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馨已经被这幅景象吓哭了，无力地靠着柱子，眼泪一直流淌着。

她撞见秘密了，明妃会怎样折磨她呢？

见着明妃娘娘握着身下女子的下颚，那张与明妃一样的脸嘴巴被迫张开。

长馨精神已经有些受不住了，跪下哭着道，

“娘娘一定不希望这种事说出去吧，我愿意喝下失声毒药，永远无法说话，望娘娘饶贱婢一命！”

夏烈的眸子瞥向一旁的大宫女，问，

“你跟了我多久了？”

“回娘娘……长馨跟了娘娘一年了……”

长馨还跪在地上不断磕着头，祈求着，“娘娘饶命，饶命！”

“你瞧，她毁容了，就算东山再起，也无法再获得宠爱了。”夏烈微笑道。

身下的夏月听到这话，心如刀割，下颚被夏烈握着，她没法说出完整的话，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夏烈，恨不得将面前的人喝血吃肉。

诅咒夏烈，应该下十八层地狱，她就应该一早就杀了夏烈！

此时长馨咬着唇，诚惶诚恐地跪下向夏烈示忠。

“长馨一定按照娘娘的话做，您才是真的明妃娘娘！长馨永远的主子！”

“那你说的哑药也给她带一份吧。”

夏烈说。

系统终于忍不住出声：小祖宗我错了，你别再搅和了好不好呜呜呜呜。这种事被发现，你死十次也不够啊！

夏烈终于回应了：多好的替身，以后挨打是夏月，被砍头也是夏月。

系统好像明白了夏烈的意思，哭唧唧道：宿主你好狠啊……

“那娘娘，婢子这就去吗……”长馨颤颤巍巍地问。

夏烈的杏眸盯着长馨，粉衣宫女吓得脸色苍白如纸，朝着夏烈砰砰地磕着响头，求饶道，

“娘娘长馨不会说出去的！若背叛娘娘，长馨不得好死！”

夏烈则是笑着松开了夏月的下颚，对长馨招了招手。

粉衣宫女跪爬到了她的面前，低头瞧着夏月那张鲜血淋漓的脸，吓得直哆嗦。

“娘娘请吩咐。”她颤声道。

“把她弄昏吧。”夏烈开口。

清幽的女声像恶鬼的蛊惑，长馨咬牙对上夏月充满触目惊心恨意的眼眸，问，“怎么……怎么做？”

夏烈微笑着瞧着长馨，并不回答，吐一句话，

“动手吧。”

“你们不得好死……”夏月的目光似剜下夏烈和长馨的肉来，她沾染血的牙齿咬磨得发响，“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长馨被这目光吓得一抖，直接伸手朝着夏月打了一巴掌过去。

“啊！”夏月惨叫一声，直接昏死了过去。

系统也跟着啊啊啊的大叫，鬼哭狼嚎。

它的宿主太恶毒了，简直就是反派阵营中一位得力大将！它好后悔！

此时长馨瞧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又瞧着夏烈那张带着些许血滴的面容，爬伏在地上，颤栗至极地念着，

“长馨做到了……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一只纤细的手，轻柔地摸了摸长馨的头发，悦耳的女音传来，

“你做的很好，看，我们现在是同犯了。”

长馨抬眸，对上夏烈那双笑意盈盈的眸子，她气喘吁吁，手都是在发抖的。胸膛里的一颗心跳得飞快，颤栗到了极致，却还有一丝隐隐地自豪。

同犯……

她一个贱婢怎能和尊贵的主子相提并论。

可现在不一样，她打了与以往主子一样容貌的人。

她和明妃，在一条船上，荣辱与共。

“你以后还能开口，去吧，取你所谓的哑药。”夏烈似乎心情很好，长馨在她的脸上观察不出一丝杀意。

长馨如释重负，磕了几个响头后起身，准备朝门口而去，却被夏烈喊住了。

“你就打算这么乱糟糟地出去？”

长馨咬唇，为难地瞧向夏烈。

“到我的梳妆台前去去整理一下吧。”夏烈道。

粉衣宫女小心端量着夏烈，只还是见着明妃那说得上是可爱单纯的笑容。她并未觉得可怕，心好像在恐惧的绝境中捏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而稻草的那头是明妃。

现在笑得如此友好的明妃。

长馨在梳妆台前看着面上冷汗已干的自己，她小心翼翼地打理着，背后的华丽装潢融入镜子景象，好像是属于她了一样。

她发着愣，有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

整理好衣衫，抹去自己手上的血迹，长馨有些发白的脸色已经比方才平静很多，她望着夏烈，欠身行礼道，

“娘娘，长馨去了。”

“好。”

……

半夜等夏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脸上已经上了药，自己的脖子上却多了铁项圈，一条锁链将她当狗一样锁在闺房中。

她掰着自己脖子上的铁项圈，可根本取不下来。

夏月愤怒地嘶吼，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剧痛，发不出声音了。

她只能沙哑呜咽着，眼泪从脸颊滑落。

她好恨！她好恨！

夏月恨不得自缢，双手攥紧拳头，指甲嵌入了掌心。

但是她不能死，她怎么能让本该死的夏烈好过，这样对待她……她一定会将那贱人凌迟！

夏月抹去眼泪，黑漆漆的杏眸镇定平静起来，在房中翻找着笔墨。但她并未找到。

她低头，察觉自己手心的刺痛，血液丝丝从指缝渗透了出来。

夏月冷笑一声，将衣裙内里奋力撕扯下一块丝布，用钗子划破指尖，以血做墨，每一笔都带着她深重的怨恨。

本来她大发善心，让那贱人爽快地去死。

现在……待她有出逃之日，她一定会不择手段，竭尽所能地折磨夏烈。

真是想到，她身上和夏烈流淌着同样的血液就恶心无比。

夏月一笔一划地抹着，不顾手上的刺痛，写着写着她便干呕起来。

皮肤的拉伸更让她的面颊痛苦万分，眼泪更是渗透了进去。

她只能沙哑地张嘴，以前只是将夏烈当棋子，恨着远在他国的男女主，现在心里是恨毒了夏烈。

此时在烛火暖黄的寝宫中，夏烈打了一个喷嚏，长馨拿着披风朝着她走来。

“娘娘，小心着凉。”

“让人将使者放了吧。”夏烈正坐在榻上，淡淡道。

她的矮木桌上正放着摊开的南国史记，这上面的字与繁体字有些相像。

应该是系统赋予了她什么，这些古字，现代她没有学过，却能看懂。

长馨面色有些为难，白天她才见明妃答应陛下撑死使者，晚上放了，这必然是欺君之罪。

“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