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姑姑只是点了点头，道：“姑娘来的有些晚，想必大选的礼节庆容姑姑也交代过了。好在秀女众多，出众的也就几个人，姑娘混在其中便可，没有人会察觉。”

“如此，便麻烦崔姑姑费心了。”江念酒说完，崔姑姑领着江念酒从侧门进入，一众秀女正在听前头另一位教习嬷嬷殿选细节。听的认真仔细，确实没人注意到江念酒的加入。

自然没有人猜到，大选会与之前的往届，截然不同……

而御书房之内，皇帝容景成正与自己的左右手对弈，兴趣正浓之际，顺口询问道：“宸妃这几日是不是又找到新的玩法了，好几日没见人影了。”

管事太监李公公听着，一脸的习以为常，忙回应道：“回禀皇上，奴才派人去永欣宫问过了。宸妃娘娘只传了话给皇上，说这几日闭宫，寻思着又得到什么好玩的东西，正在兴头上呢。”

“也罢，过几日殿选，这丫头刚好不在。朕还真怕她知道这事儿，一时半会儿又闹脾气。叫内务府上心些，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送去永欣宫，转移她的注意力也好。”容景成说着，颇为轻松地说道：“批会儿折子，一会儿去听风阁坐坐。”

“皇上，您今晚不去后宫啊？”李公公连忙提醒，说道：“今儿个十五，照例您要留宿在皇后宫中……”

“去与不去没什么差别，朕倒是有些好奇那丫头，此刻到底对什么东西这般感兴趣？”容景成说话间，起身，抖了抖衣袖上莫须有的灰尘，道：“此刻去打搅了那丫头，恐怕耳根子要受罪了……”

“皇上那是心疼宸妃娘娘，这等恩宠后宫可是独一份儿的。”李公公一旁应着，容景成眸光闪了闪，轻声低叹了一声，道：“罢了，今晚就留在皇后那里，着人准备着便是。”

“奴才明白。”李公公躬着腰行了礼，转而出了门。

……

直到黄昏时分，崔姑姑的礼仪教程方才结束。

江念酒一直坐在后排的位置，难得地没有睡着。她捶了捶酸疼的腰，便听到崔姑姑站在众人前头，道：“各位姑娘来着西厢阁也有些时日了，该有什么规矩，各位也都差不多清楚了。这殿选可并非儿戏，皇上面前出了差错，咱们的脑袋加起来都不够砍的。”

江念酒听到此处，微微皱起了眉头，她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皇上很可怕吗？动不动就要砍人脑袋？对于这样的认知，也没必要分个对错，她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番。

“各位用过晚膳之后，房间会照例重新调整，也请各位按照规矩办事。”崔姑姑说完，一众秀女齐声应着，便被几个宫女领着出了房门。

江念酒看着新换的房间，倒有些释然。毕竟自己这样半路插进来的，如此频繁地调换房间，原本为了防止各个秀女间私自偏帮她人，如今倒给了江念酒一个掩护。这莫名其妙的规矩也不知是何人所立，江念酒伸了伸腰肢，准备躺下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