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正确地套路一个腹黑傲娇》小说章节目录马儿,尚可全文免费阅读

小说:论如何正确地套路一个腹黑傲娇 小说:古代言情 作者:点墨倾魂 简介:什么?能够在“冷面将军爱上我”游戏中完成二十个任务,就可以获得888万元大奖?方意柔经过层层选拔,进入游戏后才发现,要想套路傲娇腹黑的莫云翰,简直是地狱级的难度……“将军,我可以为你当牛做马。”“我不缺牛也不缺马。”“将军,我做的糕点好吃吗?”“就那样。”“将军,今天外面花开得正好,咱们去赏花啊?”“赏什么花?赏你就够了!”...

她走出营帐没多远,就被戈壁滩奇寒的夜晚冻得直打哆嗦。

明明白天还是炽烈的高温,到了晚上就如同寒冬腊月一样,寒气浸得人骨头发软。

“你是哪里来的小妹妹,长得这样俊俏?”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蓦地拦住了意柔的去路。

他在她面前投下了一片巨大的阴影,那黑影仿佛有重量般,压得意柔心中一沉。

“我是难民……”意柔小心地避开他。

他向前一步,踩到了意柔的鞋子。好在鞋子过大,意柔猛地一缩脚,他就只踩到了鞋面上。

“叫哥哥看看,怎的这么可怜?”那人的语调轻浮,一把捏住意柔小巧的下巴,就眯着眼睛仔细端详了起来。

四周寂静无人,意柔不敢轻易激怒他,只好绷直了后背,被迫抬着头。这个士兵还未卸甲,在寒气袭人的夜晚,他整个人都显得凛冽森冷。

他年纪不算大,应该还没有三十岁,模样也算周正,可就是那双眼睛,眼尾上翘,显出几分浪荡。

他不应该穿着铠甲在战场作战,他应该摇着折扇在水榭歌台听曲儿。

“一路逃难,着实辛苦吧。”他嘴角勾着笑意说,“看你细皮嫩肉的,哪里受得住边塞的苦寒,不如跟了哥哥吧。”

“不用,多谢你——我还是回去吧。”意柔想后退,却被他一把抓住了皓腕,拖着往前走。

“怕什么,哥哥单独住一个帐子,里头暖和着呢,夜里这么冷,你挤在那难民帐篷里,还不冻破了皮!”

意柔推拒得越厉害,他的手掌就越用力。

“放开我,救命!救命!”

“臭丫头,喊什么!”

他慌得来捂她的嘴,却被意柔狠狠咬了一口。

“你找死!”那人发了怒,一巴掌就抽在了意柔的脸上。

意柔被这一巴掌打得满口血腥气,眼前金星乱飞。她也顾不得许多,扯开嗓子就尖叫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

那人更加恼怒,揪住她的头发一路拖拽。意柔的哭喊声惊动了几个值夜的士兵,可他们好像都很忌惮这个男子,谁也不敢上前阻拦。

“放开她!”一声怒喝从意柔的头顶响起。

她的头皮一松,跌倒在地。她抬起哭得迷蒙的泪眼,看清眼前的人正是莫云翰。

他披着一件棉衣,看样子是匆匆出来的,棉衣没有完全穿好,胸口还露着白色的里衣。

她一骨碌爬起来,死死抱住莫云翰的大腿。

“将军救我,将军救我!”

“姚正元,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我军中容不得你这样的败类。”莫云翰低头看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意柔,胸中似有雷霆之怒,“来人,给我扒了他的铠甲,打三十军棍,明日就遣回京城,再不许他从军。”

姚正元怒不敢言,被两个士兵按住了肩膀。

“将军,得令!”其中一个士兵喊道。意柔一看,正是小洛,他绷着一张稚气的俊脸,故意用力向后扯着姚正元的胳膊。

“莫将军,且慢——”那个四十来岁的武官闻得骚乱,急忙赶了过来,趴在莫云翰耳边轻声说:“将军,他可是姚大人的公子,您看——”

“不管是谁家的公子,触犯了军规,就要受罚。”莫云翰秉着怒意,语气不容置疑,“调戏少女者,第一次就应该逐出军中,姚正元,我给了你机会,可你还是屡屡触犯我的底线。”

“你敢诛我,我叫我爹立刻参你一本!”姚正元咬牙切齿地说,“莫云翰,你不过是个黄口小儿,凭什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参我的人多了,也不差你爹那一本。”莫云翰像是习惯了这样的侮辱之语,轻蔑地冷笑了一声说,“姚大公子,我这军队,是保家卫国,守护边境的,不是你这等纨绔子弟镀金的地方。你爹既想了法子给你塞进来,你也该好好立军功才是,谁知道你这么不争气,坏我军规,败我风气。不处死你,是看在你是姚家的独苗,我放你一马。来人,拖下去打。”

骂骂咧咧的姚正元被拖了下去,莫云翰低头看了看还抱着他大腿的意柔。

“你起来,跟我走。”他的话平淡如水,却激起了意柔内心的层层波澜。

难道莫将军对她动了恻隐之心,要收留她吗?

她想努力装出更可怜的样子,好得到莫将军的心疼。

得到莫将军的五次心疼,也是任务之一。

她乖觉地站起来,迈着凌乱的小碎步,跟着莫将军,再次进入了营帐。

营帐里已经燃起了炭火,一进去,就扑了意柔一脸的热气。

“今晚你就睡在那里。”莫将军指着案桌旁边他刚刚坐过的一张小榻说,“这个你拿着。”

他把一条雪白的狐裘塞进了意柔的怀里。

“将军,小女子不敢。”意柔急忙把狐裘双手捧了出去,“夜里寒气重,将军您又受了伤,还是您盖着吧。”

“用不着,我火气大。”莫云翰说。

他顿了一下,似乎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歧义,于是很不自然地加了一句。

“我说的不是心中的火气。”

可解释完,却又觉得这句话似乎暗示了什么。

“我的意思是——”他有些苦恼地揉了揉眉心,不知道自己为何一定要同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丫头解释这么多内容。

“我明白,将军。”意柔赶紧说。

“好了,你去睡吧。”莫云翰悄悄隐藏起了自己片刻的尴尬。

意柔盯着莫云翰的俊颜,坚定了一下决心。

此刻不说,只怕过了今晚,她就再没有机会了。

“将军,您两次救下小女子,小女子无以为报,愿意当牛做马服侍您。”她说完,雪白的玉颜上飞满了红霞,“还请——还请将军收留小女子。”

“我不缺牛,不缺马,也不缺人。”莫云翰淡漠地说,“你也没有必要委身于我。”

“将军……”意柔觉得此刻就是装可怜博取恻隐之心的最佳时机,于是在秀眸中蓄足了眼泪说,“小女子一路逃难至此,已经无依无靠了,去了崧岳镇也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将军您就可怜可怜我……”

“给我当丫鬟就是不可怜了?”莫云翰挑了挑剑眉说,“再说了,我行军打仗带个丫鬟在身边,不是叫人笑话吗?”

意柔的心一下子冷了半截。

看来装可怜这一套,莫将军根本就不吃。

她恼恨自己脑子不够灵活,再想不出什么惹人怜惜的故事了。

莫云翰看着意柔,注意到她脸上清晰的巴掌印,目光微微下移,纤长匀净的脖颈上,还有几道明显的掐痕。

想是白天的时候,这个小丫头就在胡邪王的手里吃了不少苦头,刚才又被那混账东西暴力对待。

“案桌上那罐红色的药膏,是治疗跌打肿痛的。”莫云翰指了指案桌说,“把你脸上和脖子上的伤擦一擦吧。”

“叮——”

莫将军已心疼你一次。

意柔听到那毫无感情的提示音,内心一阵狂喜。

他可心疼的太是时候了,刚刚包扎伤口的任务功败垂成,她沮丧了好一会儿,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进展。

意柔赶紧道谢,走到案桌前拿起了那罐红色的药膏。

清凉的药膏在皮肤上晕开,立刻就安抚了火辣辣的痛感。她想起自己脚心也早已磨破了皮,于是脱下军鞋,挖了药膏抹在了脚心。

她做这些的时候,莫云翰正好脱了棉衣,转身要躺在床上,一看到那双白玉般的小脚,他很不自然地别过了头。

意柔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古代女子是不能随意露出脚的。

她赶紧拿那张狐裘盖住了自己的双脚。

好在莫云翰并没说什么。他平躺在床上,阖了眼。

“不要吹蜡烛,我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有光。”

意柔刚要把案桌上的蜡烛吹掉,就听见莫云翰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微微发愣,但很快就明白了。他是一个警觉性极高的人,尤其是行军在外,随时可能遭到敌人的突袭,他连睡觉的时候都要时时刻刻保持着敏捷的行动力。

意柔缩在那张小榻上,裹紧了狐裘。

边关的夜晚奇寒,尽管帐篷里燃着火炭,可意柔还是被冻醒了两次。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她裹在狐裘里的手脚都是冰凉的。她往自己的手心里哈了一口热气,调整了一个睡姿让自己更舒服一点。

她突然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声音时断时续,像是被刻意压低了。

火盆里一块红炭迸出了零星的火花,这细碎的声音消失后,意柔侧耳细听,发现呻吟声就来自莫将军。

她的眼前突然一片鲜红,想起了莫云翰胸前那道狰狞的伤口。

她问他疼不疼的时候,他的回答风轻云淡。

他再能征善战,也还是血肉之躯啊!被冰冷的利刃生生割破了肉,怎么可能不疼呢?

他在外人面前,永远是一副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模样,他也须得如此,才能震慑六军,统领部下。

就算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不允许自己有丝毫的软弱。

意柔悄悄起身,朝莫将军的方向看去。

呻吟声还会时不时地响起,像是遥远天际的闷雷,始终隐忍不肯爆发。

烛火在低低的跳跃,将一片橙黄色的柔光打在了莫将军的半边脸上。棱角分明的俊颜上,冷汗涔涔,被刀伤折磨的痛苦凝聚在眉心,没一刻消散过。

这个时候,意柔觉得自己应该要做点什么。

她穿着鞋,在案桌的铜盆里浸了浸毛巾,然后迈着极轻极轻的步子,走到了莫云翰的床前。

她坐下去的时候,临时拼搭的小木床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吱呀”声。

莫云翰像是注意到了这细小的动静,头微微朝床外侧偏了偏,可并没有醒。

意柔用自己可以掌握的最轻柔的力度,擦拭着他的额角。可她还没擦上三下,就被一只大手猛地攥住了手腕。

她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迅速起身的莫云翰压在了身下。

“啊——”她的尖叫声只喊出一半就戛然而止了。一把锋利的刀刃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吓得俏脸煞白,身子绷直像是被拉成满月的弓弦。

“你想做什么?”莫云翰好像根本就不是从睡梦中惊醒的,眼神像鹰隼一样锐利。

此刻他的身上像是裹挟着边关的寒气,让人不敢直视。

“将军——我——我就是看你受伤出了一身的冷汗——我——我——”意柔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像是蒙着一层白霜,可见伤口确实疼痛难忍。可他的力气却大的吓人,意柔感觉自己的腕骨都要被压断了。

“半夜偷偷靠近我,小命不想要了吗?”他低声呵斥道,“以后不许这么做,否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意柔如小鸡啄米般点着头。

手上的力道一松,脖子上的冰凉也消失了。意柔连滚带爬地逃开了小床,爬回那张小榻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肺部传来的阵阵刺痛提醒她刚刚是多么危险。

她被压在他身下的那一刻,在他锐利的眼神中捕捉到了腾腾的杀气。

他可是战场上主宰生死的战魂,她刚才的行为真是愚蠢至极。

莫云翰看着那块被遗落在床榻角落的湿毛巾,若有所思。

也许是他太过警觉多疑了,一个从难民堆里跑出来的小丫头能有什么恶意呢?

可他也不习惯受到多余的关心。这些年在战场和朝堂上的摸爬滚打,他已经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像一只独行的猛兽一样,只会独自舔舐伤口。

他拿起那块毛巾,胡乱擦了擦冒着冷汗的额头。他很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这个受到惊吓的小丫头,可是在心中酝酿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

他好像从来没有安慰过别人,也从未有过安慰别人的想法。

伤口的剧痛让他思绪有点乱,他披上了棉衣,走出了营帐,抬头望着天上霜白的月亮。

不知怎么的,他就想到了那个小丫头白皙的鹅蛋脸。

“叮——”

莫将军已为你心动三次。

这句提示来得猝不及防,更让意柔一头雾水。

那个刚才差点抹了她脖子的人,跑到外面去对她心动了?

她越来越捉摸不透这个莫将军的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