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嫡女再嫁 小说:古代言情 作者:抱山—散人 简介:被休就是弃妇?要躲起来终日不见天日?吴雨晴偏不信,她学医,治病救人。再嫁很难?她还真就嫁给了自己的师傅。师傅医术精湛,貌比潘安。吴雨晴一路扶持,让他做上了太医。可惜遭奸人所害,被流放岭南。不离不弃,继续开医馆,自给自足,带领当地人发家致富。后师傅弃医从文,做了朝廷宰相。吴雨晴被封为诰命夫人。 角色:吴雨晴,张妈 《嫡女再嫁》第1章有孕免费阅读...
马车一路奔波,吴雨晴的骨架都快要散了。到半路时,她终于挺不住,染上了风寒。
咳嗽,流涕,浑身滚烫……吴雨晴像咬豆子一样,咯噔着牙齿。
“我是不是要死了。”吴雨晴问张妈。
“呸呸呸……少奶奶是富贵人,好日子多着呢!”张妈看着吴雨晴难受的样子,眼眶都红了,强忍着安慰她。
吴雨晴裹了一件灰鼠披风保暖,可还是觉得风直往骨头里钻。
小德子寻了半天,才到一个场镇。问了几个人,找到一家豆大的客栈。
大热天里,看到一个妇人披着披风进到大堂,里面正在喝酒的几个人有些瞠目结舌。
小德子去询问客房的事,张妈搀扶着吴雨晴在四方桌边坐下来。她腰杆都直不起来了,趴在油腻的桌子上。
过了一会儿,坐在角落边喝酒的一位黑衣男子走过来,道:“请问,这位客官是不是染上风寒了?”
吴雨晴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没有防范,微弱道:“嗯……”
“您是大夫?”张妈问。
“正是。”黑衣男子点头道,“客官,可否把手伸出来,我替你号号脉。”
出门在外,吴雨晴也不管男女有别了,把手臂伸出去。
黑衣男子号了号脉,又看了看她的脸色,道:“客官是因为身体亏空得厉害,未及时调理,饮食和睡眠,加上长途奔波,才导致的风寒。”
“是了,是了,大夫你说得太对了。”张妈像是遇到良医一般,道。
我给你开几副祛风散热的药,再加益母草调理。由于你体内郁积了热毒,所以还不能进补,先把内热褪下来再说。”黑衣人说话的时候温文尔雅。
吴雨晴趴在桌子上,用一只眼睛打量着这位偶遇的大夫。只见他眉毛很粗,眼睛炯炯有神,微厚的嘴唇上是高挺的鼻梁。皮肤晒得黝黑,不过发着亮光。左边的眼角上,有一颗小小的痣。
“你们谁随我来?到我房间里去拿药。我这一趟出来,是进药来的,要什么有什么。”黑衣大夫道。
张妈千恩万谢,并派小德子跟着去拿药。
小德子进到大夫的房间,闻到一股浓重的药香味儿。
他问道:“大夫,请问你是哪里人?听口音,像是我们家乡那个方向的。”
“我是自贡的,如今在青神县开医馆。”黑衣大夫拿小秤一边秤药,一边回答小德子的问题。
“好巧!我们也是青神县的。”小德子激动得都要跳起来了,“不过我们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也是刚到的青神县行医,不过才几个月。”大夫依旧忙着拿药秤药,没有小德子那种老乡见面的激动。
“敢问大夫,你姓谁名甚?医馆开在哪里?我们知道后好日后寻你,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小德子问道。
“我姓孟,你叫我孟大夫即可。医馆就在城西白塔山下的老街里,你来到老街后,问问翰林医馆,一下就能找到了。”此时黑衣大夫已经把药包好了,用细麻绳捆起来,递给小德子。
小德子把碎银子给他,道谢过后,回身去将这消息跟张妈呱唧呱唧地说了。
“怪道这么有缘。”张妈也跟着咋舌。
吴雨晴还在床上难受着,张妈也不敢耽搁,忙去把药煎了。
服过药以后,吴雨晴盖上厚被子,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半夜醒来,发现被子都汗湿了,嘴巴焦干。不过内热已经褪去,浑身轻松了好多。
“张妈……张妈……我要喝水……”吴雨晴唤道。
她灌了一大茶缸水,又命张妈将被子换了,才又重新睡下。
第二日睡到太阳从窗户斜进来才醒。吴雨晴就像满血复活一般,伸了个懒腰,然后一跃而起。
张妈把稀饭和馒头端进来,道:“少奶奶,你起来了。”
“昨天那位真是神医,一副药就把我给治好了。他现在在哪里?待我梳洗一番,当面去道谢。”吴雨晴道。她发现自己特别注重仪容,觉得那是对人起码的尊重。
“走了。一大早,赶着马车,驮着采办的药,回青神县去了。那药,垒得足有一人高。对了,走的时候还特意嘱咐,让你休息够了再上路,别再着急忙慌的了。”张妈道。
昨日张妈和小德子关于大夫的对话,吴雨晴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她甚至还猜想那位大夫应该姓孟,名翰林。那医馆的位置,她还是很熟悉的。
白塔山上有座庙,以前经常跟着婆婆去那里上香。
虽然是萍水相逢,可是吴雨晴却对孟大夫的话深信不疑。她突然觉得赶路毫无意义,干脆就在客栈小住下来,待浑身圆润白胖了,才回青神县去。
期间,她和张妈、小德子他们还去游历了一番,吃了有名的红油抄手,凉拌猪耳朵,酸菜鱼,东坡肘子。大快朵颐,不亦乐乎,乐不思蜀。
那些跟江城,还有他小妾的撕逼战事,都抛在了九霄云外。
这是她最逍遥惬意的日子,不是江淮南的娘,不是江家的儿媳,更从来都不是江城的妻,只做自己。
半月过后,吴雨晴才让小德子慢悠悠地赶着马车,往青神县走去。
又过了七八日,一个雾蒙蒙的早上,吴雨晴的马车出现在江家大门的石狮子前。
那看门的小厮见是吴雨晴,就像见到瘟神一般,一溜烟地跑到里面去了。
“这小子怎么回事,也不来帮忙下行李……”张妈嘟囔道。
吴雨晴看着这熟悉的大门,像是去经历了几番生死,落魄而归的逃荒者。
过了一会儿,江母扶着丫鬟的手,从里面摇摇晃晃地出来了。
吴雨晴赶忙上前,毕恭毕敬地作揖,道:“拜见老夫人。儿媳许久不在您身边伺候,不知您和爹身体是否安康,饮食如何?身在外,却日日牵挂,生怕你因操持一头家,累坏了身体。这不,我回来了,以后能帮着娘分担了。”
吴雨晴不知道,自己这是第一次跟将母说这么多话,而且是一气呵成的。
江母看着能说会道的吴雨晴,鼻子里,透出一股冷气,尖锐道:“你不用问我好不好,我倒是想问你,江城好不好,他是不是在汴京,吃你亲手炮制的牢饭?”
吴雨晴像是被雷轰打了一般,惊诧地抬头,纳闷地看着江母。
“你在汴京告我儿子,将他送进大牢的事,在整个青神县都传开了。如今,你可是我们青神县的名人呐。吴雨晴,我见你平时本份,想不到你这么不守妇道,真是不配做我江家的儿媳妇!”江母疾言厉色道。
原来是尤佩佩,她在吴雨晴还没回青神县之时,早已将吴雨晴状告江城,连同吴雨晴被休之事,添油加醋地写进书信里,分寄给江父江母,还有江城的旧同窗、喝酒吃肉的朋友。
一下子,在整个青神县就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