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望长安》小说章节目录许负,许望全文免费阅读

小说:西望长安 小说:历史 作者:渔岸踏歌 简介:薄喜以平民之身,跻身刘邦后宫。偶然被刘邦临幸一次后,生下儿子刘恒。她凭借自己行事低调,韬光养晦的隐忍策略,躲过吕后的迫害。最终帮助儿子刘恒成为一代天子。 角色:许负,许望 《西望长安》第1章童稚戏言免费阅读 自己,谁也没把这句话当回事!那时的薄喜懵懂无知,哪里知道这句话的轻重!薄喜跟着辞官返乡的父亲薄民,途径温县。借宿在父亲的故旧——县令许望府上。...

薄民领着女儿薄喜回到故乡不久,中原大地上就爆发了一起永载史册的大事!

话说青年陈胜在阳城县一家地主家当长工。有一天,陈胜在翻地时,手中的青铜耒不小心挖到一块石头,耒面被折断。晚上收工回到驻地,把头胡大头把陈胜损坏了工具的事汇报给了东家。东家十分生气,命令把头严惩陈胜。

两千多年前,受冶炼技术的限制,青铜器十分珍贵。一般人家根本买不起青铜农具。翻地用的泥大多数都是木头或者石头质地。青铜器主要是铜锡合金,柔韧性与刚性都比较差,比较容易损坏。大把头受东家指使,拎着鞭子来找陈胜。他抽了陈胜两鞭子,罚陈胜晚上不准吃饭,还扬言要扣陈胜半个月的工钱。

陈胜挨了打,闷闷不乐地钻进低矮的工棚,仰面朝天地躺在麦草铺成的床铺上假寐。

与陈胜一起扛长工的伙伴们吃完饭,陆陆续续地回到棚子里休息。陈胜受到惩罚,感觉很没面子。他听到了伙伴们回来的动静,却没有睁眼,继续装睡。

十几个长工之中,与陈胜关系最好的是吴广。吴广凑到陈胜跟前,趴到陈胜身边,用肘部拐了陈胜一下,塞给他一个布包,说:“老弟,吃点东西再睡吧!”

陈胜睁开眼睛,问道:“这是啥?”

吴广爬起身,向棚子外边走去。

陈胜打开布包。布包里是一个麦饭饭团,和一点咸菜。长工们每餐的饭食都是定量的。这是吴广从自己嘴里省下来,拿给自己的好朋友陈胜的。

陈胜干了一天活,早就饥肠辘辘。他掏出麦饭团,含泪吃完了麦饭,然后出门来找吴广。

陈胜年近三十,中等个头。黑红色的面皮,长方脸。他的头发用一块麻布挽扎在头顶。他有两道浓黑的剑眉。剑眉下的一双眼睛,时刻都闪烁着坚毅的目光。吴广比陈胜年长三岁。他的身高比陈胜略高,蓄着满脸的络腮胡。吴广说话嗓门大,办事风风火火,热心快肠,深得长工们的信赖。

吴广不待陈胜开口,就说:“陈胜兄弟,我准备明天辞工,回阳夏老家去!”

陈胜问道:“还没到结工钱的时候,你提前走了,东家一定会克扣你的工钱的!”

吴广无奈地说:“扣钱就扣钱吧!我老娘生病了,我要回家照顾呀!”

陈胜有点伤感地说:“还是你有福呀!还有老娘可以孝顺。我可是孤家寡人一个,你这一走,也不知我们啥时再能相见呀!”

吴广说:“你记住我家地址,有空了你到我家来玩。我们那里的山药可出名了!我让我娘给你做山药炖山鸡,保准让你吃了还想吃!”

陈胜摸着自己瘪瘪的肚子,笑道:“我们俩都没有吃饱,你还说吃的来馋我!”

吴广说:“我家住在阳夏县城东边三十里的吴家祠堂。到了附近只要问吴老三,就能找到我!”

陈胜说:“我早就记住你家的地址了!等年终收工了,我就到你家来猫冬!你要是能帮我在阳夏找一个婆娘,我就在你们吴家祠堂落户安家算了!反正我家里就我一个人,到哪里都是家!”

吴广笑道:“我比你大三岁,还没讨老婆,你还着急了?”

陈胜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不是想跟你在一起嘛!”

吴广走后,陈胜继续在地主家打工。

自从损坏了地主的青铜耒,大把头总是看陈胜不顺眼,每天都要找茬。对陈胜不是鞭打就是责骂。

秋季,阳城县令在境内征募渔阳戍卒。地主干脆将陈胜的名字报了上去。

公元前209年的秋末。陈胜跟随戍卒向渔阳出发。

在淮河平原上一条泥泞的官道上,一支上千人的队伍,被一百多个秦军官兵押解着,逶迤而行,准备前往遥远的渔阳边境戍守边关。

天气湿冷。驱赶不去的寒意,借由空气的媒介,从衣服的缝隙里钻入,顺着毛孔侵蚀着戍卒们的神经。每一个人都龟缩着脖颈,紧抱双臂,恨不得把身子缩成一团,包裹进单薄的衣服里。

绵绵的雨丝漫不经心地追随纠缠着这支疲惫不堪的队伍。

队伍行进到宿州境内,天气突然生变——滂沱的大雨倾盆而下。戍卒队伍的秩序不在。没有雨具的戍卒们抱头鼠窜,纷纷跑向路边的柳树底下避雨。官兵们在县尉的命令下,挥舞着皮鞭,喝令树底下的戍卒,起身上路。

因畏惧秦军官兵们皮鞭与刀剑,戍卒们强忍着雨水的蹂躏,磨蹭着起身,继续前行。

雨下得正紧。

官道路面变得更加泥泞。少数戍卒穿着草鞋、麻鞋,大多数戍卒光着脚板。黄胶泥粘在戍卒们的脚上,如影随形,犹如叮在鹭鸶脚上的蚂蟥,很难甩脱。戍卒们的步履越来越沉重。

雨水与汗水双重折磨着戍卒们的身体。戍卒们耷拉着脑袋,身子佝偻着,深一脚浅一脚,机械地跟着前面行人的脚步蹒跚而行。

秦军县尉王仲,担心戍卒队伍不能按时抵达渔阳,总想催促队伍加快行进步伐。根据秦律,如果延期抵达,不仅戍卒,就连押送戍卒的官兵都要受到严厉的处罚,甚至会有杀身之祸!

这一天傍晚,队伍行进到了大营驿站。大雨似乎是怜悯这些疲惫不堪的戍卒们,也悄悄地停了下来。屯长陈胜安排大家生火烘烤衣服。他自己则悄悄来找吴广。

吴广回到老家没多久,也被强行征发。由于他讲义气,爱交朋友,在十里八乡威望很高。他成了阳夏戍卒队伍里的屯长。

吴广见到陈胜,立即从铺位上爬起,热情地招呼说:“陈胜兄弟!我正寻思去找你!没想到 你倒先过来了!”

陈胜挽着吴广的手臂,一起坐在地铺上,问道:“伯母身体还好吧?分别以来,老弟我一直想着大哥你哩!”

吴广说:“也没啥大病,就是经常吃不饱饭给饿的!现在好多了!”

陈胜又关切地问道:“你这一走,谁来照顾伯母呀?”

吴广说:“我把他送到姐姐家去了!戍边令下来了,我也不敢不来呀!”

陈胜与吴广两人一同给地主干当长工时,就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两人年岁相近,经历也相似。对于秦朝的苛政深恶痛绝。可是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两人都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有时候,说着说着就会陷入无解的困境。

陈胜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与吴广挤在一张床上。两人热烈地聊着分别后的轶事。

半夜,四周的同伴大多进入梦乡。陈胜掉头与吴广挨到一起。两人的聊天进入小声状态。陈胜十分小心地小声对吴广说:“吴大哥,我有个问题总也想不通!”

吴广说:“啥问题,你还想不通?!”

陈胜问道:“吴哥,你说这世上的那些王侯将相,见天啥也不用干,出门有车,餐餐肉鱼,奴才仆妇伺候,难道上天注定让他们享福,让我们穷人受苦吗?”

吴广骂道:“注定个屁!那都是骗人的鬼话!老子从来没信过!”

陈胜见吴广说话声量大了些,赶忙紧制止道:“嘘!吴哥!小声一点!夜深人静的,要是有人报告给县尉,我们就会有麻烦的!”

吴广不服输地说道:“怕他个鸟!把老子惹毛,先把他王仲狗日的结果了!” 吴广一直看不惯县尉王仲的做派,见不得他欺负戍卒,心里总有一种收拾王仲的冲动。

陈胜小声地问道:“就算你把王仲结果了,接下来咋办?”

吴广说:“还能咋办?跑到山里,或者湖里,打家劫舍当好汉去!”

陈胜道:“你家里兄弟姐妹,还有老娘咋办?官府有连坐法,你不是把家里人害了?”

吴广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听到陈胜的话里有话,立即翻身坐起,问道:“兄弟,我咋觉得你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你到底想做啥,说出来给哥哥听听!”

陈胜对吴广压低声音说:“吴哥,我俩的富贵前程就在眼前等着,就看咱俩够不够胆干了!”

吴广回答说:“老吴本来就是烂命一条!就算我能够活着到渔阳,天晓得有没有命能够活着回阳夏老家!兄弟,你到底咋想的?管它上刀山还是下油锅,你吴哥都铁了心跟你干就是了!”

陈胜见吴广心意决绝,于是很小声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县尉王仲说,如果我们延期抵达渔阳,他们就要受处罚,我们这些兄弟全都要砍头!你看现在这个天气,一天才走二三十里地!误期是肯定的!走到渔阳误期了是个死,走不到怕是要被王仲他们打死!横竖是个死,不如我们反了他狗日的,说不定还能闯下条活路!”

听说陈胜要造反,吴广的心里打了个寒颤。吴广素来以胆大著称,但他的脑子里可从来没有出现过“造反”这个词。按照秦律,造反之人是要株连九族的!吴广一时间竟然语塞。

陈胜问道:“吴哥,咋地?害怕了?”

吴广不无担心地说:“兄弟,看你说的!我是个害怕的人嘛?!可是,古往今来,我可从没听说过平头老百姓还有敢造反的!”

陈胜用坚定的语气回答说:“古人不敢做的,未必我们就做不成!”

吴广又问道:“我们俩带头,大伙会不会不服呀?如果大家伙不听我俩的号令那可咋办?”

陈胜胸有成竹地回答道:“这有何难!只要你吴哥同意入伙,我陈胜保准有办法让大家听从我们的号令!”

吴广被陈胜彻底说服。他抓着陈胜的肩头,说:“兄弟!老吴这条命就交给你了!你说咋办就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