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雪。”

台下众人顿时将目光集中在高台上的粉衣女子之上，议论声纷纷响起。

“不知道大小姐如今实力如何了，以她的能力，进入风玄宗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何止是进入风玄宗，我听说啊，好几个长老都看中了大小姐，想要收为亲传弟子呢。”

“哇，要是成为风玄宗长老的亲传弟子，那我们顾家也是面上有光了。”

“可不是，到时候什么白家章家，我们都不用放在眼里，能甩他们十条街。”

顾飞雪听着下面夸赞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起身朝着父亲和长老们行了个礼，走到三长老身边，闭目凝神，手掌触碰上琉璃球，元力顺着手掌注入。

琉璃球瞬间发出一阵明亮的光芒，三长老面无表情的脸上也罕见的多了一丝笑意:“先天九重，恭喜大小姐了。”

底下众人被这耀眼的光芒惊得目瞪口呆，片刻后才有喃喃声响起。

“竟然是先天九重……天呐，大小姐不愧是顾家子弟中的第一人，这种修炼速度，真是太妖孽了。”

“我要是能有大小姐一半天赋，何愁进不了风玄宗。”

顾长茂摸了摸胡子，对这个成绩也是极为满意。他对顾飞雪寄予厚望，整个顾家也就这么一个双属性天才，自然是要倾力培养，连珍贵无比的洗髓丹也找来给她吃了。如今看来效果确实不错，若是顾飞雪进入风玄宗得长老青睐，他们顾家也能趁机发展，日后取而代之成为三大家族，也不是不可能。

顾飞雪得意地笑了笑，目光看下最后面的顾雁霜，发现她仍是闭着眼，仿佛这边的动静在她眼里不值一提。顾飞雪眼里闪过一抹怨恨，她倒要看看，等顾雁霜测试的时候是怎样的丢人，一个五属性的废材罢了。

“下一个，顾清。”

“十七岁，先天六重。下一个，顾哲。”

“十九岁，先天七重。下一个，顾霖。”

“十八岁，先天八重。恭喜。下一个……”

测试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结果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三长老也不理会众人的神色，只是一个个地念着名字。

“……下一个，顾雁霜。”

听得这个名字，演武场都安静了片刻，随即一道道目光落在了最后面闭目养神的少女身上。对于这个有名无实的嫡女，大家都很想知道她如今的实力，是不是还是像以前一样，多年都是原地踏步。

等了许久还没轮到，顾雁霜着实无聊，头一点一点的打起了瞌睡，听见叫自己的名字猛然惊醒，抹了抹嘴，也不管众人的眼神，悠悠然走到三长老面前，随意地贴上琉璃球，一股元力顺着手掌涌入。

琉璃球随即亮起光芒，只是这光芒着实微弱，几乎到了忽略不计的地步，结果也是一如所料。

“十五岁，先天五重。”

三长老冷漠的声音响起，底下众人一副了然的表情，嘲讽声不绝于耳。

“果然是五属性的废柴啊，这废得可真是彻底，先天五重，这是全场最低了吧。”

“可不是，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能厚脸皮待在顾家的，要是我有个大小姐那样的姐姐，自己又是这样的实力，早就羞愧死了。”

“你说都是一个爹，怎么就差了这么多呢？”

“谁知道啊，可能是干了什么坏事，老天惩罚呢。”

“要不是她爹是家主，就这实力，早就被赶出去了，哪还能在这好吃好喝的。”

顾雁霜对这些嘲讽充耳不闻，反正这些年听得也够多了，拍了拍手，悠悠然地回到了墙角，坐下来打瞌睡。

顾飞雪本以为会看到她失望羞愧的样子，没想到却是这么云淡风轻，暗自咬了咬牙。没关系，就让她再装一会儿，她都要看看，这样无所谓的面孔，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这样一个废柴，处处都不如她，凭什么她娘就是正妻，凭什么她就是嫡女。她怎么能甘心！

顾雁霜当然不知道顾飞雪是怎么想的，或者说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她只觉得这个测试无聊透顶，只想尽快结束，药房还有一堆活等着她去做呢。

估计这天下也不会有比她更惨的嫡女了，每天都要起早贪黑的在药房忙忙碌碌。临阳城靠近秦阳山脉，盛产药材，顾家就是做这个生意的。她平时得不断地分拣药材，偶尔还得去山里采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才能换得一点点的生活费，还是吃不饱穿不暖的那种。

药房管家每次都把最重最脏的活给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欠了他的。或许是看她一个嫡女，不得不听他的话，干这些脏活累活，让他格外有成就感吧。

每天忙完她都只想倒头就睡，哪里来的时间修炼，能有先天五重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就像这测试，去风玄宗没她什么事，测试却非要她来，耽误这几个时辰，活却一点不会少，今晚又得熬夜做了。

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一个测完，顾长茂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等他一说解散，顾雁霜就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不过她却没能如愿，在前厅进入后院的一个走廊上，她被顾飞雪堵了下来。

顾雁霜看了看周围，这正好是个拐角，想绕都没地方去。若是往前走，顾飞雪还带着一大群跟班，像群螃蟹一样堵住了路，挤都挤不过去。

顾飞雪看见她就不舒服，照例是要讽刺上几句的:“哟，这不是霜妹妹嘛，怎么，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干什么，莫不是要找个地方修炼？也是，妹妹现在才是先天五重，若是不努力些，爹爹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顾雁霜翻了翻白眼，懒得理她，权当一只狗在乱叫，叫累了也就走了，要是跟她对骂，把自己都变成狗了，不值当。

顾飞雪看顾雁霜不理会，更是来气，冷笑一声，道:“怎么，我还说错了不成？有时候我这个做姐姐的还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如果我是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