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楼外，拉起了层层警戒线，警车，救护车，还有一种绿壳的装甲车都停在广场上。

四周都是警员，医生，以及穿黑色工装服的特察营的人，在天子楼里进进出出。

外围有无数市民在围观，将天子楼围得水泄不通。

曹晓晨和言珩也在，看着警员们抬着白布盖着的尸体下来，都惊得目瞪口呆。

因为，那些尸体露出的衣服是黑色工装服。

不多不少，刚好是五具尸体。

所以他们是赵山河一行人？

“珩崽，难道咱们走后又出现了邪祟？”曹晓晨小声问道。

“不可能！”言珩斩钉切铁。

因为一百个功德实实在在打入了他系统里，说明天子楼的邪祟已经被他度化完。

而且，这些人都是觉醒者，带着武器，就算有邪祟也肯定不会出意外。

但不是邪祟，又会是什么东西能够杀死五个人？

四周的人也在窃窃私语。

“我就说这栋楼邪门儿，当初打桩的时候死过人，后来封顶又死过人，怨气重啊。”

“你们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听闻当初陈家征地的时候，有一家人死活不愿意搬。那二世祖陈汉喜找了几个流氓，把那家女主人糟蹋了不说，还把人给杀了。更令人发指的是，他们还伪装成车祸，把人撞得稀烂。”

“我尼玛……这事儿没报警吗？咋没听到动静啊？”

“报警？你觉得，在陈奇峰那样的大佬面前，几条人命值钱吗？后来听说是赔了几百万了事。不过这楼吧，一边造一边出事情，眼下就成了名副其实的鬼楼。”

一席话在人群中炸开了锅，但也仅限于此。

几百万，在他们眼里够买几条命。也没有人觉得，金钱在人命面前是一文不值。

言珩忽然觉得有些胸闷，虽然他无限重生，但作奸犯科杀人放火的事情从未做过。

他喜欢赚钱，享受赚钱的过程。然后用钱去做很多慈善，名垂青史。

当然，他不是为了虚名，而是因为钱真的多得花不完。

他从未想过，钱可以买命。

几百万，几条人命啊……

这瞬间，言珩认为让陈汉喜灰飞烟灭太过于慈悲了，他应该先留着他，驱使他让陈家灰飞烟灭。

正思忖着，忽然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将地上那一排尸体上的白布全掀开。

于是那五个死尸……要怎么形容这些零部件呢？

是的，他们不是整体，是零零碎碎。

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啃食过，血肉模糊，已经分辨不出哪些零碎哪是哪。

五人的脸也都被啃得稀烂，露出了皮肉下森白的骨头，以及那血淋淋的眼窝子。

真的，无一人幸免。

人群中，那些胆小的人吓得跑远了些，但还是围在四周好奇地张望，不肯走。

曹晓晨没忍住，扭头“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言珩还好，活了那么多世，心理承受力非一般人能比，只是觉得有点辣眼睛。

“让开让开，别围观，有什么好看的？”警员急匆匆把尸体掩盖好，开始驱赶围观的人。

言珩和曹晓晨退到了边上一棵风景树下，坐在地上远远望着。

“珩崽，你说他们会不会发现咱们去过楼里？这要是被发现了，怕是有理也说不清啊？”

曹晓晨紧张极了，他虽然在学校混，到底也没有进过警局。

言珩蹙了蹙眉，举目望向了四周，的确有好几个监控，但不知道有没有拍到他们。

昨天夜里黑雾漫天，在灵异的作用下，现代科技未必有用。

“珩崽，咱们要是进去了，我爸妈要打死我。”

“狗子你怕了？不是你要寻找刺激吗？”言珩还不忘嘲笑他。

“咳，我真没想到会这么刺激，早知道还不如去打电动呢。”曹晓晨悔不当初。

言珩也有点忐忑，但天子楼已经进去了，鬼也捉了，真要是被发现也没办法，总不能赖人是他们杀的。

不一会儿，特察营的人把五具尸体都抬上了装甲车，很快就离开了。

救护车也走了，就一部分特察营的人和警察留下来，在进进出出清理大楼，但似乎一无所获。

言珩微眯着眼看了大楼很久，确定没有任何鬼物在里面。

只是那墙体上影影绰绰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闪。

像……符文？

“走吧，先去学校上课，该来的总会来。”言珩瞧着没什么好看的，起身就走。

因为天子楼出事，好多市民都围聚在这边，都在议论这事儿的背后，就是因为陈家作恶多端引起。

言珩很好奇，问曹晓晨：“那个陈奇峰做了很多坏事吗？”

“反正我爸妈说，他们家的确是不干净。关系也盘根错节，一般人无法撼动。”

“这么横？”

“人家有横的资本，我听说他家养了几个觉醒者，都是武力值超高那种。”

曹晓晨一顿，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珩崽，我听说陈奇峰还跟人借命呢。”

“借命？”

“唉，你是不知道，那家伙老早就传出得了大病，可这都好些年了，屁事没有，坊间就传出他找人借命的事儿，总之很邪乎。”

“这么说来，陈家还是南城一大毒瘤呢。”

“可不是嘛，人家短短几年就成了南城首富，要说没用手段谁信呢？就拿天子楼来说，这么好的地段，怎么着也是一二十亿，他家就花了几个亿把地皮给拿下来了。”

曹晓晨越说越愤慨。

原来，陈家拿了这块地过后就开始招商，先是承诺一旦入驻天子楼，直接免租三年。

等大楼建好，商户全部入驻后，他却开始坐地起价。

这种臭不要脸的事情太多，举不胜举。

而这都不是重点。

——最毛骨悚然的是，陈奇峰在天子楼建成的那天，居然用了活人来祭祀。

这事儿一般人不知道，但在南城的上流圈里，却是公开的秘密。

曹晓晨的父母也算是上流圈的一员，所以知道这事儿，细节简直令人发指。

言珩听后，狐疑地问：“所以，怎么个活祭法？”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