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在夜宁身上讨不到好。

夜莹转而跑到母亲余氏身边，将余氏从地上扶了起来，一副受尽委屈的可怜样。

看着女儿夜莹那个伤心小模样，余氏的心都好似要碎了般。

脸上的伤痛都是顾及不上，指着夜宁又怒骂了起来。

“你个扫帚星，白糟蹋了府上的那些白米饭。亏得往日里莹儿那么照顾你，如今竟连莹儿都欺负。”

“你等着！看老爷回来，怎么收拾你。”

碍于此前的教训以及夜宁今日种种反常的举动，余氏没有再对夜宁出手。

更何况，余氏也不想她在外树了多年的好口碑，今日彻底毁在夜宁的手里。

在街里邻居面前，余氏那是视小夜宁如亲生女儿一般的疼爱。

可他们却不知背后的余氏，在小夜宁的身上留下了多少道数不清的伤痕。

昔日的小夜宁被余氏拿捏得死死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人前还得配合余氏演绎着她那婶娘如母一般的光辉形象。

典型的“三好孩子”。

可今日，一切都超出了余氏的掌控。

夜宁就如同鬼上身，换了个人似的，直接与她硬刚起来。

余氏决定以退为进，暂时忍下心中的这一口郁气，等着丈夫夜建德回府，再与夜宁好好清算。

对于余氏的叫嚣，夜宁却是充耳不闻，径直走到丫鬟小蛮的身前，一把将她从地上托了起来。

“你是我的贴身丫鬟，要打要罚也是我这个主子的事，还烦不到假手他人。”

“日后若是再让我看到有人肆意殴打你，我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声音冷冽而森然，犹如九幽之音飘然而出。

“大小姐！”

丫鬟小蛮已是震惊到不能言语。

这还是昔日那位她朝夕相伴的大小姐吗？

不单单余氏两母女，就是此时的丫鬟小蛮，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我永远是我，永远是你心中的夜宁。”

夜宁无比郑重地看着丫鬟小蛮。

丫鬟小蛮比夜宁大两岁，但是身形却与夜宁相差无几。

她是在夜宁五岁的时候，被夜建德的叔叔夜雨泊从大街上买来送进夜府照顾小夜宁的。

对于这位小自己两岁的小主子，小蛮就如同姐姐般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小夜宁的一切。

哪怕是余氏私下里对小夜宁执行家法时，她也会义无反顾的扑上去，将小夜宁护在怀中。

最后的结果，就是她身上的伤痕远远重过于小夜宁。

可即便如此，小蛮却从未退缩过，依然在小夜宁受难时，一如既往的挺身而出。

在夜府，小蛮是唯一一位真心待小夜宁的。

这些，夜宁从脑海中那些残存的记忆碎片中深深感受到了。

夜宁的话，让小蛮的鼻子一酸，再一次哭了。

但这一次，小蛮的眼神当中不再是木然和绝望，明亮的眸底隐隐透着一丝丝光亮的色彩。

看着夜宁意有所指的冷厉目光，余氏嗤之以鼻的发出一声冷笑。

“一夜不见，还真是长能耐了。”

“只希望见了老爷后，你还能说出如此这般的豪言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