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愧，所以在说话的时候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唐池鱼在心底冷笑，心上又升起苍凉的悲哀。

“你什么意思？百分之五的股份说给就给，楚江，你是指望这个畜生回来继承家产吗？”

“不给你等着你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半身不遂的穷光蛋吗？”

“不是还可以去那个贱人的坟前磕头吗？跪一下又不会掉块肉，以前你在唐家倒插门的时候我怎么没看出你这么有骨气？”

“你说的轻松，你还记得阿秋是怎么死的吗？你要是不怕晚上被她的鬼魂缠上，你TM你自己去磕头叫她姑奶奶！”

······

身后争吵声不断，唐池鱼拿着合同一步步的离开楚家，心上凄凉。

“签了吗？”

离开楚家后不久，柳怀川打来电话。

唐池鱼：“签了，明天就要把楚子规放出来了，你那边方便帮我准备吗？”

柳怀川：“没什么不方便的。”

唐池鱼：“怀川哥，我真的······”

柳怀川：“别和我煽情，帮你就是帮我自己，我能不能转正也看这次了。”

“池鱼，我们之间没有谁欠谁的。”

唐池鱼：“好，我知道了。”

她和柳怀川是共过生死的好友，确实不用这么客套，这次是她见外了。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以后，柳怀川声音略有沙哑的问她：“不过你真的要和那个男人结婚吗？要不要我去查查他。”

唐池鱼：“不用查了，一个可怜人而已，想必真的是又老又穷，所以担心娶不到老婆吧。”

“股份已经到手了，明天去民政局把该办的事办好以后，我就给他一笔钱，把他送去国外接受治疗，再不济帮他物色其他合适的老婆也行。”

听到她这样说，柳怀川就放心了。

“你做事向来有分寸，我等你好消息。”

——

昏暗的病房里，一个男人安静的坐在病床前敲着代码，鼻梁高挺，眉眼深邃，像是造物主最得意的艺术品。

“陆总不好了，公司的防火墙被人攻破了，我们······”

纪泽一边与公司的程序员通电话一边急急忙忙的闯进陆故渊的书房，看到陆故渊那张冷冰冰的俊脸的时候，又很怂的退了出去，重新敲门：“陆总，我可以进来吗？”

“进。”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时，他才敢进去。

“那个，小邱说公司的防御系统被攻破了，对方有点棘手。”

陆故渊从电脑屏幕上抬头，尽管语气依旧平静的没有任何起伏，但是眼中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知道了，你让小邱回去睡吧，这事交给我。”

纪泽跟在陆故渊身边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他如此随和好说话的样子，要是以前，系统要是出现了漏洞，他可能早就让小邱收拾铺盖滚蛋了，怎么今天······

“头儿，是您自己在检测我们的系统安全性，还是你知道这个黑客是谁？”

他小心翼翼的带着一点小八卦的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