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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扔掉吧，都是垃圾

薄珉川从未见过她那样冰冷讥诮的表情，身体不由得僵了僵，正待动怒，苏青禾已经狠狠推开他，径直走进了电梯。
“苏青禾！你给我滚回来！”
薄珉川咬着牙追过去，电梯门却已经关上。
他狠狠一拳砸在墙壁上，眼中除了惊怒，还有些许无措。她怎么敢？
怎么敢用这种态度对他？怎么敢跟他离婚？怎么敢指责景儿！
“珉川，珉川你别生气了……”
他的手臂被紧紧抱住，薛景儿满脸焦急的看着他指骨那一片通红，眸子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是我的错，苏小姐说得对，我，我会带着孩子走的远远的……”
“说什么傻话？”
他抬手将薛景儿拥入怀中，目光却久久锁在电梯门上。
等他将薛景儿安顿妥当，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薄家老爷子怒气冲冲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混账小子，给我滚回来！”
……
苏青禾已经将自己的行李打包妥当，机票和行程也和林溪商定完毕。
马上就可以开始新的人生——江城似乎也没什么值得她挂念的东西。
苏家只把她当成一棵摇钱树。
嫁给薄珉川这三年，她一颗心全都系在他身上，也没什么朋友，可以告别的人，竟然只有薄珉川的爷爷，她曾经的美学教授。
老宅的陈设一直没变过，不同于薄家大宅的富丽堂皇，那些半旧的金丝楠木家具莫名让人安心。
她揉了揉鼻子端起手中的茶杯，看着面前紧缩双眉的薄老爷子。
“薄爷爷，……我明天就会出发去法国，今天只是来跟您道别，顺便拿走地下室里那些画，您不用生气，只是我配不上他，不关他的事。”
“傻孩子，现在你都还要护着他？”
“就算你要和那死小子离婚，爷爷也是打心眼里把你这丫头当亲孙女看，等你学成了就回国，爷爷在江城，好歹也还说得上话，只要我这老骨头活着，就不让人欺负你！”
苏青禾鼻子一酸。
薄老爷子这话说得真心实意，薄珉川对她动辄冷嘲热讽，在爷爷面前却是规规矩矩，知道她被苏家逼得紧，还会悄悄帮着苏家。
可是她到底没办法当爷爷的孙媳妇了。
老爷子气火攻心咳得厉害，很快就被仆人扶着上了楼，苏青禾抿着唇走进地下室，没过太久，厚重的门便被推开。
“苏青禾，你长本事了！”
一股清淡的杜松香气涌入鼻尖，身穿高定西装的身影大踏步朝她走过来，声音泛着浸骨的寒。
那张俊逸的脸在地下室晦暗莫名的灯光下更加渗人，薄珉川额前有老大一块红.肿，黝黑的眸子戾气森然。
“你不知道爷爷的身体不好吗？为什么跑来老宅挑拨离间！”
薄珉川抬手揉了揉刚刚被自家爷爷砸肿的额角，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那张冷漠的脸：“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青禾淡淡开口：“我想离婚。”
地下室飘着淡淡的浮尘，天窗的阳光照下来，像是在两人脸上蒙着一层光晕。
薄珉川心里堵得难受，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嘶声开口：“想离婚是吧……我会成全你！但现在，你还是薄夫人！”
他疯了一把将苏青禾抵在墙上，狠命撕咬着那对温软的唇。
这一次，苏青禾却没有像他想象中那般乖顺。
一记耳光狠狠扇在薄珉川脸上，那张清丽的脸泛着怒意：“薄珉川你疯了是不是！”
“我是疯了。”
男人哑着嗓子开口，眼睛红得像是被逼到绝路的凶兽，抬手狠狠扯开苏青禾身上的衣物。
“你一天还是薄夫人，该履行的责任就要履行！”
那双修长的手粗鲁的探进苏青禾裙底，无论她如何挣扎，薄珉川像是疯了一般吻住她的脖颈，像宣誓主权一样在她身上留下暧.昧的红痕。
苏青禾挣扎得没了力气，满脸麻木的任由他惩罚一般掠夺她的身体，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手，起身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物。
那身黑色高定西装衬得薄珉川淡漠又矜贵，男人微扬着下颌神色冷淡的看着她，眼中的情绪喜怒不辨。
薄珉川在等她说话，等她发怒或是像往常一样对他哭得声嘶力竭。
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一瞬，苏青禾慢慢站起来，抬手抱住自己裸.露的肩。
“我们可以离婚了吗？”
薄珉川缓缓握紧了拳，指骨几乎发白。
“好，离婚。”
他拿过那份离婚协议，握着钢笔在上面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表情冷漠的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扔给她，大踏步走了出去。
夜色深沉。
薄珉川抽着烟，握着手中绿色的离婚证，忽然跌跌撞撞的冲进地下室。
那里似乎还泛着苏青禾身上的香气，却淡得像是即将离去。
画架上摆了许多素描和油画，男人慢慢拂去上面的灰，看见一张张自己的脸。
薄珉川不由得愣住，抬手抚上纸面。
那画技老练却不失灵动，他在心里慢慢勾勒着那些笔触，目光落在角落里那个娟秀的签名上。
苏青禾。
里面只有一张画上有她，女孩抱着画板手足无措的站在树下，他俯身捡起地上的画具递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薄珉川的心口一时间疼得喘不过气，掏出手机拨通那个他从未主动拨打的电话。
铃声响了许久，直到第三遍她才接，声音泛着冷意。
“有事吗？”
薄珉川的幽深的黑眸里沾满了血丝：“你的画还在老宅没拿完。”
苏青禾淡漠无温道：“不方便拿，扔掉吧，都是垃圾了。”
“画得很好。”
他极为艰难的握着手机开口：“要我送过来么？”
“不用，我在机场了。”
听筒那边传来播报声，苏青禾沉默一瞬：“要去安检了，再见。”
手机传来一阵忙音，薄珉川忽然冲出地下室抓起放在门口的车钥匙，法拉利LaFerrari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冲向机场高速。
这是全世界时速最快的跑车之一，薄珉川紧咬着唇踩紧油门，一刻不敢停的开到机场门口。
眼下是深夜，大厅里没什么人，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个样貌清冷气质矜贵，眼圈却通红的男人身上。
“开往巴黎的AE8245次航班准备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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