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成了，陈罗旋非常欣慰，自己替大哥解决了一件燃眉之急，向他借钱的事多半是能成了，多亏了钱奉天这个年轻人，自己眼光果然没错，本打算付钱给他，却被钱奉天婉拒。

“陈叔，我这次帮你并不是为了钱。”钱奉天坐在敞篷法拉利跑车里，说道。

陈罗旋和钱奉天并排坐在后座，车子驶向S圳乔哥超市，牛三金和曹云锦难得有闲暇，一起去海边的游乐场疯去了。

“奉天，有六爷的嘱托和你的本事，石贸集团随时为你打开大门。”陈总接了个电话，又对钱奉天说：“我大哥牛飞跃，你听过吧，飞讯集团的老总，想约你吃个饭，当面感谢你一下。”

钱奉天受宠若惊，自卑心理作怪，挠着头说道：“陈叔，我店里还有些事要忙，我看就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牛总多忙啊，没必要麻烦他了。”

车子到了乔哥超市门口，钱奉天赶紧下车和陈总道别。

“吃饭的事，我后面再约，我的电话你记住，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陈总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法拉利一阵轰鸣，绝尘而去。

回到超市，钱奉天坐在收银台前继续忙碌，一个中年秃顶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进到超市里转了一圈，随便拿个东西去结账，问钱奉天道：“你们超市老板是不是叫钱奉天？”

“是的，我就是。”钱奉天一边回答，一边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支付宝，还是微信？”

“我用现金。”戴维李拿出现金结账，说道：“现在电子支付很普及，但是也存在个人隐私的安全问题，如果一个人的电子支付数据泄露，那这个人就完全变成了公共透明人，所有信息都被人一目了然，所以我大部分时间还是用现金。”

钱奉天觉得这话不简单，这才看了一下这个中年男人，黑边大镜框，北面的休闲服，不修边幅的外表，买了一件粉色女士内裤，阿西吧，恐怕是个老变态。

“您说的没错，但是数据也没那么容易泄露的。”钱奉天接着给下一位客人结账。

晚上6点快下班的时候，没错，乔哥超市的营业时间是9:00-18:00，钱奉天晚上的时间都用来完善造云者系统，正准备下班，中年男人又出现了。

他到超市里面又转了一圈，这次连女士内裤都没有买，直接走到收银台，对钱奉天说道：“你TND真的是个天才！我发现这个超市的货架，一共是10排，每排24个货位，商品的编码都是按照硬盘磁盘盘区的规则制定，你是把这个超市做成了一个硬盘，每件货物都是输入的数据，售出则是输出，存储器是仓库，控制器和运算器便是在你这里了，这个超市其实就像是一个完整的计算机系统，是你训练心算和编程的模拟器？”

钱奉天鼓掌大笑：“你说的没错，这完全是冯诺依曼的经典架构，你是怎么发现的？”

中年男人凑近收银台的电脑上一看：那台电脑上只显示售出的货物的位置和单价，根本没有合计数，每次结账的计算，都是钱奉天心算出来的！然后手动在单子上以极快的速度打上合计数的数字。

钱奉天知道对方发现了他的超市模拟器训练大法，“你放心，虽然确实是我心算的，但我保证不会多收你一分钱。”

中年男人根本不在乎那条女士内裤多少钱，他扶了扶眼镜框，说道：“我早该知道你是个心算天才，我叫戴维李，是380公司的数据安全总监，我之前接触过约泡泡公司，听过你的名字，所以今天来拜访你，还有，顺便想见识一下，现在的造云者系统。”

钱奉天这才明白，这个举止奇怪的猥琐老伯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戴维李，普林斯顿和哈佛大学双料博士，计算机专业的精英，林纳斯·托瓦兹的门生。

连忙把他请到小房间品茶，谦虚说道：“约泡泡公司的事，我也是一时气愤，收了他们许多钱，现在都过去了，至于造云者系统，还远远没有达到的我心目中的效果，所以，还是别献丑了。”

戴维李吃惊不小，问道：“依你看，造云者系统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钱奉天在茶具上摆上一只曜变天目碗，把茶水倒进去，水光映着曜变天目的绚烂光芒，高温煅烧出的耀斑，在黑釉的背景下，闪现出奇异的光彩，像是集聚了无数星辰，无边宇宙，令人生出无限遐思！

曜变天目碗是Z国宋朝建窑的绝品，目前仅存的三件孤品全在R国，市场上没有报价，因为收藏方绝不会出手，这只虽然不过是现代仿制品，仍然美不胜收！

“真正的计算机运算应该是超量子级别的，可以模拟整个宇宙的演化，星辰裂变，生物消亡，那时候的计算机系统不仅可以替代人类思考，还能像神一样穿梭时空，实现质量和能量的互相转化，把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反过来写，开发太阳系的行星资源，目前人类世界的科技水平，连人工智能，数据运算都不能做到极致，我的造云者系统，就是为了变革而生的，而我就是为造云者系统而生的，无论如何，我都会完成造云者系统，让他造福人类，到那时候，我一定请您来见证。”

钱奉天的话，让戴维李激动不已，他不断邀请钱奉天加入380公司：“你的研究需要资本支持，380公司是你最好的选择，你为什么不加入我们公司呢？公司可以为你成立一个研发中心，每年至少拨付2亿美金的资金，我可以给你当副手！”

钱奉天完全不为所动，继续喝茶，放下茶碗，说道：“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不可能打工的，我要是想圈钱，早就干了，而且我现在已经是老板了，这个超市，就是我的，有两个员工，乔哥红姨，还有个未成年的童工，而且我也不缺钱，我自己可以花钱研究，不需要再找老板投钱给我。”

戴维李自知面对这样的奇才，又是不缺钱的超市老板，只好放弃自己的想法，留了一张名片，悻悻地离开了，他之后一直偷摸研究在约泡泡公司获得的代码，三年后造出了一个山寨版的造云者系统，给钱奉天制造了不少麻烦，这是后话。

刚过上两天正常的生活，超市每天开门，每天关门，算算赚了多少钱，钱奉天对这些小钱也不在意，反正日常花销是肯定花不完的，还在苦心冥想提高造云者系统的性能和运算能力，造云者系统不仅是软件、程序，还需要硬件和能源动力设备，而这需要不少原料，看来他需要找石贸集团的陈叔帮忙。

首富千金牛三金玩乐够了，突然风风火火地来到了乔哥超市，还带来了一群粉丝，她们在超市里直播，拿超市的商品做道具，真吃真喝，还不结账，红姨和乔猛赶来阻止，乱哄哄的一团糟。

惹得乔哥和陆菲也跟着他们学起直播来，还涨了不少粉丝。

钱奉天一看不好，赶紧来劝牛三金：“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是我们上班的地方，你们要直播还是去别的地方吧，我求求你了！”

好不容易哄走了牛三金和她的一群粉丝，乔哥超市终于消停了一个上午，下午的时候，牛三金一个人又来了，找到钱奉天要签名。

“我的大恩人，小天狗，快给我签个名！”牛三金嬉皮笑脸地打扰钱奉天工作，钱奉天正忙着结账，为了不耽误生意，赶紧随便签了个字给她。

牛三金把签字的纸打开，当众宣布，“那你签了合同，我入股超市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我计划投资500万，把这个超市重新装修一下，以后这超市改名叫三金超市，或者三金大卖场吧。”

超市里的人莫名其妙，被牛三金吓跑了一大半，乔猛和红姨知道牛三金的来历，也无可奈何。

钱奉天哭笑不得：“牛三金，你说清楚，我什么时候答应让你入股了？”

“白纸黑字，这是不是你签的名字？”

“你这是耍无赖，不算数。”

牛三金收起合同，对钱奉天说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天天带粉丝来你这里直播，看你怎么做生意。”

“姑奶奶，我这是怎么得罪你了！”

“谁让你不让我入股，臭天狗，我是看得起你才投钱给你！”

“可我没说缺钱啊？！哪有这样的道理！”

两人一来一往，吵个没完，气得钱奉天都要报警了，这时，牛三金的电话响了，她接完了电话，上前揪住钱奉天的脖领子，“你既然不答应让我入股，那就帮我做件事，我闺蜜曹云锦的电影出事了！需要你帮忙！”

“我又不是影视圈的，找我帮什么忙？！”

“《唐人街破案4》的电影片源泄露了，好像是国外的骇客干的，这不是你的专长吗？”

“我今天真的很忙，这些事交给JC叔叔好不好？”

牛三金手劲真大，不由分说，直接把钱奉天从收银台里拽出来了，一路薅着脖领子直奔门口，乔猛和红姨也不敢拦，接过老板的工作，让超市继续正常营业。

看着钱、牛离去的背影，红姨心里感慨，这一对冤家，看着多喜人，不过牛三金的家庭背景太强大，除非天哥能有奇遇，不然爱情之路注定坎坷。

关上车门，牛三金开车直奔机场，那里的私人飞机已经准备就绪，座位上曹云锦哭的花容失色，失魂落魄，这堵上身家性命的电影要是真出了事，那就等着跳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