眼白部分瞬间被蛛网般爆裂的血丝爬满!嘴巴无意识地张开,下颌骨发出“咔”的一声轻响,似乎想吸气,却只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漏气般的短促嘶声。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幅度越来越大,带动着金属椅子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怎么回事?!”张振猛地站起,脸色剧变,对着通话器吼道,“苏桐!快!审讯室!”
徐曼的颤抖变成了剧烈的、全身性的痉挛。她的双手死死抠住椅子的扶手,指甲刮擦着金属表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她仰起的脖颈上,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根根暴起,皮肤迅速呈现出一种可怕的青紫色。她的喉咙深处发出更加怪异的咕噜声,仿佛有滚烫的粘稠液体在沸腾。几缕带着泡沫的、粉红色的涎水从她无法闭合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淌下,滴落在她胸前的马甲上。
“嗬…呃…”她的喉咙里挤出最后一点破碎的音节,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愕?那双布满血丝、几乎要凸出眼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惨白的灯光,瞳孔在急速地放大、涣散。
观察室的门被猛地撞开,穿着白大褂的苏桐带着两名助手和急救箱冲了进来。但一切都太快了。
当苏桐冲到徐曼身边时,徐曼身体最后一次剧烈的、如同虾米般的弓起痉挛后,骤然瘫软下去。她所有的力量瞬间消失,整个人软绵绵地歪倒在椅子上,头颅无力地垂向一边,暴睁的双眼空洞地望着地面,嘴角还挂着一缕混着粉红泡沫的涎水。那枚鸟形戒指,在她瘫软的手指上,幽暗依旧。
苏桐迅速检查她的颈动脉,又翻开她的眼皮查看瞳孔。几秒钟后,她抬起头,看向单向玻璃的方向,脸色异常难看,对着麦克风摇了摇头。
死了。就在审讯过程中,在警方严密控制之下,在证据确凿即将开口的前一刻,以一种极其恐怖、极其突然的方式,死了。
整个观察室一片死寂。林欣玥盯着平板电脑的屏幕,脸色煞白。屏幕上,那个代表着鸟形戒指的微弱信号点,在徐曼死亡的瞬间,闪烁了一下,然后……消失了。彻底归于沉寂。
“信号…没了。”林欣玥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干涩。
陈瓛缓缓放下环抱的手臂。他推开观察室的门,走了出去。冰冷的空气混合着消毒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杏仁混合着铁锈般的怪异气味扑面而来。他走到审讯室门口,看着里面一片混乱的景象:张振脸色铁青地站在一边,警员们有些无措地维持着现场,苏桐正蹲在徐曼的遗体旁进行初步检查。
苏桐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正小心地掰开徐曼的嘴。强光手电照射进去。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拿起一把细长的镊子,极其谨慎地探入徐曼的口腔深处。片刻后,镊子尖端夹着一个极其微小的东西退了出来。
那是一个比米粒还要小一圈的银色金属囊状物,表面光滑,此刻已经破裂,残留着一点透明的、粘稠的液体。在镊子的尖端,显得脆弱而致命。
“舌下。”苏桐的声音透过口罩,冰冷地传来,带着一种专业性的凝重,“藏得非常深,紧贴着舌系带根部。外层是生物可溶性薄膜,内里是压力触发式微型囊腔。剧烈的痉挛或者…特定的咬合动作,都可能触发破裂。囊内残留物…”她将镊子尖端凑近鼻端,极其轻微地嗅了一下,立刻皱紧了眉头,“初步判断,有氰化物特征性的杏仁味,但混杂了更复杂的…类似神经毒素的成分。需要详细化验。”
“自杀?”张振的声音压抑着怒火,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太可能。”苏桐站起身,摘下一只手套,揉了揉眉心,“位置太深,需要极其专业的放置手法。而且,这种触发方式…更像是被人远程操控的保险丝。”她的目光扫过徐曼那枚安静躺在冰冷手指上的鸟形戒指,“或者…某种预设的死亡指令。一旦她面临无法逃脱的审讯压力,或者…说出了不该说的话,死亡就会降临。”
“戒指…”林欣玥不知何时也走到了门口,看着那枚戒指,声音有些发颤,“信号消失前,最后捕捉到一个极短暂的、超高频率的脉冲爆发…很可能是启动信号。”
陈瓛没有走进审讯室,他就站在门口,目光越过忙碌的法医和警员,落在徐曼那张凝固着痛苦和惊愕的脸上。她的平静和坦然,在死亡降临的那一刻被彻底撕碎,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她知道自己体内埋着这颗“毒牙”吗?还是说,她至死都只是某个庞大链条上,一枚自以为安全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