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天宫而来(魏子庚许岳)完整版小说阅读_他从天宫而来全文免费阅读(魏子庚许岳)

《他从天宫而来》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执笔写江南”的创作能力,可以将魏子庚许岳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他从天宫而来》内容介绍:大黎,新康八年新康帝李岱以其身患隐疾为由,放权于孙皇后,而自己也是退居幕后如今的天下已经是他李岱一人的天下,而江湖却并非他一人的江湖七百年前,大黎王朝推翻前大康王朝得承正统,称雄九洲齐天府接大黎太祖皇帝旨,联合净灵台祖师苏阂收编整合江湖势力,仿官员品阶为修士以及武夫划分一至九境,又称三品九境制,下两境称三品,为隐元,洞明两境中四境称二品,为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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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他从天宫而来》是网络作者“执笔写江南”写的一本奇幻玄幻小说。以下是《他从天宫而来》内容概括:但对于这位雄居淮南道的太玄真君,这位自小便听师门长辈以“术之顶峰,登峰造极”来形容这位世间唯二的仙人,齐筱自心底便有一种天生畏惧,甚至于直呼其名讳便已是天大的压力。“百里天都!你居然直呼真君大人名讳!”百里天都来江湖客栈已有近三年,自从两人熟识之后,齐筱便很少会喊他的全名,按照齐筱所言,名字太长,不...

他从天宫而来

第三章 是非因果 在线试读


“林竹茂?!是玉宇楼祖师太玄真君林竹茂?”

剑出净灵,术走玉宇。

这句话几乎横贯了九洲历史,在翻看任意一部史书时,历朝历代都会有这两位的记述。

齐筱作为泰山观神霄以及清霄两派一肩挑的得力弟子,更是作为泰山观这一代的迎神之人,代表师门行遍天下,祭奠天下神祇。曾自诩名门子弟的她对于江湖散修,即便其他名门大派骨子里也有一股骄傲。

但对于这位雄居淮南道的太玄真君,这位自小便听师门长辈以“术之顶峰,登峰造极”来形容这位世间唯二的仙人,齐筱自心底便有一种天生畏惧,甚至于直呼其名讳便已是天大的压力。

“百里天都!你居然直呼真君大人名讳!”

百里天都来江湖客栈已有近三年,自从两人熟识之后,齐筱便很少会喊他的全名,按照齐筱所言,名字太长,不如“百里”来的简单。

“我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难怪你会一直以这渝州城为道场!”

百里天都不理会齐筱的质问,强忍着右手钻心疼痛,伸手朝后院方向虚握。

后院一口深井之中,一柄长剑破水而出,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崩山裂石的巨响,整个客栈都为之一振。

抓住那柄只存在于史书之中,迄今已有七百余年未曾出世的断崖剑,百里天都好似变了个人一般,眼神凌厉。

“哼,直呼名讳如何?我百里天都还要去打他一顿!”

说完,他略微稳住心神以及异常疼痛的右手,一个闪身出了江湖客栈,直奔城中那最高楼而去。

后院内,原本正在打坐静气的魏献此刻猛的睁开眼,刚刚那一瞬间,那股澎湃的剑气似乎要将整个江湖客栈掀个底朝天,若非他及时打扫压制大部分剑气,此刻的江湖客栈恐怕已是残垣断壁。

隔壁屋内,满头白发,身着红裙的颜辛感受到动静,急忙来到魏献书房,询问此事。

“怎么了?刚刚那沛莫能喻的剑气是怎么回事?你又招来了怎样惹不起的店小二?”

魏献眼神中颇为无奈,只得淡淡说道:

“恐怕真的是惹不起的……”

三年前,这位百里天都自称是得到太玄真君林竹茂推荐,特来此客栈谋个营生,因彼时白君子受大掌柜魏献命去往落鲸山刀河剑谷,故而便留下了这百里天都于客栈内做一个跑堂打杂的活。

这三年来,百里天都虽每日吃的多,但同样的,干活也是尤为卖力,而且似乎对齐筱有着一丝爱慕之情,饶是这位曾经泰山观剑道符箓一肩挑的杰出弟子,面对这么一位二皮脸也是无可奈何,久而久之倒也是习惯他这处世风格。

就在大掌柜与颜辛两人寒暄之时,从书架后,一股强烈的气机充盈了整个书房,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齐齐看向身后的书架。

书架后面的暗室,那里是存放着四块有千年槐木精雕刻而成的灵位,供着的是魏献的一对儿女以及燕王季城和燕王妃颜蓉,也就是颜辛胞姐,魏子青与魏子庚的生母。

“定然是出什么事了!”

魏献两人不假思索,打开书架后暗室的门,来到了供放灵位的暗室之中。

当两人见到此刻暗室中灵位之时,俱是瞪大了双眼,颜辛眼中更有泪光闪烁。

“姐!”

四块灵位原本只有三块刻好了名字,是六年前魏献通过那柄颜辛带来的那柄屠刀之中所摄取来的三道魂魄,而当时任凭他用何种方法都无法将那块代表这燕王妃颜蓉的灵位刻上名字。

而如今,原本空白无字的灵位之上逐渐出现几个清晰字迹,似乎是有人用刻刀一笔一笔写上一般。

“燕王妃颜蓉之位。”

看到名字逐渐刻完,颜辛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问向一旁的魏献。

“如此说来,子庚他……”

“嗯,是的,子庚他见到他娘了,并且也接她回家了。”

颜辛不知道魏献说这句话时究竟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情,或是释然,或是无奈,亦或者怅然。

“正如你所说,他永远都是你的儿子,子庚子青永远都只能是你的子女,没有例外。”

拍了拍魏献的肩膀,这一刻颜辛能清楚感受到,这曾经驰骋沙场江湖的绝世武夫,一拳能让天下抖三抖的男人,在自己拍他肩膀时竟有些踉跄。

她无法评价魏献做法是对是错,将自己尚在襁褓中儿女与季城儿女对换,以此来保下两人,但至少这么多年,他的确做到了一个父亲与下属能做的一切。

于沙场,他跟随季城北拒契丹,东征铁勒,二十七年未曾退却。

于江湖,他为整个尔虞我诈的炼狱矗立一方净土,只为他们能够安安心心喝一杯酒。

魏献他不曾对不起任何人,除了他自己那对儿女。

“多的是柔情似骨,江湖因为还有你这样纯粹的人才会更加精彩。”

颜辛心中暗道,随即莞尔一笑,走出了暗室,留给这个男人一个独处的空间。

玉宇楼外,百里天都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提着剑,眼神凌厉的看向面前的朱漆大门。

上前用力敲了三下,等了好一会,楼内却丝毫没有动静。

“林竹茂,你在装死吗?”

换作平时,百里天都是断然不会如此,也不敢说此话,甚至是作此想。他初到渝州城便已太玄真君有过一次交手,那一次他用出了自己最强一剑,却被林竹茂单指破之,致使其后三年都未曾踏足玉宇楼半步。

而今日,百里天都却是带着怒火而来。

刚欲再敲门,正当手拍在门扉那一刻,眼前事物陡然发生变化,百里天都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当他定了定神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到了玉宇楼顶楼。

在他面前坐着两人,少女将黑色长刀随意放在脚边,半蹲着,带着俏皮笑容与对面盘腿正坐的年轻人下着棋。

若是不看棋盘还好,可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少女手中抓着一把棋子,并且还在持续不断的挑着棋子。

少女名叫魏子青,玉宇楼祖师林竹茂唯一亲传弟子,此刻她是在悔棋。

太玄真君林竹茂瞥了百里天都一眼,开口说道:

“你来本座玉宇楼所谓何事,认识你这么久,你可不像是吃了亏便会心心念着讨要说法的人。”

百里天都手中断崖剑握的愈发的紧,听到这太玄真君林竹茂这番话语,冷哼一声说道:

“哼,林竹茂,我今日来此目的你能不知?你龟缩于这渝州究竟是不是为了那件事!”

“你胆子挺大的嘛?若非在这世间与本座相熟者已寥寥无几,否则就你今日这番言语,信不信即便到了酆都冥府,那酆都大帝都不敢让你轮回转世!”

说罢,林竹茂广袖一挥,百里天都整个人诡异的朝后倒飞而去,砸碎了一扇木门,而眼前这一眼便可尽收眼底的顶楼此刻在百里天都眼中似乎无边无际,在撞碎不知道第多少扇木门之后,只觉得眼前一黑,百里天都脖子已经被林竹茂死死掐住,丝毫动弹不得。而反观此刻的林竹茂,从头至尾都没有看被按在地上的百里天都一眼,只是饶有兴趣的与魏子青下着眼前这一盘无奈的棋。

百里天都挣扎了一番,只得轻拍断崖剑剑鞘,一抹凛冽的剑光陡然出现,直奔林竹茂眉心而去。

“噔!”

太玄真君林竹茂原本掐着百里天都脖子的手松开,双指弹在剑锋之上,那柄曾经斩出千丈沟壑,仅存在与史书中的名剑断崖却已经完全失去了灵力。

百里天都借着这一瞬间的间隙,双手撑地朝后跃起,摆脱了太玄真君林竹茂的手掌,他单手撑地,大口喘着气,额头满是汗水。

“你的力量多数用在了压制那条手臂之上,莫说是你,即便算上你大哥百里清都,四人齐上对上本座,如今的你们也没有任何胜算。”

甩了甩袖,林竹茂看向棋盘对面的魏子青,她依旧一副苦心钻研的模样,刚刚的切磋似乎与她毫无关系,她仿佛身处另一方天地,尽管棋盘上的棋子已被她不知多少手的悔棋拿去,但她仍然努力想着下一步的落子。

“子青,你这般爱棋,为师定然会找到世间最好的棋道宗师来教你。”

全然没看一旁狼狈的百里天都,太玄真君林竹茂自顾自的说着。

平复气机,百里天都站起身,思忖良久说道:

“那少年所做的一切,是否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你为何认为是本座所为?”

“因为你是太玄天,曾经天宫太清玉殿六大至高天之一的太玄天,而你恰巧也在这渝州城,很难不让我联想到你。”

“太清玉殿六至高天……”

林竹茂仰起头,眼神投过屋顶,似乎看到了过去无尽岁月。

“多久没人提起这个称呼了,久到本座自己都快忘记了。”

空旷的顶楼,仅有三人,仿佛时间都已静止,安静的有些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啪嗒”声将林竹茂从回忆中拉回。

“师父,到你了。徒儿这一手定然让你防无可防!”

“哦?是吗?为师来看看!”

林竹茂目光迅速回到棋盘上,手中捻着一颗黑子作思考状,目光专注,没看百里天都一眼,只是淡淡开口道:

“世事轮回,已经发生的事都怎会因为本座的干预而违背他原本注定的结果呢?即便有人自作聪明的从中阻拦,但变化的只有过程罢了,若是局势真的被改变,你与本座此刻又怎会坐在这聊天下棋呢?”

“啪嗒”一声,落下一子,太玄真君林竹茂面带微笑看着棋盘旁的魏子青,说道:

“百里天都,你走吧,渝州城此刻已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了,或许一切都不是你们兄弟四人所想的那般糟糕,你应该对那少年有些信心,也许他能比当年太微天做的更好,至少太微天当年也很不错,否则我们这么多人也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跟随他,不是吗?”

一段尘封已久往事在百里天都脑海中浮现,在那位手握重柄,权能威势无处不及,无所不在的太微天的带领下,天宫何其绚烂,无数人都心甘情愿臣服,簇拥在他的身边。

那时候的百里姐弟五人仅仅是在这些遥不可及的人物簇拥中看了那太微天一眼,便决定追随其一生。

收回思绪,百里天都眼神中竟有些怀念与向往,可突然他又想到了其他某些事,脸色陡然一变。

“可是他后来他变了。”

“他变了?”

不知是否是错觉,魏子青觉得今日的师父话特别的多,也特别有耐心。若是换作平时,有人欲提着剑来到玉宇楼门前叫嚣,那人刚在渝州城内心生此想法,恐怕已是死人一个了。

林竹茂依旧心平气和的说道:

“太微天他真的变了吗?本座几人跟随他整整五十四元会,他心中所想,所为的只有天宫,从始至终都是如此,本座问你,他变了吗?”

百里天都一时语塞,对于五十四万年那一场天宫浩劫,他依旧历历在目,他清楚的记得,太微天在最后关头依旧坐镇天机枢,即便被斩去四肢,挖去心脏,也不曾离开天机枢半步。

“其实谁都没有变,每个人所为之努力的方向不同,所做的决定自然也不一样,我们都只是希望自己所坚守的会变得更好而已。”

一语点醒梦中人,百里天都自七百年前的断剑崖一剑后便浑浑噩噩,一梦百年,他不断的在自己给自己所构造的逻辑循环中来回徘徊。

今日终得醒悟,百里天都开怀大笑,笑得肆无忌惮,这笑声穿透玉宇楼屋顶,穿透层层云暮,穿透万水千山,层峦叠嶂,回荡在齐天府的上空。

齐天府会坛之上,原本正晒书的三人齐齐望向天空,脸上俱是笑意。

成熟稳重的百里清都捻着胡须,笑着说道:

“当年就属天都对太微天最是崇敬,天宫之变后他便结眉在心,对于自己更是全盘否定,若非当年断剑崖一剑略减心中郁累,恐怕早就疯癫,成为痴儿了。”

身穿玄色长袍,身高近三丈的伟岸男子说道:

“其实怪不得天都,在当年那位光辉照耀下,又有谁对他不憧憬呢?”

“是啊,又有谁不憧憬那时的他,不憧憬那时的天宫呢?”

许久之后,回荡在玉宇楼内的笑声逐渐停止,深吸一口气,百里天都双手抱拳,转身扬长而去。

“太玄天,不,应该是太玄真君才对,不知道你还能用这个身份多久,总之,多谢了。”

“嗯。”

百里天都朝前跨出一步,不见太玄真君有任何动作,先前还在玉宇楼顶楼的房间中,此刻已经站在了玉宇楼门口,与他敲门时所站之地如出一辙,一切都仿佛是黄粱一梦,眼前的朱漆大门好似从未打开过,他撇了撇嘴,转身朝着江湖客栈走去。

顶楼内,太玄真君依旧与魏子青下着面前这惨不忍睹的棋局,前者略有所思,后者却记得抓耳挠腮。

“屠青啊,你这么喜欢下棋,那为师替你找个真正的棋道宗师来陪你下,如何?”

魏子青皱着眉头,茫然抬起头,眉宇间有着不输男儿的英气,英姿勃发。

“师父,我是子青,不是屠青,还有师父,徒儿并不喜欢下棋,这样动脑子的东西只有阿莹会喜欢,只不过她已经死了,如果徒儿不学着下棋,徒儿怕会忘记她。”

“哦?是这样吗?”

魏子青重重的点了点头。

说话时表情虽然与常人无异,但却没有任何情感参杂其中,即便说到周莹的死,魏子青依旧如此。

“师父,屠青是谁?”

“她啊,是一个故人。”

“哦。”

回到客栈,百里天都随便收拾了点东西,顺便又带了点酒,就这样离开了渝州城。

临行前,齐筱将他拦下,面带疑惑。

“百里,你要去哪?走了也不和大掌柜说一声?”

“说了又能如何?不知能否再见,与其说“江湖再见”的客套话,不如一走了之来的爽利,替我向大掌柜道声谢,多谢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还有就是,不要想我哦。”

齐筱“切”了一声,好看的眸子上星光点点,更是称托出她出尘的气质,美艳不可方物。

“来江湖,喝了最好的酒,也结识了最美的女人,不枉我百里天都走这一遭。齐筱,认识你,很开心,走了!”

说完这句话,百里天都将剑扛在肩膀上,一头担着酒壶,就这样徒步朝着涌金门走去,只留齐筱一人怔怔出神,看着那远去的背影。

“切。”

落鲸山,山腹内的漆黑天宫内一片死寂,无数漆黑的人形雕像矗立其中,若是有雕刻大师在此,定然会被眼前雕像震惊的无以复加。他们或站或坐,或嗤笑,或怒目,每个神态各异,皆栩栩如生,仿佛这就是活人一般,市井烟火气十足。

在最中央的那座高塔内,顶端珠子此刻竟然是熠熠生辉,其上裂缝明显,一道道光束自裂缝中透出,诡异异常。

其内,一座没有四肢的漆黑雕像被摆放在此,一双十字瞳孔散发着令人心颤的威能,此刻竟是微微转动着。

一道光束自顶端珠子上折射而下,照在这人彘雕像之上,一股股神秘力量伴随着光束涌入人彘雕像体内。

“咔嚓”一声,人彘表面原本的漆黑开始逐渐出现裂缝,一块块斑驳脱落,逐渐露出他本来面目。

斑驳漆黑下是肌肉线条近乎完美的肉体,只是在心口处,那一道伤口狰狞可怖,心脏已然被剜出。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在即便受了如此重的伤势,他依旧存在着生命迹象,胸膛正有节奏的起伏着,但每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伤口便又会有血液流出。

最后一块漆黑斑驳掉落,那人彘活动了几下下颚骨,眼球转动不停,同时也扭了扭脖子,似乎是在努力回忆起身为人时种种状态。

许久过后,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嘴角逐渐扬起,可当其欲往前“走”出一步时,一道道锁链凭空出现,足足有五条,将他的身躯完全困住,无法上前分毫。

“分我四肢,剜我心脏,再以缚神锁困我?不过这又如何?我不是依旧活了下来?天宫不也依旧来到了此方天地?一切不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进行着?”

天机枢顶部珠子光芒照耀而下,在那人彘背后是四尊高大漆黑的雕像,他们将手中长剑平举过人彘头顶,似乎亘古守护这眼前之人,不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人彘抬头,望着头顶平举着的长剑,淡淡说道:

“造化天,青华天,光音天,长生天,很快我们就会重返世间了,如今人族大气运我得其三,只要那个被称之为刀河剑谷的地方再死点人,我便可以三笺珠重塑肉身!”

刀河剑谷内没人知晓此刻那座漆黑城池内所发生的一切,其内依旧勾心斗角,为了一部不世出的秘籍依旧可以厮杀不停。

殊不知一切给予在暗中都已标注了价格。

齐云观内,当颜蓉离开大阵阵眼的那一刻,气机宣泄有若波涛猛浪,魏子庚矗立其中,死死拉着母亲颜蓉的手。

“娘亲,这到底是为何?”

只是任凭魏子庚如何用力,却始终有一股吸力拉拽着颜蓉朝上空飞去,身后许岳见势不妙,立马上前拉住魏子庚的腰,将其往后拖拽。

“子庚,放手吧,娘本就已是死人,有失必有得,若非被做阵眼,又怎会有机会见你最后一面,只是没能见到子青,但终究是了却心中一大遗憾了。”

“那孩儿就带娘回渝州亲眼见子青!您不知道,她如今已是太玄真君亲传弟子,更是世间最为年轻的合道境修士,比孩儿有出息多了,您见了一定会欣慰的!”

祖师祠堂内,看着这一切的凌慧天师开口说道:

“人力如何能抗衡天道,你娘身怀文圣大气运,早已被此方天地同化,如今阵内大气运溃散至九洲各地,她自然也该跟随其一同逝去,你们眼前的不过是颜蓉的执念罢了,你们留不住的。”

一抹雪亮刀光陡然而至,划破凌慧天师极有韵味的脸庞,留下了一道清晰的血痕,她惊愕的看着插在她身旁的一柄三寸飞刀,其上纹路好似龙鳞,此刻竟散发着淡淡的红光。

许岳咬着牙,嘴角已经渗出血丝,此刻恶狠狠的盯着祖师祠堂内的凌慧天师,说道:

“若我想杀你,刚刚你已经死了,所以现在你给我闭嘴!”

人与天地的角力依旧持续着,然人力终究有穷时,魏子庚不是不知道其中缘由,只是他不愿意相信,明明希望就在眼前,明明就差那么一步,他就可以带着自己娘亲回渝州看妹妹一眼。

终于,魏子庚终于还是松了手,他跌坐在地,看着因为气运外泄而逐渐远去的女子,他流下了眼泪。

“娘也不想离开你,娘也想陪在你和子青身边,只是娘不得不走了。”

魏子庚坐在地上,袖口不停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哭的好像个孩子。

“娘,您放心,我和妹妹过的很好,爹在渝州开了间客栈,琣姨视我兄妹二人如同己出,周先生对我们也很好,他还教我刀法,若不是周先生,或许孩儿也没有办法这么快来见娘亲。还有我们也见到了三姨,只是她因为某件事而一夜白了头,不过依旧很好看,跟娘亲一样好看。还有还有孩儿有喜欢的女孩子,叫周莹,但是她死了,若是娘亲见到一定也会喜欢的,还有还有……”

一句句“还有”,魏子庚用极快的语速说着,说着这么多年以来所发生在兄妹两人身上事,颜蓉面带笑容耐心的听着,但时间已经不够了。

“子庚,娘真的该走了,无论以后如何,娘都永远爱你们。”

“哎,真想永远和你们在一起,一直听你讲这些“还有”啊。”

身影逐渐淡化,终究化作了一缕清风消散在了这一方天地之间。

“娘亲!”

魏子庚伸手想抓住什么,可是却什么也没能抓到,只是一缕清风最后拂过他的面颊,带走了少年一滴泪水。

漳州颜氏,那一脉的嫡系出了个了不得的女子,颜蓉。

五岁博览天下群书,并开始为大黎各地省行书院批注每年入春的第一批会学书籍。年不过豆蔻便多次跟随衍圣公进京城总编院研学以及参与各州志的汇总编纂。

先帝衍康帝称其“才高八斗,文坛巾帼”,在位期间更是多次邀请其为翰林院学子讲学,是天下文林闻名的女学士,甚至有意为她与曾经的太子李鸾撮合一番,但被衍圣公以继承颜氏文脉而婉拒。

如果一切都能如预期的那般,那颜蓉将会是第一位女子衍圣公,更有可能是第一位以女子身入文庙的读书人。

十九岁那年,颜蓉游学至边关。因多年战争导致此地寸草不生,边境处更有蛮夷烧杀劫掠,民生多艰,苦不堪言。

他们并非无法离开这战乱之地,只因落叶归根,他们即便死也要死在这生养他们的土地。

人吃土一生,土吃人一回。

而在她想要为百姓做点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除了一书箱的书,竟也是身无长物,空有满腹经纶却无论如何也说不走敌冦铁蹄。

那一年,颜蓉不顾家中长辈劝阻,毅然决然放下了手中的书,提起了三尺青锋,

也是那一年,燕云边境出现了一位女子剑客,但凡有烧杀抢掠的敌冦便会有一袭白衣身影出现,以一剑而平敌。

往后又三年,马匪来到一处村镇劫掠,颜蓉提剑上前,一人斩杀马匪三十,救下百姓五十三,却在深入马匪腹地后被围,身中数剑,致使其无法脱身。

就在她即将认命等死时,一声战马嘶鸣,一支足有百人的轻骑队伍赶来,高竖“季”字王旗,为首一人头束红黑发带,身着红锦袍,腰系狮蛮带,手持银杆沥血枪,弓箭随身,长剑在侧,生的气宇轩昂。

见来者是名震大黎的燕云骑军,马匪纷纷下马投降,莫说是反抗,连逃跑的勇气都不敢生出。

“本王早闻女侠在边关一带行侠仗义,今日得见,荣幸之至。但这终究只是小家之安康,契丹铁勒屡犯我边境,不把他们打服,这样的匪患便永无休止,女侠你能管的了一时,可又如何能管的了一世?你只有一人,又如何能顾得了这千里边境?女侠何不入我燕云军,永绝匪患则指日可待。”

新康七年,秋。

燕王季城与颜蓉相遇。

新康三十三年,秋

燕王妃颜蓉同化于此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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