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又一春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韩启明韩启明)春夏秋冬又一春最新小说

主角是韩启明韩启明的精选都市小说小说《春夏秋冬又一春》,小说作者是“名撼金城”,书中精彩内容是:父亲的灾难是由六叔顺利解聘而引起的我不知道那一年到底在国内发生了些什么事,突然间,抗日战争结束后的这么多年,中国都和日本的关系处理的还算比较好,可就在那一年,中国人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当然或许是日本人想起了什么,又或者是日本人又干了什么对不起中国人的勾当,反正那一年中国各大城市里面掀起了一股反日游行的浪潮,这股浪潮远远超过了人们的想象我在电视新闻上看到,人们打着一条长长的条幅,大家都兴致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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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春夏秋冬又一春 作者:名撼金城 角色:韩启明韩启明 小说《春夏秋冬又一春》是一本十分好看的都市小说文,这本小说的作者是“名撼金城”。文章精彩截取如下:我就想那些还没来得及发生的事情,我就从春天想到冬天,然后又从这个冬天想到了另一个冬天,记忆就跟着季节的不断更替而悄然地延伸的很长很长。我是个傻子,大家都这么认为,我在这里所说的大家包括任何人,以至于我的父母也喊我傻子。我也有一个比傻子好不到哪儿的的名字叫王蛋,这是奶奶在世时这样叫我的,那时候也只有她... 春夏秋冬又一春

第1章 我是傻子 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我在年幼时发烧烧坏了脑子,反应一直很迟钝。反应迟钝的我就像一个傻的不彻底的傻子。我的记忆力也因为我的傻而打了折扣。

我记不住昨天的事情。我就想那些还没来得及发生的事情,我就从春天想到冬天,然后又从这个冬天想到了另一个冬天,记忆就跟着季节的不断更替而悄然地延伸的很长很长。

我是个傻子,大家都这么认为,我在这里所说的大家包括任何人,以至于我的父母也喊我傻子。我也有一个比傻子好不到哪儿的的名字叫王蛋,这是奶奶在世时这样叫我的,那时候也只有她不叫我傻子,她叫我时不用王,她把蛋重复了一下,就叫我蛋蛋。她这样一叫,我就觉得倍儿亲切,就会淌着口水屁颠屁颠地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我知道声音的源头那边站着我最慈爱的奶奶。最后奶奶死了,就再也没人这么叫我了。

奶奶死的时候,我在我家那个不大不小的果园里,我在那里具体干什么我现在已经忘记了,我只记得在果园的后边,也就是我家宅院那里,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撕裂了午后的宁静,那声音由于喊得太急,以至于刚开始我听成了“自爱”。我望着那声音听了半天,才听清他喊的词,他喊“傻子哎”,喊的上气不接下气,喊的撕心裂肺。

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喊“日你娘,你才傻子。”可能是声音太小,也可能是他的声音太大盖住了我的骂声,反正他没听见我在这边骂他,他没听见他就继续撕心裂肺地喊着傻子哎。我就捂着耳朵不去听。

晚上回家,我家突然就来了好多人,那些只有在过年时才能见到的亲戚,以及那些压根没见过面的亲戚都挤在我家那个不大的院子里。我从人群中钻了进去,我在他们腿中间钻来钻去,就像一个迷失在森林中的人,到处都是腿。钻了好久我才钻出去,我本来是想到屋里找奶奶拿吃的,因为我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可我钻出人群看到的却是满脸泪水的父亲和几个叔叔,旁边还站着三个不常来的姑姑。我的六叔叔先看到了我,他看到我的同时我也看到了他。他是我只在全家福中看到过的一个叔叔,听奶奶说他在一个日本人的公司当翻译,却一直没回过家,父亲每次提起六叔,他就会恨的咬牙切齿,他骂六叔:“一个汉奸痞子,这是我老王家的耻辱。”说这话时,父亲就会看着我,他是想让一个傻子能迎合一下他,因为全家人都花着六叔从日本人手中挣来的钱,全家人也就不会像父亲这样去说六叔,全家人也不让父亲这样说六叔,父亲是一个比犟牛还犟的人,他没有听家人的劝说,在家人都不说六叔坏话的时候,父亲照旧说,虽然他每天出去挥霍的都是六叔从日本人手中挣来的钱。

父亲说六叔坏话时,如果我在场,他就会边说边看我,每次我会觉得自己现在受到了重视,我想应该做点反应,于是就朝着父亲点头,父亲一见我这样迎合,又会笑着说:“去你妈的,你知道个屁,你知道汉奸是什么吗?”我望着他继续点头,接着我又摇头,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汉奸是什么意思。

看到六叔的那一刻,我知道他认出了我就是他的傻瓜侄子,我也认出了他就是我的汉奸叔叔。六叔朝我努了一下嘴,我就望着他嘿嘿地笑,口水就顺着我裂开的嘴角流了下来,笑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我的笑声其实在这个场合显得就很不恰当,人们都回头看我,眼中充溢着厌恶的神情。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父亲就重重地甩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我顺势就倒了下去,接着就觉得腹部也挨了一脚,我只觉得脸火辣辣地疼,腹部也疼的厉害,耳朵嗡嗡直响,在嗡嗡的响声中,我听见有人拉住了父亲,有人劝说父亲,“你这是干嘛啊,他还是个孩子啊。唉,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他毕竟是一个傻子,什么都不懂。”这是大伯的声音。

最后我才知道那天我在果园中听到的那个撕心裂肺的声音其实是想带给我一个奶奶快要死亡的噩耗,但最后被我的双手挡在了外面。当时奶奶只是晕倒了,她还没有死。奶奶是在众人赶到身边之后才撒手离开了这个让她辛苦了七十六年的世界。

六叔是在三天前请假准备回家探亲的,结果刚回来的那天下午就看到奶奶晕倒并且昏迷不醒。六叔心中悔恨莫及,他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早些回来陪陪我的奶奶。父亲没念几天书,他落后的思想就把所有的罪过归于六叔这次的冒然归来。兄弟俩为此相互辱骂,显然,父亲最终是赢了,因为没文化的父亲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六叔则是一个读书人,他只会给人讲道理。父亲和六叔是在奶奶下葬后的那天中午吵起来的,他们站在奶奶的遗像前面,父亲指着六叔的鼻子说:“你妈的,你个混账,你滚回来干嘛来了?”六叔就用满脸苦涩的表情看看奶奶的遗像,又看看父亲因生气而痉挛的脸,他压低声音说:“二哥,妈刚过世咱别这么说话好不?”父亲说:“去你妈的,你个汉奸。”父亲骂出这句话的时候,亲戚心中都笑了,只是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六叔被父亲的辱骂气的脸色发紫。我站在父亲旁边提醒父亲说:“二富,他妈也是你妈。”父亲转身就给了我一个嘴巴,我被打的两眼金星四射,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父亲其实就是一个做事不想后果的人,这次和六叔吵架的结果就是六叔在奶奶头七过后便走了,他走的时候向大伯还有三叔、四叔、五叔以及三个姑姑都道了别,唯独没有告诉父亲,他走出院子,看见坐在地上傻笑的我,他蹲下来看着我,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六叔看着我,我就望着他咧嘴笑,这一笑涎水就从嘴角流了出来。六叔说:“你就是蛋蛋?”蛋蛋?只有奶奶才这样叫我,一时间我想起了奶奶,我裂开嘴哭了。六叔掏出一只干净的手帕,他把手帕递给我说:“傻子,我走了,你要保重。”我接过他的手帕,拿到鼻前嗅了嗅,很香。我抬起头很郑重地对六叔说:“你走吧汉奸叔叔,走了就不要回来了,我爸很讨厌你。”六叔说:“我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说完,他顿了顿突然说:“你刚才叫我是什么?”我说:“汉奸叔叔。”六叔看着我,眼圈红了,他摇了摇头,喃喃地说:“唉,造什么都别造孽啊,这傻子。”我看着六叔背着那个漂亮的双肩包走了,他走了很远很远,然后转过身看了一眼,我看他看我,我就使劲朝他挥动手臂,白色的手绢在我的手指像一面旗帜飘荡着。最后我才知道,他不是在看我,他是在看曾经生活过的故乡,这个让他有过牵挂的地方,这个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乡里的地方。他说过再也不回来了,也许这一瞥将是最后一瞥,这一别将是永别。

父亲是在下午才知道六叔走了,六叔一走父亲就显得有点焦躁不安,他的不安主要来源于六叔在走之前没有说以后还会不会每个月汇钱回来。父亲就去问大伯,大伯说:“他那钱是给妈的,现在妈没了,他当然不会再汇钱了。”父亲不信,他又跑去问老三、老四、老五,结果他们的回答和大伯一模一样。这样的回答让父亲更加不安,父亲回到家里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就开始叹气,他叹一口气就吐一口唾沫并自言自语道:“妈的,这汉奸痞子。”

果然,一个月以后,连续几个月以后,我们都没有收到六叔从一个遥远的地方寄回来的钱。父亲每天都骂骂咧咧地嚷着说:“这汉奸痞子可能一时间忘了,过段时间他就会把前几个月的钱全部寄回来。”父亲嚷嚷了几个月以后他就不再嚷嚷了,他开始计划拿这些钱买牛的想法也慢慢忘了。

地里的庄稼熟了,父亲就去收割,他是一个嗜烟如命的人,在割小麦的时候,父亲并没忘记在嘴角挂一支自制的卷烟。母亲看着被烟雾模糊了的父亲的脸,她就责怨道:“你就不能割完了去地边抽吗?”父亲使劲吸了一口烟,然后张开嘴露出了被烟熏黑的牙齿,他望着母亲嘿嘿地笑了一下。母亲气急败坏地说:“跟你过这什么日子呢?如果傻子那时候治疗及时的话现在也不会成这个样子。”母亲话刚落,父亲就扔掉镰刀笑嘻嘻地贴了过来。就在这片麦浪滚滚的地里,父亲的欲望变得极其强烈,他强烈的欲望引起的结果就是在一年以后我有了一个聪明的弟弟。

在说弟弟之前我先加一段和父亲嘴角的卷烟相关的一件事。那天,父亲夹着镰刀走进麦地的时候没有忘记在嘴边挂一支卷烟,卷烟燃烧的烟雾模糊了父亲的脸庞,父亲当时可能是感冒了,他吸几口烟就要咳嗽几声,就在卷烟快燃尽的时候,父亲的一个不恰当的咳嗽吹飞了挂在嘴角的半截烟头,烟头呈弧线飞了出去,高度近视的父亲低头去找烟头,但找了半天却没见到它的踪迹。父亲找不见烟头他就扯着嗓子喊坐在地边树荫下玩耍的我。我听见喊声就朝着父亲一路跑去,嘴角的涎水在胸前像瀑布一样飞流直下,我也顾不上去擦一下,就在我快到父亲身边的时候,我看见在父亲的脚下的麦子燃烧了起来,火焰在夏风的引导下瞬间便就蔓延到了整个麦地,金黄的小麦在烈火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父亲见状惊呼救命,那呼声已经带着哭腔,我站在离父亲不远的地方呆呆地看着燃烧的麦子,我能感到那火焰炙烤着我黝黑的小脸庞,脸庞被烤的疼痛难忍。这时候父亲已经被火焰包围了,我透过火焰,看见站在火中继续呐喊的父亲,我觉得他就像一个英雄,全身发光。

最后闻声赶来的乡亲扑灭了火,其实一地的麦子已经被烧得所剩无几。勇敢的父亲在火焰中被烧去了头发和眼睫毛,我看着父亲的脸被烟熏得比锅底还黑,我忍不住笑了,在这个严肃的场合我的笑又是那么地不合时宜,父亲喘着粗气甩手就是一个巴掌,巴掌落在我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双手捂着发烫的脸转身就走,可我走出麦地的时候,我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可以去什么地方,我转身看了看站在一片烧焦的麦地里的父亲,父亲站着一动不动,麦地里还冒着黑烟,黑烟的焦味中夹杂着麦子的香味。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样的一场大火意味着什么。

一地的麦子就这样被一个不恰当的咳嗽结束了它应有的使命。也结束了父亲所有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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