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过分啊。”

“就是啊，说我命不长久，这话说的太难听了。”

“什么破算命，真是晦气。”

“好讨厌啊。”

“信他个鬼，早知道去找玄武童子了，人家算的可他准多了。”

……

马小玲进入嘉嘉大厦，刚准备进电梯，发现大家都走了下来。

就在刚刚，大家得知嘉嘉大厦住进了一个算命先生，一传十十传百，这些人为了讨个好彩头，都去算命。

现在算命回来，各个一肚子的抱怨。

一个个的脸上的表情，都相当的不开心。

要知道她们高高兴兴的去，谁知道这算命先生说话也贼难听了。

这让原本想要算命的邻居直接打退堂鼓。

大家纷纷离开。

“以后都不用去了。”

“就这样出来混江湖，活该他赚不到钱。”

“就是，咱们去找玄武童子。”

“说我早死，这人长得帅也不能胡说，我是像是早死的命吗？

“别纠结了，你不就是图人家长得帅才去的？”

“早知道触霉头，再帅我都不去了。”

帅？

还是个算命先生？

马小玲的脑子里情不自禁想起。

火焰中。

那张眉清目秀的脸。

难道是他？

妇女们的话题一向聒噪。

针对这个话题一直喋喋不休的讨论。

马小玲撇撇嘴。

一到楼层，马小玲就走了出去。

她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也是此刻——

在这一层楼，迟迟没有租出去的房间有了动静。

那边人头攒动。

马小玲仔细去看，发现是嘉嘉大厦平日里那些没事做的欧巴桑，她们最喜欢聚在一起说三道四。

这会都凑到一起。

那边看样子还很热闹。

“你这算命先生挂牌的是吧？”

“之前我在路摆摊别人给我算过的！”

“我怎么着也能活到一百岁！”

“你怎么能咒我命不久矣？”

这时候，吵闹的声音响了起来。

扯高嗓门说话是嘉嘉大厦的胖婶，家里开珠宝店的，穿着貂戴着金，家里有钱的很，人也长得一脸福相，出手阔绰，平时对待邻居也挺大方。

大家都说她是长寿相。

她今天听说这里有个算命先生，特地过来掐算一卦，没想到竟然被咒早死。

胖婶当然不开心了。

不过心里愤懑的可不止她一个。

围在这里的这些欧巴桑，卜卦算命，各个都让算了命，结果一个个没什么好运道。

她们也是一肚子火。

“算了，咱们走吧，尽在这里胡说八道。”

“走走！”

“真是扫兴，什么算命先生！”

“以后再也不来了，真是触霉头！”

大家伙骂骂咧咧的，陆陆续续就离开了。

马小玲心中嘀咕，真是好毒舌的算命先生……

难道真的是他？

当邻居逐渐散去之后。

果不其然，证实了马小玲的猜测。

那个青年坐在自家的大门口，和上次分开时相同，面庞清雅俊秀，依旧穿着一身玄色的中山装。

巷子初遇。

还是，桌插古旗，手捧古书。

真是他！

马小玲嘴角的笑容上扬，抱着自己的手，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

听到声音。

青年抬起头，二人目光对视。

“你这样给人家算命，怎么糊口？”

“按道理，作为一个混江湖的算命先生，你不应该往人好的地方说。”

“算死命，人家可是会讨厌你的。”

“还没跟大家混熟，就让大家讨厌你，这就不太好了吧？”

瞥了一眼他身后的客厅，住进来还没多久，干净明亮，只见收拾的相当干净。

青年面色平静，淡淡道：“卦象已示，未来已显。”

“命运是已经注定，是无法改变的。”

“人这种东西，喜欢从天而降的好运，很难接受真实的命运。”

“尽管如此，对于未知的以后，他们依然充满好奇心。”

话落，青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的个子很高，超出马小玲的一个头。

“自我介绍，我叫莫渊。”

第一次，青年对她露出笑容。

“我的名字，马小玲。”

马小玲大方的伸出手。

青年礼貌的握手。

二人松手。

这样一来，他们也算是认识了。

马小玲没想到他们这么快相逢，还是在嘉嘉大厦，真的非常意外。

“你现在是不是在想，我来找你，是否要找你帮我自己算一卦？”

莫渊摇头。

“迷惘之时，马小姐可以来找我，愿为解析一二。”

话落，莫渊微微一笑。

迷惘？

马小玲认为他说的话暗藏玄机。

他是不简单的。

就在马小玲欲追问——

“咳咳！”

突然，剧烈的咳嗽声响了起来。

马小玲回头去看，只见是平妈，被她的儿子罗开平扶着，他们住在楼下，是马小玲的邻居。

罗开平是嘉嘉大厦有名的孝子。

平时戴着一副黑色的框架眼镜，长相普通，人瘦瘦的，面色蜡黄。

“先生，可以麻烦你帮我算一卦吗？”

搀扶着平妈过来，罗开平温声说道。

人上了年纪自然会显现老态。

只是平妈不同，她看起来是虚弱，五官凹陷，双目无神，眼袋微突，身上有一种萦绕的死气，这是人死之前特有的征兆。

“咳咳……”

平妈又咳嗽了一声，身体微微躬着。

似乎是察觉到马小玲在看她，一双浑浊的老眼抬起，闪过厉色，让人心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小玲，真的是好巧，你也是来算命的吗？”

罗开平看到马小玲，笑着打了个招呼。

马小玲的眼睛从平妈身上收回。

“我是看这里热闹，才过来看看的。”

“这样啊。”

罗开平答着话。

然后就没有话说了。

莫渊的神色平静。

“可以。”

得到同意，罗开平搀扶着自己的老妈坐了下来。

平妈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阿平，让人家好好帮你算一算。”

“你这孩子就是太老实，容易被人给欺负了。”

“妈死前要是能看到你娶媳妇，入土也能瞑目了。”

平妈握着罗开平的手，语气平缓而压抑，她仿佛是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想要看到自己的儿子娶媳妇。

平妈给人的感觉不对劲。

察觉到这一点。

马小玲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