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生光辉卢翠甘草(围炉志异)_《围炉志异》全章节免费在线阅读

《围炉志异》是作者 “红星闪闪耀秦川”的倾心著作,河生光辉卢翠甘草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清凉很久没回家了,她最近一直跟着革命队伍游行她懂了很多,从开始的本能判断到后来的理性分析,她知道了,只有三民主义才能救中国而她也在一直寻找对三民主义诠释最准确的团体母亲和河生的婚礼她是赞同的,但她没参加,赞同是因为在她看来,河生虽沉默寡言,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这人本质还是不错的更何况,母亲有了依托,自己也就放了心,可以放开手脚去干革命了没参加,是因为她总感觉,在潜意识里,河生这人总象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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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围炉志异 作者:红星闪闪耀秦川 角色:河生光辉卢翠甘草 《围炉志异》这本小说的作者是“红星闪闪耀秦川”。喜欢悬疑惊悚文的网友闭眼入:各个村落开始行动,自发的,非自发的,统统急地组织自己的力量。说来也怪,自达甘草在梦中被人用香板打后,她就真的腰腿疼起来。六月艳阳,额头热出了汗,后背却总是冷冷的疼。甘草穿着棉背心待在家...

第8章 草枯 在线免费阅读


镇嵩军打进了潼关,虽不能势如破竹,却也蚁噬不滞。省城的军队都在西府,谁都不认为一群乌合之众可以攻城掠地。消息一经传出,大将军们依然不当一回事,只是口头命令驻扎在沿路的部队全力抵抗,凡闯关而不听劝者,格杀勿论!省上的主席们都在自己的交际圈内忙活,听到军报,微微一惊,就吩咐各县自己组织人力设卡阻挡。这命令一出,整个关中瞬间就乱了。各个村落开始行动,自发的,非自发的,统统急地组织自己的力量。

说来也怪,自达甘草在梦中被人用香板打后,她就真的腰腿疼起来。六月艳阳,额头热出了汗,后背却总是冷冷的疼。甘草穿着棉背心待在家。她不愿人看到她虚弱的样子,她躲避了别人的眼光,却无法躲避时不时透过皮肤渗进背心的寒意。渐渐地,她的膝盖也出了问题,像无油的车轮,动一下就会咯吱咯吱响,疼的钻心。

四方村也组织了自己的队伍。有钱出钱,没钱出力。甘草家给了钱,也就没了事。没事是真的没事了,队伍的建立消耗了四方村的人力和财力,很多家已经没有能力再送孩子到河生这里上学了。一家又没了收入,这让河生很着急,毕竟他还要养活卢翠,还要为她们的未来积攒能量。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凡事都有露头的时候,尤其是坏事。

自清凉走后,河生每天傍晚吃完饭都要出去散步,这也是甘草忙活一天,喘口气的时间。这一对夫妻,似乎只有晚上和吃饭时才会有交集。一个白天,甘草都会在地里劳作,这时候,河生在家带学生。中午吃饭,坐到一起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下午又各忙各的。傍晚吃完饭,甘草躺着休息,河生就出去散步。渐渐地,这成了一种雷打不动的惯,让甘草觉的再平常普通不过的惯例。而这,恰恰是卢翠和河生最甜蜜的惯例。

这是一个夏初的傍晚,热风吹着,太阳依然高高挂在天上。大多数人都和甘草一样躺在家里,只有四方村的团练队伍和聚辉在忙活着。说来也怪,聚辉自改了名后,竟渐渐安分起来,不再张开双臂飞奔,也不再整天抱着个香板叨叨不停。每天出来的时间越来越少,当她有一天换下自己的脏衣服时,大家才意识到了这种变化。有人问他:“光辉,你怎么就好了?”

“叫我聚辉!”他会一本正经地回答一句,之后就不再回答。

这毕竟是个怪人,不怪了才是奇了怪了,叫“聚辉”就“聚辉”吧,管他什么辉,总之就是那个疯子的代号,也碍不着谁。

疯子确实不太疯了,洗了衣服,洗了家里的床单被褥,又给母亲洗了身,扫了地,擦了家具,这才准备去丰庆河洗澡。他习惯性地抱着那个香板,走出了家门。

去丰庆河的路正好经过甘草门口,自河生成了甘草的男人,聚辉见了河生就会追打。为什么?没人知道,甚至连聚辉自己也不知道。今天的天气躁哄哄地热,让人心慌意乱。树上已经有鸟儿吵架,一只喊:“算黄算割”。另一只就骂:“妈股蛋儿红”。

“你妈股蛋儿才红”聚辉拿着香板就扔了过去。一使劲儿,香板就翻滚着飞进了卢翠家的围墙。香板是木头的,落在地上并没有太响亮的声音。聚辉就去推门,门从里边划上了,推不开。聚辉又想着去敲门,一思量还是不敲的好,免得这泼妇又说自己为什么要把香板扔进她家,难免又会是一遭口舌。

聚辉想了想,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把裤腰带紧了紧,助跑着就冲上了墙。接着又双手扶墙,腰一扭,腿就腾过了围墙稳稳地站在了地面。聚辉捡了香板,正要翻墙回去,却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这一下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就竖着耳朵,悄悄地巡声而去。这声音是从厢房发出的,象是有人求救,象是痛苦的呻吟,又像是舒坦的叹息。厢房的门半掩着,房里,卢翠和河生正做着男女之事,两个人象动物一样疯狂地运动。

聚辉大吃一惊,正要举起香板冲进去,却想着事情不能弄大,否则,甘草姐今后怎么在四方村活下去?家事还是在家的范围内解决吧。他想了想,捣乱了自己的头发,脸上又装出一个傻笑,口水就流了下来。他挥动着香板,伸开双臂,象老鹰一样向外跑去。她把卢翠家的门从里边打开,又从外边虚掩上。嘴里发出“呜——”的声音开始在街道飞奔。

甘草已经醒来,在家里熬药,她的腿疼加重了,走路开始摇晃,背也变的硬而弯曲,象煮熟的虾。聚辉看着,心里有了几丝不忍,但从灵魂深处对河生的厌恶却让他咬了咬牙走了过去。

聚辉流着口水给药锅添柴,甘草看着他,不忍地说:“这造化呀,咋就让这么好一个孩子变傻了”她伸手摸了摸聚辉的头。聚辉傻笑着,张大嘴巴吹火,火星飞起来,眯住了他的眼,眼睛就滴下泪水,不知道是难过还是真的被灰眯了眼。

“聚辉,你去把壶提来,顺便给你河生哥烧一壶水泡茶”。

聚辉一听到“河生”,又疯了起来,把地上的柴禾全部踢乱,端着药锅就向外走去。甘草站起来,在后边跟着,边追边喊:“你听姐说,听姐说…”

聚辉走的并不快,边走边放下药锅,跳起来往沿街的每一家扔一块土疙瘩,免不了有人骂一两句,聚辉就哇哇几声做回应。

走着走着来到了卢翠家,聚辉轻轻推开卢翠家的门,就把药锅放在了厢房窗台上,自己就抱着香板,偷偷躲在了门后头。

甘草蹒跚着走进来,看见窗台上冒着热气的药锅,走向前去端,又见门虚掩着,有一种奇怪的喘息声,就从门缝往里看…

甘草不哭也不笑,步子慢地象行将就木的人。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回到了家,到了家就站不稳,扶着墙艰难地坐到椅子上,坐着又感觉头晕,就有扶着炕沿艰难地站起来,身子一斜,噗通一声就倒在了炕上。

河生随后也回到了家,不说话,就静静地坐着。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才走进里屋。他坐在甘草身边:“咱俩夫妻一场,我也很感激你…”

“就这样感激?”

“感激和爱不同,对你是感激,这是我之后才知道的…”河生说。

“从什么时候?”

“一年半以前,她救我的时候我才知道的”河生说。

“哈哈哈哈”甘草笑起来,笑的非常刺耳。

“你也懂爱?也有感情?”甘草轻蔑地问。“清凉上次拿着吊坠给我,我其实不信,但我做了个梦。梦里你变成了鼠,卢翠变成了鸡,而你属鼠,卢翠属鸡,我就觉得这梦不一般。后来,你每天下午都要出去散步,这成了惯例,我起初也没当回事。直到有一次,大冬天,你却穿个单衣出去,我拿了棉衣跟着你,没想到你拐一个弯就进了卢翠的房子…

“你,竟然跟踪我?”河生生气地说。

“跟踪不跟踪,对我意义重大,而对你,又有什么意义,你照样我行我素”甘草说。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我?”河生说。

“这个家不容易,我也年老色衰,你要怎么就怎么吧,只要这个家还完整着,只要李家还在”甘草转过身,背对着河生,抽泣着说。

河生看着这个瘦小的身体,心里一软,毕竟夫妻一场,可他又突然想到卢翠梨花带雨的哭,似乎更让人心疼,就握着拳,咬了咬牙:“你休息吧,我给你熬药去”。

从此以后,河生就和变了一个人一样,里里外外,洗衣扫地,做饭干农活,但却少了话,甘草也不再说话,这夫妻两人成了陌生人。

麦子刚收完,那群匪军就占领了村子。四方村的团练基本上没做抵抗,因为当族长和村里管事的人,看见他们拿着枪把村里的鸡羊当靶子射击时,把别的村负隅抵抗的人拉到戏台枪毙时,他们知道了,省上的大老爷们在骗他们——这些侵略分子并不是拿着镰刀和锄头的人可以抵抗的,这是一群吃人的狼,需要枪、炮和专业而有力地领导才可以和他们打!

这群狼驻扎在了丰庆河边,对于百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对于百姓的庄家,能不毁坏就不毁坏,井水不犯河水,百姓和土匪各活各的。有些调皮捣蛋的孩子甚至偷偷跑到土匪的营地去玩。

河生是变化了,甘草却不见好,她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经过两个月时间的消耗,她象一根蜡烛即将被消耗殆尽,一天时间大部分时候都躺在床上。河生经常坐在她的旁边,给她说话,她身体越差,河生的话越多。周围几个知名的医生都被抓进兵营做了军医,懂得看病的人越来越少。甘草从自家药书里找来药方子,写下来给河生。河生拿出去抓药,竟被药店老板挡住:“你这方子是谁开的?”

“我老婆自己从药书是抄的”河生说。

“什么药书,能否一看”那人问。

“你还是先抓药吧,人正急着等呢”河生催促。

“是这样子,我把药抓好给你,这药免费,你只需要让我跟你去看看这药书,再顺便把把你媳妇的脉”那人说。

河生犹豫了一下,就领着这人回到了家。河生谎称这是请来的大夫,甘草点点头算是打招呼。这人坐在炕边,把了把甘草的脉搏,绕有兴味地看着河生,这眼神像是带了刀,看着他,剜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把完脉,又拿起甘草的药方说:“就按这个来,方子很妙”。

背后,这人就偷偷看了李家的药书,他看的津津有味,象发现了宝贝,看完,叹了口气:“可惜——其它精妙之妙,不知道该有多精妙?”

“商量个事,这书卖不?”那人问。

河生迟疑了一会儿,慢慢问:“多钱?”自达没了学生,河生就没了收入,加上一门子为自己和卢翠的未来寻思,钱就成了他唯一的人生目标,没有钱,他比热锅上的蚂蚁都煎熬。

“这书,1000块大洋,如果是精妙之方,再加一个零”那人说。

这让河生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这书可以值这么多钱。河生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手里的汗就冒了出来。他双手搓动,突然一攥拳头,随后就冷静下来:“这人能给这么多,说明他卖的更多,需要诈一诈,抬抬价…”

河生摇了摇头:“太少”。

那人说:“再给你1000!”

河生摇摇头:“这些药书,你得给10000”。

那人嘿嘿一笑:“给自己老婆敢下毒的人,确实是毒辣阴险之辈”。

河生表情一僵,回想起刚才这人把脉时看他的表情,马上明白了,这人通过脉搏已经知道他再给甘草下药。

“这可不敢泄露出去…本身,不知不觉,交待了她,一切自自然然顺顺利利,就和陈先生一样,无任何纰漏,没想到,竟被这家伙号出脉来”河生想。

“咱名人不做暗事,这些药书,我给你5千,另外的精妙之方,给你5万,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些够你活大半辈子了”那人说。

河生看着这人,为刚才下毒的事,心里打鼓。他看看那人,慢慢地说:“交易完后,我永远都不想再见你”。

就这样,两人约定把现有的医书交易,随后,河生再和他联系,把精妙之方进行交易。说停当后,就一手交了钱,一手交了货。

李家的医书就这么被河生卖完了。甘草不知道,依然喝着河生每天熬的药。其实,那个人是正确的,河生从上次甘草发现他和卢翠的关系后,就一直在用蚯蚓沟的水给她熬药。这水有毒,而这毒素和治疗腰腿疼的药发生着巧妙的变化,变成更毒的成分在甘草体内慢慢积累。

又过了一个月,甘草已经干枯蜷缩成一个疙瘩,她躺在炕上,轻轻地呻吟着。她想着自己小时候被父亲背着在地里跑,她和一群玩伴爬上皂荚树,听她的爷爷讲故事。

丰庆河上鸟儿不再安分,每天能听到枪声,它们只能一起挤在皂荚树上。第二天,匪军又开始把俘虏的人挂在皂荚树上用枪打,鸟儿们就又飞走了。这些匪军搬开碾盘子,下边就露出树洞,被打死的人就挂在树洞正上方。他们再用枪瞄准绳子,一枪打断,死人就正好掉进树洞里,连收尸也省去了。皂角树成了匪军的天然处决场。

这天下午,那个收药书的又来了,在甘草家里和河生说话。说着说着,甘草就拄了拐杖出来:“你卖了咱的药书?”

河生就让那人赶紧走,那人识趣,跨出大门,撒腿就跑。

“你真的卖了?”甘草哀嚎着,随后,“噗通”一声就坐在了地上。河生要扶她,她举着拐杖,使尽全身力气打在了河生身上,但这力度已经没有任何威力。河生站起来,一个指头就戳倒了甘草。

“你…命呀,李家断送在我的手里了…”甘草一口血喷了出来,就昏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甘草醒来了,河生坐在她身边,温柔的看着她:“咱们的精妙之方在哪里,我们现在需要钱,有钱李家才能振兴”。

甘草摇了摇头:“该卖的都被你卖完了,还有什么精妙之方?根本就没有”

“不可能!李氏中医能闻名十八代,光靠那些破书,是不可能的!”河生有点急,嘶吼着,象一头发疯的野兽。

“好俊美的模样呀,和大烟花儿一样,我是救上来一个灾祸呀…”甘草喘着气说。

突然,河生疯了一样在家里到处翻动。被褥,桌椅,板凳,被扔到了地上,簸萁,蒲篮,扫帚,铁锨都被扔到了院子,他举起镢头在院子乱挖,拿起捶布的棒槌在墙壁敲打。一会儿吼着骂李家祖宗,一会儿又跳着骂甘草,骂着骂着一步跨上床,双手握着甘草的双肩就把她提了起来:“告诉我,告诉我!”

他红着眼已经失去了人性,双手摇着甘草的肩,象摇着一棵瘦小的桂花树。甘草已经奄奄一息额,他就把她扔到床上,捡起香板,在屋里子乱舞起来。河生边舞边在甘草身上打,打的香板流出了泪,流出了血。这香板是和尚的,不知道什么木头做的,重而密实,本来是打和尚的,现在却一下接着一下打在甘草的背上,腿上,和梦中的位置一模一样……

甘草嘶吼着,从喉咙里发出最悲凉的抗争,不,是对自己当初的悔恨,是对自己优柔寡断的谴责,是对自己这一生的批评。在这些思想中,一个人闯了进来,他夺下了河生手里的香板,接着就与河生扭打起来,打了不知道多久,这人被河生打破了头,血象喷泉一样,河生也被这人一板子打断了腿。接着卢翠又跑进来,抱起河生,给他包扎,而甘草却被那人背着,跑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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