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如故陈惟瞿清野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茶如故)茶如故最新章节列表笔趣阁(茶如故)

陈惟瞿清野是现代言情小说《茶如故》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锦筝声声”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四人组的车上一路上气氛还算融洽,韦景虽然还是有点气不顺,但是没有发作,陈惟也在大家的聊天中逐渐了解了大家的关系“要说我啊,我瞿哥也真是不容易,这些年开店啊,起早贪黑,忙里忙外也是够辛苦的,我和月牙子看在眼里啊,还真是挺心疼的”力辰边开着车边心疼着自己的老板月牙子就是西临月,这名字还是瞿清野给她起的,他觉得这姑娘冷酷凌厉的劲儿,就像是夜半三更挂在天上的那一牙弯月,锋利清冷“是啊,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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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茶如故 作者:锦筝声声 角色:陈惟瞿清野 热门新书《茶如故》上线啦,它是网文大神“锦筝声声”的又一力作。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得去医院检查吧,不知道蛊毒多长时间发作啊?”瞿清野端起了茶汤红亮的玻璃杯,用手晃了晃,然后一脸鄙夷。“可以往茶艺师的方向培养,性格再稳重点就好了。”白薇继续不理瞿清野。“薇啊,你说这孩子该不会对我有什么图谋吧,图我长得帅?还是图我正直又多金?”瞿清野边说边拿起手机给自己来了几张自拍... 茶如故

第2章 姐姐 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我不会真的中了虫蛊吧?我怎么觉得心脏跳的这么快呢?啊!白薇!”

瞿清野用他那颤抖的手,拍了拍白薇的肩膀。

“怎么办!这急促的心跳,”不知道是被陈惟鞠躬鞠的,还是喝粑粑水喝的,总之瞿清野这会儿的脑子和心跳都已乱作一团。

白薇把肩膀往旁边闪了闪,她那眼神一直盯着那杯虫茶。

“我觉得可以录用,虽说有些腼腆,但为人诚恳长得还帅”白薇没理瞿清野,自顾自的说着。

“得去医院检查吧,不知道蛊毒多长时间发作啊?”瞿清野端起了茶汤红亮的玻璃杯,用手晃了晃,然后一脸鄙夷。

“可以往茶艺师的方向培养,性格再稳重点就好了。”白薇继续不理瞿清野。

“薇啊,你说这孩子该不会对我有什么图谋吧,图我长得帅?还是图我正直又多金?”瞿清野边说边拿起手机给自己来了几张自拍。

“不行,我得提前给这孩子找个好点的师傅,要重点培养,嗯、就这么决定了。”白薇还是没理瞿清野。

自恋完以后,瞿清野看见白薇悠闲的拿出自己的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着,一边翻还一边自言自语:“找谁合适呢……”

瞿清野有些气急了,一把把白薇的手机夺了过来,双眼怒瞪,一脸不满“小薇啊,我中了蛊毒,没解药,是不是要入土?”

“什么?店里招聘全凭我做主?好的老板,老板英明”白薇双手抱拳朝瞿清野拜了拜。

“你不要被那小子可爱的外表所蒙蔽”瞿清野说的一脸阴森且神秘。

“什么?你保证不会打那小子的主意,哎呀!老板,品性高洁啊!”白薇说着鼓励似的又给瞿清野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瞿清野快被气炸了,而白薇则是笑的前仰后翻。

“哈哈哈,瞿老板,瞿总,瞿大爷,你放心好了,这种茶只是比较小众,没有虫蛊,你赶紧从小说情节中回魂吧。”

“真的?”瞿清野把手机还给白薇,又拿起了刚刚的那杯虫茶,疑惑的看着。

白薇也把自己的那杯虫茶端了起来,又喝了一口,模样轻松的说:“这茶产量稀少,价值高,而且具有清热、祛暑,解毒、助消化的功效,是个好东西哦”

“你、你、你这个口味超级变态的女人……”

颤抖的手,扭曲的脸,加上黯淡失色的桃花眼,这个忍耐到了极致的男人,忍不住的干呕了一声,这声音久久不散的回荡在整个楼道间。

陈惟一口气跑到一楼,慌张不安加上对未知的恐惧,使得他的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他不知道自己刚刚的那番话够不够诚恳,这最后做出的努力会不会有效。

陈惟用力推开店门,吐出一口气,走了出去,此时空中的浮云散尽,日光直射大地,晨起的落雨已被蒸腾殆尽,现下就只剩下了热。

茶如故的店面在东新街北面,这条路的两旁栽种着一棵棵挺拔丰茂的楸树,树上垂挂一颗颗小桃心似的叶片,微风拂过,小桃心们就开始了漫不经心的跳动,陈惟看着看着,内心的焦虑也慢慢的散了去。

小时候在爷爷的小院里,陈惟也见到过这样漫不经心跳动着的小桃心,那时的他喜欢坐在小马扎上,背靠着石桌,双手交叉托着后脑勺仰着脸,就这么悠闲又无聊的数着,“一片、两片、三片、……”。

“我们惟惟在想什么呢?,是想吃楸树花吗?爷爷给你留着呢”一双温热粗糙的手掌从头顶抚摸到陈惟的眉眼,恰好遮住了,叶片打碎了的日光。

爷爷是温和又慈祥的,他对这个唯一的孙子总是留有独特的偏爱,那时候物资匮乏,但不论有什么,只要爷爷觉得好的都会给陈惟留一份。

嗡、嗡、嗡……,手机在震动,微小的震动隔着布料传达陈惟的皮肤上,陈惟回神,摸出了口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是姐姐。”

“喂,姐”陈惟边走边接电话。

“小惟,爷爷病了,进了医院”陈星的声音很平稳,没有一丝慌乱。

而陈惟的脑子则是嗡的一声,“什么,爷爷病的严重吗?要不我现在就订票回去。”

陈惟慌张的顿住了脚,看着近在眼前的地铁口,他一步也迈不动。

“不,你不要回来,回来也没有用,爷爷是老毛病了,只是今天婶婶在县医院闹了一通,逼着我和妈妈交医药费,我们支付了一部分,但是不够,可婶婶说当年爷爷把钱和棺材本都给了你治病了,所以她一分钱都不会让小叔出。”

不知是热的,还是急的,陈惟的额间的汗已经流到了脸颊上,“那怎么办,爷爷他得治病啊,咱们家、咱们家、这钱怎么办啊?”

“姐给你打电话,就是让你别急,今天我给婶婶写了欠条,把他们家给爷爷交那部分住院费,算作我们欠她家的钱,我们以后还她。”

“可是,姐,咱们已经欠了好多钱了,婶婶为什还要这样啊?

陈惟愤怒的捏着手机,握住手机的指关节处已经发白没有了血色。

“小惟啊,在这个世上你会有什么样的亲人,是上天安排的没办法选,我们能选的是远离他们还是靠近他们,你现在要做的是远离他们,所以不要接他们的电话,不要听他们乱说什么,你就安安心心的待在茗新市,找个工作,慢慢来,知道吗?

“可是姐,你和妈妈怎么办啊?“。

“小惟,你别担心,我们先一起努力挣钱,等钱还完了,我就带着妈妈一起离开这里,然后去找你,你要努力、要争气,你要真真正正的长成一个无所畏惧的成年人,懂吗?”

“我、我”陈惟心底没有力量,想到今天的面试他又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周围人来人往,大多数人都步履匆匆,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背部微微发抖的男孩。

陈惟躬着背,深深吸一了口气:“姐,你放心吧,我会努力的,今天面试了家茶馆,老板说让我等消息,如果录用了我,我给你打电话。”

“嗯,好,那我就等着小惟的好消息了,记住不要接婶婶或是小叔的电话啊。

“嗯,好,我记住了。

挂完电话,周遭的人声,车声,吆喝声,像是重新开启了播放键又沸腾了起来,有人直行向前,有人擦肩而过,有人步履快捷的进入了地铁站,可陈惟却呆呆站在那里很长时间。

一路上陈惟情绪很低落,他感到全身有种说不出的沉重感,回到出租屋后,他脱掉鞋子,卸下身上的双肩背包,缓缓的走向平时睡觉用的单人沙发,疲惫的躺了下去。

嗡、嗡、嗡,手机在次响起,陈惟的心脏骤然加速,就像是小时候在山上里看见的,冰冷的吐着信子的毒蛇,那种恐惧,惊吓,直扎心脏。

陈惟不安的拿过茶几上的手机,看了一眼,这是个熟悉的号码,是婶婶,她果然来电话了,手机不断震动着,但他没接,陈惟把电话调成了静音,放到了一边,然后窝进沙发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在茶如故店外,看到了楸树得缘故,陈惟在梦里竟然回到了,爷爷家那种有楸树的小院。

梦里天空低沉憋闷,暴雨倾刻就要来临,小院内的气氛也压抑紧张,红润的沙瓤西瓜四分五裂的碎了一地。

14岁的陈惟看着,双拳紧握的妈妈满眼泪痕,她怒视着满目疑惑的爷爷奶奶,还有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爸爸。

“惟惟,你收拾下院子,我和你爷爷奶奶还有妈妈回屋说点事,你收拾完了,在院里玩会儿。”

说罢爸爸就给老两口使了个眼色,然后强制的推着妈妈进了屋。

风携雨来,潮气翻涌,黑洞洞的天空砸下了白花花的雨珠,点点相连,瞬间成线。

陈惟收拾好院中的残局后,就躲在爷爷奶奶家的房檐下避雨,雨珠打湿他的鞋尖,湿气附着上了他的手臂,他感到浑身冰凉无力。

这夜的雨,太冷了,太冷了,就像此刻屋中妈妈的哭诉,她每一句,每一声,都像冰冷的利剑狠狠戳着陈惟的心。

“你们、你们姓陈的,为什么当年要让我生儿子,为什么?呜呜……”

“老太太竟然给我吃转胎药,转胎药啊、你太恶毒了!太恶毒了呜呜……”

“就算是我们让你生儿子,那也得你自己愿意的不是,我可没拿刀架你脖子上,拿枪指着你脑袋, 吃转胎药那也是当时你自己没本事生不出儿子,现在怪我什么啊?你今天是在这儿发什么神经,”奶奶气势汹汹,毫不退让。

“老太太知不知道你害得的惟惟现在不男不女,害得我两个女儿不知去向,啊!”

“好了,别说了”爸爸拉着摇摇欲坠的妈妈。

“什么,你说惟惟,什么叫不男不女,”陈惟奶奶感觉像是天塌下来似的,脑袋直懵,她提高嗓门大声说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哈哈,”妈妈眼泪鼻涕横流,面色气的发白,她在痴笑着说道“你们老陈家,没孙子了,是啊,亏待孙女的人家,怎么配有好好的孙子,啊,你说是不是?”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屋外的疾风骤雨也歇了,徐风吹走残云,星子赶忙出来点缀夜空,就连月亮也赏脸露出半个头,小院里有了微光,但还是好凉。

“我对不起被送走的两个女儿,这些年来我不知道她们的去向,不知道她们过的好不好,我日夜牵挂啊,可我不敢问,也不敢说,”妈妈声音微哑、干涩。

“我看着一天天长起来的惟惟,我就心慌啊,因为就是要生他才把两个姐姐送走了,我对他好点我难受,因为我不知道他两个姐姐在别人家有没有受苦,对他冷漠点我也难受,因为惟惟也是我的孩子,他那么乖那么懂事,这些年我就是这么撕裂拉扯着过日子,可是我还是遭了报应。”

说到这儿妈妈似乎平静了,她用手抹一把眼泪,摇摇晃晃地走到奶奶面前。

“妈,惟惟身体生病了,因为转胎药他身体内现在有个女性的器官,今天我们去市里医院做了检查,具体的结果要两个礼拜后才能出来,您二老心理有个准备。”

实是在太冷了,即使在是这样的湿热夏夜里,陈惟也感觉太冷了,他不想听了,一点也不想听了。

梦里陈惟双手痛苦的捂着耳朵,发着抖窝在墙角,眼泪不听使唤的横流在脸上,他不要听了,不要听了,可是声音还是无处不在。

“我是你们最后一个可以牺牲掉的女儿了,不管以前你们处于什么样的状况,才制造出来今天这样可怕的后果,你们要清楚,这个后果不应该由我来承担”姐姐很气愤,她双手紧攥着,发着抖。

“我们做孩子的,对于父母先天给的和后天创造的很多东西,都无从选择,你们做的决定我尊重,但我不理解,并且永远不会认同。”

“你们记住我今天之所以会妥协,是因为同情小惟,他太可怜,太乖了,他从一出生就在顺从,在接受,而我比他幸运点,你们对我不管不顾,至少让我过的比较自在,所以我接受不去上大学。”

姐姐满心不甘,泪流满面,她妥协了,可那眼神里全是痛苦和愤怒还有种说不出的怜悯。

像是有一记重拳直击陈惟的心脏,他痛的从梦中惊醒,猛然坐了起来,口中似乎只有进气没有呼气。

出租屋内很安静,陈惟用手摸着他那节奏一片慌乱的胸膛,久久不能平静。

“姐姐,她为我牺牲了太多。”陈惟喃喃自语,然后用双手上下搓了下脸,将头仰起,吐出一口气。

手机在一旁的茶几上闪烁着,陈惟烦躁的撇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是谁呢,会不会是婶婶换了个号码打的?陈惟将身子探向前又看了一眼号码,不对,号码显示的是茗新市。

是、是茶如故吗?陈惟一个激灵,双脚直接踩到地面上,一把将茶几上的手机拿起来,咽了口唾沫平静了一秒钟,然后才接起电话。

“喂,您、您好”陈惟还是有点紧张,以至于发出的声音都有些轻颤。

“你好!是小陈吗?我是茶如故的店长白薇啊,我们早上见过的。”白薇的声音清亮随和。

“白店长,我是陈惟,您好、您好!”陈惟即紧张又开心。

“小陈啊,是这样,我和瞿总商量后决定录用你,咱们这试用期两个月,试用期间工资3500,转正后4500-7000之间,具体的要看什么职位和茶叶的销售量,你看可以吗?”

“哦、哦、可以、可以的,”之前在茶厂试用期工资只有1500元转正了才2000元,白薇给出的这个条件对他这个没什么经验的人来说实在是太不错了。

“但这两天店里还没装修好,趁这个时间我们准备给员工们做做培训,培训时间呢还没定下来,不过也就这两的事,到时候在通知你哈”白薇说的很热情。

陈惟认真听着,但听到培训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因为之前他去面试了就被人骗了500块的培训费,说是收钱培训,培训完上岗,交了钱让回去等通知,可后来他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就被拉黑了,去面试的地方找,人也不见了。

“白店长,那个我能不能问问,你们培训收费吗?”陈惟依旧没穿鞋,由于紧张,他的双脚绷的很直脚尖点着地。

“不收费呀,哦,对了,培训是算在试用期内的,是有工资的哦。”

那绷直的双脚终于放松下来踩实了地面,陈惟开心的说“嗯,好的,我知道了白店长,那我就等您通知了。”

陈惟噩梦惊醒后,又接了个茶如故的电话,这时间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下午3点,今天早饭连带着午饭他都没吃,这会肚子已经在咕咕叫着抗议了。

陈惟站起身来,穿上鞋子,准备到冰箱里找点吃的。

每晚小川哥回来的时候都会给他打包一些店里饭菜,平时他基本上都是吃这些,这样很方便,自己热热就行,重要的是可以省钱。

就在这时,手机屏再次闪动,是一条短信,陈惟拿起电话,看到发信人是婶婶,连同这条短信,同时陈惟还看到了婶婶打来的四通未接电话。

很奇怪按照姐姐之前说的,既然爷爷的那部分住院费已经以欠条的形式,押给了婶婶,为什么婶婶还要给他不停的打电话,发短信呢?

还有姐姐那样坚决的不让接婶婶的电话,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之前是被姐姐的话语牵着走,可现在陈惟仔细想想确实有点不对了。

陈惟拿着手机盯着婶婶那两个字,有些疑惑的点开了短信。

信息:“小惟,你不接婶婶的电话,想必你姐姐肯定跟你说过了,你不要怪婶婶,婶婶也是没办法。

你最好还是劝劝你姐姐,女孩子早晚也是要结婚的,眼看着她就24岁了,村里王家大儿子还是不错的,虽说腿上有点毛病,脾气大了点,但他愿意给出6万块的彩礼。

你姐姐要是不抓紧,再等一年,说不定会有变数,到时候你们家欠的钱可怎么还,你妈妈身体也不好,你又年纪小,你说你姐姐这么苦撑着是何必呢,你回头劝劝她吧。”

什么王家大儿子?怎么又提这事!一年有什么变数?为什么要劝姐姐!谁稀罕他这六万块彩礼!

啪的一声,陈惟把手机拍在了茶几上,手指重重的的点着着婶婶的手机号码,像是要把手机戳透似的。

嘟、嘟、嘟,伴随着手机拨打音,陈惟调整着急促的呼吸。

“喂,惟惟啊,婶婶打电话你怎么老不接呀”这个女人像是闲聊似的,说话漫不经心。

“你为什么还要提那个瘸了腿的暴躁狂,啊、什么六万块彩礼,我们家不稀罕,别说一年了就是等个一百年,我姐姐也不会嫁给他,让他死心吧,钱我们会还你,麻烦你以后不要这么糟践人!”

连珠炮似的一大串话,陈惟用的是自己音量的最高档,中间婶婶几次试图打断他,都没能插得进去嘴。

“小兔崽子,你吼什么吼,现在真是欠钱的是大爷啊,你个没良心的,”

瞬间陈惟怒火被浇灭,是啊,他们家是欠钱的,说破大天去他都没理,而且这钱还是因为他欠的。

陈惟呼出一口气,捏了捏鼻梁,好声说道:“婶婶,欠你的4万块我们会还的,你能不能不要在提那个王家的儿子了,这人他不单是个瘸子,还脾气暴躁,急了连他妈都打,他配不上我姐。”

“你们还?怎么还?啊!凭你姐姐那一个月2000来块钱的工资,还是指望你妈那体弱多病的身体,还有你,你出去了一个多月了,挣着钱了吗?”

“我、婶婶我找到工作了,我可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好,就算你找到工作了,你能挣几个钱!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家就只欠我这4万块吗?

“我、”陈惟刚说了个我字,又被打断了。

“哦、对了你还有个年老体弱的爷爷,小惟你可不能没良心,老爷子为了你,连留着做棺材的楸树都舍得砍了换钱,这以后他要是再病了住院,你们还准备在写欠条借我的钱吗?

提起爷爷,陈惟再也忍不住了,“难道爷爷没有抚养小叔成人吗?没有花钱给他娶媳妇吗?爷爷就只是我们一家人的长辈吗?”

疾言厉色的陈惟也激怒了电话那头的婶婶:“我就说你是个没良心的,果然没错,你花了你爷爷的养老钱,就该给你爷爷养老!

好了,我不和你说这么多了,反正你姐姐欠条上写了,如果一年之内还不了我的钱,就同意嫁给老王家的大儿子,用彩礼还钱。”

“什么、你说什么?”陈惟很震惊,他不敢相信,姐姐除了写了欠条之外,还写了这个屈辱的条款,

白皙修长的手指按着茶几的边沿,死死的压着,“你为什么要逼我姐姐?婶婶你为什么?”陈惟尽量压着嗓子,以至于不会显得那么愤怒。

“呵,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你们老陈家可真有意思,儿子不像儿子,女儿不像女儿,老太太在世的时候就只宠你,见不得你姐姐和我闺女,可这又能怎么样呢?这真到事上了,还是女儿有担当,你这个跟宝贝似得孙子,就只会问为什么。”

太窒息了陈惟被对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婶婶说完等了几秒,见陈惟没有出声,她叹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了说道:

“小惟,你也别怪婶婶,明年你绅绅妹妹要到县里读初中,婶婶和你小叔准备在县城里买房,我不能让我闺女在生活和学习上受委屈,我们需要钱。”

陈惟深吸一口气说:“好,我知道了,我们会按时还钱。”说罢没等婶婶回话便把电话挂断了。

陈惟把头埋进手心里,手掌根部按着眼窝,他不敢用力,也不敢拿开,因为他在流泪。

有时候人很奇怪,自己明明知道答案就那里,可当别人说出来时候,却感觉像是在割自己的肉,脆弱的不堪一击。

“我真的太懦弱了,从小就是这样,现在还这样,没出息!”陈惟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又狠狠抽了自己一下。

他可以想象得到,姐姐当时在医院里是怎么和婶婶据理力争爷爷的医药费的,那是从满腔愤怒,倔强不甘,直到节节败退,无可奈何,这所有的所有都是败自己所赐。

陈惟不敢给姐姐打电话,也没脸给姐姐打电话,他不能去质问什么,他没资格,但这种被动的接受别人的牺牲,实在太痛苦了,他从小就在承受着这样的被动,不是一个人的,而是一家人的。

那时陈惟的父母在优生优育的多年熏陶下,并没有摒弃无后为大的封建思想,仍然异常坚定的要生个儿子。

但他们又想保证能儿女双全,所以他们把自己的家庭始终维持在一个四口之家的状态。

如何维持呢?说出来既残忍又可笑!

那就是一遍又一遍让陈惟的母亲与自己的亲生女儿骨肉分离,直到生出儿子为止。

当然第一个女儿除外,因为有了第一个女儿之后,他们就只剩下盼儿子。

在陈惟的二姐、三姐出生后,并没有在他妈妈的怀抱里待到满月,就被他奶奶直接抱走送人了。

就这样直到第四胎妈妈才生出陈惟,他们终于凑够了“四口之家,儿女双全,”然而这对于陈惟来说并不是一件幸运的事而是他成长路上的劫难。

陈惟的妈妈自他记事以来就非常冷漠,又很易怒,对他既苛刻又淡漠。

陈惟并不像村里的男孩子那样,可以整日里撒丫子在田间地头奔跑玩闹,或是调皮捣蛋的上树摸鸟下河捞鱼。

小时候的陈惟必须时刻在妈妈的视力范围之内,去做妈妈认为对且安全的事,即使这样妈妈也从不对陈惟和颜悦色,温声细语,也从不夸赞他,似乎陈惟天生就应该听话懂事,让人满意。

妈妈的痛,是她深藏在心中的怨气,这些怨气都在时光的锉磨中积攒成控制欲和情感的淡漠。

而姐姐陈星就更加可怜,她从没有得到过爸爸妈妈任何的关注和爱,从小就被放在爷爷奶奶家,姐姐的整个童年就是在被放养。

爸妈在外面躲着生弟弟无暇顾及她,奶奶嫌弃她是孙女不待见,爷爷同样也没有多余的关注能给到她,每天能找着她拽回家吃顿饭,就已经是个恩赐了。

可是后来有了陈惟这样一个弟弟,又能怎样呢,依旧没有改变姐姐的状况,甚至还变得更糟,她依旧被放弃,被牺牲。

之前陈惟回到出租的时候,天还很亮,他并没有开灯,如今夜幕降临,屋里是漆黑一片了,他颓败的搓了一把脸,站起身向阳台走去。

“一颗、两颗、三颗”陈惟在数着对面楼里亮起一扇扇的窗户,就像是在数一颗颗晶莹透亮的水果糖,然而这样浓稠暖融的甜蜜时光,一直都是别人家的,与他毫不相,他不想开灯,他就想这么看着。

门外门锁转动,嘎吱声,门被打开了,陆小川哼着歌,拍开了客厅的灯,“哎呀,我去!”

陆小川本以为家里没人,谁知刚一开门就看到阳台上,站了一个人,着实吓了一跳,他吐出一口气,用那胖乎乎的手掌,抚了抚胸口。

陈惟听见声音也没回头,他依然定定的站着。

“我以为家里没人呢,惟啊,你今天面试的咋呀啊?”边说边把今天提回来的饭菜,往冰箱里搁,谁知把冰箱打开,发现昨天带回的饭菜陈惟并没有吃。

陆小川觉得有点不对,看着背对着他的陈惟依然没回应,陆小川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向阳台走去,“小惟,你怎么了?”

陈惟还是没转身,“小川哥,我是不是很没出息,面的像个小姑娘。”

尽管陈惟已经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等小川哥回来后,他要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告诉他自己找到了工作。

可当陆小川关心的问出你怎么了的时候,他还是憋不住,他知道自己脆弱,但没想到这么能脆弱。

“谁说的,啊!胡说!这要是你姐在准会大耳巴子抽他。”陆小川很生气,他边说边把陈惟往沙发上拉。

从阳台到客厅,光线逐渐变亮,客厅的灯光更是亮的刺眼,陈惟的眼泪没有憋住又流了下来,他觉得丢人,就快速抹了一把,他低着头,坐在了沙发上。

“诶,不对啊,咱这不是村里,没人知道你、你、”陆小川疑惑的看着两眼红肿的陈惟。

“是茶如故那姑娘说的吗?就是黑眼珠子特亮的那个,是她吗?”

“不是,不是、”陈惟停顿了下,吸了吸鼻子。

陆小川见状给他递了张纸巾,“那是谁?你是遇见村里的那些混蛋玩意儿了,不该啊,咱离得这么远?”

陈惟吸着鼻子,摇了摇头“我今天给我婶婶打了一个电话……”,陈惟一五一十的把今天下午的事情讲给了陆小川。

陆下川听完后,站起身来给陈惟到了一杯水,放在了茶几上。

“小惟啊,我这么说你不要以为我是在安慰你,你姐姐她不用你可怜,也不用觉得拖累了她,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你姐李星是谁啊,那可是咱村里的一霸。”

陆小川说着朝陈惟的肩膀上拍了拍,笑呵呵的回忆起来。

“呵呵,这么说你可能觉得夸张,可你想想,你姐姐从小上树掏鸟,下河捞鱼,风里来雨里去,高兴了带着大伙儿窜山下河,不高兴了就打熊孩子玩,她当了我们10多年的老大,连我家的大黄(陆小川爷爷家的狗)都只听她的,说实话我就没见她怕过什么。

陈惟被陆小川的这番话逗笑了,“可我姐毕竟是女孩子,我、”

“小惟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讲过,现在你从村里出来了,想着跟你说说也无妨。”

“你记得你上高中的时候,那个骚扰你的变态男老师吗?”

陆小川说的很谨慎小心,他看着陈惟脸从惊讶,逐渐变的面色泛白。

这个秘密陈惟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因为他觉得恐惧恶心,他不知道陆小川是怎么知道的。

那时陈惟刚到县城里上高一,那个老师是他的数学老师,叫华智,也是他的班主任,40多岁的年纪,直到现在陈惟想起他来都觉得恶心。

开学第一天报名时,华智就对陈惟就很热情,让他当数学课代表,让他发放课本,还总找陈惟帮忙,即使陈惟个子很高也把他安排在第一排,是离讲台最近的位置。

开学没多久,有一天下了晚自习,陈惟把收上来的数学作业整理好,送到了华智的办公室,那天办公室里算上华智只有两个老师。

“你先坐这儿,把作业本对照着名单看一下,看谁没交作业”华智随手的递给陈惟一份名单,并没有看他。

“哦、好”陈惟乖乖的拉出一个凳子坐了下来,认真的对照着华智递过来的名单。

在这期间另一名女老师走了,走的时候还给华智打了个招呼,陈惟没抬头依旧认真的对着名单。

10月份的天气,夜里有些凉了,陈惟穿着一件黑色长袖体恤,背对着窗户坐着,凉风时不时的吹着他的后背,凉飕飕的,可这会儿不知是怎么了,他感觉有点热,周围的温度突然升高了。

陈惟本能的扭头,看到了老师衬衣就快要贴到了他的脸,陈惟想躲,可是已经来不及。

“别动,陈惟。”那粗重的呼吸声,就贴着陈惟右边的脸颊。

陈惟吓傻了,他本能想站起来,以至于双手没有去掰那个变态的手,而是撑着桌沿身子往前,试图站起来,他试了几次后终于站了起来。

“你、你、放开我、放开。”陈惟拼命的挣扎。

“我喜欢你,喜欢你……”华智的声音低哑。

陈惟的所有感官彻底炸了,那种奇怪、恶心,耻辱、和不适感一拥而上,他疯般的去拽华智的胳膊,用指甲狠狠去抠,用脚往后使劲的踹。

“你是老师,还是变态!放开我、变态”陈惟最后挣扎着大声喊变态,一声比一声大,期间华智还试图去捂他的嘴。

就在这时突然哐的一声,像是大风刮的力道很大,走廊边的一扇窗户猛被拍到了墙上,噼里啪啦,窗户上的整块玻璃被震碎了,细碎的玻璃渣飞散着蹦进了办公室。

两人都是一愣,陈惟趁机拿起了办公桌上的保温杯,直接砸在华智的眼角上,华智脸上一疼,本能的抬手去捂。

陈惟见状上手猛的一推,然后就什么也不顾的跑到门边,双手颤抖着打开了门,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陈惟在夜幕下,没了命的跑,他跑的跌跌撞撞,路上摔倒过、也撞了好几次人。

可他什么也顾不得,就这么一路失魂落魄的跑回了宿舍,那一夜陈惟整晚都在发抖,他时睡时醒,反反复复的做着噩梦。

陈惟在那晚过后,就对这个变态的老师视而不见,对他说的话也全当没听见,指派任务什么的也不去,他就是要避免和这个变态交流还有单独相处。

可班里的同学都背后议论他,说他变的很古怪,还不懂得尊重老师,但陈惟从来也不解释。

后来这个老师,罢免了陈惟在班级里的职务,并且把他调到了靠卫生角座位上,还经常在课堂上故意刁难和辱骂他,甚至还让班里的同学孤立他。

陈惟一直都忍着,直到高一第一学期快结束时,他听说这个变态老师被人举报离职了,具体为什么他也没有过多了解过。

“小川哥,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会儿陈惟的汗毛直树,感觉这个没开空调房间,瞬间降了好几度,凉飕飕的。

“因为我啊,舍得出我的表弟橙成去套狼啊!哈哈哈!”陆小川笑的两眼弯成了月牙,那可是一脸喜庆。

“橙成!那是我高一的同班同学,他、他是你表弟,我从没听他说起过你”陈惟惊讶的睁圆了眼睛。

陈惟对橙成的印象很深,因为在高一那段难熬日子里,班里唯一一个愿意和他说话的也只有橙成了。

他的印象里橙成个子不高,很瘦,性格有点腼腆,长得很白净,说话还有点小结巴,别看那时班里的同学都15、6了,但还是有幼稚鬼,总是爱学着他说话,以至于橙成平时在班里很少开口。

“那个变态老师骚扰你的事,就是橙成告诉我的,他那天在教室里补作业,补完后想着送去办公室,省的明天挨骂,没想到就看到了。”

陈惟听到这话就更震惊了,怪不得那扇玻璃会突然碎掉,原来是橙成,是橙成当时救了他。

“我这表弟啊,从小做事就墨迹,没想到,倒是墨迹救了你,哈哈!”

“后来呢?他告诉你,你就告诉了我姐?”

陆小川摸了摸他圆滚的肚子,笑了笑“对,这事可把你姐气坏,在电话里吼骂了半天,还紧急把我召唤了回去。”

“那后来我姐,她?”陈惟实在想不出姐姐能怎么做。

“你想啊,你姐姐是谁啊,等我回来时,她方案都设计好了,她要使用美人计,让我做她的摄影师,拍下那老色鬼的丑态,然后把照片匿名发给教育局举报,完了再发他老婆,让这变态身败名裂,妻离子散。”

陆小川边回忆,边说的津津有味,陈惟在一旁听的痴迷。

“这是传说中的仙人跳吗?可是为什么后来换成了你表弟了?”

陆小川一脸惋惜的表情,拍了拍陈惟的脑袋。

“孩子这是重点吗?我发现给你当姐姐,费清白啊,那老变态显然他不喜欢女的啊,还有教育局不管老师的私生活咋办?你小子到时候还不得又回到那变态的手底下。”

陈惟皱褶眉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那样子像是在说,说的对。

“后来我和你姐姐就商量着,不管怎样都要把这变态赶出人民教师的队伍,然后就想到了我表弟橙成,本想着那小子肯定不从,我还想用手机贿赂他呢,可没想到啊!”

陆小川摇了摇头,笑的一脸欣慰,“我和你姐第一次约橙成见面,刚提出准备让他上的这个计划时,他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怀疑橙成当时是不是沉溺于你姐姐的美色,才答应的。”

陈惟听到这话眼睛都笑弯了,“那你们计划是怎么实施的?”

“首先让橙成在下课期间去找那老变态问数学题,连着三天,然后就是在这老变态的晚自习课堂上再接着问,等下了晚自习时,让橙成给我和你姐发信号,我俩趁机混进学校,拿着我新买相机在办公室的窗户口就位,这时橙成已经在老变态的办公室了。”

那晚陆小川记得很清楚,为了像个高中生,他和李星进学校前还专门在脸上架了副眼镜,穿的平底鞋和校服。

就这样他们俩趴在办公室窗户左右两侧,一边一个,李星负责观察,给信号,陆小川负责拍。

“那老变态给橙成讲题很慢,等办公室的老师都走了,他就慢慢拉近了和橙成的距离,橙成没动一直在看题,接着那老变态就上手楼了,你姐给我使了个眼色,我趴窗户上一看,可把我气坏了,那老变态竟然搂着我那柔软不能自理并且不断挣扎的表弟,我气的一顿拍啊,等拍差不多了,我就把相机扔给你姐,踹开门就进去了,上去就给那老变态一拳,打得我手指都快折了,橙成吓得眼里憋着泪,还在不断拉我出去。”

陈惟听的手心都冒汗了,他一直觉得橙成是一个比他还要面的男孩,腼腆、结巴又瘦弱,没想到橙成这么勇敢,他此时的感激之情都不知道要如何表达。

“小川哥,那、那后来橙成没事吧,有没有被吓到”

陆小川揉了把陈惟的头笑着说:“没事,你不知道橙成的爸爸也就是我姨父,是个警察,当天晚上我就带着橙成去了派出所找了他爸,并且报警把那个老变态抓了,后来你姐姐把照片洗出来,匿名投到教育局还写了投诉信,哦对了,还给了老变态那个傻老婆了一份,就这样,这事就解决了。”

陈惟含着眼泪笑了,这事儿他从没听姐姐说过。

“所以说,你姐啊,她不愧是我的老大,有勇有谋,我从小就佩服她,她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你想想她虽然身上有些匪气,但不鲁莽,智商还高,你看她那高考成绩、”

说到这儿陈惟的心向被针扎了一样,笑容瞬间也没了。

都是因为他,当年姐姐的高考成绩一本线还多20分,村里人都很羡慕,他们那里的升学率不高,姐姐考这样的成绩已经算很不错了。

可就在报志愿的当天,陈惟发病了,为了给他治病,姐姐放弃了学业,爸爸卖了茶田,妈妈省吃俭用,爷爷贴上了棺材本。

陆小川看着陈惟又面色凝重了,都怪他这说着说着,就说秃噜嘴了。

“小惟,你别介意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姐姐是个有计划、有思想的人,跟村里其他那些姑娘不一样,她说的对,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挣钱还钱,其他的别想,也别有负担啊。

“不会,我只是觉得陈星做我姐姐太吃亏了,什么都要她在顶,我爸在的时候还好点,可现在就全靠她撑着,她撑着自己、撑着我妈,撑着爷爷、还有我。”

说着说着陈惟又红了眼眶,他爱抠手,手指的皮肤上已经扣出了一个个小月牙了。

“哎,惟啊,你有时候就是心思太重。”

“像个姑娘!”陈惟对自己怒其不争的说道。

“胡说,你可是正儿八经的老爷们,别听那些王八蛋胡说,你姐姐,你妈以后可都指望你,你要争气啊!”

陆小川拍了拍陈惟的肩膀,然后站起身来,向冰箱走去。”

“我去热饭,咱吃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小川哥,我找到工作了,“陈惟的抹了一把红肿的眼睛,他抬头看着陆小川。

“就是你们店对面的那个茶馆。”

冰箱门刚被打开,胖乎乎的手指就顿住了,陆小川扭过头看着陈惟,一脸欣慰说:“那太好了,我今天给你炒俩菜,庆祝一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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